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师姐,我脏了(一)

“妈——”扈暖不赞成的控诉。扈轻无辜望天,紧接着一句:“真舔了?”兰玖想死。他舔个屁。但!怀疑上头有毒,他刮了点儿下来化在药水里品尝过。少年人苍白的手握住少女微凉的柔夷:“师姐,我——脏了.”厌世自弃的神情出现在完美无瑕的面容上,少年精致单薄的似一只雨化的蝶。接下来,少女是不是该心痛的说“我不嫌弃你”?然而,大女主冷偌说的是——“让扈暖给你配药洗洗肠胃。”扯什么感情,给出切实的解决方案才是我辈当行之事。而兰玖一噎后将这个方案改良了一下:“我觉得,我还是找药长老更好些。”扈暖眯眼:“看不起我?”兰玖坚强微笑:“我只是不想弄脏你的地方。”扈暖立即改口:“你去双唐峰吧,我们就不过去了。”擦,好现实的伙伴情。冷偌体贴:“等你好了,师姐亲自去接你回来。”兰玖:“.”而霜华想着,她还是先相看相看吧,很明显小徒弟没用呀。此时,乔渝微笑开口:“扈暖,你将那本书翻遍了吧,不然怎么看到头发就想到那书上内容?你来说说,除了头发,还有什么可以用?”扈暖一下闭紧嘴巴,眼珠子咕噜噜,不看她师傅,也不看她妈。扈轻恶寒:“你用摸过书的手摸了我。扈小暖,你真是太恶心了。”扈暖一下气恼,眼睛瞪得灯笼大:“妈,你还是我妈吗?我也是受害者呀。你都不爱我了。”扈轻:“我爱你爱得不得了。你等着,我去求药长老,让他给你配药,让你从里到外脱一层皮,去晦气。什么东西都敢乱捡。”扈暖不服,大声道:“妈你不也是乱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烧的都是什么,那些东西都是男欢女爱用的——呜呜呜。”冷偌萧讴同时出手捂住她的嘴,呵呵呵心虚的笑。想逃。扈轻脑袋一嗡,不可置信的转向乔渝:“她都知道了啥?”乔渝也想晕:“你烧了什么?”狄原咳咳:“孩子大了——”“你闭嘴!”却是乔渝扈轻和霜华同时开口。霜华杀气腾腾:“扈暖知道,你更知道了。你跟我说说,你们哪里知道的?”冷偌叫苦,今天这把火烧的,大了。萧讴默默一句:“回魔关,我们邻居是合欢宗。她们——经常过来.”金信再默默一句:“不少师兄师姐都成对,男修私下里说的很多,女修也经常在一起说话,不让我们听见”扈轻身躯摇晃,眼前时远时近,耳边忽大忽小,所以,一别十年,她的小宝贝一下就要男婚女嫁?擦,她是不是该给她讲讲人体和生理?恋爱观和婚姻观还没灌输呢?她家小宝贝该不会已经有了暗恋初恋好几恋了吧?该不会哪天直接抱着孩子带着男人来见她吧?然后亲亲密密小家庭她这个孤家寡母孤单到天荒地老?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乱冒,扈轻晃了几晃,噗通后倒,摔了个结实。霜华都没能拉住她。“妈。”扈暖吓得膝盖用力,直接跪着蹦了过去,抱着她坐起:“妈妈,你别吓我?你没事吧?”众人都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倒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扈琢听着动静不对从外头跑进来:“姐,姐?我姐是不是丢了魂?”他看众人:“得叫魂儿。”叫什么魂儿啊,扈轻推开扶着自己的五六七八只手,一声不吭目不斜视直挺挺进到卧室里,门一关,谁也不见。众人面面相觑。扈暖心慌得难受:“我、我说什么了?”小伙伴们不懂,大人们理解。林隐复杂的说:“你妈妈还没接受你一下就长大了。”乔渝说:“大概古坟场下头时间流逝没概念,对她来说,突然你就长大了吧。”换自己身上,徒弟突然长大——这不是正常的吗?多少做师傅的一个闭关徒弟就长大一截,一个闭关徒弟都有徒弟了。可扈轻不正常啊,她的三观里人生是点滴相伴,尤其她对扈暖的在意和在乎可以说是病态。尽管她努力让自己改变去适应这个全新的文明,自己也很多次的主动往外跑,可当分离的时间稍微一长而扈暖成长被她错失了一个大阶的时候——“我得缓缓。”她揉着心脏的位置:“矫情了,失态了,我得缓缓。”她盘腿坐在床边,佝偻着背,整个人无精打采,小臂搁在膝头,手掌下垂。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越没有什么越要补齐什么。她童年缺失,亲情缺失,便想在扈暖身上变本加厉的补回来。这个想法有问题,她知道。父母与子女的缘分,注定以分离为结局。她与父母的缘分,终结的过早。便希望自己与扈暖的缘分可以很长,不敢太贪心,但一个完整的童年,自己能给她吧?给不了。一开始母女俩不也因为时空的原因断断续续的分离?勉强安慰自己,扈暖五岁起,她们永远留在同一个世界了。哪知这是修仙的世界。修士生命漫长,童年却未因此延长,十年二十年的自己还能陪伴不了?陪伴不了。古坟场下头时间过去多久没有准确计量,但她心里猜得到。猜得到时间却不愿接受扈暖长成大人。明明她家扈暖缺心眼,十五六的时候还没情商智商呢,怎么突然十年不见连男男女女的事情都懂了?扈轻需要缓冲的时间。满室低迷中,她似乎看到不远的未来,扈暖和男人抱着孩子远去的情景。抹了把脸,心碎,养孩子干啥,这不就是慢性剜心之刑?门被推开,霜华板着脸进来,拖了凳子坐在她旁边,看她丧气模样,忽然笑出声来:“我都能大大方方的给冷偌相亲,你怎么钻了牛角尖?前几天才说要给扈暖娶十个八个。原来只是在我面前嘴硬?”扈轻叹口气:“我在意的是这个吗?我在意的是我错过了她的十年。”“也是。”霜华说道:“我三十岁之前,我师傅可没离开过我。冷偌到现在也没和我长久分离过。”扈轻白她一眼,有些懊恼自己在梫木湾多管闲事。可重来一次,她还会那样做,根本不会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