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纸扎
春雨他本来想去我们家的饭店,比较熟悉能立马吃上饭,但是又觉得对方肯定能想到去医院寻找他,又想若是回自己的家,一是没有人了,二是也感觉不安全,于是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个我家这个纸扎铺子。
春雨直接买了一把钢锯,把锁锯断直接进门营业,到现在为止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天了,并且,春雨冲冲跑到楼下,不多时手里举着一摞钱,啪一下扔桌子上,得意地自己夸自己:“怎么样,我棒不棒?”
我粗粗看了一眼,那摞钱怎么说也得有两三千,春雨哈哈一乐,脸色都红润了很多:“这是我在这里这几天赚到的”
苑辰指着大厅里面那些花圈和金箔纸扎什么的,笑问:“这都是你做的呀?”
春雨笑的更灿烂了“嗯嗯,都是我亲手做的呀”
我便跑过去看,他做那些东西,有花圈啊哭丧棒啊,还有惟妙惟肖的纸马纸鹤,招魂幡什么的,别说还都挺惟妙惟肖的。
“不错啊,谁教你的?”我翻了翻一条花圈上的挽联,上面写着女儿王晓爱女婿张兵敬赠。
春雨得意极了:“谁没教我,我从这条街上买来的那些样品,然后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东西么,就自己学,看起来还不错呢,对吧”
然后,他回头看苑辰:“师父”
苑辰这次倒是没再因为师父俩字反驳他,反而竖起大拇子夸赞:“嗯,孺子可教也”
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师父,我订的东西都做好了么?”
春雨快速跑到楼梯口朝下看了一眼,招呼道:“做好了,正等着你来拿走呢”
那人上楼,又交了六百块钱,跟着春雨,两个人把一对栩栩如生的仙鹤,两个花圈和一个纸屋一大堆金箔提走。
从窗户看着春雨帮人家把东西放在皮卡车上,和人家道别,然后再回二楼。
苑辰这次也是直夸他:“不错啊,打理的有声有色”
我马上对春雨说道:“这么着,干脆饭店你就别再去了,就在这里经营纸扎铺子得了”
苑辰马上符合:“没错没错,这主意好,我双手赞成”
春雨眼睛滴溜溜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以么?”
我们俩双双觉得这是最好的,我嘴上不说,心里头为纸扎铺子的事情上了多少次火,我爷爷希望我经营纸扎铺子,并不是因为职业问题,他是因为我的命格问题,也算是我爷爷的一个遗愿,眼看春雨这么出色,我自然求之不得呢。
春雨笑哈哈答应:“成,我经营,姐,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哈,我经营管理做工,这些纸扎的活儿的材料和收入都归我,我接到大活儿,收入你和我师父平分,没我的,行不?”
我刚要点头,苑辰哼了一声:“什么话啊,叫什么姐,平分什么,以后你得叫师娘,我的收入就是你师娘的,都交给她”
春雨愣愣地看了我俩半天,我估摸着思想正停留在李婉娇身上呢,好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我们俩正都盯着他看,他脸上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好勒,师娘”
“师父,师娘在上,受徒儿大礼参拜”
春雨跪在我们俩中间,规规矩矩地三叩首,然后敬茶。
苑辰这次倒是没有阻拦,微微点头:“得嘞,我今儿就算正式收徒了”
春雨高兴的,比刚才跟我们显摆赚钱还要高兴,嘿嘿嘿笑个不停一口一个师父一口一个师娘,说晚上要把所有赚的钱请我们俩吃饭。
一说晚上,我立刻摆手:“以后再说,我们今天可不是单为收徒而来,我们还有事”
“啥啊?不是来找我的呀?我还说怎么那么聪明,猜到我躲这儿了。。。”
“我要做个纸扎人”我不理他说什么了,马上去看了看材料,因为好久不在铺子,发生了很多事情,铺子失窃过,又敞开让警察和马的人来过,所以我下知道,我还有多少东西可用。
苑辰看出我的意图,直接阻止我:“你不用去翻看,肯定没有人偷这些东西,偷了也不会用”
春雨指着那边的柜子:“所有的纸质,皮纸的东西都在那个柜子里,竹子在角落,画笔在中间的抽屉,里面都是琐碎的刻刀什么的,然后还有那些瓶瓶罐罐都在隔壁的柜子,我都归置了,师娘你一看就知道了”
我点头,一直赞许这个春雨,真是比我这个女孩子还要讲究干净整洁,弄的一个纸扎铺子的手工作坊搞的跟咖啡厅似的,又有情调又大气。
如果纸扎人的难度等级分十级的话,今天这个等级大概在三四级的样子,对于我来说,还属于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苑辰和春雨在一旁喝茶聊天,我一个人对付这些竹子框架,用苑辰的话,纸扎人别人帮不了,这是你祖传的手艺,灵气都在你手上呢,于是他们俩说他们俩的事情,我一旁苦逼的干活。
这期间,苑辰送给春雨两条黑色福袋,一个用来保他平安,一个用来对付平常小鬼,又送给他一对红色铃铛,让春雨戴在脖子上,给了他一个简单的御铃口令,春雨试了几遍,那小巧的铃铛发出脆脆的好听的声音。
苑辰都没有告诉春雨这铃铛干什么用,春雨就高兴的恨不得把苑辰给抱起来亲了。
我这边骨架匝紧,皮肤糊好,衣裤鞋袜整个都糊好了之后,需要打入从杨怡家里取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早就用红布包起来,金丝线缠绕打了九个还魂扣,浸泡在苑辰偷走又还回来的破碗里,现在我骨架弄完之后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
我将浸泡的东西取出来,手一拿到,顿时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拿着一块千年寒冰似的。
我把这个东西从骨架脖子塞进去固定在胸膛,学着爷爷的样子封头颅,画眉眼。
这点特别重要,当然不是画的像不像的问题,是心里意念的问题,当然这种不太难的,纸扎面部描绘不是很难,但是那只毛笔十分沉重,画起来也相当难
苑辰和春雨两人在我身后看热闹,时不时叨唠一句:歪了吧,重了吧。
我心里直下把黑墨朱砂甩他们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