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鱼丽阵

穿戴好后,我将二叔的长柄英吉沙插在背后,又把短柄英吉沙插在裤腿里,开始往林间小道儿走去,小道儿细长,蜿蜿蜒蜒,地面上还有看不出新鲜程度的羊屎蛋蛋,松树林里非常安静,不时地风声刮在脸上带来了丝丝的凉意,好闻的松香味儿让我紧张的心慢慢地放松下来。

我的后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正在就在我附近,盯着我,而我不太习惯背后有支国产85式狙击步枪在背后瞄着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85式,这狙击枪射程远,射速精度高,而且在我看到那把狙击枪的时候很想上去摸摸,但是忍住了,我也察觉这把枪被改装过,它似乎将枪托和瞄准镜都更换了,我记得小舅给我吹牛的时候说起过85式的缺点就是后坐力大,更换枪托或许能更舒服一点,我一边往下爬着,一边想着。

很快,我离那块巨大的岩石没多远了,我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什么情况,干脆加快了步伐,借着惯性一蹦子跳上了岩石,这岩石有四米左右,高一米八左右,我爬上去也废了一些力气。

站在了岩石上,我四下打量起来,再往下依然是松树林,只是有断裂带,断裂带就有各种入秋泛黄的草壳子,这断裂带应该是如鱼造型的小村鱼嘴位置一直对到了山里,而这断裂带也是在几千年前地壳运动造成的,深度应该不深,除了下雨可能会积水外,平时倒是很好的平坦小路。

我叹了一口气,因为此时我确定了一件事儿,我找错了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我鼻子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儿,这味道儿应该就在不久之前的什么地方闻到过。

下一刻,我突然想起来,这味道就是那个被维克多弄死的地王会成员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之浓烈让人无法忘记,而此时这味道就像是附身在了我身上一般,我急忙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我四下环顾,突然发现侧面有一滩血迹,而岩石上赫然有个血手印,我吓了一跳,因为我顺着这血手印沿着岩石往前慢慢地挪动了一小步,缓缓地伸出半个脑袋,嘴里淡淡地说了句:“哎!没有啊!看来不是这里!”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下面露出一个人的半个脑袋,那脑袋紧紧地贴着岩壁,他手里握着一把自制**,而他身边有个人紧紧地捂着他的腹部,看来他们一路逃遁,连伤口都顾不上清理。

我说时迟那时快地从爬上来的岩石那面跳了下去,从那女的喊了句:“哎!哎!我们走吧!是我推演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接着,我用那岩石后能听见的声音用西域黑话说了句:“羊肠子绕弯弯,外爬子土地老儿的内四儿跟着捞瓢子,撞了见口子!(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挖坟这个行当黑吃黑,再碰见送你们见阎王)”

在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决定放过他们,我知道这就是逃跑的那两个人,这里面没有任凯旋,所以我当机立断,不造杀孽。我推断他们也是误打误撞地逃到了这里,首先,这地面上没有其他杂乱的脚印,任凯旋他们不可能走这里,所以,他们应该是打算跑路的,就算我不说黑话,他们想去投奔任凯旋,先不说我对任凯旋的了解,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就算是去投奔,也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而且以他们受伤来看,就算赶到,我们与任凯旋的战斗或许早就结束了。

小芝麻似乎看出了我跑回来的速度很快,皱了皱眉,看了看远处那块岩石,招呼了其他人也跟着上了山顶。

第八节、鱼丽阵

回到山顶,我再次盯着那个小村,心头总感觉又是有好几种可能滑过,但是很快一一否定了,因为这些想法更是不靠谱。

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找肖文杰他们,或许他们那边是正确的。而我们在这山上已经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地滑了下去。空气中那股子热量中偶尔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

下山依然是要路过小村,我还在寻思着怎么从肖文杰那里弄点钱来给村长弥补一下损失。不过,下山的路倒是很快,我们很快就赶到了村口,沿着村口往村外走,不时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村民抱着没有烧坏的棉花四处忙碌,我们没有跟人打招呼,而是径直往村外走去,走出不到两公里就是那条断裂带,沿着断裂带不时能看到丢落在断裂带两边的人工垃圾,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有,而我们很快发现了维克多他们留下的标记,倒是少了找人的麻烦。

断裂带大约有五公里左右的样子,一直到一个岔路口出现,这个岔路上旁有个清晰的标记,代表了肖文杰他们是从这里上去的,往前依然是断裂带不知通向何方,而岔路口也就是山体滑坡或者雨水冲刷出来的坡度不大的斜坡,早已被人和畜生踩得平坦,我们沿着这个岔路口上去了,远远就能看到一片不大的坟地,不少坟上还插着招魂幡,也就是没死多久的坟。

远处正有人朝我们走来,待我们走近一些才看清楚正是肖文杰他们。莫老头儿在见到我们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结果,而我们看到他们走来,一脸失望的表情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我们通报了一下彼此的情况,跟我猜想的没错,这块坟地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只有一个疑点,就是唐木钟的坟并不在那里。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莫老头儿说了句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清末民初的时候,有没有哪一种藏式阵法与鱼有关?”

莫老头儿狐疑地看着我半晌,也没问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而是低头想了起来,好半天才说:“如果单纯以鱼为阵法的倒没有!但是以鱼为阵眼的倒是有!”

莫老头儿这话一说出口,我一下惊住了,天那!有没有可能当年的唐木钟就拿整个村做阵眼?!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打算也太冒险了,此时,我脑海里隐隐抓住了什么,我蹲下身子,现在有鱼,就是这村落,有山,我们刚爬过,那水呢?没有水鱼怎么活?我脑袋当即醒悟,是这断裂带!!!每次下雨,这断裂带必然积水,水就是这么来的!等等…..阵法,这是什么阵法!

我从肖文杰的口袋里掏出了钢笔,将村落的位置,山的位置和断裂带的位置都画了出来,可是还是形不成什么阵法。

莫老头儿看着我画出的东西,也寻思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我这里加上这个,你看是不是个阵法?”

他在断裂带的侧面画了一个圈,上面写了个木字,又将图翻转过来,放在我手里,我看了看,低声说道:“变异后的阵法?这不是葬式啊?!这是战阵啊!”

莫老头儿眯着眼说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古代有一种战阵,叫鱼什么阵的,不就是以鱼为造型,以战车、兵丁、骑兵、弓箭手组成的一种的阵法,组成游鱼一般的阵型,以极快的冲击速度借势而为,这是象形比喻啊,你看那山就是战车不动如山,侧面那个木就是兵丁结阵以木,正前方势如破竹。”

莫老头儿赞许地点点头,说道:“鱼丽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