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白郁二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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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女孩平日里淫威甚重,许是冷父果真最喜欢她,也或许是身份的缘故嫡庶天生敌对,那些个孩子目光闪烁着都围了上来。

冷偌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好歹她淬体那么久,拳脚功夫也将他们摁死了。

扈暖一看打架立即冲上去,小拳头乱砸,金信萧讴自然不会旁观。

就这样打了起来,冷偌还高喊:“打脸,照脸上打,可爽了。”

他们真听了,等到把一群小孩全放倒,好嘛,个个肿着脸亲爹都认不出来。

至少,匆匆赶来的冷父当真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不待他责问,冷偌冷笑着说:“冷家是穷得吃土了吗?好好的小姐去抢客人的东西。”

扈暖连连点头:“她抢我东西,说都不说一声扑上来,吓死我了。”

冷父的脸青青白白,呵斥眼睛都肿到看不见的女儿:“你——”是个哪个来着?

“给客人道歉!”

如果是自家人打闹就算了,怎么牵扯到客人,这可是朝华宗的内门弟子。

女孩呜呜哭起来:“父亲,你都不疼我了。”

冷偌:“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冷父:“...”

白卿颜和郁文蕉也来了,一看大惊:“小师妹你没事吧?”

两人围着扈暖检查,恨不得把头发丝也数一遍。

扈暖乖乖巧巧把左手腕伸出来,袖子一拉,通红的手脖子上十点月牙掐痕,好几处被掐破了皮,甚至见到血丝。

可见那女孩下手狠又毒,不但要镯子,还伤人,小小年纪太歹毒。

白卿颜和郁文蕉立时变了脸。上一刻还令人如沐春风的美男子,这一刻乌云压城雷欲摧。

暗处的乔渝早气势凌厉,不过是被人拉着封锁了气息。

白卿颜冷笑:“这便是冷家的待客之道。”

郁文蕉:“冷家对我朝华宗有何意见可以直说。”

冷父也觉难堪,看了扈轻的伤口视线扫过那不辨面目女孩的指甲,见她十个指甲尖尖还染了红,就是眉头一跳。再看过其他自己的子女,见女孩个个长指甲,而对方四个孩子包括冷偌,都是平平整整干干净净。这下,想耍赖都没得耍。

朝华宗小弟子:留什么指甲,我们要徒手爬山。

他立即呵斥:“滚过来给客人道歉!”

白卿颜折扇一抬:“我们还是先将事情原委弄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郁文蕉:“朝华宗不兴仗势欺人。”

这是要锣鼓分明辨清楚,说得好听不冤枉人,可理在人家那边他们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冷父无法,朝华宗不能得罪,况且人家要求合情合理,只得呵斥一干孩子,让他们老实交待。

冷父威严所在,几个子女不敢撒谎,老老实实交待。

一听之下,冷父更加没脸。不过一个镯子,他平日里买的送的还少吗?丢人丢到朝华宗去了,眼皮子浅的东西。

白卿颜:“看把我们小师妹打的,都流血了。”

郁文蕉:“这是来做客还是送肥羊啊,不就一个镯子。”

冷父只得连连道歉,当场处罚几个子女,扣他们的月钱禁他们的足,始作俑者跪祠堂抽鞭子。

女孩被两个婢女拖下去,白卿颜在她们经过时,折扇滑开扇了扇。郁文蕉抖了抖袍角。

暗处的林隐立即对乔渝道:“你不能再出手,不然这个孩子性命难保。”

狄原:“他们做了什么?”

林隐看天看地不说话,有些手段不好说。

乔渝沉着脸好歹点了头。

霜华:“让你徒弟不要把这些用到自家人身上。”

林隐笑笑:“他们有分寸。”

院子里,冷父目光沉沉的看着冷眼旁观丝毫不动容的冷偌。

“你身为长姐,纵容弟妹没招待好客人也是错。”

冷偌不咸不淡:“哦,扣我月钱吧。”

冷父一噎。

冷偌又道:“说来,我这一年的月钱呢?难道我进了宗门就不是冷家人了?”

冷父气得不行,还得强装笑脸把这事圆过去。

最后,三人都得了一份赔礼,扈暖那份尤其的重。白卿颜和郁文蕉也换了说辞,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嘛,很正常,呵呵呵。

冷偌带着他们在屏秋城里玩,再没什么弟弟妹妹找过来,冷夫人倒是让人来传过她,冷偌压根不理的,而冷夫人更生气更加不会亲自来找她。

就这样,冷家都没怎么着冷偌呢,霜华不干了,敢给她徒弟脸色瞧,她找冷家算账去。

林隐劝她:“不怕你徒弟和冷家牵扯变深你就去。”

霜华迈不开腿了:“哼,我那么好的徒弟在家居然过的这种日子。”

狄原点头:“姓冷的真能生。”

三人一时无语,然后一想可不是嘛,多少真人夫妻要个孩子恨不得跪求天地,冷偌的爹居然一年抱俩。

林隐:“莫不是有生子秘方?”

霜华说他:“有又怎么样,你有道侣吗?”

林隐:“...”

那两个也不敢说话了,说来,朝华宗光棍挺多。

乔渝转移话题:“我想去海边走一走,你们意下如何?”

立时三人开始发酸,上次在海边,这人得了一颗水灵珠呢。

别人徒弟有的自家徒弟必须有,霜华第一个响应。

狄原觉得他跟他们一起走,亏了,自己师徒火灵根,去什么海边。

所以他说:“之后再去趟火山。”

林隐无所谓,反正海底还是火山底,他都能找灵植。

道了句:“那罗黛秘境不去了?”

乔渝:“不去,我们又进不去,你徒弟也进不去。”

让他们自己进去,太危险。

罗黛秘境外,扈轻成功把所有山鼠逼疯,秃了脑壳子的山鼠终于联合起来洪水一样追着她跑,一边跑一边叫,声波把附近的动物全赶走了。

扈轻忍着脑壳子疼往群山里跑,一边跑一边放火烧山鼠的尾巴尖。多少山鼠被她烫得突然一跳,像洪水里打的浪头。落下来尾巴焦糊半截散发肉香,更加气恨,更加紧追不舍。

扈花花在背篓里面朝后,张着嘴,天啊,快被追上了,快跑啊——好好玩。

狼狈逃窜,不懈练习,终于绕过多少大山才彼此放过。

扈轻扶着膝盖喘成狗,扈花花从背篓里滚出来,好巧不巧按住一只倒霉路过的野兔。

“唔,呜呜呜。”

妈,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