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爆炸元凶
肖飞居然也来到了环太平洋宇宙。
这倒是出乎了傅青海的意料。
不，不只是出乎意料……是大喜过望！
因为傅青海记得肖飞说过，他在火星和机械神教就是研究泰坦制造技术的。
“你他娘的……你也在环太平洋宇宙，怎么不早说？”
傅青海高兴地说道，高兴过后，他又反应过来——肖飞怎么出现在了遗忘坟场？
于是傅青海审慎地问道：
“话说你的阵营？”
话音刚落，傅青海收到了提示：
肖飞非常干脆，直接甩出一个轮回道具。
傅青海终于是放心了：
“很好，我也是人类阵营的。”
肖飞笑道：
“我相信你，可汗，你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怪兽信徒的麻烦的。”
“嗯，怎么说？”
“我的便捷式鸟卜仪捕捉到了能量信号峰值——小型等离子飞行器。PPDC的等离子发动机，都是机甲猎人核心里的那种大型引擎，没有小型化的，我猜肯定是有轮回者过来了，等我赶来一看，果然是你。”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向废墟之外。
……
通过此番交谈，傅青海得知：
肖飞降临环太平洋宇宙之后，一直遮掩身形躲躲藏藏，傅青海可以理解，因为他的这副形象……怎么说呢，在很多轮回世界里，接受程度都不是很高。
星际战士好歹外观还接近人类的样子，就是体型偏大一点，剖开身体才能发现主要差异。而技术神甫呢，把他红色罩袍一掀，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肖飞平时不待在旧金山，他长时间待在阿拉斯加，前面提过，PPDC位于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基地被私人买家买走了——那个“私人买家”就是肖飞。
“我利用黑客技术入侵了花旗银行和运通银行的数据库，在我的一个虚拟账户里凭空生成大量资金，然后在证券市场和期货市场多次倒手将这笔资金洗白……”
肖飞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手段。
“总之，只要资金规模不要超过一定程度，引起银保监和证监会的注意，搞点小钱，对于一个技术神甫来说，不是太难。”
傅青海点点头。
确实，在战锤40K宇宙里，人类帝国和机械神教打电子信息战的作战对象，都是“电子恶魔”和“混沌废码”这些带点玄学和魔幻属性的鬼玩意儿，环太平洋宇宙的电子信息技术水平——除了通感和庞斯桥接装置，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而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基地，就是一个提供机甲猎人起降部署的场所，因为靠近海边，始终面临怪兽威胁，所以地价很低，加上PPDC急于处置不良资产回笼资金，所以对外售价也不是特别贵。
“那你为什么要来旧金山呢？”
傅青海问道。
“因为遗忘坟场。”
肖飞说道：
“由于反怪兽墙计划要求所有沿海城市都向内陆地区迁徙五百公里，很多国家的沿海地区都变成了荒无人烟的地带，但是有钱人的不动产不能跟着迁走，于是这一片的海滨别墅，城市基础设施，就成了无业游民、怪兽信徒和无家可归之人的最佳活动地点。”
“包括轮回者们。”
肖飞接着说道：
“用游戏里的说法，遗忘坟场就是一个地标建筑，就像漫威主宇宙里的号角日报、斯塔克大厦和费斯克大厦一样，对于介入剧情没有头绪的玩家，就会来这里碰碰运气。”
肖飞一开始也是藏身于某栋遗弃后的海滨豪宅里面，他的形象不便示人，都是派遣自己同化过来的几个机仆出门打探消息、办理事务，轮回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莫名的聚集效应，机仆乔装打听消息的过程中，肖飞和身处湾区的人类阵营玩家逐渐汇合。
“也就是说，人类阵营的轮回者，现在也都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傅青海问道。
“没错。”肖飞点头说道，“他们实力普遍不怎么强，我一个机油佬反而成了最强的那个，于是他们推举我为领头之人，唉，真烦，我可不想当甚么狗屁带头大哥，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苟起来搞研究，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哦，我不是在说你，可汗。”
肖飞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傅青海也是一个社团老大兼阿斯塔特的战团长。
傅青海没有介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有的人社牛，就喜欢站到台前，有的人社恐，就喜欢躲在幕后。类似肖飞这样的性格，就网文的受众而言可能更受欢迎。
“你同化了什么进来？”
傅青海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的赛博改造身体，一把齿轮动力斧，五个机仆奴工，没了。”
肖飞老老实实地答道。
“剧情线大事件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苟着，一直苟到轮回世界结束？”
傅青海又问道。
“怎么可能。”肖飞答道，“如果我只想苟到结束，那我就不费尽心思赚钱洗钱，还找代理人购买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基地了。”
“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基地……”
傅青海沉吟了一会儿：
“我去过那里的机甲装备区域，只剩下一些零件和配件，没有机甲猎人。”
“没错。”
肖飞说道：
“报废机甲猎人都被我拉走了。”
“你搓出泰坦了？”
傅青海问道。
“材料太少，加工条件太差，我搓骑泰狗泰出来也没用啊，小型泰坦不可能打得过怪兽，所以我计划造一门地震炮和一门火山炮。唉，我在铸造世界要什么有什么，在破碎穹顶跟特么个绿皮技师小子一样，还得从破烂里翻东西来造枪造炮，真是窝囊。”
肖飞一边说一边抱怨道。
傅青海明白了：
“所以，你想利用固定炮台的火山炮和地震炮尽量杀伤怪兽，赚取同化点数，至于剧情线大事件的结局，就不管了。”
“是的。”肖飞承认。
这也是大部分轮回者的选择。
想要获得剧情线大事件的最终胜利，往往比较困难，但是取得某个阶段的胜利——杀死几只怪兽，拯救某个剧情人物，推动剧情向己方期待结局发展，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不满足于此，我要赢。”
傅青海坚定地说道。
赢了才有同化点数。
同化点数在轮回世界里代表一切。
“那你打算怎么做，可汗？”
对于傅青海的决定，肖飞并不感到意外，一个没有野心和欲望的人，不可能成为战团长，技术神甫当即摆出一副任凭吩咐、全力配合、唯可汗马首是瞻的模样。
“火山炮和地震炮是泰坦的武器，不应该部署在固定炮台上面，对不对？”
傅青海看着机油佬，意味深长地说道。
肖飞眼睛一眯：
“你想造泰坦？可区区一个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只能维护泰坦，造不出泰坦来。”
傅青海神秘一笑：
“我自有办法。”
说完，他给两个女人分别打了电话：
“喂，佐菲亚，潘提考斯特元帅脱离生命危险了吗？让他来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基地，我有要事相谈。”
“喂，姜一夏，邵丽雯人现在在哪？让她来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破碎穹顶基地，我有事情要和她谈。”
……
这个轮回世界，先驱者阵营确实比人类阵营更容易获得最终胜利。
傅青海仔细分析一番后得出结论。
先驱者阵营的轮回者，可以在地球这边随便击杀关键剧情人物，扰乱正常剧情线的发展，而人类阵营的轮回者呢？难道还能跑到虫洞那边杀了先驱者不成？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就很被动。
类似傅青海、姜一夏和佐菲亚这样机缘巧合混进官方剧情组织内部的玩家，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依然在外围打酱油。
“香江破碎穹顶基地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傅青海正在和佐菲亚通话。
“潘提考斯特元帅和权将军受伤，罗利·贝克特、森真子和蔡天童重伤，两位博士死亡，大量技术人员死亡，驾驶员和学员的损失也很大……关键是，机甲装备区域损毁严重，好几款机甲猎人都无法正常出战了。”
死于乌蛇奈登刀下的没几个人。
大部分人死于引发的连锁爆炸。
所以，关键不在奈登，而是在于……
“爆炸现场检查出是什么爆炸物了吗？”
“机甲装备区域没有检测到任何炸药的化学残留，TNT、黑索金、奥克托金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辐射残留。”
既不是化学炸药，也不是战术核弹。
那到底是什么？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爆炸现场检测到了怪兽血液的残留。”
“怪兽毒蓝？K-科学部泄露的？不对，K-科学实验室距离机甲装备区域很远。”
傅青海脱口而出，但是很快自己就否决了这个可能，随后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对吗，青山？”
佐菲亚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想……是的。”
傅青海缓缓说道。
傅青海不知道为什么爆炸会和怪兽血液扯上关系，但是他知道，操控全球怪兽器官组织交易的那个著名黑市商人——汉尼拔·周，很早之前就已经失踪了。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
怪兽血液含有剧毒，极具腐蚀性和污染性，高温挥发，低温凝结，遇水融化，需要特殊的保存条件，连K-科学部研究所用的怪兽血液，都是找黑市商人购买的。
不管怪兽血液什么作用，控制了汉尼拔·周，就等于控制了怪兽血液的储量……
汉尼拔·周就是突破口。
傅青海明确了这一点。
但是眼下他已经没有时间前往调查。
青冥将一条新闻弹到了目镜视野里。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ZNN特约记者凯利·凯利斯基，根据沿海声呐浮标的信号，我们已经确定，新的怪兽已经通过虫洞袭来！”
画面里，天空灰暗，大雨倾盆，记者身披黑色雨衣，一只手打着雨伞一只手持着话筒，雨水顺着雨披淅沥沥地成股流下。
“我目前位于中国津门的沿海，可以看到，这里挤满了正待疏散的人群，我们暂时看不见怪兽的身影，据悉此刻它正在破坏位于渤海湾里的反怪兽墙，根据相关消息人士透露，那是一只三级怪兽，代号‘鬼车’……”
“看看是谁来了，‘尤里卡突袭者’！它在前不久发生的破碎穹顶爆炸事件中幸存了？谢天谢地，我们还有这些机甲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