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恼火的人

他特别想回头，但没那么做，踩着自行车若无其事往前走。

经过一条小巷道，车身一扭，他突然拐进去，一个鸭舌帽的人也骑着单车紧跟着冲进了巷道。

进了巷子后，罗夜下车，将自行车停在一边，假装自己的车出问题了，蹲在地上认真的捣鼓着。

嘴巴里还嘀咕着：怎么就坏了呢，怎么就坏了呢。

鸭舌帽从他身边经过，远去。

他来到下一个街口，对着一名正在查看天色的警察说道：“他好像发现我了，长官，在第一银行的门口。”

这名警察就是昨天在城门口盘问罗夜的三角区警察局的梅尔沃警官。

“你确定？”

“对，他很警觉。”

“笨蛋，一个学生都搞不定，滚！”

鸭舌帽不敢多嘴，踩着单车赶紧离开。

梅尔沃的身边还站在一名个子苗条的年轻警察，他说道：“你真的觉得那个学生有问题？”

事实上，昨晚上梅尔沃就找到了9号邮局的局长。

“他为什么要撒谎，他明明可以回答我他送信的位置是教堂，而不是那个镇子，他为什么要撒谎。”

“把他抓起来审一审不就完事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约克城是在纳克鲁斯教堂附近失踪的，而约克城的目的地想逮捕皇后，他盯皇后盯了一年。这个学生昨天出城送信的目的地正好是纳克鲁斯教堂，如果没发什么事，他没必要撒谎，他不但对我们撒谎了，还对邮局的人撒谎了，所以，他可能是目睹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所以他不敢说，他对所有人都撒了谎。”

“他是纸牌人成员吗？或者说，他是皇后的帮手，他和皇后一起谋杀了约克城，时间和地点太巧合了。”

梅尔沃将警帽脱下，抓抓自己的头发，重新戴上后说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也有可能他受到了某种威胁，他不敢说，他不敢得罪纸牌人联盟的人，更不敢得罪约克城，我们需要进一步摸查。”

苗条警察追问：“如果他是纸牌人联盟的人呢？”

“听好，强行动手只会坏事。”

“如果他是的话，他对应的身份是什么？”

梅尔沃从口袋里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铝制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

旁边的警察不由得往一边退了退，梅尔沃喝的酒与众不同，加了点配方特别的红色粉末，味道辛辣刺鼻。

梅尔沃将酒精在嘴巴里转了两圈，吞下胃部后说道：“纸牌人在逃的人还剩下三十三个，三十三个难缠的人物，个个都是麻烦鬼，他会是皇后吗？”

“皇后的身份不应该是女的吗？”

“谁规定皇后一定是女的呢？”

梅尔沃又喝了一口酒。

“换人，继续跟，妈的，给我换个机灵点的！在他需要送信的点侯着。”

罗夜今天要送多少信，梅尔沃手上有详细的清单，他拿出清单。

“这是他今天需要送信的单子，邮局的人给的，你能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没有？”

苗条警察看了一遍，说道：“目前看不出什么。”

“动动脑子好吗？。”

苗条警察继续看，一会儿，他说道：“他好像绕路了，银行附近没有他需要送信的点。”

梅尔沃摸摸坚固的下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对，他绕路了，绕了一大段路，他为什么要绕路呢？”

“需要去他的学校查查吗？当然，还有其他的可能，可能他是暗明会和阙神会的人，也有可能是艾尼路组织的人，兄弟会的人，他们和纸牌人联盟成员走的很近。”

“妈的，你看起来比我还会查案子，是吗，是吗！回答我！”

梅尔沃的酒精喷在苗条警察的脸上。

那名皮肤苍白的像白纸一样的警察速速闭嘴。

“给我听好，偷偷的查，这件事不要让教会的那群狗杂种知道，最好是派个人假装学生混进克林斯顿物理学院，找个刚进警察局的生面孔伙计去做，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太难得。纸牌人静默的时间太长了，半个月前皇后的血境启动了一次，倒霉蛋约克城进去了，位置就在纳克鲁斯教堂。而昨晚魔术师的牌面突然跳动了一下，仅仅是跳动了一下就没了后续，两年了，就那么两次，平均一年一次，他们不启动血境，我们是抓不住他们的。”

“魔术师的牌面还会启动吗？”

“会的，我相信会的，那张牌从纸牌人联盟成立很少启动过，现在突然启动，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和皇后有关，也可能和他们想重启纸牌人联盟有关。”

“你想进去？”

“对。”

“很危险的，长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约克城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可能就死在了血境中，不要尝试那么危险的动作，在血境中，纸牌人的杀伤力会增加一倍，你的杀伤力会减少一倍以上。”

梅尔沃喝了第三口酒，说道：“约克城悬赏金的告示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贴出去了？”

“没办法，那是警察总局的意思，教会的暗影调查团的一号人物出事，这件事惊动了国王陛下，我们老是替教会干一些擦屁股的事情，我们还算是警察吗？”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罗夜一封信一封信慢慢的送，他暗中观察身后有没有跟着，特别是那些骑着自行车躲躲闪闪的人。

当送完信件之后，他发现了三个不同省份的跟踪者。

一个特姆斯兰城神学院的学生打扮的人，一个落魄的油漆工打扮，还有一个，潮牌流记者打扮，胸前挂着相机。

跟踪者都是男性，孔武有力，眼光锐利，动作利索迅速。

黑帮，还是工会，教会，也有可能是警察。

当现代车夫虽然辛苦，但能接触到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人。

他们的经验对这个世界来说，是无价的宝藏。

当然，唯独不能接触到神秘力量之类的经验，而他目前最缺的就是这种要命的东西。

能察觉到暗中跟踪的人，算不算超凡者。

当第一个跟踪者出现的时候，罗夜的手都放进了邮袋中，手里握着枪。

好在没冲动，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