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花儿!是你吗?
我依然想进去看一眼死去的人,而且KO似乎活下来的有点离奇,这原因后面还得查查,但是眼下似乎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再进去了。他们已经搭建好攀爬绳准备上去了。
回程之路是那么漫长,我的力气恢复一些,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一一想明白,比如里面的枪是不是尹三爷拿走了,他为什么要拿走?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KO的活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没被这伙人干掉?还有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日本人是被谁杀掉的?日本人弄来的宝贝儿哪儿去了?
想着这些,顿感觉谜题如繁星一般,每一个谜题都让我费劲,以至于走了一个小时,我还是在想着这种种问题,突然耳朵里又有了维克多那种吹哨子的声音,如同金属划过耳朵,却没有一丝声响的感觉,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第二下又响了,我狐疑地站了一下,那个跟我交谈的雇佣兵在躲入旁边岩石的同时,说了句:“发现敌人!卧倒!”
虽说我还没从他的英文中反应过意思,但是马上知道了不妙,我在卧下的同时,看见二叔和歹猫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我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大喊,一个鱼跃,我张开双手将两人的脖子往前一拉,低声喊道:“有情况!卧倒!”
我正待要躲入旁边的一处岩石边时,却发现那里长满了蝎子草,离我最近的距离有两米,是一处凹面岩石,我大喜,躺在地上滚了过去,而就在这时,耳朵里响起了那哨子的声音,这次的声音很长,我靠在那块岩石上,耳朵里还有那哨子的声音,堵着耳朵也不管用,我靠在岩石上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我正要低声询问,鼻子里突然钻进了一股子血腥味儿,我下意识地一把摸到腰间的英吉沙,但是还是晚了,一把匕首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转过身!别乱动!”
我握紧刀柄的手慢慢地松开,将手举了起来,我故意大声说:“我不动!你也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儿好商量!”
我这么一说,我猜想前面埋伏的人一定听到了,就看见强光手电全开,打到我身上,我什么都看不到了,那个声音喊道:“把手电放下!不然我宰了他!”
手电齐刷刷地往地面照去,二叔手里握着一把半长的英吉沙站在小路正中间喊道:“大爷的!你把人放了!不然老子活剥了你!快点!”
我眉头一皱,就感觉脖子上一丝血流了出来,那人隐藏在我的身后,根本不冒头,我看见走出来的人只有我们这一波人,而雇佣兵一个都没有,那人从我举起手的地方看了一眼,说道:“你们还有三个人,滚出来!”
我的大脑开始飞转,但是恐惧在此时无法克制地蔓延在大脑,让你任何想法都会在架在脖子上的刀尖烟消云散。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对前面的众人说:“你们别乱动!这哥们儿不会伤害我!”
说着,我微微侧过头,说:“我没说错吧?朋友!”
那人并不回答我,我马上判断出此人有自己的打算,并不会因为我的说法而改变,这是最麻烦的,肖文杰一行人全部放下了枪,那人喊道:“叫狙击手滚出来!”
这时,与我说话的那个老毛子说话了,“朋友!别冲动!你受伤了!而且伤在了大腿!你捆扎止血,治标不治本!不如你把我的朋友放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我微微低下头,借着强光手电打在地上的光往下看,果然,那人大腿中了一枪,原来我躲入那块凹面岩石的血腥味儿就是他大腿上流下的血的味道,那人再次喊了一句:“我说最后一次,让狙击手滚出来!“
说话间,我的腰间也是被什么一顶,该死!双保险!还有把枪!
我看到肖文杰手背在后面,我知道他手里握着枪,别弄不好,肖文杰对自己枪法过于自信,开枪打这个劫持者。
我故作镇定地说:“大家别乱动!我背部还有一把枪!让狙击手出来!你们小心点!”
那个给我说话的老毛子冲维克多点点头,维克多将手电冲空中划了几圈,下一刻从前方的小道儿的一片黑暗中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脸上也抹着黑色油彩,手里端着一把狙击枪,如果要不是被人架着刀,我倒很想看看这把境外枪械。
劫持者低声说道:“把枪都丢了!往后退十步!”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将枪放在地上,慢慢地朝后退,我低声说:“放心!你很安全!你小心点!”
那人刀子又用了用力,我清楚地感觉到脖子上的血一滴滴地流到了防寒服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他说道:“闭嘴!别说话!”
见众人都照做了,他用枪再次顶了顶我的背,说道:“慢慢走!往后退!”
肖文杰说道:“朋友!你不怕我们沿着你腿上的血迹找到你吗?”
我心头大怒,暗想大爷的肖文杰,这不是要他杀人灭口吗?!我忙说:“朋友!放心吧!你很安全!我在就保证你的安全!”
我慢慢地跟着那人往黑暗中走去,我看着光亮一点点地远去。
第八节、花儿!是你吗?
我们才走出不到一公里,我就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此时他持刀的手抓着我的衣领,枪依然顶在我的腰部。我说道:“他们不会跟来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人没有说话,依然往前走,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体力随时到达极限,祈祷他不要临死找人垫背。
那人停了下来,说道:“不要动!不要转身!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说着,手从我的脖子处衣领处松开,我知道他要包扎,我没有动,心里却在寻思,如何逃生,我们是在一处小道儿上,这小道儿应该不是人走的,而是常年雨水冲刷自然形成的,左边是峭壁,右边黑咕隆咚,也不知是不是悬崖,如果是斜坡倒还好了,如果是悬崖,一旦翻身下去,那不用他开枪了,我不如自己了断算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我知道他一定抑制血管,包扎伤口传来的痛楚,我正要做声,从侧面的突然传来咻的一声,因为夜晚我看不到,又警惕他的每一句话,所以听觉很敏感,这是弓弩射出的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定是弓弩不是弓是因为弓发不出这种犀利的破空声。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大骂:“妈的!玩阴的!”
接着又是一声咻,我感觉背后似乎多了一个人,我急忙转头,就见一个黑影踩在劫持者的手腕上,因为太暗,看不清楚,只看见两支箭射在了劫持者的身上,一支在手腕上,一支正射在胸口,劫持者还没死,我急忙掏出打火机,啪地打亮,只见劫持者嘴里咕咕地冒着血水,我看向黑影,就感觉拿着打火机的手被重力一击,打火机掉落,黑影似乎动作及其麻利,一脚踢在了劫持者的脖子上,我刚想上前帮忙,只走上前两步,突然侧脸被狠狠地击中,我一个趔趄向侧面栽去,是黑影的脚背踢在了我的脸上,但是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儿从黑影的脚背传了过来,我肯定这是茉莉花儿的味道,我太熟悉这个味道了,花儿!是花儿吗?!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她一头飘逸的长发。
我想大喊一句花儿的时候,我的脖子被狠狠地一击,为什么?!为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昏死之前,我隐隐又闻到了花儿的茉莉花儿味儿。
我被救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身边所有人都在,他们将我扶到了路边,在我隐藏的凹面处点了很小的一堆篝火,等着我起来。
我有意识后,立刻跳了起来,大喊道:“刚才打我的人抓到了没!人呢!”
那个与我交流过的老毛子说:“我们跟过来的时候,距离有点远,就看见你一个人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你遇害了,过来才发现是被打晕了!”
那个狙击手似乎说了些什么,那人翻译道:“我们的狙击手似乎发现远处有人,朝那里开了一枪,但是过去什么都打中!”
我径直走到那个狙击手跟前,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还在等着我的感激,却没想到等来了一拳,但是他反应很快,被打退了几步,反身给了我一脚,我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我爬起来还要上去揍他,或者被让揍,被二叔几个人拉住了,我大怒道:“大爷的!谁叫你开枪的!你万一打中了怎么办!”
众人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我这是抽了哪股疯,二叔也觉得我被人救了,恩将仇报,一把抱住我,说:“好了!好了!珉儿!一切过去了!冷静一下!”
说罢,转过头,冲那个狙击手笑了笑,手指在太阳穴那边转了几圈,说:“他被绑架,受刺激了!”
说着,拉着我到了路的尽头,我推开众人,不再言语,冲二叔说:“我昏倒在哪儿?”
二叔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我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了地面上有几滩血外,什么都没发现,那个老毛子倒是走了过来,说:“很显然!你被打昏后,这个人自己快速包扎后,逃跑了!”
我用手将干涸的血液黏在手上,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儿,我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般四处闻着,什么味儿也没有,我站在被绑架的地方,闭着眼回忆起被绑架者绑到了这里的场景,我看向侧面,右侧是一处高出地面大约不足两米的岩石,我急匆匆地爬了上去,岩石内侧是一块空地,空地下面有一处V字形的裂口,如果是弓弩的话,这是一处极佳的射击点,我趴在地上再次闻了起来,什么味道儿也没有,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叔凑上来,看看我站在那块岩石里,以为我受了刺激,安慰道:“珉儿!没事儿了!那个混账已经走了!出来吧!我们回家!”
我慢慢地爬了出来,此时天色已亮,一切景色尽收眼底,我看了看路边,果然岩石的另一侧是悬崖,笔直的悬崖,如果是白天走这段路,我或许都会隐隐地胆寒,我让二叔问了狙击手朝黑影方向狙击的位置,我一路狂奔,尽头处什么也没有,没有血迹,没有拖拽的痕迹,我甚至花了一小时找弹孔,没有找到,寻找血迹,也没有找到。
无奈!可是那个被射中的劫持者的尸体呢?那个袭击我的人又在哪儿?打昏我的人是花儿吗?为什么不见我?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我感觉迷离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