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究竟是谁

疯女人，逃出被关的小黑屋。

她知道，她的失踪，很快会被发现，很快会被抓回去。

所以，她径直跑到井边投毒。

毒造成一部分人死亡，还有一大部分仍然活着。

只是，一个被长期圈进的女孩，哪里来的毒？

还有，要将整口井染上毒，其药量也必定不可能小。

当然，也有可能，女孩在去往水井的途中，将毒投在一些人家的水缸中。

究竟是井水还是水缸中的水造成死亡，周游并不清楚，毕竟只有一部分人去世。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很清楚，女孩还有别的帮凶，一个可以进出这个村子的人。

是那个人将毒给女孩，让她晚上杀人。

周游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尤其昨晚在女孩被带走后，在她身上闻到的一点点属于试验人的味道。

那些虐待女孩，将她看作牲口一般，却不知，在不知不觉中，女孩已经开始反抗，并且是以一场无法挽救的大规模屠杀进行反抗。

这个女孩，既然制造出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复仇，她一定不会急着离开，极有可能躲在某个角落，欣赏着这场‘死亡演出’！

周游在周围看一看，并没有看到记忆中的女孩。

犹豫片刻，周游转身重走村庄，一边寻找女孩，一边告诉那些幸存者，千万别喝井水。

有没有用，周游不知道，他只能尽力。

这个村里的人，那些买卖妇女，虐待妇女的人，全都该死，但是偌大的村子，总有无辜者。

那些小孩，或者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周游不忍见他们死于这场复仇。

从村头走向村尾，周游特意留意那些有有铁链，窗户很小、光线很暗的房间，却并没有见到记忆中的女孩。

“难道，她已经死了？昨晚下毒被带回去之后，就被打死了？”

周游正想着，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阵很小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周游回头，背后是一个很破旧的茅草屋。

刚才周游已经找过这个地方，并没有看到女孩。

“我在这儿，屋内的地下！”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

周游走近，敞开的堂屋的一角里，看到一个箩筐，箩筐下方有一块很平的石板，上头捆着着铁链。

石板被推出一条很小的缝隙。

周游趴在地上，往里边望去，一个放大的红色瞳孔在孔的另一边。

周游瞬间后退，坐到地上。

里边，传来‘咯咯’的笑声。

“是你吧，在井里投毒的人？”周游并不啰嗦，站起来后直接问道。

“是我！”女孩同样回答干脆，这倒是让周游有些无措。

本以为她多少会否定一下。

“你……”周游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转念一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你并不疯？”周游转而问道。

“疯？”女孩再次‘咯咯咯’的笑，“被长期关在这地窖里，遭受非人的对待，像牲畜一样活着……哦不，这个村子里的畜生都比我活得好。至少他们不会长期被人性虐待，也不会被迫生孩子，更不会无缘无故被大骂。”

周游听着莫名的心里难受。

女孩不是真的疯，只是用疯癫来麻痹他人，也顺便麻痹自己。

如果自己疯了，或许就能更好的接受所有的不幸。

“你如今想怎样？需要我……把你放出来，送你回去你原来的地方吗？”周游问。

“回去？”

地窖里，传来一阵沉默。

“我可以想办法带你回去！”周游补充说。

周游记忆中罗天说过，村长家有电话，等会空闲之后，他会去给云舒打电话，让她想办法来接自己。

如果女孩想出去，他愿意带她一程。

“我的人生已经废了，如今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女孩道。

“可以出去见见你的父母亲人。”周游道。

“呵呵……”女孩一声低笑，“我如今的模样，见到他们只会给他们徒增悲伤，不如不见！”

一时之间，空气里有些悲哀，周游不知该如何回应。

犹豫片刻，周游从地上起来，倒腾着石板上的铁链：“我还是把你放出来吧！”

“不用了！”女孩拒绝。

“你……不想出来好好看看那些虐待过你的人的下场吗？”

周游手并不停下。

放女孩出来，并非帮她，而是周游想确定她是不是试验人。

地上的一个小孔，周游看不见她的模样，也闻不见味儿。

对于周游的话，地窖中的女孩笑了笑，“你说的也是，那些曾今伤过我的人，我的确很想亲眼看到他们的死相，赶紧放我出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女孩说。

“好！”周游回着，又扯了两下铁链，完全不开。

周游转头，在餐桌上看到一串钥匙，拿在手里一把一把的试，最后成功开锁。

周游拉起石板，让女孩成功从地窖走出。

女孩穿着昨晚的衣裳，不过脸上手上多了许多淤青。

“这些，是昨晚被打的吗？”周游忍不住问。

女孩看一看，甩了甩，一脸无所谓：“是，不过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女孩冲周游笑，莫名的周游竟觉得她的笑容很好看，很清和。

“你……是试验人？”看着女人走出，周游直接问道。

在她身上，周游闻到了和昨晚一样的味道，属于试验人的味道。

但是，这个女孩怎么看，都像是普通人，她身上没有丝毫的阴气，仅仅只有一股实验人的味道，而且很淡。

“试验人？那是什么？”女孩不以为意地反问。

真的不是试验人！

“没什么！”周游并不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想了想问：“那个帮你从外边带毒药进来的人是谁？”

女孩瞬间惊讶，瞪着周游。

“一个长期被困的人，不可能有毒死小半个村子人的毒药。”周游道。

女孩盯着周游，张了张嘴，但并未说出半个字。

“那个人让你毒死这里的人，有什么目的？他应该不是本村人，应该不至于因为买卖妇女的仇恨，而要将整个村子毁灭，如果是这样，他大可自己动手下毒，不会假手与你。当然，他应该也不至于只是想要帮你复仇而帮你拿来毒药，所以，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让你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女孩看周游的眼神，越来越疑惑：“你不是小莲，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