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06-1 谢尔娜的小屋
这里是镇外的一个小屋,建在离镇子不愿的一个小山坡上,房子用红砖砌成,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种着一些蔬菜和奇怪的作物,门口虽然挂着教廷的标志,但是这里却不是医护所。
屋子里空间很大格局也很简单,客厅、卧室、洗漱间,客厅的窗户前摆放着一大张试验台,上面摆着一些书,还有各种器具和试管。维克多已经脱下盔甲坐在前面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酒馆的服务生正从大提篮中端出各种食物放在上面,几个大柜子靠在墙壁一侧,上面拜访者落满灰尘的书籍,天色已经变的很昏暗了,但施了光亮术的天花板却把屋子里面照的十分明亮。
“你不吃么?”帕蒂送走服务生后问维克多。
“你快吃吧,过会屋子的主人回来了你就没时间吃东西了。”说完合上书翻开起桌子上的另一本。
"那不用给他们两个留些么"
维克多笑了起来说道,“他们俩明天才能到这里集合。”
“哦。”帕蒂坐在桌前看着上面的东西咽了下口水,桌上的食物有点过于丰盛了,蔬菜、蒸肉、烤鸡、烧豆、面包、奶酪、大瓶的草莓汁。这些让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先吃什么,她努力回忆母亲教过她作为一个淑女应该具备的用餐礼节,但是除了食物以外脑子什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果汁应该是个不错的开始。
一杯草莓汁下肚帕蒂胃口立刻被勾了出来,几天的风餐露宿和伤痛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迫切的需要桌上的一切。大餐就在眼前,礼节教条已经不重要了,她抓起叉子站起身叉向远处盘子里的肉排,肉块太大了以至于叉了几次都没提起来,既然礼节不重要餐具也不重要了,她索性直接伸手把肉排抓到面前,用力咬下一块大嚼了起来,鸡腿、面包、烧豆、蔬菜所有能拿到的全部塞进嘴里咀嚼咽下,一时间桌上叮当声响起。
维克多回过头看着帕蒂,好像只一只小狗一样横扫着桌上的饭菜,维克多笑了笑从桌上的书堆里抽出一张信纸,这些都将送到图斯大人手上。
一边在奋笔疾书,一边在大快朵颐。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维克多将书信装进信封用蜡封好放在一边,帕蒂也开始收拾碗碟清理桌面了。维克多拿起水罐摇了摇,水已经见底了。
“我去打点水。”维克多说。
“哦。”帕蒂转过脸点点头,食物的汤汁弄的她的脸像一只小猫,维克多不免笑了起来。
这时落屋子的门打开了,一股酒精的味道飘了进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的酒气,年龄大至六十多岁,手里还抓着一个酒瓶,通红的脸庞使得她稍显年轻,鬓角缕缕白发,额头上稍带皱纹,白色的袍子上面粘着几丝血迹,袍子胸前绣着教廷的金色标记。
“哇哦,今天是那阵风把我的大男孩吹过来了啊?”她兴奋的说到,扬手又喝了一大口。
她迈步进屋,脚磕到了门槛,身体一歪跌了进来,维克多赶忙上去扶住她.
"您回来啦,"维克多说道。
“大老远就看到屋子亮着,路上我还在想谁大老远跑过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啊。”老人笑着站直身子,维克多搀扶她到桌子前的椅子坐下,老人把酒瓶放在一边,骑士单膝跪在她的身边。
“好久没看到你了,我的好学生。”老人握着他的头说道。
“有将近七年了”。
“嗯?有这么久了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过来看看我。”老人笑着责备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没想到你仍然还是那副扑克脸,没什么改变,对了不给我介绍一下么?”老人笑了笑抓起酒瓶指了指帕蒂。
帕蒂赶忙拿手帕擦了擦脸颊。
“她叫诺温帕蒂,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女孩。”维克多伸手示意帕蒂来到跟前,“这位是我的恩师谢尔娜墨菲”
帕蒂赶忙来深深鞠了一躬,“您好,谢尔娜奶奶,我是帕蒂”
女孩的礼貌和她可爱的容貌加上甜甜的声音让老人高兴的不得了,但仔细打量起来却让她神色凝重起来。
“来坐下,孩子。”老人把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让女孩坐下,她拿起毛巾把帕蒂的脸蛋再擦了擦。
“这些是你处理得么?维克多。”她检查了下手臂上的绷带。
“是的。”维克多点头。
老人还没等他说完就开始检查受伤的部位,拉动下四肢,拆下一小块绷带嗅了嗅伤口,按了按腹部。
“伤口处理的不错,没有化脓、余毒也都清掉了,疗伤药和恢复的祷文也用的很正确,脏器也没有损伤,看来你没白在圣洁之塔待这么多年,我还在担心你在当圣骑士期间把我教的知识都忘光了呢,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老人笑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拿一把医疗用的剪刀。
“让我来看看你能不能得满分吧。”老人拿起剪刀,看了看有些哆嗦的手,突然一个酒嗝打了上来,老人干忙捂住嘴,老人放下剪刀捂着胸口平服了一下。
“维克多去打桶水来,看来今天老突尔泰第三个孙子出身生的喜酒要浪费了。”说完老人站起来身推开房门,接着是一阵呕吐的声音,维克多抓起搭在一边的毛巾和地上水桶赶了出去,帕蒂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门外。
几分钟过去了,老人走进来将洗干净的毛巾搭在原处,维克多提着一桶清水进来将水罐倒满,又将一个碟子倒满放在老人桌旁。
“好了。”老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剪刀,显然酒吐出来后手就不再那么抖了,老人轻轻的将帕蒂眼睛上的纱布剪掉,维克多轻身回到老人身边,单膝跪在一旁屏住呼吸仔细的注视着伤口,骑士关心的眼神这不免让帕蒂脸颊微微泛红。
右眼的纱布完全拆了下来漏出伤处,黑的药膏涂在帕蒂的眼球上,老人从盒子里面抻出块纱布剪掉一块,沾着碟子里的水将上面的药膏擦干净,老人搓了搓纱布上的药膏,嗅了一下,味道让她点点头。
“不亏是我得意的学生,配方及用量丝毫没有弄错。”
老人转过头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维克多,他表情仍然十分凝重,一脸担心的样子,老人笑了笑回过头。
“治疗过程正确,现在让我们看看治疗效果。”
老人举起右手的食指,“来,轻轻睁开眼睛,对的,来,孩子看这里。”
老人移动了几个位置放下手,效果已经显而易见了,女孩的眼球保住了,视力却几乎完全丧失了。骑士跪在一旁手捂着脸紧闭着双目不忍看到这结果,这结果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老人看了看骑士的样子,她猛地抬起一腿把半跪着的骑士踹到在地上,坐在一边的帕蒂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拉住谢尔娜的手。
“别,奶奶,别作责怪他,没关系的,我知道我的眼睛会失明,我....”帕蒂的声音有点哽咽起来。
老人把她拉回到座位上,轻轻的抚摸帕蒂的头。
“别哭,哭坏了就治不好了”
“真的能治好么?”维克多一骨碌爬起来兴奋的问道。
老人仔细打量他兴奋的样子,骑士的表情让她很意外,她还从没看到过维克多漏出过这样的表情,在她心里维克多从小到大都是那幅冰冷无言的面容和冷峻犀利的眼神,像一块寒冬里的石头一样,今天他兴高采烈的表情老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寒冷的冰山今天却像火焰一样,而且是什么让他为这个女孩做这样程度的包扎?
“你来到这不就是想让我医治好她么?直说就行了,在我眼前演什么戏,你和那个老混蛋待的时间太长了,坏毛病都被传染到了。”谢尔娜假装生气道
维克多站起身微微一笑。
“去我床下把那个黑皮箱子拿出来,”。
维克多应声大步走进卧室去拿箱子了。
“演戏?”帕蒂不解的问道,老人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子。
“对于牧师和圣骑士对他人治疗主要是靠恢复、药剂和祝福修复。你眼睛上的药膏是由青绿叶、火融蛙皮、蒺藜、木浪花通过治疗祷文十四段祝福如何制成的,这样复杂的处理办法只有在受伤程度极其严重时才会使用,而且使用这样方法就意味着受伤的器官肯定是保不住了,这样的伤不可能当场治好,但使用这种方法却能完整地保护好器官,对其进行暂时性的修复,虽然机能会大大的损伤,但这样做确是能让伤者免于当场死亡,给牧师争取了器官二次修复的大量时间,在长时间治疗下脏器救会逐渐恢复,伤者也就完全康复。”
帕蒂不免有些兴奋起来了,“这么说我的眼睛有救了?”
谢尔娜笑了笑,“这方法大多是用在内脏上的,每个脏器的二次修复都需要长时间的研究探索,如今还有几个脏器的修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眼球这种不危及到生命的地方就根本提不到研究日程上来,受伤严重只需要做摘除手术,然后安装机械义眼,连接神经恢复视力,但是无论是过程还是今后的生活都是十分痛苦的,所以很多人宁可选择空旷的眼窝也不在里面按颗铁球。”
帕蒂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了,谢尔娜膜摸她头。
“对眼球进行这样的处理,就表示他想赌一下,赌我这个老太婆有这个能力。”
老人转过头,维克多已经抱着箱子回来了。
老人笑着说:“没想到他押宝还押的还蛮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