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阵中阵
金条十枚为一落,一共五落,除了我和肖文杰大为失望,莫老头儿看不出喜乐,其余人都高兴非常。
莫老头儿捡起了那摔坏的铁盒子又里里外外地看了起来,我也安静地走到了坟头上,仔细地看起了坟里的情况,希望能在坟里再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莫老头儿突然走了过来,拿着这个铁盒子说:“这个坟还真有点邪门啊!”
我没有做声,他说道:“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坟!”
我转过头,看着莫老头儿,他说道:“我感觉呢,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我皱了皱了皱眉,莫老头儿说:“这个铁盒子摆在正中间,里面有人的戒指,那么人要与这铁盒子一起摆在这墓里!对吗?”
我点点头,莫老头儿说:“你来看看如何摆放这个死人,从这个戒指的大小,此人身高并不矮!不管是带在四个指头的哪个,骨关节都不小!”
说着隔着防护服带了带,莫老头儿的手指在戒指间依然显得很松垮,莫老头儿接着说:“那么请问怎么摆这个死人?”
我看了看下面的坟的长度,突然明白了莫老头儿的意思,不过有点让人吃惊,因为左右的宽度应该不够人侧躺,那么从残断的铁盒子尖上可以判断出来一个惊人的结果,我说:“你的意思是带戒指之人是被插在铁盒子上的?穿胸而过?再丢到这下面?”
莫老头儿点点头,接着说:“我觉得这并不是棺木,应该准确的说是大木头盒子,因为就我所知柔然人埋人是不会用棺材的,直接挖坑埋!而这里出现了朽木,说明此人是被放在这个盒子里的。如果是这样,那这充其量是个表示!而不是墓!”
我丈量了个大概,在地上复制了一下坟里的结构,然后自己躺下试了试,的确如此,侧面根本无法容下一个成年男子的腰部,侧放也不行,我说:“那为什么在盒子里放黄金?既然是警告的话,弄一些暗桩子(机关)不是更好!”
我问完这个问题,似乎很快有了一个答案,这尸体一定是被处理过,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的时候,给他灌了一些莫名的毒物,再把人插上,这个十八冥灯阵的逆摆法让此地气息不对路,那么毒物肯定会更加毒,设计这个阵的人显然没有想到现在科技会发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故加之破阵,毒物失效…….不不!还不对!那无法解释这个阵的存在,既然有人能破阵就一定会打开,那么这一切也决然会被发现,这黄金出现的蹊跷。
莫老头儿道:“我之所以说是警告,我判断这个毒物应该不会致命,你看这种粘稠感,应该是一种附着在身体上,如果不赶紧治疗,那么必死无疑的毒,你想想如果是盗墓者挖开,拿了钱带着一身毒,应该不会再返回!”
我惊讶于莫老头儿的分析,丝丝入扣,不过我仿佛抓到了什么,我说道:“那这个死人就是布阵者的仇家?”
我好像又抓到了什么线索,如果是仇家寻来,发现里面躺着一个自己人,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看到这么多黄金,必然会内部产生动摇,毕竟任何一个年代,黄金在手,再大的任务在吃穿不愁一夜暴富的情况下,或许会放弃继续追查下去。
肖文杰瞟了一眼黄金,说:“哎!先回吧!至少这一趟我们还是赚了很多!珉儿,你们酒店用黄金结账,老板会不会答应啊?!”
我知道他是调侃,听得出他的失望,但是我感觉我依然错过了什么。我独自踱步回到车旁,将身上的防护服脱去,擦了擦汗,喝起了水。
莫老头儿在不远处也脱了防护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用纯净水打湿,擦了擦脸,目光盯着那个打开的坟包,说道:“他精通毒物啊,死人最后居然在潮湿的环境下,蜡化之后,不腐败,反而转变成了其他东西,怎么与虫草有点像呢!早知道弄一些放在瓶子里回去研究一下,杀人警告,送黄金,好大的手笔!哼!”
莫老头儿的一声冷哼让我感觉似乎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东西,也有些不满。
第七节、阵中阵
我闭着眼,嘴里含着一口水,眉头紧锁,莫老头儿的一席话让我似乎抓住了什么,却一闪而过,就在刚才坟那边莫老头儿的最后一句话也依然让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也是一闪而过,可是就是仿佛与什么擦肩而过。
收拾的过程那可是很快,众人都有赶快回去洗洗分钱的架势。尤其是维克多,总感觉他肿着半张脸,却还能保持喜笑颜开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
我坐在草地上已经抽了三支烟了,还是没有头绪。二叔此时在跟两眼放光的歹猫唠叨:“咱这一趟那算少的,你要知道,我爸当年,那会儿还是抽莫合烟的年代,那打开一个坟,这点黄金只能算毛毛雨!随便一个宝贝儿都可以换这全部黄金,而且那都是硬通货。”
宝贝儿?!恩?我突然想到了1977年修路发现的那个满是宝贝儿的坟,既然就在这附近,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如果非要说联系,那么我们现在挖的坟是明坟,那个坟据记录就是个土包,算是一个暗坟,或者也是一个明坟,只是周围的阵法被破坏了,如果那真的是一个柔然古坟,两个坟包,布局之人想说什么?
我拿出肖文杰的地图,将两个坟标记在了地图上,看着周围再次寻找线索。
莫老头儿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余光也看着地图,寻思起了什么,我用笔将周围大点的山脉全部勾勒出来,试图看看能有什么。
莫老头儿突然道:“啊?龙吞珠?”
他的话音一出口,我脑袋轰地一下,我呼地站了起来,这就是线索!!!!!
龙吞珠是风水里一种独特的风水,这种风水奇怪之处,在于建造在算得上风水一般之地,背后山脉相连不断,而且前提必须是有两处古墓,这两处古墓互为犄角,在此附近建造第三处坟,而这个坟才是自己的坟,就好比一条龙从云雾中伸出了一颗硕大的头颅,他嘴里一颗珠子正欲吞下,而另外两个珠子闪着闪闪金光就在不远处。这种人为的龙脉,尽管身子不全,手臂不展,但气势如虹。
第三处坟所在之地就是那断崖!!!
我丝毫不犹豫,撒开腿就往那边的断崖奔去,跑出百余步,身后悍马的喇叭声响起,KO开着车,莫老头儿坐在副驾,面带一丝讥讽,说道:“年轻人!稳重一点!”
我停下脚步,一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种莫名的兴奋在周身沸腾。
车很快开到了断崖下,我体力比莫老头儿好很多,攀爬侧面往断崖顶部爬去,不出一顿饭的功夫,我站在了断崖顶部,往下看,断崖是个凹面,这么说还真有点龙头的架势,不过我无心赞叹,四周观望起来,看不出因为所以然,而此时的莫老头儿却没有跟我爬上来,而是在崖口四处观望着,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往下爬去,龙口不正是在下面,这次看来我真是没稳重。
我气喘如牛地跑到了下方,莫老头儿已经开始用铁锹左一下右一下地敲,似乎KO也在做一样的事儿,我观察了一下,断裂带只是岩石,一地的碎岩石搁着脚底,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坟的一点征兆。
二叔他们也陆续过来了,看着我们三个像偷地雷的鬼子一般,左右插着一地的岩石,令人气馁的是下面除了岩石还是岩石。怎么看也不像能再出一个坟的架势。
莫老头儿似乎很快放弃了,而且似乎受打击很大。我冲歹猫和二叔说:“我们把这些碎石全部弄掉!”
二叔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话,低声对我说道:“珉儿,这里…….咱们今天已经算丰收了!何必再……”
我没有理睬他,径直拿了铁锹开始铲碎石,肖文杰也走过来,说道:“我们回吧,我或许还有其它办法找到当年的事儿。”
我没有理睬,依然独自挖着这些碎石,我有种预感,我离真相很接近了,因为如果是权杖,那么单纯藏这么一个物件,碎石下面怎么都能埋上。
肖文杰见我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架势,冲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无奈也只得过来帮忙。
这一块正处在凹面的正下方,如果确认这是龙头,那么一定有发现,如果没有那么也只能证明我们判断的方向是错误的,换句话说耗子哥当年给我的书里所说是错误的,但是我相信书里所说。
清理工作从上午的十一点左右一直到了下午的三点,期间我只喝了点水,他们也吃了点压缩干粮,日头正当空,虽说秋老虎,但也时不时带来一丝凉风,草原之上,烟草味带着土星子味儿夹杂着汗臭味儿。
碎石被清理了出来,眼前的景色是石地,石地上空空如也,我干到一半的时候猜测应该是用某种方法把下面岩石挖出一个洞,再放进去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顿时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失望。
我丢下铲子,坐在一旁,手干得有些微微发抖,烟似乎也拿不稳,二叔踩着烟屁股,低头踢着小石子儿,突然他俯下身子,将地面一处拨拉开,说道:“哎!这是什么啊?快来看!”
我坐着没动,但是莫老头儿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下一刻,他说道:“把这上面的小的石头也清掉!”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发现了什么,我凑上去一看,平坦的地面上的大块岩石似乎被刻画了什么,刻画的部分上面落满了小的碎石,碎石之上还有个烟屁股。
这个工作很快,不出一支烟的功夫,清理得七七八八,肖文杰将最后的几瓶水取来,一股脑地全部倒在了上面,二叔惊呼道:“是汉字!我的天哪!”
我在旁边看着真切,上面好像是小楷字体,只是书写之人似乎不太擅长在岩石上雕刻字,字并不工整,但是每个字却很深,大约深度在指甲盖深浅,不过可以看出这些字是在刻画好后,炸了山崖,掉落的大石头拿去做阵。
上面刻画着:外族久誕未遂,狼臣为虎作伥,令吾辈为朝廷负骂名千载,今举家一十九口至伊犁城,吾引狼子入阵!痛快!痛快!龙草。
这几个字从莫老头儿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听得我是满头雾水。似乎突然之间某些线索可以连上,但是突然之间又似乎多了更多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