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鬼电影

我听了白衣女鬼的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我们怎么把事情办砸了？我记住的数据绝对不会有错，难道汪老师写错了？

我惊异得说不出话来，看着空中飘动的白衣女鬼，想听她说出我们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地方。

白衣女鬼不再飘动，我只看见一件白衣服在空中了。

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们。吴江上面有人，他很狡猾，及时补救了，让上面下来调查的人圆满交差，他也不会有事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你看着，我给你回放几个镜头，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白衣女鬼说。

我看见白衣上开始出现了画面。白衣就像是我们看电影的幕布一样，上面的画面也像播放的电影，我还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一个年轻人到了吴江的门前，他高大威武，眼睛里透着一股忧愁。我看清楚了，他是吴部`长。

吴部`长进门，到了吴江的家里，喊了一声哥哥。里屋出来一个人，同样高大威武，他的身体有点发福了，他出门后，大声道：二弟，你回来了？

出事了！吴部`长阴沉着脸。

谁出事了？你出了什么事？吴江盯着吴部`长，眼睛里显出阴毒的光，虎着脸，开始的笑容没有了。

不是我。是你！

我？我能有什么事？

你看这个！吴部`长拿出了几张纸。那是汪老师写的举报信的复印件。

吴江接过去，快速地看了看，忿忿地说：胡扯！谁在诬告我？我要是查出来谁诬告我，非弄死他不可！

我听到这里，吓得哆嗦了一下。我想，幸好汪老师看不见，听不见，要不，她肯定会被吓傻了。

诬告？哼！兄弟面前莫说假！数据详细，检举信是有理有据，你说诬告？这些不都是事实？吴部`长盯着吴江。

数据详细就是真的？怎么详细也只是数据！谁不会写数据？只要会写字的人都会写数字，多写几个数据就真实了么？

你看看，不是简单的数字，时间，地点，人物，都是明摆着的。

这些都是可以捏造的！你难道不相信哥哥的话，要相信别人捏造的，所谓的事实么？吴江面不改色。

哥哥！吴部`长的声音拉得长长的。

不是我要追查你，是检举信已经到了公社里。目前，检举信不是我一个人知道，很多公社的干部都知道这事了！公社的党委书记说了，要派人下来调查！幸好，我在里面，把检举信复印了一份出来。

来调查？让他们来查呀！调查好，查出一个为民办事的村官来！顺便帮着我查出诬告我的人，更好！吴江愤愤地说。

我不管是真的假的，你最好把你的屁`股擦干净了！免得连累了我！吴部`长说。

你放心，这事不算事！吴江说着，把检举信装进了口袋里。

那就好！我走了。

走了？不吃中饭？在家里吃中饭，我去喊人来弄菜，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你还有心思喝酒？哥哥，拜托你了，先把自己的普股擦干净吧！我走了。吴部`长说着出门了。

你，你，你这真是，回家了，饭也不吃，就走。好，你忙，我知道，你走吧。你放心好了，这事真不是事儿！

吴部`长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我正疑惑，难道吴江真是清白的？要不，他的底气怎么那么足？这时候，换了一个画面了。

李勤，李拐子家的门前蹲着一条狗，眼睛盯着前方，突然叫唤起来。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我也不认识了？声音传过来，接着，镜头里出现了吴江。

李拐子拐着腿出来喝住了狗，停止了叫声。

大队长？你怎么这么放架？快请屋里坐。

李勤，一个人在家？媳妇出去了？吴江看着李拐子，进了房间，李勤跟着后面，笑着说，她出去忙活了。你知道，我不仅腿不方便，还有……

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这不，我又给你带来一点救济款。不过，这次的救济款，可不是你的名义，我是从其它的渠道给你弄出来的。

谢谢大队长，您真是我的大恩人。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勤，别个我客气，你的困难，我知道。只要能帮的，乡里乡亲的，我能不帮？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要不，我们大家，怎么都说你是我们村的贵人？我跟他们说了，我们这个大队，有三个山村，要是大队长说其它两个山村，我们村里，怎么会拿到贫困款？指标还不给那两个村全占了去？李勤陪着笑。

你这话我爱听！李勤，你说的还真是实话。不满你说，其它的两个村，比你贫困的，我都没有给报上去。唉！其实，我也可怜他们。但是，指标就是那么多，他们上去了，我们村，就少了，不是？

对对，大队长，我们村的人都知道，你为我们出了大力。

好了，我给大家办事也是应该的。你们选我当大队长，我跟你们就是一家人。我们既然是一家人，也就不说两家话了。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几天，上面要下来调查一些钱款的落实情况，我给你一组数据，你给我背下来，来人问的时候，你不能回答错了。

吴江说着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给李勤讲解起来，李勤不停地点头。

一会儿，吴江抬起头来，看着李勤，说：“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李勤，去年过年政府给你的慰问金，你领取了么？

领取了。

你领取了多少？

五十元。李勤回答得很干脆。

……

好，刚才我们的谈话，都做了笔录，你要签字画押，请你签字，画押。

这个当然，政府这么关心我们，我应该签字。李勤笑着说。

好！你真不错，记性也好！吴江拍了一下李勤的肩膀：记好了，不要出错。我走了。

放心吧！大队长，您走好。李勤站着门前，看着吴江离去。

白衣上的画面消失了。白衣又开始飘动起来，我发现，白衣的中间又起伏了。我知道，白衣女鬼也看了“鬼电影”，心中的气又上来了。

你看明白了么？白衣女鬼问。

我们的检举信上，不止提到李勤一个人，他一个人说假话，上面的人就相信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