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国霜雪 第五十四章 阵法之秘
第五十四章阵法之秘
一双可以望穿虚妄的眼眸，横跨数万载，再一次出现在人间，天老凝滞的双眼，似是划破了时间的阻隔，看到了那个曾经伟岸的背影，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他那双奇异的眼睛，瞳孔之中恍如印刻着星辰大海，蔚蓝色的眼眸能够看破世间所有的阵法，望穿虚妄！
陆譞心绪百转，仍是决定告之凌月卿，虽然第二峰与第七峰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节，他们之间也必有一战，但是经过这次仙府一行，这个固执，倔强，坚强，背负了太多，苦苦挣扎，却从未放弃过的女孩，也折服了自己的心，即便未来兵戎相见，生死相向，也无妨！
目光坚决而自信，陆譞抱拳行礼，告之老者先行离去，带凌月卿前来。
老者未曾回望，仿佛化作一座石雕，仰望星空。
心中默念，陆譞魂体归一，重回仙府之内，蓦然睁开双眸，望着熟悉的环境，长舒了一口气。
身侧的女子紧闭的双眸颤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目，怔怔的望着陆譞，轻声问道：“陆师弟，可是破解了阵法之秘？”
一刹那，陆譞愣住了，望着凌月卿秀美的双眸，淡蓝色的瞳孔，如梦如幻，恍惚能够容纳这万千世界，森罗万象，第一次，陆譞真正相信了天老的话，这双禁阵之瞳，万古难寻。
微微皱眉，凌月卿有些不习惯，从没有男子敢这般放肆的盯着自己，心中不耐，但是眼前的人，却又让她无可奈何，玉颊微红，轻轻的低下嫀首，嗔道：“陆师弟！”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譞尴尬之色难掩，仰望天际，自言自语道：“凌师姐为何不如阵眼？”
稍稍平复心中悸动，凌月卿又被陆譞的话语难为到了，难道真的要如实告之，自己是在给他护法吗？
虽是入门早些，天赋异禀，短短几年就凭修为力压群英，成为第七峰大师姐，但若论年岁来说，凌月卿与陆譞相仿罢了。
矜持，矜持，凌月卿不断劝告自己，舒了口气，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只是以防万一，暂未进入罢了。”
嘿嘿，陆譞心底偷笑，没想到凌师姐这般矜持，摇了摇头，终是严肃起来，不在调侃眼前的女子。
“凌师姐，不过你确实得和我一起进入阵眼之内，有位前辈想要见见你。”道出先去所遇，陆譞等待凌月卿的决定。
明亮的眼眸似乎更加明亮，凌月卿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有这等事情，思虑片刻，微微点头，决意见见这奇异的老者。
既已得到答案，陆譞毫不客气的牵着女子的玉手，盘膝坐在对面，身魂分离，扎入朱厌石之内。
凌月卿完全没有准备的时间，就感觉到一股来自魂魄的痛楚，再睁开眼眸，就看到一个奇异的世界出现在眼前，颇为惊异。
陆譞牵着凌月卿快速穿行在朱厌石之内，凭借先前的记忆，不断靠近天老的位置。
看到那漆黑如墨的夜空，那如若覆天的阵法。星光璀璨，不知这漫天星斗究竟是星月还是阵眼，凌月卿轻咬薄唇，感叹这奇异的空间。
缓缓落在地面之上，看着前方胖胖的老者，陆譞恭敬的说道：“前辈，在下已经履行承诺，将我的朋友带来。”
老者缓缓转身，目光慈祥的望着凌月卿，轻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看着眼前憨厚慈祥的老者，凌月卿心底的防备渐渐消融，轻启朱唇：“晚辈凌月卿，见过前辈。”
“好，好，没想到，你和那万古前凌尘小子还有些渊源，这些年他虽已逝去，但是毕竟也算是老夫半个弟子，天意，天意啊！”天老一语道破凌月卿的身世，哈哈大笑，有些癫狂。
陆譞心底大震，没想到连凌尘前辈都只算半个弟子，这老者辈分真是大的吓人。
寒暄过后，天老坐在陆譞和凌月卿对侧，神色郑重的详述阵法之道。
“阵法之道，分为凡，灵，玄，地，天五等阵法，此前老夫出手试探陆小子的阵法，便是灵之阵法。”天老神色严肃，道出阵法的奥秘。
陆譞第一次了解阵法原来还有这般多说法，不过也有些疑惑，稍作思虑，开口问道：“那如此说，天之阵法便是仙阵了吗？”
天老微微一愣，没想到陆譞竟然如此问道，苦笑道：“不，其实传闻之中，是有仙阵的，不过仙这个禁忌的存在，已然不知多久没有出现过了，即便在老夫诞生的那个时代，群雄并立，天骄如云的时代，也没有人真正见过仙，所以阵法之道便没有仙阵，因为没有人真的领教过仙阵的威势。”
这摸棱两可的话语，就是说这世间是有仙阵的！陆譞目光灼灼，望着天老。
“哎，仙阵啊，传闻之中，仙阵一出，万阵皆崩，没有阵法可与其同立，那是仙的气势，不可琢磨，仙阵出，生灵灭，万阵崩，天下寂。”天老叹息，心绪难定，毕竟自己便是天之阵法的阵魂，总是有些不适。
凌月卿美眸流转，这些未曾涉足的领域，确实博大精深，叹服道：“天老，那禁阵之瞳究竟有何不同，晚辈不懂。”
天老心中起伏不定，毕竟这禁阵之瞳，自主人离去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此时见到眼前的女孩，总是有些怀念，手中魂力流转，不多时一片奇异的符文出现在掌心之中，喃喃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望着天老手中的符文，陆譞运转推衍之法，目光如炬，缓缓破解符文本源。
“这是九百六十三组禁制，正反叠制而成。”不知为何凌月卿恍惚感到眼眸之中，跳动着无数禁制，重演了天老凝制符文的过程。
天老长身而起，气势惊天，长啸苍穹，等了万古，终是等来了那个相似的人，终于来了啊！
陆譞和凌月卿早已退出一里之外，这强大的气势几乎可以湮灭万物，目色惊惧，这天老怕不是个疯子？
癫狂半晌，天老收敛心绪，望着周身一片狼藉，有些尴尬，踏步而行，转瞬来到陆譞身旁。
“禁阵之瞳啊，亲眼看到，真的太激动了，是老夫失态了。”天老徐徐道出心境，轻捋长髯，难以掩饰喜悦之意。
稍稍有些嫉妒，自己费劲心力，也未能看透符文本源，没想到凌月卿竟然一眼看穿，陆譞撇了撇嘴，不过想到九龙脉之威，也释然了，心中笑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市侩。
“好，老夫现在就将毕生所觅的阵法之道，传授给你们。”天老感叹之余，终是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道延续下去了。
凌月卿和陆譞皆是凝神聚灵，聆听天老传授阵法之道。
“阵法之道，始之禁，凝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