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老家
第二日，我就带着徐蕊跟小崽子去了酆都，临走前把小秀交给了争气看着，妖僧也说自己要去试着找一找其余鬼门的具体位置，好提前标记下来，到时候带着我去解决。
酆都我不是第一次去了，每次去都似乎是为了了不得的大事。
提前跟燕煞打过招呼，意外的是到酆都时，接我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燕煞怎么没来？”
以为对燕煞的了解，小丫头不可能闲的住，应该早就咋咋呼呼的来接我了。
来的小伙子愣了愣，连忙解释道，“最近去念书了，还不到放学的时候。”
“好吧。”
我听到的时候，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这小丫头会愿意乖乖取上学？说起来还真是挺难得的……
来人将我们带到一处酒店安顿下来，而后说燕煞放学后回来，就离开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也带着徐蕊小崽子去酆都逛了逛。
跟以往一样，这个地方始终笼罩着一层阴森的气息，路上遇到的人是有八九都不似普通人一般。
到底是酆都，阎王爷门口讨饭吃的人总要有点手艺。
当然，中间目睹了一场打架事件，本来就是比较常见的斗殴，一个小伙子被打的流鼻血，可是事件过去十几分钟鼻血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最后那小伙子被人送到了医院。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犼的诅咒，伤者不愈！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如果没有谜童相助，恐怕也早就废掉了。
犼此次下的诅咒，付出的代价不小，但伤人的结果也不差。
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果然是很有用的招数。
临近天快黑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接起来，就听到一个咋呼的声音；“让你在九点等我，到处跑什么东西？人在哪儿呢，我马上过来。”
得，小蹄子放学了。
“我马上就到酒店了，你不用过来。”
我简单的回应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快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影开心的窜出来，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而来。
来人冲到我眼前，粉嫩的拳头直接砸在我胸口，半是开心半是恼怒地说道，“怎么，还能想到来酆都玩儿啊？我还以为你上位之后，就不认人了呢。”
燕煞长高了一些，看着也越发的好看了。
精致的五官无不在昭示着，长大后的小丫头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绝色。
不过，当初是打发燕煞小狐仙一起去上学的，不至于只来一个燕煞啊。
“那个，小狐仙呢？”
我四处看了看，也不见小狐仙的动静。
“她啊……”
提起小狐仙，燕煞可谓是一脸的鄙夷，“学霸放学肯定还要多自习一会儿，不用管！”
卧槽，什么情况？小狐仙竟然成学霸了。
“放屁！”
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紧跟着燕煞身旁的空气波动，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空气中出现，“老子会空间能力，让你一百条腿，也能追的上。”
说完，满脸堆笑的看向我，“老大，是不是有任务，我在那个学校，简直快要憋死了。”
这特妈是学霸？
“我倒是没什么事，来此处是想了解下，酆都境内有没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自然是不会傻到带俩拖油瓶一起找桑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我最近在找万人坑，帮地府解禁鬼门，也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帮忙。”
“帮地府干活，好处一定不少吧？”
大家都知道燕煞是个宝贝精，好几次都要在我手里抢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的要钱不要命。
这要是知道地府办事给好处，估计死活就黏着我了。
可惜，并没有什么好处。
打发这样无利不起早的小姑娘，就用现实打败她。
“你什么时候见地府给过我好处？就拿救徐蕊来说，地府还不让我救来着，还不是我自己拼死拼活的去捞上来的。”
我说，“不可能有好处的。”
燕煞一听，果然就有些兴趣缺缺了，“那我可不去了，你也别去，留在酆都我好好带你玩儿几天。”
“你还玩儿呢。”
我也是无语，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怎么感觉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心情呢。
这孩子是心大，还是天生缺心眼儿呢？
我没有回答游玩的邀约，直接问，“你知道最近外边发生了什么吧？”
“知道。”
燕煞点点头，道，“据说是有什么新的尸鬼四处横行，不过城市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们的大部门队员也几经下放的乡村处理问题，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这个的确是控制住了，但新的麻烦又来了。
“你可能不知道，犼用三分之一的生命下了诅咒，自此人间活人消沉，伤者不愈合，死人为僵。”
我扯开身上的衣服，漏出伤口，说道，“你看到了么，这些伤已经无法愈合了，要不是谜童帮忙，此时我就烂掉了，你可长点心吧。”
我本来是没准备告诉她们的，但是看情况，这俩小丫头都太没有危机感了。
这样哪天吵嘴把对方伤到，无缘无故就把命弄没了，岂不是冤枉？
“这……”
燕煞小狐仙见状皆是一惊，愣了半天，才默契十足地出声，“真的假的？”
“你要觉着假的，划自己一刀试试。”
我真是……犯得着骗她们么……
“争气，别闹。”
徐蕊闻言，生怕二人犯傻，连忙出声说道，“是真的，你们可千万别划。”
燕煞微变，看起来沉重了不少。
小狐仙也是，眼底明显多了些许同情的情绪。
沉默许久，燕煞抬头看我一眼，弱弱地开口，“那你是不是活不了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犼！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杀了犼，但还是不忍心看二人悲伤，关于某些东西，提醒到俩人就够了。
“还是有办法的，之后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
燕煞小狐仙几乎是同一时间，重重点头，“好。”
总算是重视起来了么……
我刚想再强调一遍找古怪地方的事，就听到燕煞口袋里一阵震动声。
燕煞自然地取出手机，接起电话来。“恩……怎么回事……赶紧派人过去……加强控制……”
眼看燕煞的脸色变的铁青，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蔓延。
等她挂了电话，忙不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的诅咒应验了。”
燕煞看了我一眼，摇头叹道，“有几个受伤的同事，药物治疗失去了作用，本来以为是耐药，但今天接到一起古怪事件，宁青路发生一起车祸，死主半个身子都没了，死后一个小时竟然会动了，还伤了看太平间的老头儿。”
这个诅咒是真的，而且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我必须加快速度！
“你去给各组安顿一下，做出应接对策。”
我脑子快速地运转，安排道，“还有，我这边地府的事情比较紧急，快点找人帮我统计酆都怪异的地方，我处理完之后还要想办法解决犼。”
燕煞也没多想我话中几句真假，着急忙慌的安排几具就离开了。
小狐仙是跟燕煞一起离开的。
不得不承认酆都组的办事效率，我回到酒店不久，就得到了一份单子，上面列举着酆都怪异的地方。
“埋骨山，夜有鬼火窜动，曾有人在里面看到过僵尸。”
“青河，上个月内，接连有人掉入河中消失……”
“苗红路二十八号，窗口总能看到一个小姑娘，但房主却是一个七十五岁的独老……”
……
我将单子上的地方都看了个遍，来筛选有可能出现桑水的地方。
这些地方应该都是有灵异事件发生的，如果没有，酆都组会自觉排除。
我讲几个明显只是鬼魂作祟地点排除之后，留下一个埋骨山，还有青河。
这俩个地方范围太大，不好确定。
在这俩个地方之中，我决定先去青河一趟。
毕竟桑水，河水本质比较接近。
再一个，掉进去的人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捞上来，说起来的确是有点古怪。
“我们晚上去青河。”
经过犼不要命的诅咒之后，我去哪儿都不放心，必须带着徐蕊在身边。
徐蕊也十分乐意，立马去收拾东西。
片刻之后，单手抱着小崽子，另外一手揽着我，开心地说道，“走吧。”
那模样看起来更像是去逛街，没有丁点惆怅的样子。
我看了看徐蕊怀中安睡的小崽子，忍不住问道，“你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徐蕊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小崽子，脸上满是慈爱，“一家三口，活要一起活，死也一起死，就是最好的结局。”
说完，顿了顿，紧了紧怀中的孩子，语气才稍微有写低沉，“我们的孩子天赋异禀，但是还很小，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我们死了，他肯定过的不好，与其如此，不如去哪儿都带着他，就算去阴间，一家人也有个照应。”
是啊……
这孩子丢给谁都是个烫手山芋，搞不好还会害了别人。
我心中一下豁然开朗，“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福气，管他什么生生死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发生了改变，在去青河路上感觉一身轻松。
有句话说的不错，我连死都不怕，还特妈怕活么？
到了青河，仅从河面上来看没有什么异常，但透过河水表面认真往下看就会发现问题了。
这河水的身处锁着不少水鬼，个个面容痛苦，沉在河底挣扎着向上，但却像是被什么困住，无法动弹。
水鬼我见过不少，大多是困在水里，但还能自由行动的。
这种大规模被困在一处，还无法动弹的，的确奇怪。
“你看出什么没？”
我有些拿捏不准，担心会不会是什么正常的鬼魂聚集，侧脸看向身旁的徐蕊，“这些水鬼聚在河底是有什么原因么？”
徐蕊大惊，“这河里有水鬼？我怎么没看到。”
没看到？不可能！
徐蕊用的可是将臣的身体，一双眼睛自然比我功力深厚。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难以置信的重新看向河面，那底部一个个挣扎的鬼脸是如此清晰。
不，我没看错。
“争光，带毓儿来一趟。”
我想不到除了毓儿，还能问谁了。
没过多久，争光就待着毓儿出现了，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四周，“你怎么又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酆都，的确是个鬼地方。
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过，急忙喊道，“你们先来看看河里有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
争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探着脖子朝河里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啊。”
争光没有看见！
一个鬼差，说自己看不到鬼。
这个河里的故事看来不小呢……
毓儿见状，也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侧脸看向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老实说道，“我看到了满河底的水鬼，挣扎着想要上来！”
“满河底的水鬼……”
毓儿的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我竟然也什么都没看到，难道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我清清楚楚听见毓儿说那个地方，看起来她似乎是知道什么。
“你说哪个地方？”
毓儿抬起头，眼底一片明亮，“你的老家，也就是顾武牙的老家，一个只有顾家人能看到的地方。”
我的老家？
是那个最早制造人皮书的家族？
这个家族不是被灭了么，怎么还能出现？
毓儿也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自顾自地说道，
“人没了，地方是在的，没想到多年变幻，竟然被河水给掩盖起来。”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找到这里也的确是个意外。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把自己找桑水的事情告诉毓儿。
毓儿闻言，倒是微微颔首，“要找桑水也的确是只能在酆都的界面，这个地方阴阳混乱，碰撞之时会产生怪异地力量穿透地面，桑水会趁机渗透上来。犼想必也是在此处找到的桑水。”
这就是说明我没找错？
我的出发点没错，在酆都是可以找到桑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