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救兵

这种感觉就像有千万匹马在我的某一根神经上反复奔腾,呛人的味道再次冲击鼻孔,呼吸在一刹那也似乎失去了作用,一块锋利的石头不知从哪儿蹦过来,打中了我的肩膀,生痛至极,但是一阵冰冷的风又从面庞滑过,我知道洞炸开了,歹猫似乎在冲着二叔大喊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一块巨大的岩石直接从岩壁上滚落下来,砸在了我们躲藏的岩石侧面,维克多突然在我另一侧露出身子,他见我捂着耳朵,直接架起我的肩膀,二叔似乎也比我好不了多少,维克多另一只手又抓住二叔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我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跑到了炸开的洞口,我回头望了一下,歹猫跟在二叔身后,四周到处是漂浮的灰尘和呛人的硝烟,地面也在微微地震动,我知道洞里连续两次爆炸已经有一些比较脆弱的地方开始出现塌方的迹象。

我们是最后冲出洞口的,我看见OK的肩膀血流如注,但是他似乎毫无反应,只是扶住肖文杰,莫老头儿正在努力适应着外面的黑暗,正眯着眼,看着周围。

我的耳朵有了少许听觉,但是依然嗡嗡作响,头也有些微微地痛,肖文杰似乎对维克多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将剩余的C4插上了起爆器,脱下外套裹紧,转身将半个身子探进了洞里,我正好能看到他的身影,只见他一手拿着起爆器,另一只手拿着裹着C4的衣服用力地往里一丢,接着猫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接着转身出来。

肖文杰冲维克多点点头,只见维克多整个蹲了下来,抓紧了一块岩石,我们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是要炸洞,如果身后有跟来的人,那么很可能不被炸死,也可能塌方砸死。

这是一处坡度大约七十度的斜坡,能抓住突出的岩石,但是同样存在危险,一旦洞塌了,这块突出的石头要么炸出来,滚下山坡,要么被炸进洞里,要么原封不动。又要赌命。

我看见了维克多头灯映照下面露杀意的眼睛,手指按下,就听一声闷闷地响,在我这个半失聪的耳朵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和闷闷的一声,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我休息了大概十分钟,耳朵才算恢复,我感觉胳膊凉飕飕的,转头一看,才发现之前崩下来的利石擦伤了肩膀,伤口还挺深,我草草地包扎了一下,OK似乎很着急KO,肖文杰帮他包扎了一半就着急着要去找KO,说实话,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除了天上的星星,能见度不过是眼把前,让我找路,一定迷路。

莫老头儿与肖文杰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埋放地雷的地方去看看,毕竟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肖文杰估计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也打算去看看输赢。

第七节、救兵

莫老头儿根据月亮的方位和北斗星的方位确定了山体方位,至少我看不出,以莫老头儿说的晦涩难懂的定位方法众人也只得跟着去,一路没有人说话,与之前的憋闷相比,眼下是有些透骨的寒冷,气温下降的太快了。

我们只开了一个探灯,担心万一雇佣兵没找到地方,或者战败了,至少我们不至于再被围,我感觉这山洞里距离也没像现在走的这么远,主要还是太黑,我看过表,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因为耳朵还是不时嗡嗡作响,我走在最后一个,时不时被蝎子草扎一下,而此时的我全身酸痛,力气所剩不多,此时到了山顶上,我忽闪了一下探灯,发现对面的山崖上多了大约四条绳索,也就是说至少下去了四个人。

下面安静至极,对面也安静至极,维克多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哨子,这哨子居然还要插电池,就见维克多鼓起腮帮子呼地吹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感觉耳朵内部有一个什么声音震动了一下的感觉,接着又见他吹了一下,我想仔细抓住那个声音,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但的确有一个震动在耳中回荡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耳朵里又震动了一下,可是这次维克多却没有吹响,维克多蹲下身子,大喜道:“他们都没事儿!就在附近!”

维克多朝向一边打了一下灯,又马上关掉,等了一下,没有反应,又超一边打了一下灯,等了一下,突然耳朵里那种感觉又响了一下,转瞬即逝,维克多高兴地指了指黑暗中,说:“那边!”

接着又带着我们朝那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胳膊上的血已干透,此时才感觉到钻心地痛。

我们路过一片岩石山时,耳朵里那种震动再次响了,维克多马上站住,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突然从暗处传来一句俄语,维克多大喜,忙回了一句,一会儿,从暗处走出来三个人,为首之人嘴里正吃着一块熏肉,也是块头不亚于维克多之人,那人与维克多交谈了几句,看了看我们一群狼狈的众人,径直走到肖文杰跟前,低声交谈起来,此人的汉语很地道儿,还夹杂着一股子西域腔,我怀疑此人是经常出没于西域各地,不过我怎么就没听过西域有过雇佣兵呢?

我四下打量起来,发现正绕到了我们开始下去的那片山崖。

那人说道:“肖文杰先生,根据我们的约定,我是在半路上狙击您的敌人,可是现在我们却在正面与敌人发生冲突,并拯救你们!虽然没有遭遇,但是我们的约定变了,价格自然是要变的!”

此时的肖文杰似乎火气很大,并没有什么好脾气,他似乎强压着心头的火,说道:“行!没问题!现在我要求你们下到那底下,击杀对方!”

那人似乎不开眼似得,接着说:“可以!不过这是发生在拯救你们之后,我们还会加钱的!”

肖文杰并不答话,说道:“你们就只来了三个人?”

对方答道:“NO!NO!NO!我们可是西域最专业的,我们一共来了六个人,留下了两个在马路边随时提供情报,这里有三个人,还有一个狙击手隐藏在对面,随时可以确定他们的动向!”

肖文杰听罢似乎怒气无处发作,叫了莫老头儿去查看下方的绳索,我正打算下去休息一下,就见那人走到我面前,说:“你是银珉先生吧!我们一直关注着您的家族!愿上帝宽恕鬼爷先生!愿他的灵魂得已安息!”

说罢,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我没有答话,心头疑惑起来,虽说之前家族里都与老毛子有过合作,但是能把西域话说得如此地道的老毛子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因为这么有特点,我不可能不记得。

我淡淡地说:“我们认识吗?”

对方说:“我们没有见过,但是一直知道!”

我正要再问,肖文杰在不远处,低声喊道:“你们还磨蹭什么?OK还在下面呢!”

此人给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了句:“银珉先生!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接触!”

说罢,三人将冲锋枪往背后一搭,走到绳索边,试了试松紧,嗖地一声就下去了,而肖文杰和莫老头儿还在看着他们自己的绳索有没有被人动手脚。这帮人的装备很齐全,手法很专业,这是给我的第一个印象。

大约半个小时,众人全部下到了洞口,OK低声喊着KO,四周却如死一般的寂静。

地面上已经没了草甸子,草甸子下的霉味儿在空气中夹杂着火烧火燎的味道,火早已熄灭,但是燥烈的味道让人隐隐想作呕。我们把洞口外的地区全部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KO。

这些似乎都没有让与我说话的老毛子感到沮丧,他们放低了枪口,轻轻拉了枪栓,三人沿着洞壁蹑手蹑脚地挪了进去,OK紧随其后,而此时我们却犯难了,肖文杰似乎根本没打算进去,手里握着维克多的**,蹲在门口抽起了烟,我依然打算进去看看,因为我更想知道是谁在这一路跟踪我们。可是洞里的烟依然没有散去,这帮雇佣兵倒是带着呼吸面罩,我进了一半就呛了出来,OK似乎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用水打湿了手帕,依然紧紧跟在雇佣兵身后。

莫老头儿并没有跟下来,而是留在了上面,不知在搞什么鬼,一会儿他在上面说了句:“我找到他们的装备了!”

肖文杰头也没抬继续抽烟,说了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

上面再没了消息,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这时洞口传来了一阵响动,只见三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出来,我将探灯打上去一看,可不就是KO,这三人并没有做停留,从背后抽出了一个简易的布吊床,将KO放上去,两人说话间就上去了,看着KO一点点地被拉上去,OK也开始跟着往上爬,可是爬了几步就掉了下来。坐在地上居然哭了起来。

这时,洞里又走处一个人,正是那个与我说话的老毛子,老毛子说道:“放心吧!已经打了一针强心针!命大!死不了!”

二叔问道:“下面还有没有人?”

那人说:“有五个人!就活了这一个,还是你们的人,运气不错!”

我本想问他要呼吸面具下去一趟,他将一个卡片相机丢给了肖文杰,说:“死的人的样子已经全部拍了下来,你们回去就可以展开工作了哦!”

我问道:“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吗?”

那人像看门外汉一样地看着我说:“最重要的东西永远是记在脑子里的!他们连身份证都没带!”

我想了想,说道:“他们的武器呢?”

那人很是自豪地将枪的保险关上,说道:“那些土货送给我我都不要,没有捡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