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拜见神大人！
黑色外壳的破旧车子驶过荒野。
巨大的标识光幕立在一条岔路中央，上面写着：“左转夜之城，右转吉隆坡新城”。
苏珊往右打方向盘，车子碾过了散落在公路上的垃圾，向着远方的雨雾奔去。
“去他妈的军用科技……”
苏珊把广播关上，转了一首音乐。
舒缓的音乐节奏。
吉隆坡新城近在眼前。
大雨酝酿着，黑云涌动。
高耸的楼宇撕开翻卷的云气，雷光在乌云里隆隆作响。
雨水裹着硝烟的粉末落在车窗上——欢迎来到城区。
苏珊把车停在近郊的土路上，叼着烟卷下车，从后座摸出一把手枪，放在腰间。
她是这附近最好的医生之一，但却臭名昭著。
因为苏珊经常抢大型理疗诊所的生意，她是个好人，只是生错了年代，在纸醉金迷的赛博世界，苏珊是个另类。
不过，就算与世界格格不入，苏珊也明白在城区内最该做的是什么——带上枪。
用她的话来说：在城里，上街不带着枪，就像大姨妈时不带卫生巾。
“嘿，苏珊。”
女孩上杉美智子打开黑医诊所的卷帘门，走过去接过苏珊手中的手术用具。
“我只有三个小时，美智子。”苏珊急匆匆的走进医疗室，开始摆弄设备：“有小道消息，大概四小时后，军用科技要清理一批荒野的流浪者，我可不想被义体金刚的螺旋手刀给误伤成血沫子。”
“好好好~”美智子拿起医疗单：“嗯，两位患者，一个是军用科技的员工，一个是我发现的患者。”
“人呢？”
“你在说哪个？”美智子拿出一个芯片递给苏珊：“要不你自己看？”
苏珊把芯片插入后脑。
“瓦莱丽……嗯……无法安装植入体的废物，骨头断了，好吧，我明白了。”
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用义体代替血肉，纯正的刮骨疗伤倒成了稀有。
“军用科技不会管自己的员工是死是活，所以那个瓦莱丽才委托某个名为老船长的车贩子联系了我。”美智子坐到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架在茶几上：“但很不巧，瓦莱丽又伤了，听说拄着拐出门时，被过路的帮派成员把另一条腿打折了。”
“她……这么倒霉吗？”苏珊都惊了。
“你知道，夜之城以前有个大名鼎鼎的V吗？”美智子说道。
“伱的意思是……”苏珊几乎是秒懂：“明白了，得罪了太多人，想平安的活着都不成，让仇家生不如死才是那些粗鄙之人的常用手段。”
“话说，我一直不明白，V为什么会加入军用科技，还是办公室文员。”
“这里面有蹊跷，听说与夜之城一位中间人有关系。”苏珊欲言又止，把芯片拔出来：“另一个患者的资料呢？”
“那位患者……有点儿……特殊。”美智子眼珠子往另一侧瞟了一下：“大美妞一个，但是她的要求我无法理解，你做手术的时候自己想去吧。”
“那你倒是告诉我手术内容啊。”
“那个……她是来找你装那个的……”
苏珊想了一分钟才明白过来。
“我草。”
……
手术间。
苏珊看着电脑屏幕的检查结果，面露难色。
“这都什么东西啊……”
“怎么，苏珊医生，遇到难题了？”美智子带着口罩整理手术托盘：“和我说说？”
苏珊摸着下巴，说道：“一秒内，1000千伏的电压能让人体升高1587摄氏度，纯铁的熔点大概为1538摄氏度。”
“你的意思是……”美智子看向手术台上睁着眼睛，一副老年痴呆样的茶白，然后她嘴角微微颤了一下：“我去……谁这么狠毒，给这女孩安装了这种东西？”
苏珊饶有兴致的推测道：“新型性偶芯片‘魅魔40’，可以让子宫载体产生45度以上的温度，她不会是实验型性偶吧？”
美智子笑了：“这哪是性偶，用来包饺子都不用上蒸锅了。”
苏珊问道：“美智子，你到底是哪捡来的这货？别藏着，我想知道风险，你是个中间人，一定有隐情对吧？”
“是啊，我是中间人……不过这姑娘……帮我干了一件完全不可能做完的委托。”美智子帮忙敲击键盘，输入手术代码，并讲道：“几个小时前我在垃圾场捡到她，我看她身材太好了，我本来想把她拆了卖零件，不过我差点就被她给打死，然后……她看到了我手里的一条委托……”
茶白恍惚间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盗贼线，第一章的内容并不难，至少不像李诺那个还得自己去悟。
当时为了加快速度，茶白用锤子抵在上杉美智子的脑袋上，直接跳过了第一章，进入第二章。
这都是跟李诺学的。
能用暴力的手段加速，就不要有什么顾及，礼义廉耻有时候可以丢下。
……
米兰是武器管理局的仓库管理员。
在外人形容中，她是一个保守，沉默，有些自闭的女人。
这样的人最适合做货仓管理。
不过米兰只是被逼的，她很喜欢和人交流，但若是暴露自己话痨的本性，公司有可能会把她的声带取走。
有一天，一群穿着军用科技作战服的警卫运来一批重要货源。
看着荷枪实弹的武装，和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米兰只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别看，然后闭嘴。
估计又是什么机密货源。
大公司的一切她不感兴趣。
直到她从货箱里听到了小女孩的呼喊声。
别看，然后闭嘴。
米兰让自己麻木，就像一直以来扮演的老实人一样。
她记得里屋里传出了激烈大喊到苦苦哀求的女孩声音，直到最后满是绝望的哭泣。
那个小女孩可能只有十岁。
军用科技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宝物，想把她肢解。
士兵锁上仓库大门，并对明显吓坏的米兰说：“别担心，一切和你无关。”
有天夜晚。
米兰在仓库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黑发，苍白皮肤上有雀斑。
左眼褐色瞳孔无神的看着她。
右眼空洞洞的，已经被挖掉了。
米兰吓坏了。
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就是那个货物。
女孩叫“普利姆”，这是她的编号：普利姆0号。
“你能不能帮我？”
普利姆对米兰发出了请求。
“求你帮我。”
米兰没有答应，而是通知了军队把女孩绑了回去。
深夜。
辛苦工作了一天，米兰回到自己的格子间。
突然停电了。
她拿出一个充电器，接上了一个小台灯，电量足够她发出几个小时的微光。
无聊的米兰看向窗外。
公司大楼亮了起来，幕墙上巨大的投影广告屏打出美好人生的图像。
画面里的人上人穿的讲究，发型一丝不苟，端着酒杯，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自家花园里。
他的狗在脚下的草坪自由自在地打滚，吃着上好的合成肉。
他的孩子刚刚拿到了自己十周岁的礼物，一辆浮空汽车。
大楼发出夺目的光彩，各种绚丽的影像，层出不穷的商品展示，一切令人目不暇接，仿佛面前的是一扇美好画卷。
变幻的光亮也透过窗户照亮了米兰简陋的卧室。
照亮了坑坑洼洼潮湿发霉的地板。
照亮了发黄的电子屏墙壁。
米兰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台灯，灯光看起来无比的昏暗，被淹没在外面像不要钱一样肆意挥洒的的光辉里。
终于，电量耗尽，灯熄灭了。
米兰好像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求救的影子，她沉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位中间人的电话。
“喂，我是上杉美智子。”
“我……我希望救出一个孩子……但我没钱……”
不到一个小时。
一个白色短发的女孩找到了米兰。
茶白看着面板。
然后从米兰那里知晓了事情经过。
米兰一开始不信任茶白，或者说，她不信任自己。
她只有1500欧元的可挪用资金，剩下的钱都要还父母的维修费用。
“如果拿不出，就干脆别给我钱了。”
茶白对米兰这么说了一句。
“不可思议……”
米兰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送死的家伙，她穿的不像个佣兵，而且长得很好看，四肢很纤细，新美利坚最漂亮的偶像在她面前也少了几分姿色。
这种人，竟然不要钱，完全是送死。
米兰知道，那个所谓的中间人一定在耍她。
直到二十分钟后。
茶白把自己与“普利姆”的合照拍给了米兰。
米兰望向屋外。
窗外的摩天大楼上，光幕里流转变化色彩，黑白交透的屏幕上，军用科技在九龙之里的神学广告打在大屏幕上。
公司宣称，带给员工安抚的便是一种神迹，神迹能改变一切，能制衡妖魔化。
米兰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那位佣兵带来的是神迹。”
这是茶白把小女孩送到上杉美智子后接到的第二个任务。
在任务中间，她还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自称是记者的女人，想与茶白做个交易。
“我认识美智子，她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希望私下委托你一件事，请别误会……这件事太危险，我怕美智子被卷入里面，能不能，帮我找一份资料。”
如果不是任务面板让她合作，茶白一定会在一开始就把电话挂断。
这次，茶白的任务是偷走普利姆被挖掉的义眼。
看似很奇怪，其实主要问题在普利姆身上，她是新型的改造人，据悉是为了克制古神代码的实验体，她的义眼里有观测古神潜在危险的资料。
并且，普利姆全身上下都是瑰宝。
如果李诺和马尔杰发现了普利姆，这姑娘或许已经在垃圾堆里开始重生中。
但茶白只觉得和这个小女孩同病相怜，她也是实验型的机器人，而且更加高端。
在出发前，茶白向美智子提出了一个要求，关于手术的要求。
美智子觉得挺可笑。
而且茶白还有个盗窃军用科技资料的任务，要送给那个记者。
难上加难，美智子觉得茶白有去无回。
不过不到半小时，她就傻了。
她听到消息，郊外的军用科技加强作战营被一个白发女人给炸了，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五分钟，换句话说，军用科技的加强士兵队伍，只坚持了五分钟便被团灭。
消息得到的五分钟后，茶白把“普利姆”的义眼照片拍给了美智子。
吓得美智子立即把照片删除。
“我捡了个怪物……”
然而事态没有结束。
茶白从军用科技的军备处拿到了一份资料。
她前往了约好的地点，把资料交给了那位记者。
“我叫罗斯帕克，是……是以前荒板的员工。”
记者这么介绍着自己。
她似乎是怕茶白没明白，说的很详细。
“毕竟我以前是个高级督察官，我也知道荒板很操蛋，但是没办法，相比之下，我更讨厌军用科技，讨厌那个公司背后的迈尔斯总统，我知道你劫持了一个小姑娘。”
罗斯帕克把女孩的照片摆在了茶白眼前。
“听着，我不是威胁你，我需要你的协助，普利姆是特殊的，她身上有某种能克制古神代码的钻石，是的，钻石。”
“你能不能把普利姆给我带过来，她或许是搬倒军用科技的唯一可能性。”
“当然……如果你不帮忙，也是人之常情，但我会给你很多钱，你考虑考虑。”
茶白沉默良久，没有任务面板出现，她便没了兴趣。
费口舌这种事儿是李诺的工作，不在她的业务范畴里，所以茶白起身就走了。
记者罗斯帕克叫住了她。
“听着朋友……你一定要帮我！”
茶白顿住脚步，扭头看过去，黑色眼罩下的双眸其实已经看清了真相。
“你其实，是想把她拆解了卖钱吧？卖给军用科技。”
毕竟，带入李诺，就能很容易联想到这些脏手段和谎言。
罗斯帕克沉默许久，吃了闭门羹的咬了咬嘴唇：“好吧，请便。”
以上，便是茶白的简单经历。
在玩家极强的武力加持下，许多在这个世界看似不可能的任务都变得很简单。
时间回到现在。
手术床上的茶白联想到了的故事。
八位主角。
既然是主角，一定是超脱于世界观强度的家伙们。
但现在只有六个玩家扮演主角，剩下的两个在哪？
“嗨，白毛丫头，手术开始了，我得给你上一层麻药。”苏珊走过来说道。
“不用，我有办法忍耐。”茶白念出一声咒语，让下半身陷入麻痹，并表示道：“我很硬，你最好用水刀之类的工具。”
“是这样没错……”苏珊用指甲滑过茶白白皙有弹性的肌肤：“老天……现在的仿生肌肤质量这么高吗？”
“手术要怎么做？”茶白问道。
“那个部位……用扩充器就可以执行手术，甚至不需要开刀，不过我们要置换你的漏电源头，这会费点儿力气。”
“手术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
“请尽快。”茶白回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女孩普利姆站在角落，注视着这场手术。
女孩瞳孔闪烁其数据流和魔力能源，念动着没人能听懂的语言。
在她的声音中，苏珊的手术过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
“恭喜你，是个正常的女人了。”
苏珊送给茶白这句话，带着一丝戏谑。
“以后不要给自己安装奇怪的魅魔系统，你那玩意儿跟有魔法似的，电压强度不均，要不是过程中不明所以的电力被压制，我们可能……会手术失败。”
“总之，谢谢了。”茶白坐起身。
屋里都是女人，她不在意的跨下手术床，赤裸着看了一眼镜子。
此时，电视上传来了新闻播报。
“草，这群王八蛋。”苏珊对公司的印象很差很差：“没有黄金卡的就不是人，大乐透超市是富人专区，给穷人优惠卷有什么意义。”
茶白正在穿衣服。
她看了眼时钟，打算先去找一趟瓦莱丽，也就是V。
至于李诺……反正那家伙不会出事。
就在这时，最后的任务面板闪了出来。
门外传来争吵声。
上杉美智子正在与一个穿着军用科技制服的男人争吵。
“我们可没有私藏什么小女孩！”
“不不不，女士，我是来要人的，不是来询问的。”
士兵摆了摆手，几辆车停在门口，下来十几个军用科技的士兵，其中有辆大车里走下来的是身穿金刚义体的特殊作战兵种。
苏珊拉住茶白的手臂。
“走，现在跟我走！”
“为什么？”茶白问道。
“我不想让我的病人还没恢复好就被子弹给打成筛子！”苏珊是个有医德的大夫，很少见的那种。
茶白竟然从她身上看到了马尔杰的影子。
“没关系。”
当茶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军用科技的士兵闯了进来。
枪口点在她面前，有人从里屋找到了普利姆。
小女孩被士兵抱走，像塞垃圾一样装入集装箱的时候。
一把燃着火焰的锤子砸烂了士兵的头盔。
黑夜，大雨，火光萦绕。
白发女孩如神罚的火焰般屹立在枪口中央。
一分钟后。
装着普利姆的集装箱被砸开，小女孩看着茶白蔚蓝色的瞳孔，目光发愣。
“今天是新生。”
茶白伸出手，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谁知普利姆只是摇头。
“你帮了我，我要回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于传送之门的另一边。”
“天球交汇？”茶白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词汇，在这个世界有开罗星人带来的天球交汇碎片，除了妖魔怪物外，出现任何不属于该世界的生物都不用吃惊。
普利姆没说什么，只是手掌按在胸口上。
光辉闪耀中，她手上握着一枚……奇怪的、颜色暗淡的宝石。
茶白接过宝石，抬眼看去，女孩竟然消失了。
“这到底……”
她觉得这个女孩有可能是机械人的鬼魂类生物。
“靠，这混蛋！”不远处传来了美智子的叫骂声。
茶白把宝石捏在手里，默默的放入背包格子，走过去。
“还记着那个记者罗斯帕克吗？”美智子问茶白，她继续说：“这儿有个芯片，你自己看。”
茶白把芯片插入后脑凹槽。
闪过一连串对话数据。
罗斯帕克：“我举报，有个白发的佣兵带走了普利姆。”
士兵：“你是谁？”
罗斯帕克：“记者，这不重要，你们听着，我知道他们在哪，但是我要钱。”
士兵：“在哪？”
罗斯帕克：“听着，先把钱给我打过来！情报费，你们政府的情报费，是多少给我多少！”
士兵：“好的女士，但你要先说怎么回事，不然我们只能找到你，把你带到审讯室聊聊。”
罗斯帕克：“这你要去找一个中间人，她叫美智子，还有，作案者应该是一个白发的小妞，那个女人身上的零件很有意思，你们可以拆解她，但我要你们抓捕或击毙她的第一手资料，我毕竟是个记者。”
士兵：“成交。”
茶白把芯片拔出来，丢到桌子上。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找V，第二，找李诺。
盗贼线任务完成，已经可以使用。
不过在这些事情之前，她要做另一件事。
“喂喂喂，你干嘛去！”美智子叫住茶白，她可不想让这个有成为传奇潜力的佣兵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个记者，罗斯帕克，卖了你和我。”茶白戴上了眼罩：“我得杀了她。”
当别人拿你的命做赌注时，别犹豫，把那人杀了，这是李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
茶白传承了寄叶2号机体的本性——善良。
在很多世界里，善良是个坏习惯，所以李诺经常会嘱咐她该动手时别犹豫。
她跨上了美智子的摩托车，大雨中驶向了城区。
……
“是的，我只需要那个白头发小妞的数据，妈的，老娘那么低三下四的求她，那傻丫头没意识到一个问题……”
罗斯帕克坐在家里打着电话。
“我给她看照片，就是在告诉她，你不帮我，我就自己找新的买家。”
“别这么说，是美智子那傻婊子咎由自取，谁叫她要养着这种没脑子的佣兵。”
窗外大雨倾盆。
霓虹灯灌进屋里，一道长长的影子盖住霓虹光影，拉长到罗斯帕克脚边。
“找到了。”
茶白站在窗台上，蹲下，拿出枪，贴在窗外。
蓝色眸子倒映着罗斯帕克惊悚的表情。
一声枪响。
血溅在墙面，被黑影盖住。
茶白听到下方有军用科技车辆经过的声音，便闯入罗斯帕克的住宅。
她不怕留下什么足迹。
反正，高跟鞋的脚印不会被当做杀手的鞋底。
“那么现在……去找瓦莱丽。”
她有美智子给的路线图。
窗外雷声轰鸣。
茶白看了眼雨夜上方的乌云。
远处，九龙之里灼烧的火光成为城市最特别的光幕，打在翻涌的黑云里。
电视屏幕还亮着。
主持人身边亮出了神官的照片。
“你到底干了什么……才让自己的任务线难成了这样……”
茶白不解。
她想了想，V和李诺之间，还是先确认李诺的安全更重要。
特殊好友的互换功能无法解锁。
但她现在有办法找到李诺。
她拿出了，脑子中幻想着李诺的贱脸。
……
聂闯巡查了一圈，回到了地下室的“安全屋”。
“看来那堆怪物把凶鬼帮整的够惨的，他们没精力搜查咱们俩。”
“那不挺好……但是麻烦的从来不是凶鬼帮啊……”李诺点着火，用武器匣子作为石板，烤着煎药粉末。
“你这是什么？”聂闯看到李诺身边有几个罐子。
“我在做精神病喷雾器……”李诺把烤好的粉末碾压细碎：“说白了，我需要再给他们制造一点儿混乱。”
聂闯虚着眼：“神官先生……你从开始到现在的办事风格可没有一个与神官有联系，你到底信仰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撒旦吗？”
李诺：“聂闯。”
聂闯一愣：“我……你信仰我？”
李诺：“聂闯，你踩到我制作的粉尘了……”
聂闯立刻移开脚步。
神经病毒气的粉尘扬起，聂闯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稍微吸入少量会产生幻觉，不过不要紧。”李诺抬眼，聂闯的表情已经僵住，他笑着说：“你会出现像是看到神迹一样的致幻感觉，持续一会儿就好了。”
聂闯只听到“看到神迹”，后面的没听见，已经陷入了幻觉……
他看到了枪林弹雨的过去。
看到了战场上的绞肉机。
神迹……
神迹在哪……
聂闯熟记着李诺最后说的神迹，他在森林中奔跑，想寻求逃离战场的方式。
现实中，李诺无奈的把到处狂奔的聂闯按在地上，给他注射“巴洛咯酶”，抗赛博精神病的药物。
聂闯缓和了一些：“神官先生……我还在幻觉中……你能不能用一点儿魔幻的手段把我治好……我草……头疼……”
李诺虚着眼笑道：“魔幻的手段？我把神给你叫出来？”他想说“你有没有搞错”。
然而身后出现了一个时空洞。
茶白笔直的长腿从从洞里迈出了。
李诺侧过头，愣住：“你……”
“你怎么那么慢啊。”茶白扒住李诺的肩膀落在地上。
“我这边儿出了点事……”李诺出现了安心的表情。
茶白指了指李诺身后：“你……你指的出事，是这个吗？”
李诺回过头。
聂闯跪在地上，对茶白的方向磕头……
嘴里喃喃自语着：“原来真的有神……”
茶白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李诺你又欺负人？
所以她代替李诺扶起聂闯。
茶白带着歉意说道：“抱歉，你不该面对这些。”
“这果然……是神会说的话啊……”聂闯看向李诺，惊讶着说：“你竟然是真的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