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到底是什么?!

我不再搭理二叔,歹猫这个时候凑上来,说道:“二子哥,咱们一会儿要是挖出宝贝儿来怎么分?按人头还是按队伍分!”

我看了一眼歹猫,他的眼睛里似乎带着精光,我说道:“别高兴太早,下面有什么还不知道呢!”

大约一支烟的时间,莫老头儿站在了那个我站的鼓起的小包上,摆出了几个奇怪的姿势,像是猴子又摆出了像是狗撒尿一般,接着又是蟾蜍的姿势,又换成了鸟的姿势,甚至虎扑食的造型,不少人看着捂着嘴偷笑,但是我却看明白了道道,他所摆的姿势,手的位置正是每个石头所在的位置,好厉害!

这句话随后从他的嘴里也说了出来,他大笑一番,说道:“好厉害!这逆着摆的十八冥灯阵果然有意思!”

他淡淡地从小包上踱步下来,绕了一圈,说道:“给我把这上面的土全部挖开!我要看看下面究竟是鬼还宝!”

第五节、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开始去拿工具,歹猫似乎迫不及待想知道下面有什么,跑得最快,而唯一不动的三个人是我、肖文杰和莫老头儿。我和莫老头儿明白下面的道道不简单,肖文杰是见我和莫老头儿根本不上前,也在原地待着,二叔也聪明,只是递送个工具。

于是KO、OK、维克多、歹猫开始沿着小包边缘往下打洛阳铲,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维克多力气大,他这边几乎下去不到两米带上来了碎石,莫老头儿用两个指尖抓起一枚碎石,用手将碎石边缘碾了碾,我注意到他碾压的动作很慢,但力道却极大,我看到他胳膊处的青筋不时地鼓起,接着他又对剩下的人说道:“往后三步再探!”

几乎又是维克多先挖到下面,这次不同的是距离超过两米半,带出了碎石,莫老头儿依然闭着眼反复摸着碎石,他这个本事的确有点门道儿,至少我要看上半天,或者会冒险舔一舔,感觉古人的味儿才会下定论。而用手就可以摸出来,眼睛能看出下面是坟还是石的本事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来的。

莫老头儿将碎石丢了出去,喃喃地说:“不大嘛!”

我知道他在说坟不大。

他走上前,用维伦线就地围了一个圈,说道:“顺着这个往下挖,见到碎石头就停下!”

众人换了铁锹,开始挖了起来,我看了看那个圈,也就是四米多左右的样子,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打盗洞下去,而是要把上面的土层全部挖开。

我凑上去,冲莫老头儿一点头,说道:“莫老!为何不打个盗洞下去?”

莫老头儿眼盯着工程进度,说道:“你最近的三个石头是阵,对吧!你看看距离就知道下面没多大!既然是逆风水,那么为什么不全部打开里面的样貌呢?这么古怪的事儿一辈子也碰不到几次。全部打开的好!”

我很想发作,但是忍住了,因为如此打开里面的宝物势必要全部带走的,而且此地的风水格局见光,气势就散尽了,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我不再言语,看着土方一层层地被打开。

当整个碎石堆尽显眼前的时候,莫老头儿一个健步冲上去,推开众人,独自蹲在坑边看了起来。整个石堆并不大,三米左右,碎石也并不是很均匀,有大有小,我虽然不了解柔然国的葬法,但是匈奴的葬法却是简单至极,挖坑就埋,而且一般不会有随葬品,因为他们没有冶炼技术,匈奴时代的大汗能有一把铁剑就是身份的象征,一家人能用起一口铁锅依然是小康水平,除非下葬的是大汗,而且还要是富得流油的大汗才可能带随葬品,也无非是一些玛瑙什么的,放黄金下去也是可能的,但是应该不多,而从这个坟的规模看,要下面有黄白之物的架势少之又少。

莫老头儿站在了维克多身后,他让KO等人将第一层的碎石取掉,但是要轻,给我的感觉,他就差一块一块地拿了,我没往上凑,我知道很可能会有陷阱,但是我也实在想不出就在这三米左右的地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碎石剥离,显现出来的是一层碎木,这木头应该说已经糟了,莫老头儿拿起一截,稍一用力就碎成了渣渣,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这十八冥灯阵的气势变了,原本感觉的风向突然从另一侧也飘飘悠悠地吹着手背。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大喊一声:“歹猫!回来!”

莫老头儿听我这一声喊,那是相当灵敏,他也大喊一声:“快退!”

众人几乎是见莫老头儿往后侧飞转退去的同时,也跟着逃也似的跑出十八冥灯阵。

歹猫一脸惊惧地问我:“珉儿兄弟,怎么了?”

他靠上来,让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二叔也不明就理,但也跟着我退了一步,歹猫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发生什么,为什么我们跟见了鬼一样。

莫老头儿更是开始往开回来的悍马车跑,从车后掏出一个瓶子,咕嘟嘟地喝了下去。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并含着一种猩红的植物藤蔓。

他三步并作两步,将这种植物的藤蔓给挖坟的几人要他们都含着,他转向我,冲我点点头,肖文杰被眼前这一切弄得有点发怵,他走到我跟前问:“珉儿兄弟,怎么了这都是?”

我说道:“坟里的气势变了,代表这几百年来的气势会在开棺的一刹那反溢,必定会带动自身的气势发生变化,谁知道这种气势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回家路上车祸也说不定!”

二叔连忙呸呸两声,肖文杰更是夸张,竟然不由自主地往距离我们几米开外的悍马车边退,KO、OK和维克多却站在原地瞅着看着猩红的藤蔓,一副不明就理的架势。

我冷笑一声,说道:“出了这阵,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这一耽误就是几个小时,硬是从中午耽搁到了傍晚,莫老头儿不时地也到坟边感受一下风势,又摇摇头回来,冲我无奈地一笑,说:“哎!人老了!脑子反应不过来了!你倒是对风势很敏感啊!”

我不语,但是歹猫却神经异常,他突然指着挖开的坟对我说:“珉儿,你看那坟是不是鼓起来了?”

这是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我仔细一看,好像是鼓起来了一点儿,莫老头儿也看向过去,但是也没有靠上去,就是维克多胆子大,或许他认为自己信仰不同,不在乎这许多,耐性也有限,径直走上前看究竟。他用铁锹将碎烂的木屑一一拨开,挖出来,而我们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是嘲弄,认为我们大惊小怪,还不时把胸前的小十字架拿起来亲吻一下。

可是就在他将烂木和一层黄褐色的土层打开的时候,竟然惊叫了起来,喊着:“哦!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

我们虽然也很想上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肖文杰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道:“维克多!回来!穿上防护服!”

这似乎提醒了维克多,他赶忙捏着鼻子,往悍马车处跑。我冲二叔说:“二叔!委屈你一下,把我抱起来!”

二叔反应过来,从后抱住我的腰,硬生生地将我抱了起来,我看到打开的坟里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傍晚的余晖下带着一丝如同光洒在水面的光泽。

维克多并没有穿防护服,而是跑到了肖文杰跟前吼了起来,肖文杰不断地后退,维克多就不断地往前走。

维克多似乎有些紧张,不时地用上了俄语,我听不懂,但是肖文杰听懂了,他只是反复用英文说:“你穿上防护服,先把墓盖上!”

维克多一见肖文杰没有想上前的意思,赶忙去悍马车里穿起了防护服,莫老头儿似乎也按耐不住,要KO和OK把他举了起来,往坟里张望。

维克多穿戴好,拿着铁锹开始将黄色的土一点点的盖好。又折返回来,大家又重新陷入了等待中,这一等就进入了晚上。

似乎大家都没了吃饭的胃口,肖文杰更是要求KO、OK、维克多和歹猫晚上与剩下的人分开住,不要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影响到了我们。这个决定似乎很草率,但是却又必须去做,我感觉大家的心头都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莫老头儿似乎昨晚没怎么睡好,安排了挖坟的轮流值夜,自己早早地跑回了帐篷里不知忙什么去了。

这一夜,过得十分不好,我依然在脑海里过着二叔抱起我看到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尽管我询问过维克多,但是维克多的形容能力很差,讲了半天,我也没理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深夜,我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我一个灵机出了帐篷,就见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维克多的帐篷外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一把抄起英吉沙,鞋子也没顾上穿,就靠了上去,但是随后传来的说话声倒是让我稍稍心安,说话的声音是从莫老头儿嘴里传出的,他说道:“他没什么事儿,应该是墓在捣鬼!”

我凑上前去一看,只见维克多似乎正昏昏欲睡,但是口水却流了很多,似乎还尿了裤子,脸上表情奇怪非常,似笑却眉头紧锁。

另一个人是肖文杰,他问道:“用不用叫醒他?”

我已经对他的这种怪异毫不稀奇,因为我相信格局的反噬,只是看着觉得倒胃口,我径直去了歹猫的帐篷,还好歹猫似乎是刚刚值夜回来,此时应该是刚刚睡下,看样子没什么大碍,KO没什么事儿,OK在值夜。莫老头儿没有叫醒维克多,看了一会儿回了帐篷。

早晨,我起来的很早,因为我怕冷,是被冻醒的,外面的篝火早已熄灭,灰烬之上还有余温,周围包裹着浓浓的雾气。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忙着弄自己的吃的,只是不见了莫老头儿,我四下打量着也没见到他人。突然想到维克多。我转脸一看,维克多已经起来了,只是他的半张脸肿了老大,我从不远处看,那肿起的地方隐隐还有加重的趋势,他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二叔冲我指了指他,冲我撇撇嘴,歹猫正蹲在一个角落抽烟,一见我起来,忙凑上来问:“珉儿!我……我不会跟他一样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

歹猫自言自语道:“我早晨吃了几片消炎药,头孢片都吃了好几颗,应该没问题吧?”

我看着周围缓缓散去的晨雾,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坟处走去,十八冥灯阵外围也是雾气袅袅,雾气平稳,没有一丝异动。

“气息散尽!对吧!”莫老头儿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嘴里依然含着那猩红的藤蔓,冲我说了一句。

我没有啃声,依然默默地看着,有雾气在根本不用伸手指就可以看出,此时这地方已经与外界普通的草地似乎已经没了任何区别。

莫老头儿却说:“我昨晚想了很久,为什么要在这一马平川的地方造坟,没道理啊!第一容易被人发现,就算他不建坟包,埋在地下,为什么选这里呢?”

这也是我的问题,反正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此时的我就想去看看坟里到底有什么。

可能早晨的雾气太冷,二叔又在生火,可是湿木根本点不着,弄的周围呛人至极,我自己窝进了悍马,把空调开大,准备养一会儿精神,炸山造阵,为什么?他完全可以用小石头代替的。比如堆小石山不是更省力,怕被人发现也没道理,这里本就是人迹罕至,就算到这里,想自己挖,也是不易,要破阵,还要挖,除非是有人盯上了这里的什么。会不会是权杖?!

思量间,尽然就这么又迷瞪了起来。我是被二叔拍着车窗叫起来的,他已经开始穿防护服了。我抖擞了一下精神,也跟着过去穿起了防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