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弟,来了?
想要让朝州佬放弃目标,那必须得温人民的首肯,可他凭什么让温人民改变主意改弦易张?换句话说,一切就算车马炮摆明面上,他能放弃给了他一家情缘网吧让他拥有现金一切的温真真去支持温人民吗?
再换句话说,温真真才是堂堂正正的继承人!
最后说:温真真是他同桌。哪有不帮自己人帮外人的道理?
等一下,应该乐观一点。
如果双方都把他作为矛盾的中心,那朝州人一定要他死,而石林则相对的一定不能让他死。在一些方面上,他应该相信石林给他的支持,这个千手有用也说不定。虽然是个线人,可是用的好就是捅向别人心脏的尖刀。
“老林,走出去转转。”
一个电话让他拨云见日,此时洞悉一切他的内心无比轻松。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当知道事情的来龙去秒,见招拆招无需紧张,这是“知”带给人的力量,而知行则要合一。屠武爵出门,门口的美女轻柔的小手将他衣服的褶皱抹平,对他嫣然一笑。
“我们去看看那小子的表现。对了,麻烦拿本书给我。对,那本就可以。”
将一本《圣经》拿在手里,林长剑满是疑惑,其他人更是疑惑,没有人赌博的时候还带着《圣经》。屠武爵要的就是别人疑惑,对于“明眼人”,信奉“事出反正必有妖”的明眼人,很大程度上会怀疑他是否是个千手。
这样的《圣经》太适合藏扑克了。
千手要努力伪装成普通人,普通人也可以伪装成千手。伪装的过程不尽相同,但结果都一样,大家都是为了利益。他不一定要上牌桌,但只要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就足够了。
吴闻终于看到了屠武爵,他穿着标正的黑色西装,脸上表情令人琢磨不透,那是一种掌握一切的淡然,起码他这么觉得。等等,他手里竟然拿了一本书,他什么意思?吴闻上过大大小小的牌局,见过大大小小的世面,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赌局上拿着一本书闲庭散步的。
太奇怪了,甚至可以用诡异这个形容词。
屠武爵是一个信奉《圣经》的人吗?怎么可能?他见过很多基督教徒,有宗教信仰和没宗教信仰的人很容易就能区别开来,屠武爵不信奉任何宗教。那他拿着一本《圣经》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整个人一时间陷入到莫大的惶恐中。
难道屠武爵是个千手?
用《圣经》来藏牌出千?闻所未闻!但并不代表做不到,相反,很容易!
屠武爵好像没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如同他来这里的时候,和一个美女谈笑风生,老林则在旁边紧紧跟随,警惕地眸子扫荡着周围。
吴闻没有抬头,他感觉屠武爵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很深的一眼,这一眼令他如芒在背。
“小雅,麻烦你给我打一圈。我上个厕所。”
吴闻对自己身边陪伴的蓝色裙子美女招呼,自己站了起来。
“可是吴哥,我要是输了怎么办啊?”小雅娇声道。
“没关系。”吴闻笑眯眯摸了一把小雅露出的香肩,“我不在意这点小钱。”
冷静!需要冷静!
他感觉到了牌局上的诡异气氛,在牌局中他不敢贸然出千,但是也不能拖的太久。他需要尽快找到机会,破局的关键就在小雅身上,如果他能站在后面看一两圈的话,从局外人出发,一定会有所发现,是战是走他能立刻决定。
同样,从厕所回来,如果小雅输了,而且觉得情况不对,他能够不突兀地从牌局上撤离。也可以不突兀地加入到牌局中。如果没输多少钱也没赢多少钱直接不打了,他肯定会被人怀疑。作为一个老千,绝对不能冒这种风险。因为他离开不是离开赌船,只是离开牌局,他必须继续加入牌局,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出千,必须赚到钱。
在卫生间冲洗着冷水,他故意洗的很慢,他需要时间来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下,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人说不定会崩溃。
“老弟,来了?”
“老弟来了继续来走几把?”
几个人吆喝着,吴闻笑眯眯摆摆手,小雅想要站起来,从他的座位上离开,吴闻按着了她的肩膀。
“在替我打两把,我去接杯咖啡。”
“吴哥,我去就可以。”小雅打算起身。
“不不不。接了咖啡我不喝吗?你继续替我走两圈,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不给小雅任何拒绝的机会,也不给其他美女表现的时机,吴闻大步走向服务区,那里咖啡香烟茶水都是免费的。
“小姐,一杯拿铁。”
吴闻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他是温盛的食客,而且是有实力的食客。此时他不入局中,站在外面谁是谁非看的一清二楚。
有小雅这个掩护,没有人注意在后面端着咖啡慢慢喝的他。而小雅显然就是个“送钱的”,她被针对了。他清楚地看到了其他三个人的眼神,他们眼神在动。在牌局上他目光要么注意力在牌面本身,要么注意力在对坐,要么注意力在荷官是否出千,却没想到他们用眼神交流。
总不能抓用眼神交流出千,可他们是一伙的却伪装不是一伙儿的……
吴闻的神情稍稍复杂,低头用喝咖啡来掩饰,最开始他在看赌局,尽量找一桌还算和谐的加入,却没想到依然是三打一的情况。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他还需要对荷官留个心眼,赌场中很多发牌的荷官也是有手法的,既然能发一手漂亮的牌,这本身就说明会一定的手法,决不能认为荷官不会出千。为了赚钱,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打定主意之后他反而不打算离开这一桌了。最后他徜徉四顾,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屠武爵,老林像是个老炮儿一般守在旁边,屠武爵左边放着一本书,右边则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他们在聊着天,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这更让他看不懂了。
没人来赌场是来聊天的,屠武爵这样的人更不可能。虽然这种地方不缺美女,但屠武爵这样的人也不缺美女,他不可能是去调戏赌场的女伴,那只会被这群上过不知多少男人的女人反调戏。
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收回视线,慢吞吞点燃一根烟,这一把已经结束,小雅一把被杀了五千块。小雅扭头看着他,两眼委屈汪汪,“吴哥,对不起……我输了……”
“没关系。五千块而已,小意思罢了。”吴闻示意小雅起来,他亲自披挂上阵。
赌局不动声色,但有三个人彼此用眼神交流,看的吴闻心里一阵窝火,其他人比他要惨的多,一个人抓抓头发,脸上的表情如同阴闷的雷云,俨然已经被坑了不少钱。
“切牌。”吴闻突然道。
整个赌局为之一滞,但这个要求是正常要求,赌客随时可以要求切牌。他站起来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抽烟,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归眼底,他出手了,他已经完成了出手。
吴闻悠哉的抽着烟,没有心急的看牌,现在什么牌色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没有看自己的牌,而是在认真地观察对手们的表情。
察觉到他的目光,几个赌客恶狠狠瞪着他,“看什么看?见不得好牌啊?”
吴闻笑了笑,手往旁边一递,旁边陪伴他的美女立刻贴心的拿来了烟灰缸,他不急不缓动作优雅地将烟灰弹到了烟灰缸里。
另一个人劝道:“打牌打牌,别伤和气啊。”
“小老弟,时候不走了,敢一把赌大的吗?”
一个人情绪激动的站起来,“赌就赌!一把梭了!”
吴闻依旧没有动,安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只是想不到他们的一把大没把他勾引上来,反而把那个输的最多快气炸的家伙勾上来了。牌桌上现在他的筹码也不是最多的,他输了几把,小雅也输了几把,现在还剩下十万左右。对面有个精瘦的男人,手气很好,现在面前有三十万的筹码……而输的最惨的那个人手中只剩下寥寥的一万块筹码。
“一万块钱你还想开牌?憋都把你憋死了。”
左手的中年男人面对着输的最惨的,眼光却看向吴闻。
吴闻的心里也在算计。
赌局上没有绝对,算计瞬息万变,他打算……给输的最惨的家伙做牌。
吴闻没说说话,随手扔进去一万筹码。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牌。“别河牌圈憋死了啊。”他笑着,伸着懒腰,然后一手搂着娇弱无骨的小雅。
这模样这作态让多少男人恨得牙痒痒。小雅现在充当他的翻译,吴闻说什么她就翻译什么,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我借钱!钱王在哪?”
吴闻知道中年男人一定会借钱,每一个赌上头的赌徒都这样,他见过太多了,到这个时候哪怕死了爹妈都不可能让他们从牌桌上撤下来。甚至而言并不是因为钱本身,赌给人带来的刺激和毒品无二致,都是强烈的精神刺激,都会让人上瘾,都会让人生不如死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