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梁上君子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句话本意是好的。
但实际上，前面一句有点困难。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街道隔三差五就能有一处微光出来，将周围道路照亮。
古代的天黑，那是真的黑。
从院墙跳出来的郭腾，走了不到二十米，眼前就几乎一片黑暗。
天上乌云把月亮堵得死死的，郭腾啥也看不见。
没办法，路太黑，不好摸到马德邦家。
郭腾只能掏出引火折子，照亮眼前。
“不知道什么血脉有夜视能力。”
“有个夜视能力，潜伏黑夜，也不用这么显眼。”
黑夜之中，一点火光后面跟着浑身黑衣的人，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吧。
有了火源，郭腾快步流星，一路小跑奔向城北。
来到城北，郭腾把火折子散去。
城北是临安县的繁华之处。
不仅仅赌坊，妓院在此处。
县中富户也在此聚集。
远近不少地方院落门口都挂有气死风灯，照亮门前一片。
偶尔几家的门口，还有小厮坐在门口打瞌睡。
郭腾脚步一登，踏上一处院墙。
“嗯！”
“嗯！”
刚踏上院墙，郭腾就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黑衣夜行人，站在院墙上。
和他不同的是，眼前这个黑衣夜行人，身体宽阔，身材宽大。
身后背着一袋东西。
不用想，这就是专门偷钱不害命的梁上‘君子’。
郭腾看着他，他看着郭腾。
等了许久，他才开口，用着故作嘶哑的声音说道。
“前面几个窝子我扫了，大鱼太重，我捞不动。”
“抓些泥鳅麻虾，也算不落空。”
“今夜也能吃饱。”
这是黑话。
窝子是人家，大鱼是金银。
古代为了避免小偷偷东西，富户都会把金子银子熔了，熔在一起，形成几百斤的东西。
几百斤的金子银子，一般的小偷都不好带走。
泥鳅是珠宝，麻虾是散银。
眼前老哥今夜运气一般，只捞了这点东西。
今夜也能吃饱，是不打算再偷了。
他说这话意思，是表达善意。
大家都是梁上吃饭，我把消息告诉你，你去别处逛逛。
今晚我不偷了，你随意。
可别动起手来，大家伤了和气。
说罢，见郭腾没有动作话语，慢慢后退。
郭腾看着倒退小偷，寻思自己要不要做了他。
马德邦今夜必须死。
而今晚也只能马德邦见过他。
除了马德邦外，谁见他谁死。
眼前的这个小偷是個意外。
哪怕自己一身黑衣夜行，只露出眼睛，郭腾也担心眼前小偷从眼睛看出来点什么来。
“嗅嗅。”
郭腾吸吸鼻子，突然闻道一股美国味道。
“不好！”
郭腾内心猛地一惊，知道自己着了道。
空气香甜，定是迷香。
眼前小偷，心可比他黑。
嘴上示弱，下手狠毒。
郭腾刚反应过来，眼前的黑衣人就丢下自己背后袋子，任其掉落地上。
“轰！”
左脚塔前，脚碎院墙青砖。
蒲扇大手猛地伸出，掐向郭腾脖子。
微光之下，郭腾能看清他手上粗厚手指，黑厚老茧。
先出手，功夫必定在手上。
眼前这个人，肯定是个硬茬！
“钢皮，铁骨，铜肉，强力。”
心中默念显性血脉能力，郭腾弯腰躬身，脑袋下沉。
脚一猛蹬，踏碎脚下院墙砖石。
“轰！”
“猪突！”
霎时，郭腾脑袋前似有幻影，獠牙猪头出现在前。
猪头大如斗，嘴边俩獠牙一尺之长，明亮反光。
但见猪头推进，银光纵闪。
獠牙刺向黑衣壮汉抓向郭腾脑袋大手，将其大手刺烂。
血肉皮肤从手掌剥离，只剩下残指断掌。
郭腾冲势不减，一直猛顶向前。
眼前黑衣壮汉右手衣袖炸开。
皮肤崩碎，血管破裂，鲜血喷涌。
不消片刻，手臂肌肉层层溶解碎裂。
黑衣壮汉看着眼前诡异情况，吓得双目瞪大。
眼前之人，是人是鬼？
见郭腾头顶野猪幻影向他身躯顶来，黑衣壮汉左手猛地扯断右手残肢，壮士断腕。
身子一跳，来到此家院内之中，向另外一方向快步逃窜。
郭腾也想跳下去，追到他身后，将他开膛破肚。
可是头顶的野猪幻影带着他的身子笔直向前，一点拐弯的想法都没有。
向前冲了二十米，踩碎脚下一道院墙，猪头幻影消失，猪突作用不再。
郭腾看向那黑衣壮汉方向，除了脚下逐渐稀少鲜血，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再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MD，都不想管你了，你给老子下阴招。”
钢皮，铁骨，铜肉，强力效果消失，强烈的晕眩感直冲郭腾脑门，让他身子有些不听使唤。
要不是他刚才当机立断，开启四项血脉能力，又猛地想到猪突顶他，将其重创。
怕不是他现在就得任他宰割。
郭腾从院墙上跳下来，靠到墙壁上歇息。
连连呼吸好几口气，直冲脑门的晕眩感才渐渐消失。
“喵呜。”
郭腾喘气休息的时候，眼前人家院子里的草丛中，传来一声猫咪叫唤。
草丛窸窸窣窣，走出来一直很胖很胖的狸猫。
那胖的样子，估摸着不少于三十斤。
“喵呜。”
看到这只胖狸猫，郭腾也对他叫了一声。
郭腾的猫叫似乎惊到了眼前的胖狸猫。
它准备往前的一脚收回来，昂起头，看着靠在院墙的郭腾。
“喵呜。”
“喵呜。”
胖狸猫叫一声，郭腾也叫了一声。
似乎觉得郭腾在嘲弄自己，胖狸猫朝郭腾‘呵呲’一声，转身溜走，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和胖狸猫斗嘴一下，郭腾精神也好了一些。
重新翻墙，踩着碎墙，继续向马德邦家族摸去。
郭腾一走，钻进草丛的胖狸猫钻出来。
来到郭腾刚才靠墙位置嗅嗅，又抬起头。
以一种不符合身材的跳动，一下子跳到三米高的院墙上，看着院墙上碎裂骨渣、血迹和血肉。
“这混小子是人，怎么会有巡山韶魅能力，怪哉怪哉。”
一句人言，从胖狸猫嘴里吐露而出。
瞅瞅左右，见四下无人，胖狸猫看着眼前血肉碎屑，脸上露出笑颜。
“倒是还有些残羹，一并吃了吧。”
胖狸猫张开嘴巴，越张越大。
须臾时间，一张磨盘大小嘴巴凭空出现。
胖狸猫猛地吸气，院墙上下，血肉残渣碎屑，都吸进它口中。
“武者的血肉，真是大补啊。”
残渣碎屑吞没干净，胖狸猫感慨一声，舔舔嘴唇。
“就是衣服毛发太碍事了。”
“噗。”
胖狸猫扭头。
一团黑色物事被它吐露院前之外。
黑色事物破破烂烂，还有毛发缠绕其间。
也不知道这个胖狸猫吃了什么，吐出这么一大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