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说漏嘴(二)

下一秒,她的耳朵就被恶狠狠揪住,扈轻似笑非笑:“巫咒之术?扈小暖,你好似长了很多本事呢,你们——也都长了很厉害的本事呢。”不到一分钟,四家师傅赶来,脚底磨出火,东南西北的站着狠瞪跪成一排的五个。呃,他们主动跪下的,自知逃不过,干脆认罪态度好一些,只是膝盖下塞了软垫。扈轻努力不去想那些花纹艳丽的软垫是做什么用。“说,巫咒是怎么回事?”林隐抽了柳条长板在手。啪啪,柳条击打在空气中,发出破空声。“金信,你来说!”金信悲伤,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先说,师傅你这样很破坏我的团结力啊。小伙伴们挤啊挤:说吧,你说吧。金信小声嘟囔:“没——就那什么——杀了个魔修嘛——摸尸嘛——好玩嘛——忘了说嘛——”魔族潜入修士内部最好用的棋子是魔修,修魔的修士。回魔关里三不五时就能抓着几个,抓到就杀了,大家也习惯了。所以对于门下弟子杀魔修,大人都持平淡的态度。但!魔修的东西能是好?你们敢私截?还私吞了什么?用过没用过?柳条在空气中啪啪作响。“没没没,没用过。就这一个,看着有意思才留下的,还没使过呢,好玩嘛——真的只是好玩才留下的师傅啊啊啊——”金信跳起来在屋里转圈跑,林隐追在后头,柳条打不着人,灵力可以啊。柳条一抽,就有一道风啪的抽在金信身上,疼得他哇哇大叫。地上跪着的那四个老老实实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抬起眼:“师傅,我们受罚。”扈暖多喊一声:“妈妈,我错了。”小眼神那个幽怨哟,十年没见,一见就是一顿打,你是亲妈吗?扈轻瞪眼:“亲妈才揍你。”然后转向乔渝:“那个——巫咒真不是好东西?”乔渝:你的意思?扈轻咳咳:“听说,巫也是天地正道嘛,大巫是神,神嘛——他们或许只是崇拜神迹?”霜华鄙夷,别忘了是哪个把我们叫过来的。扈轻:“巫咒术,你们都学了?”“没没没。”扈暖头摇成拨浪鼓:“在兰玖那里。”霜华眼一眯:“你要学巫咒?”兰玖小声:“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与毒道结合一起。”膝盖往冷偌那里挪。冷偌:“师傅,我给师弟建议的。”霜华抿了抿嘴角,让师姐挡在前头,这个徒弟不能要了。扈轻说:“没学?你们能忍住不学?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萧讴:“婶子,真的没学,里头的话特别绕口,我们看不懂什么意思。”扈暖:“对啊,我们本来商量着去棠栗书馆找江怀清请教他的。妈,我一心一意信任你才在你面前说漏嘴的,你还出卖我们。”扈轻气笑:“我谢谢你信任我哈。没关系,以后做坏事全当着我的面做,我保证不打死你。”而霜华问冷偌:“你没告诉师傅,你没有一心一意信任师傅。”冷偌斜眼看扈暖:瞧你挖得一手好坑。狄原说萧讴:“你一个大男人,研究什么巫咒。”霜华扈轻同时看他,扈轻似笑非笑:大兄弟,你在影射什么?狄原:“我是说,这是小人行径。”扈轻点点头:“哦,小人,多巧,我个头比你小。”狄原:“.”乔渝:幸亏我不爱说话,果然多说多错。“交出来。”扈轻对兰玖伸手。兰玖老老实实取出一本黑色的小书,放在扈轻手上。咦,竟然是书,不是玉简,难得一见。黑色的皮封,缝着白线,封面血淋淋一个大字:咒。右上角一个暗色水纹,乃是一个“巫”字。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扈轻掀开第一页,上头写了四列小字,一列有两句,一句有五个字,之啊则的,一半以上都是生僻字,还有她念不准的音。她抬抬眉毛和眼皮,突然觉得困顿。这破字,催眠的吧。霜华侧身看着册子,抬头看她一眼,再低头看册子:“我相信他们没炼,我都看不懂。”乔渝和狄原也围过来看,这写的啥?林隐揍过徒弟气出了些,拖着柳条过来,从扈轻手上拿了书,也是面色一滞:“如此晦涩难懂,该不会是假的吧?”扈轻便好奇问:“功法也有假的?”林隐拿书的手一滞。狄原一下笑了:“假功法多了去。谁年轻淘气的时候不以为自己是天纵奇才,自己编纂些功法口诀,落在纸上和玉简里的也不少。不过年纪长了,自然就毁去。但,总有遗落在外头的。”扈轻木然了脸:“哦,这叫杜撰。”五个小的啊啊眼睛全亮起来,原来,还能这样玩。林隐一柳条抽去,空气在他们头上爆响,吓得他们赶紧跪好,金信也挨着跪下去。林隐责怪看狄原一眼,说这些年少轻狂做什么,又引得他们动歪心思。说道:“假的就是假的。修士又不傻,得了功法自然能判断。最简单的断定书册玉简的存在时间,便是有作假的高手,一部功法,看完却不能修,或者修起来不对劲,身体最能知道。所以,也没有哪个因为炼了假功法而怎样的。大家遇到滥竽充数的,自觉毁去就是。”说着,将那册子仔细从头翻到尾:“只说纸张,确实有些年头。这纸,不是普通的纸,这好像是——”脸一绿,册子就飞了出去。大家瞪眼,啥?林隐磨着牙:“人、皮。”人.皮?呕——兰玖的小脸更加白,失了血色。自己可是捧着好几次研究了。“呕——”什么也没吐出来。冷偌忙帮他拍背:“小暖,你的丹。”扈暖奥奥奥,拿出好几个细长瓶子来,拔了塞子怼到兰玖嘴上,冷偌把兰玖的头一掰下巴一捏,咕嘟咕嘟咕嘟——一瓶饮尽,又怼一瓶,一连饮尽六瓶,两人才放过兰玖。扈轻木然:“扈小暖,什么丹是液体的状态?”扈暖嘿嘿一笑:“我自己研究的,能吃。”大人们:“.”扈轻看着好过些了的兰玖,恶劣心头起,轻唤兰玖,对他灿然一笑:“你这样大反应,怎么,是拿舌头舔过那人皮吗?”“呕——”可好,刚灌下去的汤汤水水又被吐了出来,吐了一地,里头黑的白的红的绿的竟然色泽分明丝毫没交融。所有人去看扈暖:你研究的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