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往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往事
有关于王疯子的一切,这背后果然还隐藏有这样一段隐秘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年之久,这个当年嫁过来的苗域女子,和整个村子的村民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呢?以至于王疯子为了复仇,要这样苦心积虑,弄出如此阴毒害人的东西,妄图毒害整个村子。
老支书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叫阿苗!
一切都得从王疯子他爹王友庆和阿苗的相识说起,不过,要说他们是怎么相识的,却没有人知道,村里人知道的,一是听他们自己说的,二是听来的传闻。
王友庆年少的时候,极为聪明,是踏过大学堂门的,年纪轻轻,就见一肚子学问,村里都说,风水轮流转,这状元铺的百年死水怕要活了,村子里要出状元了。说来,这也都是山村野民,没见识,不知道解放后,咱这新中国,已经不兴旧朝状元那套了。
早年,恰在王友庆在城里念大学堂的时候,遇上了上山下乡这茬,他听了主席老人家的指示,本来就是从山里农村,好不容易奔出去的,这下好,一去就是南蛮之地,收拾起了田间地头的庄稼,又成了庄稼汉,也不知道他在那是个什么境遇,没一两年,就逃回了我们村里,并没有回到城里去。
王友庆回到村里之后,行为就变得古怪异常起来,整日里躲躲藏藏,还跟村里人千叮万嘱。千万不要泄露他的行踪,像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一下子成了通缉犯似地。如此,在村里呆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也没见有人来找他查他,这才放心下来,最后寻思着,乔装打扮,做起了货郎的买卖。
王友庆一做了货郎。就出了村,他这一趟远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那年冬里回村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还是个苗人,这女人就是阿苗。他怀着的就是王疯子。
当年。阿苗进村的时候,那真是水灵灵,即便挺着个大肚子,也好生动人,村里的男人们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好多自家里有婆娘的,自打见了阿苗第一眼,就被她迷上了。她到村里没几天,就有恶毒的女人四处散布起了谣言。说她是只狐狸精。
第二年春上,阿苗就给王友庆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是王疯子。一家三口开始和和美美过起了小日子,阿苗勤劳肯做,无论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再加上人又长得漂亮,村里男人们经常地就拿自己婆娘跟阿苗比,久而久之,弄得村里没一个女人不心生怨恨嫉妒,好在阿苗生性善良,为人柔软,并不小贱,因此倒也没闹出什么矛盾。
王友庆回来之后,没多久,货郎就不干了,在村里学堂做了教书的先生,日子虽然还是靠赚工分,吃公粮维系着,也是过得累,过得苦,但是还算过得美满活的如意。
但是好景不长,也就过了三四年的时间,村里也不知道是谁黑了心,摸清了王友庆的底细,告发了他,把他当年上山下乡逃回村里的事情揭了出来,又说他在课堂上讲课,跟袜子们**的不是,亵渎党诋毁主席他老人家,这个罪名在当时被扣在谁头上了,那还得了,死里逃生能活下来,那就是万幸了。
王友庆就这样被一帮人拖走,说是去劳教执法,恰在这时,阿苗又怀了第二胎,王疯子还小,这可真是不赶巧啊!
王友庆这一去,被劳教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半年多,但是像他那样念过大学堂的知识分子,毒打倒还不要紧,他哪里受得住那帮畜生让他吃屎喝尿的折磨,被放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是疯疯癫癫,半死不活了,村里去看过的人都说,王友庆怕是活不长了。
王友庆回来,过了一两个月,也就是这年七八月的时候,正值酷暑,怀胎十月的阿苗也到了要生产的时候了,恰在这时,村里发了瘟疫,没几天就死了十数人,这对这个三口之家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场瘟疫过后,村里几乎每家都有死人,而本就已经疯癫病危的王友庆一家,却安然无恙的避了过去,王友庆也在阿苗的护理下,渐渐有了起色恢复。这其实不难解释,苗人大都善医术,是挺着个大肚子的阿苗救了他男人。
不过村里却开始谣传,说这场瘟疫是阿苗带来的,有人扒出了阿苗的底细,说她是苗人,会巫蛊之术,她其实是苗域的蛊婆,这场所谓的瘟疫恐怕并不是什么瘟疫,而是阿苗施展巫蛊之术出来作祟害人。这股谣言很快就被传得风生水起,没过两三天,执法队的便来将临产的阿苗带走了,村里还明事理的人,心里都在暗自捏汗,王友庆一个大男人去了,都能被折磨的疯疯癫癫,半死不活,这样一个临产的大肚婆去了,不是要活活被这帮畜生整死么!
果不其然,三天后,天将撒黑的时候,阿苗回来了,她失魂落魄,下身血淋淋的,怀里抱着个已经成了人形的死婴,全身凌乱,面目狰狞,她回到村里一语不发,只是回家看了王友庆和王疯子一眼,转即,便走向了村里的那片荒坟地,有好心,也有看热闹的跟了上去,阿苗走到荒坟地的你水坑边,便纵身跳了下去,死前留下来怨毒的诅咒,我要你们死,要你们全村死!
这事不用问,不用打听就知道,阿苗一定是被执法队的那帮畜生给奸污了,孩子也没了,一个产妇谁受得了这种屈辱。
阿苗死后,王友庆没人照料,没拖下两个月,就含恨死了,据说死前眼里还含着泪。
就这样,这一家人,只剩下王疯子一个了。
王疯子开智早,自小就很聪明,当时也不过六七岁,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几十年后,仍然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将毒蛊种遍了整个村子,精心酝酿了这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