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逢相识 忧思难断
引
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白桦林里，起着淡淡的薄雾。一个身影在向林中奔跑，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雾中……
这里是妖界，比起狼烟四起、斗争激烈的鬼界，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当未来的战友们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时，她们还过着悠闲而无忧无虑的生活。至少目前看来，她们幸运得多。
一日，姐姐随父母外出办事，她便无所事事，只好外出闲逛，她在白桦林中狂奔，寻找新的乐子。她是一只相貌俊俏的白狐，属于妖界三大狐妖家族之一，虽是旁支，却也享尽了荣华。
他们最大的三族分别为白狐为主的姒姓、红狐为主的姚姓和玄狐为主的姞姓。他们一般随母姓，一家之长一般也为女性妖族。而她的姓名叫姒瑄。
不远处，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孩，梳着双挂髻，身着一袭黄衣，眼神中透着些忧伤。她有点好奇，轻轻一甩尾巴，化作一个白衣少女，去找那个女孩。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问。
那女孩答：“我本是猫族妘姓嫡系一脉的长女，昨夜突然遭遇追杀，一直逃过了猫族与狐族领地的界线才得以保命，现在不知道何去何从，你……你不会杀我吧？”
“你是猫族？”她先是吃了一惊，立即镇定下来，“没事，我们狐族不喜杀戮，既然你无家可归，可愿在我家暂住？我家很大。”
“真的吗？”那女孩又惊又喜。
她笑着点点头。
“我……我当然愿意！“那女孩眼中闪耀出感激的光芒。
“你叫什么？”她问。
“我叫妘蝶，火系猫妖。”那女孩笑答。
“我叫姒瑄，水系狐妖。”她含蓄地笑笑，“既然你愿意，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她现出原形，向家的方向跑去。那女孩化作一直姜黄色的小猫，紧跟其后。很快，她们来到了一片花田前。
这里种满了奇花异草，用青石铺成的小路交错其中，正中央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有一粗壮的树枝上垂下两根粗绳，粗绳吊着一个青藤编制的摇椅。树根隆起的地方，有一个洞口。
“这是什么树？”蝶指着中央的巨树问。
“此谓大椿，三万两千岁方为一春秋。怎么样，比你们那里的冥灵宏伟不少吧。”
面对这与家乡风格迥然不同的景象，妘蝶发出了一声赞叹。
“自此，我们就算朋友了吧？”蝶问。
“当然。”瑄大声回答。
“我们……可不可以先出去逛逛？”蝶小心翼翼地问。
“变成人形？”
“哈哈哈好啊！”蝶终于轻松地笑了起来。
两个女孩肩并肩地向白桦林深处走着，灿烂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在她们天真的脸上。她们就这样成为了彼此的挚友，她们愿意永远就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永不改变。
可惜，奈何天命。妘蝶虽得到了姒瑄家人的认可，但不久之后，她们终究是遇到了那场改变命运的灾难。
（壹）导火索
近些日子里，狐族都生活在极度恐惧之中，总会有狐妖离奇死亡，又突然出现在相隔很远的地方，而那个狐妖到达的地方也将会出现离奇死亡的事件。
黑狐与白狐几千年来都是死敌，在听说姒家藏了一只猫妖后，便大肆传播谣言，说狐族之祸，因猫妖而起。
姒瑄的母亲虽处在旁支，但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族被狐妖们视为祸根，她很清楚主宰狐妖们的意识上千年的传统观念中，其他的妖族是不该留在狐族的领地上的，而这个观念凭一己之力无法改变，她只好要求姒瑄把猫妖送出狐族的领地。
“可是如果她回去，必死无疑啊！”瑄神情忧伤。
“那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家族受狐妖们排挤吗？”姒瑄的母亲冷冷地反问。
瑄不应。
她虽是次女，但依然极受宠爱，从小便养成了倔强固执的性格，她竟决定带着妘蝶离家出走。
“我们能去哪？”蝶皱起眉问，“我们不能去人间，我们的修为还不够，鬼界更不可能。”
“我知道有个地方，名唤无境幻野，那里不会有生灵找到我们。”瑄笑着说。
无境幻野是的天空是蓝色系渐变，不知何处飞来零星的雪花。
天空中有两轮明月，其中一轮十分巨大，且异常透明，仿佛一个悬在空中若有若无的水晶球。另一轮略小，有一部分挡在大月亮的前面，格外明亮，发着略带黄色的白光。
外形极像柏的树木零散地分布着，针叶却是深邃的蓝。大地像是铺满了厚厚的积雪，看起来却比积雪更加松软，走动时会有淡蓝色的雾在附近缭绕。
每棵树的根附近都生长着一些深蓝色的草，草发着淡淡的荧光。
从雪中生出许多花，形似石蕊，花瓣却薄而透明，呈淡蓝色。
她们幻化成人形在无境幻野的地面上行走，蝶好奇地四处张望，她被这如梦似幻的景象迷住了。
“你们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妘蝶顿时吓了一跳，有些紧张。
“别怕，没事的。”姒瑄抓住她的手安慰道，随即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向。
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她们身后，上衣穿的是小袖襦衣，下衣是淡蓝色薄纱裙，梳着飞仙髻，眉目间透着一丝清纯。
“我叫云婉婷，水系鬼族，你们呢？”少女微笑道。
“我叫叶冰河，她叫夏梓瑛，我是水系鬼族，她是火系鬼族，不知怎的坠落到这个地方。”姒瑄听说来者是鬼，吓得直冒冷汗，急忙胡编了一个身份回答。
“啊你们也是鬼族，那你们可曾认识一个叫璇月的少年？”云婉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不曾……”姒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你问过我们一个问题了，现在我们也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两个进入这里之前先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最近总是有狐狸离奇死亡，过几天就在另一个地方出现，我们离开鬼界很久了不知道这事与鬼界有没有关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就挺好奇的。”蝶突然变得胆大了起来，快步走上前问道。
“啊你说的是妖界吧，真抱歉，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兄长说过妖界出了一起悬案，好像就这么个回事，鬼差们一直在调查此事，圣上还考虑过要不要调用镇魂司。”云婉婷郑重地答道，接着转而问道，“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刚到。”蝶微笑着答。
“想必你们还没有住处，我倒是用魂力建好了一处宅院，想请你们来这里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云婉婷恭敬地问。
二妖也不多想，顺口答应了下来。
（贰）安逸散
天边泛起红光，云婉婷找到她们：“我是来告辞的。兄长当上了楚江王，今夜要见我，我必须得走了。你们若是想回鬼界，我可以带你们回去，若是想留在这里，这宅院就赠与你们了。”
“我们就先留在这里，多谢姐姐美意。”瑄笑着行礼道。
“后会有期！”云婉婷也笑了，还礼后转身消失了。
姒瑄站了起来，对妘蝶道：“你我入幻野，未曾饱览这里美好的景色，我记得初入幻野时见过一湖泊，咱们去划船如何？”
妘蝶苦笑了一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恐怕没时间了。方才得知，我师所镇的东西被放出来了，她几乎耗尽修为才重新将其封存。她让我去找清尘阁，也只有她们能对付这个作乱的东西了。”
“你如何得知？”
妘蝶摊开手，一朵白花浮现，白烟冒出，幻化成文字。
“我跟你一起去！”姒瑄嚷道，看妘蝶面露犹豫之色，又补道，“我们是朋友，就该福同享、难同当！”
“好吧。”
妘蝶双手向岸边摊开，出现一座浮桥，二妖跃出小舟，踏上了浮桥。
二妖来到一片花田里，各种奇异的花朵在她进来之后竞相绽开，弄得她眼花缭乱，她找不到出去的路。到处散布着一股奇香，使得她们感觉头越来越沉。
妘蝶匆匆刨开土，挖出一个小盒子：“还好这个还在，看来这些水晶兰镇不住这怪东西了。”
妘蝶带着姒瑄来到一座石拱桥旁，桥跨在一条静得出奇的小溪上，两岸都接着深林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她们上了桥，站在桥中央，凌空书写出一个火红色的字符，形如“人”字，不过上端不分开的部分很长，那部分正中还有一个疙瘩似的东西。
红光猛地溢开，化作一道薄膜。妘蝶急忙带姒瑄冲了进去。
眼前一片梦幻的白雾。
（叁）清尘阁
白雾散尽，俨然在另一番天地。
她们似乎踩在平静的水面上，那水面却出奇得结实。紧紧贴着水面的是许多团状巨石，上面长满了青苔。
水面上还漂浮着许多紫色落花和莲灯，水中映着上方的灯光和紫色的树影，透着独特的静谧。
较大的巨石上还生有奇树，枝干苍劲有力，树冠正中有冲天的光芒，却像月光一样柔和，树上开满紫色的花。
花枝上缠绕着或蓝或紫或红的绸带，串起许多灯，发着淡黄的光。
灯光里许多花瓣飘转而下，树上的花却似乎不见少。
远处是一片玄色的虚无，隐隐传来箫声。
妘蝶顺着箫声走去。
正中一块巨石上奇花异草丛生，其中坐了一位绛衣女子，头戴帷帽，冰肌玉骨，清雅脱俗，目光深邃，却又带着些许无情。
那女子吹着一支高雅的曲。
“前辈，斟翠前辈的花田也镇不住这东西了！”妘蝶举着小盒子喊道。
那女子瞥了妘蝶一眼，微微皱眉：“随我来。”
说罢，化成一只红猫，姿态优雅地缓缓走到水面一处。前爪一拍，只见前方层层升起石阶。
“喵呜～”
妘蝶点了点头。那红猫跃上一棵树，一阵枝叶碰撞的声音，她便不见踪影。
二妖沿着石阶向上走去，到了一处园子，又见到了红猫，她似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红猫领着妘蝶穿过园子，进了一水榭。
红猫化作人形俯身跪拜。
一缕青烟飘来，凝成一玄衣女子的身形：“夏至，时日还未到吧。”
“此事非同小可，晚辈不敢不报。正因时日未到，晚辈才不敢擅闯清尘阁，而在此求见。”
“起来吧。出什么事了？”
夏至走上前在玄衣女子耳边低声语，说完，见玄衣女子点点头，便化作红猫跑掉了。
玄衣女子一伸手，盒盖打开，一大团黑雾涌出。玄衣女子手一翻，一掌打在雾气上，只见上面“封”字一闪，雾气便消失不见了。
“介绍一下，我叫谷雨，九尾玄狐。”玄衣女子面带笑容，却依旧看上去有些冷。
姒瑄有些兴奋，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九尾啊，那你就是神仙姐姐咯。”
谷雨忙收敛笑容：“我哪里是什么神仙，不过是与你一样的妖罢了。”
姒瑄皱眉道：“常听闻母亲说，炼至九尾，便可成仙，姐姐不已是九尾么？”
谷雨笑道：“那都是为了激励你们勤学苦练，哪来那么好的事？”
姒瑄看起来有些失望，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那奇花究竟是什么花？”
“那花是水晶兰，仅次于彼岸花的幽冥之花。”谷雨说到这里就不再细讲，而是转头对妘蝶说道，“你来过这里，先带你这位姐妹去素荣苑歇息吧。”
不等妘蝶回应，谷雨就消失不见了。
“我哪知道素荣苑怎么去，上次就是别的妖带我去的。”妘蝶撇了撇嘴。
“你个路痴！”一只狸花猫突然窜了出来，“再带你走一遍记住了啊！”
那狸花猫噌一下就跑了，二妖急忙现出原形跟了上去。把他们带到了地方，狸花猫就离开了。
二妖化成人形坐下。
“那是谁？”姒瑄问道。
“芈楠，也是猫妖大族的成员，跟我年龄相仿。在清尘阁修炼多年，却一直没成为核心。”
“我看他好像是只公猫诶。”瑄坏笑着看着蝶，“上次你来这都发生了什么？”
蝶脸色微红：“你想什么呢！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那不如说说历练机会的事吧。”不知何时，那个叫夏至的红猫又出现了，“妘家被屠之事已找到了线索，此时与一狗妖有关，我要去会会他。”
妘蝶拉住她衣袖道：“恳请姐姐带上我去吧。作为妘家的妖，家仇必须得报。我也想借此历练一番，将来好能守护三界。”
“既是如此，我带你去，明日清晨就出发。”夏至把手搭在妘蝶的肩上，嘴角挂着一丝欣慰的微笑。
“她若去，我也要去！”姒瑄急了。
“那好，三个一起去。”夏至点头道。
（肆）初次交锋
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整个世界格外宁静，只是偶尔听闻几声淡淡的蝉鸣。夏至在前，妘蝶在中，姒瑄在后，一行妖从曙光亮起的方向狂奔而来，如同两束光闪过，便消失不见了。
大殿之内，一位王者打扮的女子倒背着双手，来回踱步，两边站满了许多的侍卫，都保持着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有人来报，说一只狗妖到了。
那王者瞥了来人一眼，示意他让那狗妖进来。
只见那狗妖一进门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还失声痛哭，像是在乞求什么。那王者轻蔑地笑笑，挥挥袖子，一群侍卫便围了上去，片刻间，地上血肉模糊。一名穿着较其他侍卫服装略华丽的侍卫走到王者面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块骨头。那王者伸出右手，轻轻拿过沾着鲜血淋漓的骨头，笑了，口中不住地称赞。
阴风骤起，那王者双臂挥动着，那白骨在空中旋转着。阴风在那狗妖的遗骸附近徘徊，将不成型的遗骸托了起来，化成颗粒，向悬浮的白骨飞去，纷纷往里钻。“嘭”的一声，那白骨炸开，碎片在阴风的控制下，逐渐凝成人形，跪在地上。
王者眼中露出一丝陶醉，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形似棺材的小盒子，扔到了那狗妖遗骸化成的东西面前，那东西连连磕头。王者摆摆手，示意它离开，它便再次叩拜，恭敬地退了出去。
“秃黎啊秃黎，看看你的族人！想不到给你这些好处你就把一大家全卖了，你我就一同当这千古罪魂吧！哈哈哈哈哈……”那王者冰冷的笑声在大殿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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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姒瑄有些不解。
“我们已经到了。”夏至笑答。
只见前方一处山洞，黑漆漆的洞口透出无尽的阴冷，从洞里隐隐传来一丝声响。妘蝶注视着洞口，但很快就打了几个寒战，便急忙收回了目光。
“您又如何知道他在何方？”妘蝶微微皱眉道。
“只要有他碰到的东西，在妖界，不管他跑到那都逃不了我的跟踪。”夏至面露得意，“两位，请进。”
她们二妖便推辞，请夏至走在前面，夏至微微一笑，走进洞去，二妖紧随其后。
“芈妲，客人都要到门口了，怎么不去欢迎呢？”洞的深处，一个坐在岩石投下阴影里的身影用阴冷的声音轻声说道，不远处微弱的烛光映在他煞白的脸上，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情感。
“来的是三个女子，我欢迎什么？”同样坐在阴影中的一姑娘冷笑着反问。
在那微微烛光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出那姑娘抹着艳妆，身着一袭深紫色纱衣，深邃的双眸透出一丝冷淡，烈焰红唇不断颤动着，像是在嘟囔什么。
那身影冷笑起来：“来的那三个女子中，有一个是你结拜姊妹吧，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芈妲的声音格外平静。
“我记得你为何来此。”那身影轻蔑地笑道，“你为了让她不用在十八层地狱受苦，并且直接投胎妖界。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吧，你看，我记性还是那么好。”
“老爷编的故事甚是吸引人。”芈妲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淡。
那身影站起身，道：“也罢，你既不去，我便借此设个全套，你那姊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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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妖来到被石壁围出的小厅，这时蜡烛已经熄灭，夏至变出一支崭新的蜡烛，正要点。
这时远处光芒闪动，越来越近。夏至紧忙挡在妘蝶和姒瑄身前，护住她们，双眼紧紧盯着那攒动的光影，随时准备防御。这时那光影停了下来。
“又见面了，你已是九尾猫，也算是圆了你的梦吧。”一个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光源处响起。
被挤得紧紧贴住石壁的姒瑄费劲地想把头转向夏至，却终以失败告终。她疯狂地瞟夏至，悄悄问道：“你认识？”
“你是谁？请你露出真面目再说话。”夏至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洞中突然亮了起来，恍如白昼，一女子端着蜡烛站在夏至面前，只见洞中每个凹坑都嵌着形似蜡烛的东西，发着亮光。她虽抹着浓妆，但依然能看出她的憔悴。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不是她了。”凄然的目光从夏至脸上划过。
“我要见秃黎。”
“老爷有令，不许放任何魂进去。”
“好！妘蝶、姒瑄，你们留下陪着她，我自己去找那狗妖。”夏至冷笑两声，自己转身想洞深处走去。
那女子咬了咬牙，没有阻拦她。妘蝶以为是夏至的战略，便没强跟上去，姒瑄却因妘蝶不用深入虎穴而暗自高兴。那女子熄掉洞壁上所有的灯，只留下手中的这一盏。
妘蝶正想询问，却被姒瑄拉住，示意她不要去问，妘蝶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一侍女打扮的妖走进来，汇报说夫人已经建起一定规模的队伍，即日便可在偏远的空间中一试身手，还说什么请老爷亲自检阅。
只见那女子猛地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一根鞭子，共有九条鞭绳，每根鞭绳尾部都系着一个纽扣结。
说时迟那时快，她抄起鞭子就抽过去，顿时洞中回荡起响亮的鞭声以及惨叫，再看那侍女，身上绽开的皮肉形成九道鞭痕。那侍女一副想呻吟又不敢出声的样子，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知奴婢哪里做错了，望老爷恕罪。”
“你给我闭嘴！”那女子又是一鞭下去，那侍女又惨叫一声，“本来大事将成，全让你一句话给搅合了！还不快滚！”
“是，老爷。”那侍女磕个头起身就跑了。
那女子一甩袖子，道：“既然事已暴露，也就不跟你们演了，就你们两个想赢过我九尾狗妖？做梦！”
说罢，变作青年男子的模样，抬手射出无数带着火的箭矢，妘蝶见势不妙急忙划出一道屏障将箭矢挡住，可究竟法力不及那狗妖，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姒瑄急忙加入，帮助妘蝶。三妖打成一团，顿时洞里烛火尽灭，妖风四起，四处不断落下碎石，整个洞中回荡着各种物质碰撞时发出的巨响。
打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妘蝶和姒瑄渐渐体力不支，那狗妖占了上风。猛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们二妖身后窜起，投入战斗，扳回一局，妘蝶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潜力，便更加起劲，想借此次战斗走捷径多炼一尾。姒瑄也受到妘蝶情绪的感染，越发奋力起来。
狗妖慌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二妖竟会如此强大。他躲闪不及，被妘蝶一箭射中面门。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出去，只听耳旁阴风呼啸，眼前的景象一起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