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胆猜测
“别看我。”被菲兹南点出自己最喜欢的称号，眉头高高的挑起，明显已经喜形于色的孙果为了维持自己伤心欲绝的人物设定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语气，让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显得那么的欢快。
并且为此不惜调低了投影面部的亮度来达到保持自己黑脸的状态。
传说中的真·自黑。
“有一个林汝海这样，喜欢趁着老板沉浸在项目中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公费旅游的副手，研究进度怎么可能快的起来，等着吧。”效仿着刚刚菲兹南的做法，孙果极为敷衍的用胳膊穿过邢钟的投影划拉了两下，示意对方把视线移回本次跨界公审大会的唯一目标。
而随着邢钟视线的再一次掉转，已经悄悄挪动位置凑到杨忿乔瑟夫等人身边，即使完全不明白他们口中各种术语的含义，听的一头雾水却依旧持之以恒的尝试着驴头不对马嘴的插嘴，努力试图融入讨论小组的林汝海假装自己因为太过沉浸于跟他人的讨论而完全没有看到邢钟等人的动向。一边在心里大喊着要死要死，一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站位，试图遮挡住射向自己的视线。
反倒是背对邢钟几人的张章，仿佛像感觉到了什么，像是被扼住脖颈的鸭子，背部往后方一弓，整个人凭空矮了一截，后脑勺灵活的往下一缩，飞快的把自己的脖子藏了起来。
“杨夺爱！你是不是又对劳资有企图了？！”
因为多次受到杨忿各种惨无人道的断头台、三角锁、裸绞、十字固等强人锁男招数以至于已经开始出现条件反射的张章在流畅的完成一系列动作之后方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暴怒，主意识回到法夫纳号的休息室中，一记老拳轰在还在操纵投影表示懵逼的杨忿脸上。
熟能生巧的程冲极为迅速的将休息室里的画面转播出来。
看到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家伙，孙果/邢钟/菲兹南表示，这踏马哪跟哪啊。
“先不管他们，林汝海你个孽障你告诉我你已经旷工多久了！”用力锤了锤光洁的脑门，孙果控制自己不去考虑下线PK的那两个牲口，重新集中起了自己的怒火。
“我这也不能算旷工吧，顶多算是正常的工作调岗？毕竟我实在是不擅长做自主研发类的工作，你把我放到实验室里我也没有啥贡献啊不是？”经过刚刚的论文答辩，林汝海的心情已经不复之前的忐忑，此刻干脆心一横，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相比在实验室里摸鱼，我更擅长对现有成果的优化不是吗？……”
“再说了，”越是吐槽起来越是有一种不吐不快感觉的林汝海突然放飞了自我。“你真要问我从南天门的实验室跑出来多久了，我也回答不上来啊。”
“毕竟，”林汝海两手一摊，脸上全是无奈的表情。“本书作者太懒，后面连时间树都不更新了。”
孙果：？？
“哎？好像真的是这样啊，说起来孙长老，说好的十年内提高天庭的计算技术呢？你小心你的太清道德天尊体验卡要到期了啊。”不得不说，张章可能真踏马的觉醒第二项超能力了。已经被杨忿摁在地上勒的翻白眼的时候居然还有余力控制考古专家号上的虚拟投影，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本体要窒息的样子在一旁追问着孙果。
“有毛病……”被岔开话题的孙果很快忘记了自己刚刚的迷茫，标志性的对张章翻起了白眼。“你忘了我说过等我拿到太空章鱼的身体组织后我们生物计算机的性能会突破天际么？甚至连程冲的这身铁壳子我都能给回收喽。”
程冲：？？
“行了行了，”在孙果翻白眼的时候，杨忿的投影也重新上线，拍拍双手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赶紧讨论出来一套对银河帕纳萨拉帝国的外交方案，艹，这个文明的名字叫起来可真绕口啊。”
“咦？我们不是过来围观孙长老痛殴龅牙怪的吗？”张章的声音极为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不对啊，他俩怎么不打了。）
“卧槽！大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叫医护兵啊！”扭头看了一眼转播画面的程冲当时就震惊了。
(你真身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开始抽搐了，你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开嘲讽？)
“打着打着他跑了，倒在地上那个是投影。”虽然语气波澜不惊，但是看看杨忿头上的青筋就能知道，如果下次再跟张章真人PK，他可能真要把这家伙勒到大小便失禁。
“这你还嫌绕口，你忘了每天清晨在右边山岗上的露水比夕阳下小河里的晚霞更加令人陶醉了吗？”也许是真的躲到了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张章的投影还在瞋目张胆的跟杨忿抬杠。
杨忿：我尼玛！
“我还是不理解。”被杨忿重新把思绪牵回问题本身的菲兹南因为对银河帕纳萨拉帝国方的主动攻击行为无法理解，难得的这次没有围观张杨乱斗的心情，而他因为辅助思考的动作而再一次舞动起来的丰腴下巴也极为有效的中止了两人的吵闹。
“我猜它们可能根本就没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攻击到我们的能力！说不定就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说到银河帕纳萨拉帝国的问题上，因为有论文撑腰，林汝海又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声音也重新变得洪亮起来。
甚至他还没忘了拐着弯的陷害一下让自己恨之入骨的高宫铁兵，哪怕对方在主角团到来后就毕恭毕敬的撤退了。
“要我说啊！都怪那个舰长！我当时就说了，别急着跳走，再多观察观察，多获取一点情报。即使最坏的结果也大不了就是仗着我们完好的舰体扛他一炮，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能够让那帮外星佬有信心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攻击到我们。”说到那个出卖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家伙，林汝海那是一个慷慨激昂，末了右手握拳狠狠下挥。“我就是不信一个探测范围就那样的文明踏马的会有我们都没有的超光速打击能力！”
“算了算了，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就是有点太过保守罢了。”杨忿大手一挥，不愿意因为一个科考舰的舰长干扰进行中的讨论。“我重新分析了一下之前在泰富星系这场遭遇中导致我们无法理解对方行动思路的实质性问题。”
“当然，是基于我们现有的科技水平，以及林……”话到嘴头却突然回忆不起来林汝海名字的杨忿表情微妙的卡壳了一下。“林参谋所说，对方科技并没有超过我们太多的前提下作出分析的。”
(林汝海：我踏马什么时候成参谋了？还有，我哪里说过对方科技水平没有超出我们太多，我的论点明明是对方科技水平不如我们……）
“它们，仿佛根本没有打过星际战争一样。”半生戎马，老于战场的捞不着退休老干部杨忿对战斗的剖析一针见血，就像MOBA游戏中一个真眼插在地上，之前仿佛笼罩在众人心头，让人一头乱麻加雾水的战争迷雾消散一空。
“可是这就产生了一个悖论，倘若它们没有打过星际战争，那为何它们会如此果断的向未知文明做出攻击行为？可如果它们像我们一样是星际战争、文明战争的胜出者，那它们凭什么觉得凭借最高不超过光速的攻击可以击中数十个天文单位之外的目标？”
看着他人眼中残余的迷茫，杨忿进一步对自己的疑问做出了解释。
“至少通过前期对泰富星系的考察我们知道了对方的领地，至少是母星并不在该星系之中，那么能够完成跨星系考察作业，特别是可以作出攻击与回复通讯行为的银河帕纳萨拉帝国文明必然掌握了类似空间跳跃这样的某种快速航行技术，它们凭什么就无视了我们同样掌握快速航行技术的可能性，而试图跨越那么遥远的距离向我们发起攻击呢？”
拨云见日，随着老干部慢慢将自己的观点讲述透彻，周围旁听的主角团成员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眼神越来越明亮，没错的，就是这个问题，太不合理了。
可是，这个死结依旧没能打开。
“也许，它们就是，打过文明战争呢？”在内心吐槽完毕的林汝海也慢慢跟上了杨忿的思路，在思考问题上一向喜欢不走寻常路的他语出惊人。
“那你怎么解释它们发起了很可能是毫无作用的攻击行为？”曾经的脑洞大师张章也是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听到林汝海的话后不由自主的捧哏了一句。
“那因为它们打的是局限于行星系内的文明战争。”林汝海的腰杆这次挺直到了它所能达到的极限，整个人像一杆标枪一样扎在地上。“要知道，我们第一次胜出的文明战争，可不是什么遥远的伏地蘑，而是几乎近在咫尺的火星绿皮啊！”
“没错！甚至可能比当初我们跟火星绿皮之间的距离还要短暂，它们虽然经历过文明战争，但是根本没有接触过以天文单位为距离的星系战争！”张章也明悟了林汝海想要表达的思想，而且……
“并且！从这里还可以发掘出一个情报，一个在家门口跟人打文明战争的星球级文明是怎么掌握出快速航行技术的？靠漫长的时间慢慢研究上来？漫长的时间发展过后对星际战争模式还能是一无所知？不对。”而且他还给踏马的升华了。
“那么，它们，或者被他们所征服的那个文明，必然也得到了类似木星黑方碑那样的科技余泽。”张章目光如炬的看向孙果，那个一直被天庭文明的太过顺风顺水的历程以及太多巧合存在所深深困扰的同伴，一字一顿的告诉对方。
“不仅宇宙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孤寂，我们一路上所遇见的种种遗迹余泽也不是孤例，与其再纠结为何我们的探索历如此丰富多彩，不如静下心来好好享受它们。”
“呃……这我倒是真没想到。”愕然了半天的林汝海终于合上了嘴巴，然后很快兴致勃勃的表示这样的推测游戏太踏马的过瘾了。
“所以，可以让我来跟烟么？”嗨了起来的林汝海兴奋的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夹香烟的手势。
烟？
主角团的成员纷纷露出沉思的表情。
烟？→抽烟熏牙齿吧？→熏完牙齿会变黄的吧？→林汝海的黄牙？→林汝海的第一次亮相？→呕！
看着突然重新把身高调回到非人尺寸，像活过来的神像一样面无表情围拢上来的三清六御，林汝海一边自觉的把自己团拢起来一边哀嚎。
“又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