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蒙面劫匪
这个龙草是谁?因为不是草书,刻这个的人也不会在布阵之后,告诉别人我写的是草书,所以我确定这个人就叫龙草。我瞟了一眼肖文杰,他也皱着眉,看的是目不转睛。
我再次把心念放在了内容上,关键词随即被我提炼出:外族、狼臣、朝廷、伊犁城、入阵。
外族这个词就大了,西域自古就没有太平过,游牧民族的你争我夺,这个信息简直可以说是价值不大,而从封建时代以来,几乎朝廷这个词就没有被断用过,狼臣无非也就是勾结外族,不过如果要查还是可以查到看看哪个朝代的西域民族比较强势和善于笼络人心,让驻扎西域的部队投靠外族,我闭着眼思量了一下,又很快放弃了,就我这么一脑子过,至少有四五个朝代都可能出现这个情况,而且还不间断,因为没落的朝代必定会出现外族勾结朝廷臣子,入阵就比较好理解了,从入阵两字的深度和力道就可以看出,此人对阵法真的是很自信,但是如果不是在1977年修路时期无意间打破了一个坟,那么至今我们想找到也是几乎不可能,因为第一个墙壁上的留言所谓的昭苏以西四十,这个范围界限也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在一两年内查到。所以我判断了一点,那天我们在土尔扈特墓中,应该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找到。
不过就“昭苏西四十”和目前线索来看,此人应该属于明朝开始之后的事儿,因为昭苏的地名也是那时候开始流传至今的。但是现在而言,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只是范围缩小了而已。
那么有价值的线索可能也就只有伊犁城了,虽说地名确定了,至少一个大方向是出来了,可是问题也来了,此人家族虽过去了,但是他却没在家族中,因为上面写着他自己带着这帮人到处跑。那么很可能有线索的事件一件都没有留下。
最后有一点是肯定的,也就是说这个阵并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因为他就没有被人打开过,而如果在当年,以这个阵的诡异,弄出个这么个看似不高明却高明至极的阵法,说明了一点追此人的队伍里也有阵法高手,只是此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我不知道反摆阵法到处能弄出个什么惊人的景象,应该在我看来附近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做掩阵之用,也或者是木质机关、铁质机关,这些也随着时间的更替,一切随之烟消云散,不过我隐隐有种预感,就在当时想要破阵恐怕远没有现在这般简单,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也无从得知。
话说回来,令人犯愁的事儿就是我最好的这个线索----伊犁城,我暂且把这个事件定位在清朝,在清代,现今的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各地区并未在统一的行政区之内。阿勒泰地区原是筑城屯兵的重地,又是北面进入西域的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在未设伊犁将军之前,该地区就由乌里雅苏台定边左副将军手下的科布多参赞大臣管辖。以后,设阿尔泰力事大臣,驻承化寺(今阿勒泰)。伊犁、塔城地区归伊犁将军统领。将军府起初设在绥定城,后因绥定城规模较小,难以容纳众多的衙署和驻兵,遂于1765年移驻惠远城,并以惠远城为中心,相继在其周围建起宁远城(今伊宁)、惠宁城(今伊宁市巴彦岱镇)、塔勒奇城(今霍城县境内)、瞻德城(今霍城县清水河镇)、广仁城(今霍城县芦草沟)、拱宸城(老霍城县城)和熙春城(今伊宁市西城盘子),史称“伊犁九城”。
也就是说,有九个城都可以叫伊犁城,而龙草的家族到底在哪个城?更主要的是追杀之人有没有发现他的家族,弄个灭门惨案,那更是不得而知,目前线索有等于没有!
我再次将周围的地面也扫弄干净,希望能再发现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莫老头儿在原地不时地踱步,还不时拿着地图看了又看,似乎也没有什么答案,肖文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二叔和歹猫也是看着周围,似乎很希望我突然站起来跟大伙儿说:“就是这样!我有答案了!”可惜我真的没有答案。
维克多倒是在车背后不知在怎么捣鼓黄金,弄得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大约一个钟头,众人似乎都放弃了寻思,莫老头儿揉着太阳穴说:“咱们得撤了!太阳再大些,我们或许会有脱水的危险,文杰小子,下次不要把水全部消耗掉!万一再有什么,我们可就得来回浪费时间!”
收拾的人动作很快,维克多拿着一块清理好的黄金在肖文杰面前兴奋地说着什么,肖文杰似乎并不在意,挥挥手打发了他。
这次KO和OK的车在前开路,我们再次踏上了规程。
第八节、蒙面劫匪
路上,歹猫和二叔胡说八道着,歹猫似乎很满意此次行动,二叔对此嗤之以鼻,二叔似乎看出我的沉默,说道:“珉儿,别多想,你要知道,这个事不是着急就能搞定的!你爷爷不也知道这一切嘛!不是也没有办法解开?!咱们能走到这一步,那绝对是骄傲!慢慢想办法!我就觉得,你没问题!”
我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我有一个怀疑,布阵之人与祖师爷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觉得这个事儿,祖师爷一定提过,我甚至怀疑土尔扈特墓画鬼脸之人就是祖师爷,因为我始终不相信祖师爷在路上遇见唐爷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他要想找寻家族秘密,那么换了是你,你会轻易放弃到手的线索吗?我是不会,那么问题就来了,祖师爷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坟,他从里面带走了什么,又或者是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以至于要改变自己的口径,对自已的人都要说是没去过!”
二叔显然没转过弯来,我说这么多的道理,我接着说:“你再想想,爷爷有没有给你提过当年的事儿?”
二叔一边开着车一边细细地想着,我耐心地等,半支烟的功夫,二叔晃晃脑袋说:“侄儿!我是真想不起来了,可能说过,你知道的,我只关心怎么打开坟,谁关心他说了什么啊!”
我接着说:“那爷爷那边有没有什么传下来的宝贝儿,比如……嗯!我那个玉佩,我记得当年是祖师爷给爷爷的,说是从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肩佩,被爷爷拿去改了,送给了叔叔,叔叔又送给了我,说是可以养身体,诸如此类的东西?”
二叔似乎被问得有些头大,说道:“这个好像真没有,你要是不提权杖什么的,打死我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物件在西域存在!”
歹猫却推了推二叔,说道:“二子哥,我记得前些年,我们扫尾巴,你告诉我们说里面挖出了一个杖,好像是木杖!”
二叔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他瞪了歹猫一眼,说道:“那把破木杖,老爷子不是没要拿,我取回来看了,心烂透了,就外面看起来还是好的,那能算宝贝吗?!充其量是个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二叔突然大喊道:“不好!”
我转过头的一瞬间,就见120马速度的蓝鸟一个侧转,二叔随即提起了手刹,本偏移的车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另一侧移动,不知为何前方的悍马侧撞到了右侧的岩石上,二叔的车坎坎避开了悍马的尾巴,滑向了左侧,左侧是悬崖,有防护栏挡着,还好二叔的蓝鸟没有撞上去,我忘记系安全带,整个身子倒向了二叔身侧,二叔一把扶住我,喊了句:“身子低下!快快!从门猫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歹猫似乎看到了什么,低着身子从一侧的门旁溜了出去。我的头被二叔按下来,打开门,借着车为掩体,猫了出去。
二叔也从我这边的门爬了出去,他的背抵住门,手里握着一把英吉沙。英吉沙是现代改良版的,劈刺都可以那种。
我低声问道:“怎么了?”
二叔说:“前面有埋伏!奶奶的腿!”
说罢,趴在地上,看向了悍马,我也趴下看着前方的悍马,悍马两个轮子瘪了,也正是这样,悍马失控,撞向了一侧的防护栏,我甚至看到了地面不远涂成灰色的小拇指粗细的地钉。
前方突然有陌生的声音,但声音绝对不是西域口音,对方喊道:“喂!都不要藏着了!出来吧!我们劫财不劫命!但是不出来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这时,身后离我八米左右距离的肖文杰他们开的悍马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口哨声,我趴过去看了一眼,肖文杰的车倒是好好的停在路边,我冲他比了个手枪的姿势,他将枪拿在手里,打开了弹夹,我隐约看到弹夹里并没有子弹,我差点背过气去,原来这小子带的枪压根儿没有子弹。
二叔扯着嗓子喊:“喂!亲家!打馕不缺芝麻,有嘴子慢点子,几斤几两?”
二叔黑话的意思是对面的朋友,有话好好说,说一下你们的意思,你们从哪儿来的?
二叔用黑话也是试探一下,看对方是不是道上儿的。或许道儿上的算是意外碰见。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万一弄出点啥也真是有苦说不出。不过在我看来,这伙人绝对是有计划而来,首先选在这里,因为离国道儿很近,他们方便撤退,而且无人区,不会有人打扰。
对面的人似乎并不是道儿上的,或者是道上儿的假装不是,二叔骂道:“奶奶的腿!真翻了天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换了以前谁敢打我们的主意,让他五十公里都走不出去!”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肖文杰突然喊道:“对面的朋友!咱们这样谈谈不是很好!你们想要什么明说!”
对面的人似乎不领情,就听“砰”一声,二叔眉头一皱,说道:“散弹枪!”
我听到肖文杰那边的车上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悍马车表面几个深深的坑洞,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么久挖坟生涯,第一次如此的凶险,对方根本不给你谈判的机会。
而与此同时,我听到维克多发出一声怒吼,估计他块头大,中枪了,应该伤势不重,我寻思了一下,喊道:“喂!别开枪!有话好说,我们出来!”
我很害怕,但是我看到了侧面的灌木丛,灌木下方是一片下坡,而我们与灌木丛相距太远,躲在车后,要是对方迂回,肯定会把我们包饺子,所以,必须与灌木拉近距离,只要到了那边,哪怕是滚下去,他的散弹枪也无法达到那么远的射程。我是腿有点发颤地说完,举高双手站了起来。
二叔想拉我,没拉住,见我已经暴露在射程之内,骂了一句,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后是歹猫,KO和OK两人手里拿着铁钎和军用铁锨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出来的我们。
我看到正面的人头是包着的,带着帽子,嘴上捂着飞巾,还带着墨镜,我心头安慰道:带着墨镜就好,现在的日头会发生光偏移。一会儿逃跑,几率更大。
我们正前方站着四个人,说话间又从侧面冒出三个人,看来这三个人是迂回包抄我们的人,二叔嘴巴咧着笑,但唇齿间龇着牙说道:“那边灌木丛里还有个趴着的!狙击手!”
我大吃一惊,细看之下,果然有个人拿着武器瞄着我们,肖文杰他们一伙儿随即也站了起来,KO和OK也站了起来。
对方说:“不要动什么歪脑子!慢慢走过来都!”
我第一个走了出去,我故意往灌木丛那边靠去,说道:“哥几个!有话好说!想要什么只管拿!”
对方的另一个人,用很刺耳的声音吼道:“别废话!手都举起来!”
我猜肖文杰也理解了我的意思,也是朝我这边靠了过来。我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寻思着。
肖文杰说了:“几位朋友,你们跟了我们很多天了吧?辛苦辛苦!”
对面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们靠在一起,对方喊道:“手都抱着头!跪那儿!”
我们几个互望了一眼,我看到维克多胳膊上血流如注,目光几乎喷出火来。对面的人枪械似乎也并不多,而且五花八门,散弹枪、**、自制枪、仿五四大屁股都有。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枪威力大,缺点就是容易炸膛。
其中一个人走上来,二叔看着他,说道:“西域用刀不用枪的规矩,你们不知道?”
那人二话没说,照着二叔的脸上就是一枪托,扫过的枪托还砸在了我的肩头,我痛得龇牙咧嘴,但二叔鼻子被打爆了,鲜血直流。
此时我们离灌木丛只有不到两米距离,一个鱼跃就可以到,但狙击手离我们有三米,很可能一个鱼跃就被人打了。
其中的三人开始往我们车边走,打二叔的人应该是头头,他将散弹枪横对着我们,手指从扳机上挪开,身子靠在了车头上。
在车上四处寻找的几人似乎翻到了黄金,将黄金举过头顶,晃了晃,拿散弹枪的那位说道:“没别的了?”
那边摇摇头,那人想了想,说:“喂!你们挖到的文物呢?”
我说道:“你们那边手里拿的就是!”
那人似乎不相信,又命令那边的人仔细找了一遍,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说道:“恩!也好!那我们就收下了!你们这个时间可以换一下轮胎,车我们帮你开到十公里外,算是我们仁至义尽了!”
我说道:“等等!你们能给我们点水吗?好几天没喝水了!”
那人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没水!”
说罢,草丛里的人呼地站了起来,此人没有戴墨镜,眼中满是戏谑,不过我看到了他脖子上似乎有一个纹身,好像是个“忍”字。
他们跳上车,开着肖文杰和二叔的车一路飞奔而去。
众人见他们远去,也松了一口气,二叔说道:“你没事儿问他们要什么水?刺激他们,给你突突了怎么办?”
我说:“我只想确定一件事儿,他们是偶遇性的打劫还是专门性地打劫!”
歹猫问道:“哦?是哪种?”
我说道:“专门等着我们的!看来他们水也没了!”
我开始在他们设伏的地方四处逛着,果然找到了一些线索,首先就是方便面袋子,从这点看他们十分不专业,设伏吃泡面简直搞笑了,但是他们不知为何会在这条路上等我们;其次,他们扎帐之地,从痕迹来看,根本没有住超过一晚上,也就是说有人通风报信;其三、设伏之地,此地就算把我们全部干掉,也是一点问题没有。所以我判断,幕后之人也是盗墓的,而且很有头脑,信息面也很广,只是手下人不太靠谱,至少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