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类接触
不知道基地的士兵受到怎样的煎熬，但只需要听着外面连成一片的干呕声张章就可以想象的出那可以让人生理不适的可怖画面。
“呕。”
不行了，张章被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恶心吐了……
基地审讯室，一面单向玻璃隔出两个空间。一个人被孤零零拷在座椅上的林汝海无所事事的开始试图用舌尖够到自己的鼻头。
对面的隔间则热闹多了，除了还在外指挥战争的杨忿以外，主角团队全员到齐。不仅如此，隔间里还多出来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多出来一个人的投影。
已经把办公机构搬迁到月球的航空航天局局长，菲兹南。
最近一直忙碌，老朋友好不容易见面，那气氛热闹的不得了，要不是投影没有实体，张章都要上手摸头了。
在得知菲兹南在月球上简直像在世外桃源，连土球发生如此严重的叛乱事件都不了解后，一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而大致问清楚叛乱过程的菲兹南更是对所谓邪恶轴心的说法乐不可支。
“对了，菲兹南，经组织表决通过，你现在自动成为主角团预备役了。”还没有从恶心的感觉中恢复过来，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张章有气无力的宣布了对菲兹南的新任命。
“哦，是么，我终于可以加入联邦的邪恶轴心了么？谁能想到，我堂堂一个充其量只是负责贬低主角打压主角的初期反派，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主角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预备役了呢。我特么的真的吼激动吖。”菲兹南虚着一双眼睛看着张章，用一点也不激动的语气表达出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
“咳咳，”尴尬无比的张章干咳了两声，也没咳出个所以然来。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张章挥挥手，生硬无比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是有什么重大情报么？居然需要您菲局长亲自莅临？”
“我特么的不姓菲。”菲兹南无奈的吐槽了一句，随后严肃起来。
“我们可能发现第二个外星文明了。”面色凝重的菲兹南就差把我不是在开玩笑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而被这个爆炸性新闻糊了一脸的主角团众人也完全没有求证消息真假的心思，毕竟除了民科和小报，没有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具体情况？是第几类接触？对方文明程度如何？星球级？星系级？友善度呢？我们的人有没有受到伤害？”
如果在之前，这个时候第一个开口的肯定是翁积文，那个心直口快的暴脾气老头子。
嗬，翁积文你个狗东西，如果你泉下有知，现在一定后悔无比了吧。既然你不在，那就交给我了。
心里缅怀了一下老朋友，主角团硕果仅存的学霸孙果像连珠炮一样提出了一堆问题。
投影里的菲兹南抬起一只手往下压了压，表示不急，顺便继续上抬，从镜头外接过一杯枸杞茶。
吹了吹碍事的茶叶和枸杞，狠狠地咂了一口，让滚烫的茶水滑落喉咙，菲兹南闭起眼睛惬意的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在心里读着秒，卖够关子的菲兹南笑着睁开眼睛，看到面色不善的联邦核心大佬，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邢钟，给我订了下一班飞月球的机票。”张章阴恻恻的盯着菲兹南。
孙果两排牙齿咯吱咯吱的磨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带我一个。”
“别，别，我坦白，我从宽。之前我们派出去的一艘科考舰，收到了一组具有明显的人工风格的电磁波。”菲兹南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早就通过心情不错的菲兹南猜出事情并不严重的张章几人也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大家极有默契的跳过了登月寻仇的段落。
“是这样的，从今天凌晨开始，我方003号科考舰每隔两小时三十一分二十二秒就会收到一段一模一样的电磁波，周期恒定，频率不变，内容一致。”菲兹南意简言赅的概括了今天航空航天局惊心动魄的发现。
“会不会是某种特殊的脉冲星？”孙果皱着眉头。他说的脉冲星是一种能够发射电磁辐射的高度磁化的中子星。当恒星高速旋转时，辐射束仅在其轴线直接指向观察者时才可见。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非常精确的脉冲间隔，这种脉冲非常精确，可以用来精确测量时间的流逝。
“不会，”投影中的菲兹南非常自信。“首先脉冲星的脉冲周期极其短暂，目前我们发现的脉冲星的脉冲周期都处于0.0014秒和11.765735秒之间，两个多小时的间隔基本就可以排出脉冲星的可能性了。”
“其次，我们位于火星轨道的超大监测阵列和科考船上的多种天文望远镜都细致的搜索过信号发射源可能存在的目标空域，那里不止是脉冲星，连普通的中子星都没有。”
“可能存在？什么意思？我们还无法定位对方的位置么？”侧耳倾听的邢钟提出了众人内心都存在的疑问。
“呃。”捧着茶杯，表情不可一世的菲兹南肉眼可见的猥琐起来。
“我们现在的技术还无法做到精确定位，只能推测出对方处在距离我们20光年到30光年之间的空域。”
逼也不装了，茶也不吹了，菲兹南老老实实的弓起身子拢起双手。
“呃，等等，20光年？那这电磁波岂不是对方在20年前发出来的？”头上光洁一片的孙果敏锐的发现了盲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菲兹南冲着联邦科学第一人赞许的点了点头。
“003号科考船是毫无预兆的接收到第一道电磁波的，如果真的是对方在20年前发出的话，以两小时三十一分二十二秒的发送间隔，我们不可能之前都从来没有接收到对方的电磁波。”
“对方一定是在发现003号后才向我们发送通讯的。换句话说，对方在通讯技术上，要远远的领先于我们。”
“那，可以破解么？”在团队中张章的职责就是贡献脑洞。
“怎么会。”共事多年，菲兹南早已卸下虚伪的微笑，此刻的菲兹南用一个简单的斜睥将鄙视的心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对方自始至终只发来一段电磁波，就像我每过一小时对你发个嘿嘿嘿，你能破解我的意思么？”
“呃。”张章装模作样的沉思片刻。
“你可能要肛我？”
菲兹南：……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菲兹南说出了他们团队的猜测。
“截至目前，003号依然在陆续不绝且准时的收到同样的电磁波。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不是欢迎，没有人的欢迎方式是每隔一段时间给你发一句你好。其次应该也不是威胁，毕竟如果是对我们充满敌意的文明，更应该隐藏自身位置，并悄悄地展开攻击。”
“所以。”菲兹南认真的俯视坐下的张章，摊开双手，“我们是真心猜不出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
“所以你一脸认真的说个卵子啊。”
一直仔细倾听的张章MMP的心情溢于言表。
“至少，我们确定有一个邻居就在20光年之外不是么。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准备我们的远航舰队了，”菲兹南满脸认真。“不管是和平还是战争，都要有强大的武力作为保障。”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舰队的航速只有区区1080000千米/时，也就是千分之一光速。”张章又站了起来，秀了一把简单的加减乘除运算。“那20光年的距离，对我们来说岂不是代表了，我们仅仅是到达就需要两万年的时间？！！”
“不。”航空界的绝对领导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因为菲兹南的表情实在太过严肃，张章也不禁屏住了呼吸，连对方竖起的是一根中指都没有察觉到。
“经过我们和科技部”菲兹南说到科技部顿了顿，市侩的向孙果点点头。“以及工业部的不懈努力，现在的极限速度已经是之前的两倍了。”
“靠，旅程从两万年变成一万年，那又有什么区别。”张章不爽的撇撇嘴。
“大哥，已经不错了。”菲兹南一脸你还想怎样的表情。“我们的优点很大好不好。”
“我们的飞船用的都是离子推进器，能运用离子束来为飞船产生动力，无需工质推动。也就是说我们在航行中除了聚变原料和必要的补给，什么都不用携带。最新的量子通讯技术让我们哪怕处在宇宙的两端，沟通上也不会有任何延迟，我们甚至可以一边航行一边更新我们的科技。至于如此漫长的旅程我们该怎么过去……”菲兹南优雅的欠了欠身子。“那还要靠诸位的努力了。”
而孙果毫不退让的挺挺身子接受了菲兹南的贵族礼。
“不用努力。”孙果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高深莫测。
“我们活过去。”
菲兹南：？？
详细的了解了联邦最新的邪恶科技，菲兹南难得的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怎么个情况我们就能永生了？”菲兹南发自灵魂的呐喊和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张章如出一辙。
而如出一辙的张章这次也成了喜闻乐见的吃瓜群众的一员，坐在一边一脸的过来人的笑容。
“那看起来，我们完全没有任何阻碍了。”邢钟心累的看着兴致勃勃围观菲兹南囧状，毫无自觉性的张章，代替对方做出总结。“正好我们早就下达了扩军的命令，再颁布一个新政令吧，我们组建一支远航舰队。”
“对啊。”张章居然还有脸符合。
“正该如此。”菲兹南眯起眼睛。
“这事得通知一下杨忿。”孙果则比较仔细。
“对啊。”张章再次恬不知耻的符合，顺便激动起来。
“让老杨发投影过来，看看他得知外星人的震惊模样，我要录像哈哈哈哈哈！”
程冲：……
“刚才我一直在录像啊，哈哈哈哈哈！”
皱皱眉头，菲兹南一直难以相信自己军国、威权、排外的联邦政府，主要领袖居然是这么一群逗比。
“对了，”菲兹南这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会议室，他对着玻璃那边努努下巴。
“对面那家伙，谁啊？”
张章：“呕。”
菲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