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本体
我正愁呢,怎么去追啊,对方早就消失在这茫茫的黑夜里了,到现在感觉不到一点气息了。
老苑哎了一声:“等下,我去开车啊,都跟我来吧”
“不用担心,我知道她的身体在哪儿,放心吧”老苑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袁道长和马伯伯。
三人一路跑着,几次险些绊倒。
“来,元旦,花姑娘”老苑冲着我的猫狗叫道:“走了,别在这呆着啦”
它们俩也跃起来跟着跑了过来。
总算,老苑的车并不远,上车,喘气,开车走人。
刚走出几百米,马伯伯就从倒车镜里看见后面的情况:“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姚军没有危险了,也不知道那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上天保佑吧”
袁道长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土,一边叹息:“唉,想都没想到啊,差点死这儿,我的铜钱剑啊,我的帝佛尘啊,可心疼死我了”
“对了老弟,谢谢啊,救命之恩啊,你是咋知道咱在这里遭难呢?你的金盅是谁传给你的?对了,你怎么知道她的身体在哪个方向?”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苑都不好意思了,直挠头。
我了解老苑,他虽然会一些驱鬼招魂的术,可是他天性胆小,懦弱怕鬼,今天的事情真是难为他了。
马伯伯一直在挠元旦的脑袋,元旦汪汪地冲着外面叫了两声,他偶尔抬头看看外面飞驰而过的树木,突然冒出一句:“路边有个女鬼坐在路上哭”
老苑明显刹了一下车,我在金盅里都能感觉晃悠了一下。
不过,碍于刚才被人夸的不好意思了,他也是赶紧地踩油门就走,我耳边只觉得有嘤嘤嗡嗡的女人哭声,倒是懒得出去看了,反正没我什么事儿。
路上老苑说苑辰并没有清醒,只是在之前偶尔醒来突然对夏洛的师父,也就是现在负责治疗他的师叔说苏晓溪有危险,而且致命。
具体怎么知道的,也只有回去亲自问他本人了,他只交代了带着他的录音,在这个地方播放,然后根据福袋里放出去的那四条影子的线索,去找我的身体,当然,结合元旦和花姑娘的话,成效会更大的。
至于苑辰,老苑说,下蛊的人并没有想着要他的命,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让我放心。
我问知道对方是谁了嘛。
老苑笑道:“不知道怎么解毒啊,肯定知道了,哼哼”
听着语气也不像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只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干嘛这么狠,让苑辰狼狈不堪,差点出了大事儿。
老苑今天还是一身西服着装,不过因为他的身板和形象压根就不适合西服,所以穿着倒显得更土了,加上腰带提的老高,又带着个能遮住耳朵的帽子,更显得他土里土气的。
车是一个七座的面包车,元旦和花姑娘很不适应,时间不长便开始因为晕车而呕吐,马伯伯拿着塑胶袋伺候着:“猫狗晕车,我也是头一次看见啊”
期间,袁道长不断打听苑辰,老苑不得不跟他将苑辰的来历简单说了说,袁道长惊奇地道:“若是论辈分,这位苑辰师傅还在我之上呢”
说回去一定要拜访拜访,结交一下。
然后,袁道长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我身体的问题,他的意思是根本就没看见我出事,怎么就突然被厉鬼附身,而且还是他也治不了的鬼佛,他让我给他讲一讲鬼佛是怎么驻进到我的身体里,而且还把我自己赶出来了。此时身为魂魄才现,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气力去说太多的话,我只是简单地告诉袁道长,鬼佛很久就控制我了,而我自己竟然没有现,大概是因为今夜非要送走阴阳镜,所以鬼佛才突然出来了吧。
汽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多公里左右,大家都昏昏欲睡,老苑突然一脚刹车停下了,我倒还好,没有扣安全带的不知道是袁道长还是马伯伯,一下子就磕到了。。
“怎么了?”开口的是袁道长。
我也明显感觉到什么,只不过这种感觉特别微妙,就好像你饥肠辘辘地从某个地方过的时候突然闻到烤红薯的味道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老苑说道:“恩,差不多就在这个地方了”
“恩,差不多,你们看这条大黑狗和小黑猫”马伯伯说道:“两只耳朵都楞起来了”
静静的车里能够听见元旦使劲嗅的声音,它一定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下车之后,我从金盅里爬出来看,天微微有亮光,眼前马路两边看起来是一道道的山脉似的,时近时远,因为视线有限,看着十分模糊。
袁道长绕过来,站在老苑身边看了看自己是手机,道:“这?这不是我们本来要来的地方么?难道他们也到了这里?”
不知道是否因为我不再是个实体的缘故,我竟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太多的孤魂野鬼,或者说是魂魄。
观察了片刻,老苑惊讶地哎了一声:“哎?为什么我老叔给我的那几条鬼魂没有返回呢?福袋上明明显示这几天鬼魂是到了这里的呀?”
我心说,就你那几条苑辰炼制的魂魄,我在陕西就见过的,若是真和鬼佛正面交锋,只怕不被吃了也被驱散了。
袁道长建议我们先往里走看看:“这边往里就是我说的,让你拿阴阳镜换还魂帕的树葬的地方了”
老苑接道:“树葬?那不是少数民族才有的风俗吗?我怎么不知道啊,这是什么地方?”
袁道长带路先行,一边走一边介绍,这片树葬林却不是少数民族的风俗,而且也不是本地的风俗,只是有些不得入土的死人才会被树葬。
看魂人更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在这里孤守了十三年。
“远吗?”老苑问道:“远的话,咱们还是开车吧,这么冷的天气”
天气寒冷,他们仨走路呼出的白气都能看见,高兴了的就是元旦,一路兴奋的跟什么似的。
我们家黑猫花姑娘缩在马伯伯怀里,一步都不肯走。
“远是远,但是车恐怕开不进去,拐过这个弯就是一条小路了,没有汽车路”袁道长回道。
马伯伯突然问:“你常过来?”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压不了散不了的鬼魂的时候才会送来”袁道长沉沉地说道。
我心里说呢,什么样的魂魄会压不住散不了,这的多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