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世 界 名 画 》(6400)
咔嚓——
木门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被撕成了碎片,飞扑着冲进来的,是三名有着猩红兽瞳的妖化人。
赵扶摇轻倚在窗沿,清澈的凤眸似怜悯似悲切地看着他们,喃喃自语:
“妖劫至,人族怨。妖劫泯,鬼妖生……”
忽然,窗口被一阵阴影笼罩,一只巨大的鸾鸟张开了遮天羽翅,朝着龙泉镇南方飞去。
呼呼——
“唧唧!”
中间的猿形妖化人啼叫了一声,甩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癫狂地朝着赵扶摇奔去。
即便自己的身体基本等同于凡人,赵扶摇面对妖化人的猛扑,清冷的风容从未出现过一丝变化,也不知到底是对生死看淡,还是漠不关心。
猴妖起跑后,一旁的二号选手牛形妖化人,与三号选手豹形妖化人先后接踵,皆是以赶超一号选手的速度奔向依靠在窗沿的白裙仙子。
赵扶摇叹息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黑袍少年时时刻刻对自己展露笑容的画面,玉手轻抬,缓缓闭上了眼睛。
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抹紫色。
——
“哈哈哈……你可让我好找啊,龙玉门高徒。”
巨鸾的羽翼遮天蔽日,让原本就黑云压城的天空更是昏暗得好似无星之夜。
其合翅时带起的阵阵风浪,让下方院子中呆滞的捕快险些没能稳住身形,摔倒在地。
许守靖看着卓鼎对自己露出了戏谑的表情,眼神渐冷,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现在赶时间,你识相点就不要拦我的路。”
语罢,便抬脚朝着门口走去,就好像没看到王二牛一样,与之擦肩而过。
“……”卓鼎。
“……”王二牛。
“……”散修等人。
卓鼎人愣了好半天没回过神,耳边许守靖的的脚步声都离开了,他才朝着王二牛一瞪眼:
“你确定他只是化水境?”
“确定!仙长,我很确定!”王二牛不敢隐瞒,连连点头:“那日他来俺家院子的时候,我看过了,他就是个化水境。”
卓鼎闻言,心中更加不解了,你一个化水境,怎么嚣张的跟重霄境一样?
难不成……他就是许守靖?
想到这儿,卓鼎心中一凛,如果这货真是许守靖,他不但不能杀他,还要把他当个大爷一样供着……
就在卓鼎胡思乱想之时,下方的散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旋即浑身气势大开:
“许缺他一定是去找龙玉门求助了!只要等到龙玉门增援到了,区区妖化,根本不成问题!”
一旁的捕快跟寡妇狐耳娘瞪大了眼睛,都快听傻了。
你想通了就想通了呗,说出来干嘛?!
人家幕后主使还在呢……修仙把脑子修没了?
卓鼎眉头一挑,敏锐地捕捉到了散修口中最为关键的信息。
许缺?不是许守靖……
那你一个小小的化水境凭什么敢对我嚣张?
卓鼎怒气上头,冲着王二牛喊道:
“追!这小子竟然敢无视我,今天我卓某人不把他皮扒了,老子名字倒着写!”话音落下,便要驱动巨鸾起飞。
散修见状顿时急了,‘许缺’就是个化水境,跟自己半斤八两,根本不可能是这个看不出修为的‘卓仙长’的对手。
现在全村的希望都在‘许缺’身上了,要是他死了,谁去通知龙玉门啊?
念及此处,散修也顾不上其他,灵气汇聚于手,身侧凝成了数十道肉眼看不清的气剑,剑指在面前一划,顷刻间,气剑一齐朝着空中的卓鼎飞去。
“妖道!我跟你拼了!”
卓鼎瞥了眼划破长空的数十道气剑,轻蔑地撇了撇嘴,宽大袖口一挥——
嘭嘭嘭——
半空中,气剑像是撞上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空气墙,还没接触到卓鼎,就已经四分五裂。
散修心中一惊,刚才他已经用了快要有全体八成的灵气,为的就是弥补境界上的差距,但没想到自己倾尽全力,对这个妖道来说,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卓鼎急着去追虚晃了自己的‘许缺’,自然是没工夫陪一个路人甲玩回合制。
在挡下气剑后,另一只道袍的袖口一张,飞出了一只灵力凝聚而成的不可视之手。
透明的灵力手足足有两辆马车的大小,借助卓鼎挥手的惯性飞驰期间,在半空中握拳,便宛如一枚炮弹一样,砸向完全无所防备的散修。
散修看不见那只灵力手,但修士对危险的本能预警,让他下意识地把身旁的捕快与寡妇狐耳娘给推了出去。
“闪开——啊!”
轰——
大地震颤,石砖地面龟裂出了一个蜘蛛网般的裂痕。
捕快与寡妇狐耳娘摔倒在地,忍着疼痛睁开眼睛时,发现刚才还好好的散修,此刻奄奄一息的躺在龟裂中心,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哼,这等微末的修为也敢与我卓某人作对,异想天开。”
卓鼎不屑的扫了散修一眼,驱动巨鸾朝着许守靖离开的方向飞去。
——
电光如巨蟒穿梭在云海,浓烟般的黑云揉碎,雨滴自天穹坠落。
踏踏踏——
一名黑袍少年奔跑在无人街道,他的速度很快,便如同黑影劈开了雨幕,脚下踏在水潭,溅起的污水足足有两尺高。
那张俊秀似仙的脸庞,迎着大雨冲刷,眼神透露着满满的急切。
许守靖一刻也不愿意耽误,每浪费一秒,赵扶摇就可能在危险之中多待一秒。
摇摇……
呼呼呼——
一道飓风将倾斜的雨幕刮了个倒转,许守靖后背处为数不多的干燥部位也被雨水浸湿。
许守靖听着耳畔的鸟啼,心中恼火之余,脚下一个滑铲停住了前冲的势头。
他抬起头,望着巨鸾上那个三番五次拦路的痞子,冷声道:
“我不杀你心里不高兴是吧?”
“那是,不把老子杀了你还想走?”
卓鼎戏谑一笑,没把许守靖的话当做一回事,自从跟在‘王上’身边,他最解压的时刻,就是折磨戏耍那些比他境界要低的人。
很显然,此时的许守靖就是他的目标。
“王二牛,‘许缺’就交给你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十个化水境也不是你的对手。”
“是,卓仙长。”
……许缺?
许守靖愣了下,他记得自己没对卓鼎用小号自称啊?这货怎么知道的?
“啊啊啊啊——”
王二牛爆呵了一声,黑炭一般的憨厚脸庞一滞,猩红的眼瞳紧锁在许守靖的身上。
许守靖感受到背后洋溢的杀气,也没有回头,经脉之中充溢的灵力汇聚于掌心,顺势就朝着身后拍去。
“嗯?”卓鼎眉头一皱,透明的灵气……这是个什么属性?
他的不可视之手虽然也是透明的,但灵气可是实打实的木属性灵气,绿的。
透明……是个什么属性?
就在卓鼎思索期间,那抹透明的灵气已经拍在王二牛身上,眨眼间,就沿着他的血管流淌在了五脏六腑。
“噗——”
王二牛喷出一口鲜血,壮实的身体成了弓字形,倒飞了出去,直至撞断了临街小店的梁柱才堪堪停止。
这一震动,震塌了房檐,木板废墟把王二牛的身躯掩埋。
“怎么可能……”
卓鼎眼神愕然,王二牛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顶级妖身,灵气虽然只有化水境级别,但肉体强度却能碾压一大半的化水境修士。
被一掌拍飞?这也太假了……
许守靖拍出一掌后并未收手,而是凝神贯气,灵气汇集,架出了拳头,正对着王二牛的方向。
哐当——
王二牛推翻身上的木屑烂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妖异的红瞳带着几分兽性癫狂:
“我要杀了你!”
嘭——
王二牛的脚下石阶断裂,他宛如一头黑牦牛般的魁梧身躯,化为了一团黑影,朝着许守靖奔去。
许守靖仔细听着呼啸而来的破空声,早已准备好的拳头捏紧、转动,随之一拳轰出。
轰——
王二牛瞳孔一缩,身体维持着擒抱的姿势停在了途中。
鲜血从他的后背喷发,心脏位置贯穿出了一只染血拳头,被打烂的心脏碎肉四散在地。
许守靖嗅着鼻腔间传荡的铁腥味,微蹙了下眉,宛如拔剑一般将拳头拔出,朝着一旁甩了下上面的血液。
王二牛失去了支撑,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许守靖没有理会王二牛的后续状况,活动了下染血手腕,朝着隔岸观火般的卓鼎走去。
卓鼎坐在巨鸾背上,早就看傻了眼。
这是个什么怪胎?
肉身强度居然能跟妖身比……
卓鼎忽然感觉情况有那么一丝不对,但当他看到许守靖不管倒地的王二牛,径直朝自己走来时,原先的惊愕神情又转为了玩味。
他该不会以为,王二牛这就死了吧?
妖,是那么好杀的吗?
卓鼎瞥了眼灵气开始自我修复身体的王二牛,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咕噜…咕噜…”
王二牛不断冒着血浆的胸口被绿色灵力包裹,心脏被开了个洞的位置,便如同藕断丝连的场景,衔接起了数千条细不可查的血丝。
当这些完全粘合时,王二牛的妖身就能再次复活。
他与那些妖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身体是完完全全的妖身。
别的妖化人死了也就死了,但只要他的灵气不断,就能够一直不停地修复身躯。
没错,他就是一只被注入了老大婶心中王二牛的记忆的纯血妖人。
然而,卓鼎慢条斯理的表情很快就僵住了。
许守靖前行的脚步忽然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了背后的响声,也没有回头,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顷刻间,王二牛体内流淌不惜的绿色灵力清扫一空,整个妖化之身,便如同一个凡人一般。
许守靖打完响指后,轻抚腰带中间琼玉阁的水晶,耀光一闪,一杆漆黑的重枪就出现在了手中。
他仍然没有回头,手中重枪圆舞,单手持枪,朝着背后横扫而过。
唰——
锋锐的枪尖划过王二牛的脖颈,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被挑飞到了半空。
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许守靖冷眼看着半空中僵着表情一动不动的卓鼎,开口道:
“该你了。”
卓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怎么都没想到剧本会是这样的。
他可是一个化水境!化水境啊!
等下……
“黑枪……化水境……还有莫名其妙截断灵气的能力……这不是王上说的那个……”卓鼎恍然醒悟,颤抖的指尖指着缓步前来的黑袍公子:“你……你你,你不是许缺!你是许守靖!”
“我是许缺,也是许守靖,不过比较看情况。”
卓鼎眼神一愣。
许守靖脚步不停,眉头往上挑了下:
“一般出门吃饭忘带钱,行侠仗义不留名,被我打的人问我是谁,姑娘向我表白但我想婉拒的时候,我叫许缺。”
“……”
卓鼎这下彻底慌了,他还清楚地记得,王上曾说自己不一定打得过他。
王上从来不会无故放矢,他都这么说了,说明基本错不了了。
即便他只是一个化水境,比自己整整低了一个大境界。
低了一个大境界……?
卓鼎猛然清醒,化水境还没办法以气御剑,他完全可以飞到空中跑路啊!
“快!快飞……”他连忙拍打着胯下巨鸾。
轰——
一道手臂粗的裂痕自地面裂开,巨鸾才刚刚扇动了两下翅膀,那鹰钩般的利爪就因为裂缝而陷入了地面。
卓鼎人懵了下,顺着裂缝看去,发现裂缝的尽头,许守靖脚下的地面被踩塌了半尺之深。
这是什么东西啊……
卓鼎都快哭了,也顾不得继续骑这拉风的巨鸾,随手掏出一把银剑,绿色灵力运转,就要飞到高空。
轰——
地面再次发出一道震颤,四周的建筑便如同被拆迁了一样,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卓鼎眼前一阵恍惚,那名黑袍公子就如同在原地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再出现时,已经在眼前拿着那杆漆黑重枪砸过来。
“不!不要!”
卓鼎闭眼一咬牙,绿色灵力凝聚为一个绿色圆形法盾,想要以此来对抗许守靖的重枪。
咔嚓——
然而,那绿色法盾在神净罚天的面前,便如同纸糊一样,没有半分阻隔的贯穿了过去。
轰——
卓鼎被轰落至石砖废墟,他双手按地想要起身,半途却又一只脚给压了回去。
他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那只脚就如同一座通天山岳一般压在身上,根本移不动分毫。
锵——
漆黑的枪尖戳破了他脖颈的皮肤,感受着那一抹阴凉,卓鼎身体一僵,彻底不敢动了,颤抖着抬起头,刚好对上了一双冷彻心扉的桃花眼。
许守靖控制枪尖深入了半寸,冷声道:“时间有限,我问,你说。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让你脖子分家,懂?”
卓鼎喉结蠕动,想要点头,却又忌惮那杆长枪,只得小声喘道:“如果我说……你会放了我吗?”
“我会考虑。”许守靖很满意他现在的恐惧,略微思索了片刻:“你那个‘王上’是什么人?”
卓鼎不敢轻举妄动,可没想到许守靖一上来就问这么硬核的问题,忍不住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惊恐。
“你说不说!”许守靖对重枪使了几分力。
“说!说!我全都说!”卓鼎纠结万分,感受着脖颈剑的枪刃在缓缓磨动,他一咬牙,颤声道:
“王上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天南洲遇到他的,因为一些事情被他逮到了,只能为他卖命,我其实也不想的,我都是被裹挟的!”
“说重点。”许守靖不耐烦地提了下枪。
“啊……哦,我说重点……你冷静,我说重点……”卓鼎长舒了口气,一边回想,出声道:“我只知道王上所在的组织叫做‘终焉教’,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我没去过本部,但从一些人能看出,终焉教秩序森严,等级分明……而且……而且还有一个‘超越仙凡,不可泯灭’的口号…”
超越仙凡,不可泯灭……
许守靖眼神微怔,脑海中浮现出了仇继说这句话时,那副狂热的模样。
可这些跟妖化大璃有什么关系?
许守靖很烦躁,他总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从那些片段记忆中想到了答案,偏偏现在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其他的没有?”他冷声道。
“没……没了,我真的只是个外围成员,王上人在南楚给我下指令,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卓鼎缩着脖子摇了摇头:“我都是被命令的……你刚才说了会放过我的。”
许守靖面无表情,缓缓抬起了神净罚天。
感受到脖颈间的那抹冰凉渐渐离去,卓鼎松了口气。
“噗——”
黑光如电,一闪而过。
卓鼎脖颈渐渐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血痕,血珠顺着血痕往外冒,他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颤抖着指向冷眼挥枪的许守靖,想要说句“你不守信用”,但却因为血液塞住喉管的缘故,只能做出一个“你”的口型。
噗通——
许守靖看着卓鼎倒下,朝着身旁甩掉枪尖的血液,顺手收回了琼玉阁,便转身离开。
“我只是说会考虑……我考虑的结果是,你害了那么多人,我认为你应该用死赔罪。”
——
在解决掉卓鼎后,许守靖就没有再让自己的步法停顿半分。
摇摇……
许守靖咬着牙,暗骂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如果不去救那个狐耳娘,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摇摇的身边。
可不救……看着那样一个无辜的人死去,心中能安吗?
许守靖摇了摇头,想要否定这点,但又马上开始骂自己蠢。
九洲之大,远不是前世那点陆地面积可以相提并论的。
就算是现在,恐怕也有无数无辜的生命在九洲的某个角落含冤死去。
我救不了所有人,为什么要执着于救别人?蠢吗?
许守靖之前只是觉得弑龙人为了苍生而战,这样的侠之大者,正是他前世无数次仰望过,便如同故事中主角一样的存在。
我想成为弑龙人那样的人?所以才去多管闲事,行侠仗义?
那为什么现在却又后悔救了她们?
许守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有着十分清晰的目标,但此刻又忽然茫然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
所以……他暂时放弃了思考。
总之,先跑到摇摇那边就好了。
龙泉镇南街距离赵扶摇所在的客栈,并不是多远,甚至以许守靖的身体能力来说,这点路简直不要太近。
许守靖已经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了,但他总觉得,随着自己不停前进,道路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向前延伸。
这短短的距离,好似天堑,永远看不到尽头。
许守靖一时间心中有些崩溃,一个不小心被一块碎裂的转头绊住了脚,整个身体朝着前方翻滚。
一连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许守靖趴在地上,一根手指无意识的指向前方,刚才一直忍耐着的迷茫与自责一口气涌了上来。
“赵扶摇……”许守靖声音嘶哑的喊道。
赵扶摇不喜欢言语,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这次龙泉镇事件也一直声称“这是你的历练”,不愿意开口指点一二。
她冷漠吗?并不是。
许守靖很清楚,赵扶摇时刻在担心着自己,面对他的亲热举动,也从未有过抗拒,他想要修炼的时候,赵扶摇即便身体有恙,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她总是那样一声不吭的默默迎合自己。
可我呢?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却在想着救别人。
许守靖很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那个很可能已经变为现实的残酷结果。
现在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妖化人早就把龙泉镇中心区域给侵占的差不多了,凡人体质的赵扶摇能躲过他们的魔爪吗?
到时候,自己看到的会是红眼兽娘化的赵扶摇?
还是沐浴在血河中,死不瞑目的赵扶摇?
滴答——
倾盆暴雨被阻隔,许守靖心感疑惑,缓缓抬起了头,随后他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白衣仙裙,出尘若仙,那双孤高的凤眸透露着几分疑惑,蛾眉轻蹙,她说:
“你在干什么?”
许守靖咽了口气,确定赵扶摇没有变成兽耳娘后,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心头一阵火热。
他一个弹射起步站了起来,没等赵扶摇有所反应,就把眼前女人丰神绰约的身段儿糅进怀里,捧着那张平淡中带着几分不解的脸蛋儿,低下了头。
“等下……你姐唔……”
许守靖比前几天索取的更加热烈,失而复得欣喜让他满心只有占有这一种情绪。
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赵扶摇不像是平常一样象征性的推搡,而是真的有些抗拒。
许守靖不想勉强摇摇,最后品尝了一番就松开了口,略显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赵扶摇寡淡的凤眸中透出几分无奈,朝着旁边一指。
许守靖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神情一僵——
“……容……容月姐……”
紫裙女子沐浴着倾盆大雨,没有用灵力阻断,任由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衣裙被浸湿,青丝黏在脸颊上,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相拥的二人,如杏美眸不悲不喜。
许守靖僵硬着抬起手,想要打招呼:“容月姐,你听我解……”
话还没有说完,姜容月面无表情地看了许守靖一眼,在雨中离去。
那个冷漠的眼神,是许守靖从未在姜容月身上看到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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