暗夜驱鬼
光纸扎人这个脸面,我就画了一个半个多小时,才觉得这个纸扎人似乎有那么一点感觉了。
当初我爷爷,这种简单的纸扎人最多用二十分钟就能搞定,那种特别难弄的,也不过弄一个多小时,我说的是画脸。
纸扎人必须晚上才能运出去,不过可好西大街晚上没什么人,我就打算把这次的法事放在西大街入口处做了得了,一来距离近,而来适合这种招魂**。
准备完毕,老苑去接我妈,苑辰教春雨在入口处画令旗阵法,算是正式入门的第一个阵法,春雨兴奋不已。
阵法布完,老苑开车正好到了跟前,我妈坐在副驾驶上,走过来的样子,我看着她走过来的样子怯怯的,看着那些被苑辰布好的阵,脚步便一直比较迟疑。
我看那个恶魂并没有占据我妈主导思想,趁机迎了上去:“妈,我们帮你把体内的鬼魂赶出去,,这样你就能好好的跟我一起生活了”
我妈眼角清亮了一下,点点头,随着我迈步进入苑辰也用令旗插好的道场里。
苑辰嘱咐老苑:“你和春雨两头把守,有生人接近就劝他们绕开,再次之后,这边有什么情况,你们俩都要把守着两边,别让人靠近,不然到时候会有麻烦”
两人得令,分别靠南北而立,我们这边也开始了。
苑辰自己把我做好的纸扎人抱下来,一边走还不忘本色调侃一番:“抱着轻盈,跟特么娶媳妇似的”
“回头给你找过纸扎媳妇”我不屑地回怼他。
苑辰自己侧过头去:“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刚才我说的不算”
纸扎说来也奇怪,放入道场之后之后,没有人扶立,居然站的直直的,偶有阴风吹过来,这纸扎人的衣服猎猎作响,它却屹立在这个圈里,和我妈面对面站着,好像吸住一样。
“情况对不对呀?”我问苑辰:“什么意思这是?”
苑辰还挺得意:“以前跟着你爷爷做事的时候从来不布道场是吧,没见过吧”
我老老实实点头。
苑辰这才颇为满意地告诉我:“这个道场其实能够让处在道场中间的两个人灵魂互换”
“我妈的魂出来放纸扎上啊?”我大惊:“来,你自己轻轻摇一摇头?”
苑辰不解,不过还是照做了,站在我跟前左右摇摆了几下脑袋,然后问:“怎么了”
“有没有听到海浪的声音?”
苑辰先是本能反应:“没有啊”
随后突然想转过弯来了,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去你的,还学会调戏我了,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嘛,我说的是我这个道场虽然是那样,但是阿姨的灵魂不可能换成纸扎上去,纸扎没有灵魂,只能收回自己的,你说是我脑子进水,还是你脑子进水?”
我们俩三句玩笑两句说的,苑辰便开始让我辅助他做法。
我算是野路子,跟苑辰不怎么对付,只能替她看着周围,不要让人破坏了就可以了。
只见纸扎人的身子慢慢前倾,在没有人伸手动它的情况下,苑辰一阵一阵往里送咒,那纸扎人好像能听懂一样,一次次挪动。
我怕伤到我妈,心里焦急,却帮不上什么,只能眼看着干着急。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苑辰不念了,静静观察。
我妈妈眼睛紧闭着,面部呈现出痛苦神色,对外界我的呼喊却是毫无反应,我只是觉得她的身体好像扭动的特别痛苦,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里演的抽经剥皮的镜头,我肉眼也看不见那个恶魂怎么样,只是觉得所有的痛苦都增加在我妈身上,她虽然对外界没有反应,但是心里知道我这外面看着她,所以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但是难受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身体抽动。
“不要紧,没事的,这点痛苦,阿姨是能够忍受的”苑辰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这样的晚上,我是尽量不去开阴阳眼,我怕看到什么不想看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法观察我妈的具体情况,但是能够让我感到事情一直在进行的,除了我妈妈痛苦的表现之外,还有纸扎人的外表。
我扎它的时候,都用的是雪白的纸张,就在刚才进行过程中,我发现那纸扎人眉心之处已经破开了一个小口子。
尽管跟我爷爷不太一样,但是眉心这个口子,还是说明纸扎人正在收魂。
苑辰再次竖起三根手指,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袋子,我琢磨着应该是他经常使用的福袋,他将福袋放开,三只黑色魂魄带着三线红绳冲着纸扎人飞过去,上下翻飞围绕着纸扎人,不一会儿,那纸扎人的身上,被套上了细绳。
完成任务的魂魄自己乖乖飞回来然后进入苑辰的福袋。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些给苑辰工作的魂儿,但却是第一次见他本人操作,不由可怜那些魂魄:“你就这样扣着别人魂魄,合适么?”
苑辰看也不看我:“合适啊,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我还没说话,苑辰自己点点头:“恩,开始了”
回头,青灰色的灯光下,只见纸扎人开始冒出一缕一缕的黑烟,黑烟是从它眉心的黑色开口冒出来的,起先是一缕一缕,然后慢慢开始多起来,那黑色的开口也只一点点变大。
我有些急:“这,这是怎么?”
苑辰把手指放着嘴唇边上:“嘘!”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模样,我的心暂时放回了肚子,眼看着纸扎人似乎慢慢中透过那个黑色开口,慢慢裂开。
突然,那纸扎人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在这种环境,这种黑夜,惨叫格外清晰敲打着我们的耳膜。
“怎,怎么啦?”我紧张:“别不是又出来了吧?先把我妈弄出来吧?”
我妈还是站在原地,虽然表现不再痛苦,但是她却站的纹丝不动,我怕刚刚出来的恶魂再二度钻进去。
同时忍不住责怪自己:“我真是笨,祖传这点手艺都多久了,居然连个这种程度的纸扎人也做不好,笨死我的了!”
苑辰一只手压住我的肩膀:“别添乱,不是你的问题”
说完,他自己径直走进了阵中。
这种阵很伤人,如果是健康的人,万万不能进去,即便是再近处观察,也会受到很大的阴气冲击。
即便苑辰也会受到冲击,只是要别旁人差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