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拦路者

铛铛铛！如铜锣一般的声音再响，比前一次更加急促，提醒着静灵庭全体死神情况的紧急。“紧急警报！紧急警报！”“静灵庭内发现侵入者！”“各队请就守备位置！”“侵入者数量为两人，一为人类旅祸黑崎一护，一为完现术者平川功树，前者力量不详，后者危险等级为最高级……两人外貌特征为……”静灵庭内瞬间躁动起来，一位位死神队员面露惊讶，下意识仰望喇叭声音传来方向，西直街上，一护微微咬牙，加快奔跑速度。白道门附近，一角的神色从惊讶、到兴奋，再到迷茫，最终换成了暴怒：“之前那两个……混蛋？！”光头上的表情更加凶恶，竟然敢这么耍老子？！绝对、绝对要亲手砍了他们，在队长找到人之前！而不出他所料，更木剑八已兴奋大笑着扛八千流出门，踏上未知的旅程，根本不管什么守备位置。其余队长亦皆有回响，京乐春水叹着气放下酒杯：“平子队长，看来今天好不容易没有莉莎妹妹来打扰，我们也不能喝到尽兴了啊。”“那家伙……闯入了静灵庭？为了那些完现术者吗？”日番谷冬狮郎凝重披剑，召集队员。阿散井恋次则在最初的惊呆后快速向五番队队舍狂奔，在心里暗骂着黑崎一护那个白痴，既担心黑崎一护自身的安危，也担心那影响到已尘埃落定的对露琪亚的审判！“队长！……”“队长……一小时前就出门了？”得到三席的禀报，阿散井恋次一愣，白哉队长去了哪里？……依旧是那高大的身形、帅气冷峻仿佛没有情感的姿态，朽木白哉右手反手抓住左侧腰间的斩魄刀，静静地拦截在季星的身前。这是通往真央地下大监狱的必经之路之一，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且对于会在这里遭遇季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果然是你，平川功树，不，‘罪人’与野真志，你的目标不是解救完现术者，而是拿回自己的斩魄刀。”“脑瓜挺灵啊，白哉少爷，你是第一个凭空猜测到并确认我身份的人。”季星笑了笑道：“是因为我在露琪亚那里暴露的一点‘小痕迹’？”白哉的眼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抖动了一下，季星又问：“既然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所有人？”白哉沉默了几秒，道：“你救过我，也在虚圈救过我的祖父，朽木一族，不会亏欠旁人的恩情。”“那为什么又拦在这里？”“阻止拦截与野真志拿回自己的斩魄刀，是身为朽木族长的我和身为静灵庭六番队队长的我的职责。”季星无奈叹气：“你累不累。”白哉锵啷抽出了斩魄刀，表示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累。“等一下。”季星抬手道：“虽然现在我挺赶时间，但是你的话，多少可以聊上那么几句，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露琪亚怎么样了？”“50年黑绳监狱，100年等活监狱，共150年刑期。”白哉冷漠道。“少女熬成老太太啊。”季星摇摇头：“娶了她的姐姐，平民女子朽木绯真，让你很后悔吗？”“从未。只是那时候我告诉过自己，那是最后一次让朽木蒙羞。”白哉没问季星为何会知道那些事，甚至给出了正面的回应。“作为四大贵族之一，迎娶平民女子就是让家族蒙羞吗？”季星笑了一声：“那你对志波海燕怎么看？”听到这个名字，朽木白哉的脸色略有波动，于是季星平静跟进一句：“你对志波海燕的死怎么看？”“死于43年前，灭却师之手，英勇战死。”白哉道。“你确定？”季星问。“你能确定？”白哉如此反问。“我不确定，但你也下意识产生过怀疑吧？为什么？”白哉再次沉默下去。没错，逃过了蓝染的实验体，没逃过灭却师，志波海燕甚至比原时间线更早一些地丧命了，让露琪亚没有了和他接触共事的机会。灭却师、藏于影子里的阴影帝国力量很强，即使43年前有心算无心，即使山本总队长亲自动手，还是给静灵庭带来了不小的损失。不过终究是有所准备，其中队长和副队长的死伤只有两名。原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原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其中爱川罗武死于大意，志波海燕死于一场‘不幸’——几名强大的灭却师逃窜方向恰好是他所在。那‘不幸’，让浦原喜助怀疑有刻意引导的痕迹，而最被怀疑的，自然是四大贵族之一的纲弥代家！自百年前季星将纲弥代时滩虚化致使纲弥代族长连带族中一众精锐身死，原本隐隐列为贵族之首的纲弥代家几乎一蹶不振，而被他们一直打压的志波一族却有复起、回归五大贵族时代的迹象。而虽与志波海燕只是短暂的相交，但季星还清楚地记得那位青年与‘收集罪证’的自己一般，会出席每一次的金印贵族会议！他在争取让‘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在百年前无一次成功，却还是每次坚持去表达自身的意见。而在季星那次对于贵族的屠戮之后，部分张扬贵族恐惧收敛，他的提议开始间歇性地获得成功。这实在太吸引仇恨了。季星不会强行把这种连锁反应的锅背在自己身上，但不妨碍他对于志波海燕的死很怀疑很不满意！“你会产生怀疑，就意味着你明白贵族的肮脏，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在贵族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朽木一族族长，却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要求自己，严苛对待自己的亲人，无视触手能及的其它污秽。”季星看着白哉摇了摇头：“你觉得自己做得很棒吗，白哉少爷，你比朽木银铃前辈差得远了。”白哉未见怒色，只是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道：“我自然不如祖父，但……露琪亚确实犯了重罪。”季星一笑：“那是尸魂界的法规不够完善，缺少一条‘紧急避险’的规矩。死神作为高危职业，猎虚保护现世安危，权益应该得到更多的保障，露琪亚那种面对生命危机、将死神之力借出，成功斩杀虚并没有造成巨大损害者，应该小惩即可。”白哉又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将刀倒竖，任其坠落，没进土里。强大的灵压在他身上迸发，又飞快地被他束集回身，高浓度压缩回自身的体内，使队长羽织猎猎！“卍解-千本樱景严！”“终景-白帝剑！”一瞬之间，周边的天地都阴暗下去，一道又一道存在阴影中、白芒芒的剑刃散发微光。那都是虚拟。全部的剑、全部的樱花，都已集结成白哉手中的那柄刀和他背后展开的洁白羽翼！这是白哉所掌握的最强奥义，将所有的灵力高度浓缩束集，将力量集中于自己！“不必以言语动摇我了，与野真志。击倒我，你才能通过这里。”噗——！话音刚落，白哉的眼前便勐然一花，旋即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血花飞溅倒地间，他看到身前的季星化作虚影消失，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好嘞，已经击倒了。”……也太快了吧？！白哉的思维都没跟上伤势。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哪怕直接……使用了终景……千年最强天才……不……原来我已经动摇了……所以就连他的移动轨迹和灵压都错过了……昏迷前断断续续的思绪中，白哉只能感觉到自己被季星拎住了后颈，扛在了肩膀上。这家伙……要带我去哪里……世界一片漆黑。……真央地下大监狱，第二层。“好累……”露琪亚心喃着。她现在是一种被四肢攒蹄般的造型，双手双脚被特制的绳索牢牢捆束在一起，只能用肩膀发力翻身移动，让自己改变姿势侧躺。这就是黑绳监狱的刑罚。唯有每天的进食时间与处理个人卫生时间，才能短暂地获得累计一小时左右的休息，放松肢体。在灵压被封印的状态下，一周下来积累的疲惫让她已筋疲力尽，总感觉自己时刻都可能失控崩溃。“适应就好……适应就好……”“呃……露琪亚，你要振作……才一周而已……已经出现幻觉了？！”眼睛连连眨动间，她看到熟悉的身影、现世的完现术者平川功树走进她所在的牢房，手中拎着的人更加熟悉，白哉大哥？？？大哥一副受伤昏迷的样子，后背被鲜血染红，只能任平川功树摆布，放在地上，与侧躺的她相对。旋即平川功树又掏出一根熟悉的黑绳，把白哉腿脚手一掰，如她一模一样造型地捆束起来，让大哥姿态非常不雅地成为了弓形。冷酷的大哥……像自己一般变成没有手脚的‘毛毛虫’，有点滑稽啊！露琪亚忍不住噗嗤一笑，只觉身上积累的疲惫都消解了不少，精神上的疲劳也得到了缓解。然后一愣。“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