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反击才刚刚开始
次日一早，二皇子登门，尚未出府的柳首辅亲自接待了他。
两人在书房里，似乎聊了许久。
出门时，李氏刚好在门口碰见，上去行礼：“臣妾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忙拦住了她，抬手虚扶了她一把，“以后便是一家人，夫人莫要多礼。”
李氏一愣，尚未开口，忽听二皇子又道，“急着去宫中，夫人回见。”
眼瞧着二皇子脚步急匆匆地抬出柳府大门，李氏都没回过神来。
好半晌，李氏才堪堪回神，二皇子怎么回事？
莫非？
李氏忽地笑了，高兴地想要拍大腿。
猛地又想到什么，止了笑容，急步往柳茹芸的院子去。
那三步浑做两步的样子，恨不能要飞起来。
而此时，柳茹芸正坐在屋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满脸绯红。
李氏推门，一眼就瞧见了柳茹芸那股子女儿家的思情模样。
她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一步上前，一屁股坐到闺女跟前，徒自得意道：“如今，二皇子府上还没有正妃，似乎也没听说有什么侍妾，若是这桩婚事成了，你嫁过去可就高枕无忧了。”
“母亲，”柳茹芸娇嗔一声，喊道。
“你这一招，果然不错。”李氏忽地拉住闺女的手，满眼满脸尽是笑吟吟，嗲声道。
若柳茹石在这儿，怕是要被这母女二人的对话，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午膳过后，柳首辅才迟迟归来。
李氏克制不住激动，也没问他有没有用午膳，便急急问道：“二皇子有求皇上赐婚吗？”
柳首辅蹙眉，疑惑道：“谁告诉你赐婚的？”
李氏怔愣，“难道早上二皇子来，不是提这事儿？”
柳首辅的脸色瞬时僵住了，厉声道：“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最好管住你这张嘴，若是事情传了出去，人家会在背后戳咱柳府的脊梁骨，骂老夫的闺女妄图攀龙附凤，听到没有，管好你的嘴！”
李氏的笑容僵在脸颊上，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也没想到，这二皇子走时明明......
果然，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甭管他是不是皇子！
不等她委屈地哭上一哭，柳首辅又叮嘱她道：“芸丫头最近不要出门了。”
“......”李氏欲言又止。
柳首辅摆了摆手，往书房去。
李氏按捺不住，又去了柳茹芸屋里。
不多会儿，管家来祠堂找柳茹石，说是柳首辅在书房等她。
柳茹石有些纳闷，便宜父亲找自己何事？
不过，不用跪祠堂，她倒也愿意前往。
这蒲团虽不算硬，可跪久了，也不太好受，这不，她刚起身，就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管家眼疾手快，扶稳了她。
“多谢管家。”柳茹石声道。
管家默了默，退回几步，转身往回走。
柳茹石走进书房时，柳首辅正坐在书案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瞧那眼神，倒是有些飘忽不定。
“父亲。”柳茹石喊了一声。
“今日为父下朝，皇后娘娘请我过去，忽然提到了你，你何时入了皇后娘娘眼？”柳首辅看着她，好半晌才道。
柳茹石一愣，显然没料到父亲会这般问。
难道，不该是二皇子去宫里为柳茹芸求旨赐婚？
不过，这皇后娘娘？
“宫宴之上，茹石第一次瞧见皇后娘娘，并无只言片语，不晓得父亲原何这般问？”柳茹石定了定神，摆出一副小女子的柔懦模样，小声道。
“今日皇后娘娘问到你和秦府公子的婚事，或许是一时之兴起。”柳首辅边说边看着她，想从她眼里瞧出端倪来。
“？”柳茹石不解，又不是皇子们纳妃，皇后娘娘这是操得哪门子心思？
因不解，柳茹石没有答话，更是低垂了眼眸，不肯看柳首辅一眼。
柳首辅一瞧她扭捏的模样，瞬时有些憋火，直接摆手，“下去吧，以后没事少出府。”
柳茹石抬头看了看他，不言，欲转身。
忽然，柳首辅又道，“嫁衣绣好了吗？”
柳茹石一愣，接着摇了摇头。
“你！”柳首辅又气又恼，“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和裴言的成亲日子定在了下月十八，已经很近了？”
柳茹石再次摇了摇头。
柳首辅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又想伸手打她。
可到了跟前，看着她昂首盯着自己的倔强模样，抬起的手，忽地又放下了，“滚下去，成亲前不准再出府！”
柳茹石不语，转身就走。
气得柳首辅哐当一脚，踹到了门上。
柳茹石回了屋子，坐在榻前发呆好一会儿。
奶嬷嬷进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好一阵。
闻言，她瞬间打起了精神，“妥且？”
奶嬷嬷郑重地点了点头。
回金陵京城已过半年之久，终于抓到了李氏的把柄。
柳茹石悄声吩咐了几句，等奶嬷嬷退到外屋，她竟静下心来，翻起了医书。
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困意袭来，她才去榻上安枕。
晨起的朝阳，刚从窗柩射进来，柳茹石便被外面吵闹的声音给惊醒了。
“奶嬷嬷，外面怎么回事？”
“大小姐，大理寺来人了。”奶嬷嬷一步踏进来，近了她跟前，小声道。
“这么早就来了？”柳茹石挑眉。
奶嬷嬷笑了笑。
她知道，大小姐等这日，太久了。
李氏，大小姐的正式反击，才刚刚开始。
“咱们可要去看看？”奶嬷嬷问道。
“去，当然要去。”柳茹石嫣然一笑。
奶嬷嬷搀着她往前院去。
刚到前院厅堂，便听见了李氏呜咽的哭声。
柳茹石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脚步未停。
她迈进去，聂姨娘瞧见她，微微颔首。
柳茹石点头，算作回应。
虽说她医好了聂姨娘小侄女孜孜的胎毒，可她目前尚未提什么要求，毕竟医者本分，至于以后要聂姨娘回报什么，她暂时还没想好。
柳首辅坐在高座，李氏则跪在厅堂正中，几个官服模样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大理寺官府之人。
瞅着严肃的情境，柳茹石悄悄往一旁站了站。
眼下的李氏看起来哭得有些狼狈，她耷拉着脑袋，呜咽着直喊自己冤枉。
柳首辅不发话，大理寺的人，也不好直接将李氏带走。
大家就这般僵持着。
秀姨娘忽然出声，“各位官爷想必还没用早膳吧。”
柳首辅抬眸，瞪了她一眼，秀姨娘马上闭了嘴。
大理寺有位着红衣官服之人，倏地往前一步，拱了拱手，“首辅大人，下官也是接到百姓报案，才不得已来府上，这......”
“余少卿，捉拿朝廷命官夫人，是不是得向皇上请旨？”柳首辅沉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