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请君入瓮,频生意外

第四十四章

锦觅在月下仙人寿宴还未开始时便悄悄离去了,原是去了栖梧宫。

旭凤和锦觅两人手拉手的站在凤凰花下,皆是一副小儿女姿态。

旭凤撇撇锦觅,颇为腼腆的说:“那夜的事儿,是我冒犯了。”旭凤话虽如此,却实实在在觉得不后悔,这句话说的实在没诚意。

“唔……”锦觅沉吟片刻,有些吃不准又有些天真的回了话,“我们是共犯,我也有责任的。”锦觅越说越顺溜,“你现在已经是本仙的人啦,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说这话竟是有些调侃戏谑的味道。

旭凤忍笑:“从哪沾的匪气?”

锦觅看着凤凰花,神色颇为自豪:“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上辈子的男人,是个叫鸦鸦的土匪,我可是他的压寨夫人呢。”

旭凤很是了然,心情畅快极了:“那以后你便是火神的夫人了。”

锦觅羞涩的低了头:“我……我已经和爹爹说过此事啦。”

旭凤紧张的看向锦觅:“水神仙上怎么说?”

锦觅眨着大眼睛很是呆气:“他没有说不行,但是有些事情让他担心,他要我务必深思熟虑。”

旭凤吸口气双手握了锦觅的手:“仙上的顾虑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的。”

锦觅抿唇笑了,很是甜蜜:“诺”锦觅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坠着红缨穗的物件,正是她那瓣真身,“做了个小玩意,送给你的。”说着塞给旭凤,却故意不去看他。

旭凤接过那只晶莹剔透如同嫩叶般大小的物件,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锦觅叹气,掐掐旭凤的面颊:“阿姐说你是傻鸟,莫不是真的把你叫傻了?这是春华秋实。”锦觅拿过那片春华秋实,贴在旭凤胸口处,“你把它放在你的心口处,用灵力催动它,便可得一整日春华秋实的美景。”

旭凤接了春华秋实有些嫌弃:“不能吃不能打,有什么用啊?”

锦觅听了伸手去夺:“这可是我从花界偷来的,既然你不要,那我只好拿回去炼制兵器啦。”

“诶,既然是送给我的,你这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旭凤护住,“为什么只有春华秋实?我还想要你的夏炽冬雪呢?”旭凤眯了眼睛,分明很开心。

锦觅看了旭凤,认真道:“画蛇添足,你是火神,便是夏日炙阳,我是霜花,便是冬日霜雪,如此四季便齐全啦呀。”

旭凤听完赞同的点点头,伸手点了锦觅额头:“我的傻葡萄何时变得这么精灵了?”旭凤将春华秋实贴在心口处,一阵红光浮现,栖梧宫变了个样子,正是春日美景,旭凤随后将其隐于心脉,“好,我便将它放置我的一魄中,保证好好护着。”锦觅羞涩的笑了,旭凤看呆了,两人痴痴注视良久,才错开眼睛,赏起满院春芳。

话说这月下仙人寿宴当日和缘机仙子酒醉同跳转轮台的事情因着时间太短,且转轮台处人烟稀少,尚未传开。倒是云渡仙君落入轮转台被天帝逆天而行捞了上来的事情四下传了开来。

云渡也不过睡了不到个把时辰,醒后神情木讷的坐起身,润玉担忧的看着云渡,俯下身与其平视:“漪儿……”

云渡转转眼珠,眼中有了微芒:“狐狸仙和缘机坠落转轮台了,我要去九霄云殿面见天帝,将此事告知。”

“我陪你去吧。”润玉不甚放心的握了云渡的手,云渡低头看了两人交握的手,鼻头发酸,眼睛又有些模糊,“不必了,你在孝期,四处走动反到让天后捉了没必要的把柄,我一个人去便好。”云渡站起身,润玉随着立了起来,云渡扬了扬嘴角,可这笑,乃润玉几千年见过云渡笑的最为丑陋的一次。

云渡自知她笑的勉强,可那人死了,她真的着实难受,垂了眉眼不含任何情绪的说:“也许只有这样的结局对他,对我,才是一种解脱。阿玉,我清楚的,我只是不习惯,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数万年的纠葛,虽无情爱却如骨血亲脉,终究不是一句不习惯就能概括的,可她只能如此说。她于他无心,无恨,爱不得,杀不得,渡不得,这一天她等了数万年,也怕了数万年。

云渡晃晃悠悠离了寝殿,润玉克制自己不去拦人,眼圈有一丝让人疑虑的红,面上还有些不安,润玉的害怕,只有他自己明白,即便是历劫时,云渡也不曾这般。他早知她会这么难过,当时就该拦住父帝,没错,润玉到轮转台时,恰好看到天帝以真身救护云渡,又看到天帝将那人打的灰飞烟灭。

润玉知道云渡对戈凌的感情深厚,所以他对上时从不下狠手,他怕惹云渡伤心,也因此他借天帝的手要了戈凌的命,他只是未料到云渡会这样伤心。

九霄云殿

云渡拾阶而上,满脑子都是与戈凌的昔年往事,待她登上九霄云殿,收敛了心情,又是那个目下无尘的人了。

“云渡,你醒了?可还不适?”天帝关切的看了殿下的人。

云渡拱手行礼:“见过陛下。云渡多谢陛下搭救。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同落凡尘,云渡亲眼目睹,还望陛下早做安排。他二人并非戈凌推落,而是罡风刮落,实属意外,许是天意。”

天帝皱眉沉思:“云渡师从大帝,可精通推衍?”

“云渡不才,得师尊九成。”云渡垂了眉眼,天帝心惊,面上浮现笑意,“既如此,云渡可替缘机仙子代任几日可好?待缘机返回天界,再将职务交接于她。”

“是”云渡并不推辞,她无推辞之理,天帝点头,“云渡可是随丹朱下界牵过红线?”

云渡垂下头:“确实去过几日,只是月下仙人嫌弃我愚钝不堪,便弃了我。”

“这……左右不过十多日,云渡既然精通天命推衍,这凡人命数过你手中,以命数牵引红线,不知可否?”

“回陛下的话,此计可行,只是云渡代了缘机仙子的职,再替月下仙人守姻缘,怕是会惹人非议。”

“诶,无妨。这姻缘府仙侍不少,你可提前算好,派人下界牵引红线,本座心中有数。”

“既如此,云渡便应下了。”云渡躬身行礼,“陛下,云渡来前,师尊传了一张帖子,要云渡交于陛下。”云渡袖中掏出一张印着夜幕星河花样的拜贴,一旁侍卫接过传递了上去。

“区区小事,倒是大帝客气了。”天帝看了邀他过府的拜贴,略猜的一二,云渡抬头诚恳的回了话,“云渡命格有异,落入凡尘比不得一般仙人历劫,此番多亏陛下救助,才免了云渡一番苦难。”

“诶,本座既然见了,如何能坐视不理。你脸色不是很好,且回洛湘府休息吧,明日再去姻缘府上职,本座会命司命星君将缘机仙子的命数薄,点尘笔,一番送去姻缘府。”

“多谢陛下体恤,云渡告退。”云渡再度行礼退下。天帝差了人将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凡尘历劫,云渡仙君暂守姻缘府,代掌缘机仙子一职的事情命人传了下去。

云渡出了九霄云殿拘了点水过来,命她前去璇玑宫传话,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姻缘府走了去,她此番失魂落魄不足为外人道也,她想静一静。

月下仙人在自己寿宴当日和缘机仙子同落凡尘历劫的事情让整个天界哗然,但更惹人非议的便是云渡仙君一人掌管两处职务,便是代掌,也是从未见过,尤其是缘机仙子掌管凡人命数,位卑权重,姻缘府看似于仙人不甚重要,可每日人来人往,若是有心,这十多天,也能结交些人脉呢,天帝陛下对云渡仙君好的让人觉得诡异啊。

云渡自觉的走进姻缘府里昔日旧屋,府里仙侍已经得知消息,看云渡恍惚回来,以为酒醉,便也没多去想,云渡倒床直愣良久,眼角溢出一滴泪珠,没入鬓角,云渡叹口气,翻身抱了被子在怀里,瞌了眼假寐。

夜半时分锦觅离了栖梧宫返回花界去了,燎原君将今日的事情通报给旭凤,旭凤皱了眉头:“燎原君,你可觉得自本神和锦觅历劫归来,这云渡有些不太对劲儿?”

燎原君疑惑:“属下没看出来啊。”

旭凤看着庭院里一众凤凰花灯:“平日里云渡肆意妄为,却极其低调,这将近四千年的光阴她也只出现在布星台,来栖梧宫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即便是这百来年,你又见她多去过何处?”

燎原君忍笑:“这位十次有五次来栖梧宫都是来打架砸园子的,殿下还盼她多来几遭吗?”

“笑!本神那是不跟她一个小屁孩计较!”

“咳咳……是,那殿下指的是?”

“我觉得云渡不对劲儿,自我和锦觅历劫归来,她……她是在挑衅母神?!”旭凤可不是真傻,“我让你盯着紫方云宫那边,你可盯好了?”

燎原君正色:“属下派了几个机灵可靠的,时刻关注着紫方云宫人员出入情况,并未发现异常。”

“不要松懈”旭凤有些担忧,“她这是在吸引母神对她动手啊,若是母神真的伤了她,那我与锦觅必然更加艰难。”

“是”燎原君应下,“殿下,云渡仙君爱护锦觅仙上的心,令人感动。”

旭凤撇了眼燎原君:“感动?她那是胡闹。”燎原君默不作声,旭凤转身进了寝殿,燎原君摇摇头离开了。

水神布雨结束前往璇玑宫,半路上碰到点水,点水将消息禀告水神,水神折了方向去了姻缘府,府内仙侍告知水神,云渡已经睡下,水神方才回了花界。

天蒙蒙亮时云渡翻身坐起,面上伤悲消却干净,她起身推门去了狐狸仙的书房,既然要替狐狸仙守姻缘府,且该用分心思,总不能叫人间往后的几十年间乱了套。

云渡站在书房门口瞧着内里各处堆放的话本垂了垂眼,抬脚走进书房。若她所记不差,几十万年前这天界月老无需下界亦可成就凡尘姻缘,连带仙人姻缘也是可以窥得的,不知是狐狸仙贪恋凡尘趣事故意每每下界牵引姻缘,还是这正经的姻缘簿遗失了。云渡在一众书册中翻找,她可不想日日下界牵引红线。

花界水镜

水神和风神坐在院中喝茶下棋,锦觅化作灵蝶想要逗两位开心,哪知无意中偷听了些东西。

“覓儿这几日去了两次栖梧宫。”风神布下一子,“昨夜我听闻天帝亲入转轮台将漪儿强行带回,你作何感想?”

“我知道”水神面上有些难看,“好不容易认回女儿,自是祈盼她们无忧无虑,若覓儿和漪儿一样,也寻一个夜神那般的人物,我们一家人正好逍遥度日,可她偏偏对火神动了心思,天后又怎么会善待覓儿呢?”水神落子,“漪儿长得太像梓芬,我只盼她能与夜神尽快完婚,免得夜长梦多,徒生变故啊。”

“你是说?”风神落子,有些诧异抬了头。

水神看了风神:“不是我说,是天帝的行为太反常了。天后本就难容我们,如今因着漪儿和覓儿,只怕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她姐妹二人的事情,我们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如此,我们的清净岁月只怕是到头了。”水神感叹布下一子。

风神垂了垂眼:“不能逍遥度日也罢,与天后抗衡也罢,这些我都不怕,我只要她姐妹过得好,覓儿属意火神,只要她能幸福,我们这一辈的人恩仇也不必延续到她们下一代。只是凡尘历劫便生出那些事端,现在想想着实让人害怕,若是覓儿执意和火神在一起,天后日后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奸计来对付她,只怕防不胜防。”

水神叹气:“改日我寻个机会,向天帝把话说清楚。”

“一厢情愿”风神眯眼,“难道你还没看清吗?簌离死后天帝对天后的态度是怎么样的?莫要指望。”

锦觅有些慌乱的飞了去,落在一处草坪上现了身形:“本来是想逗她们开心的,没想到却是让他们担心了,凤凰,我是不是不该和你在一起啊?”锦觅如此嘟囔,“难道在凡尘历劫时要杀我的人是天后?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锦觅百思不得其解,脑中浮现了和旭凤的点点过往,又联想日后二人形同陌路的情形,心口一阵隐痛。

“覓儿的事情暂且不说,就是漪儿,我当真是怕她重蹈梓芬覆辙,若是这天帝换个人做,我们也就不必如此提心吊胆了。”

水神认真看了风神,正色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嗯”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风神提议不如回洛湘府住着,离斗姆元君的法会也不远了。水神点头,决定今日就可返回天界洛湘府,丢了棋子前去找锦觅。

“覓儿,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呢?”

“爹爹?你怎么来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锦觅站起身,面上勉强的笑着。

“连爹爹过来都未察觉,可是心中有事?”水神笑了。

“我这不是想着阿姐嘛,爹爹,阿姐留守姻缘府,小鱼仙官守孝不能外出,我们不如回天界陪她吧,她一个人一定很无趣。”锦觅张口谎话就来。

水神慈爱的看了锦觅:“爹爹还以为你想火神。”

“哪能啊,没有的事儿。”锦觅笑笑,水神不欲戳破,“明日便是斗姆元君的法会,漪儿又留守姻缘府,我和你临秀姨决定不如就此返回洛湘府暂住,可好啊?”

“当然好了,那我们何时动身啊?”

“过一会儿爹爹要去布雨,布完雨便接你同回洛湘府,可好?”

“那我等着爹爹。”

“嗯,乖,那爹爹去布雨了。”

“爹爹慢走。”

“嗯”

水神离去,锦觅叹气摸了摸心口坐在树根下发起呆来。

姻缘府

司命星君亲自将命数薄,点尘笔送了来。云渡留人饮了一盏清茶,司命星君方才离去。

云渡翻了翻命数薄,这两日的凡尘命数已经被缘机仙子提前排好,她也不必再行推衍,过一会儿去那转轮台布下就可。云渡思量片刻收了命数薄和点尘笔,返回书房。

云渡余光无意扫到多宝阁内一块假山石盆景好奇的走了过去,哪知走近瞪了眼睛,这不是……这不是姻缘石吗?这怎么被狐狸仙当成盆景了?云渡清了假山石上的灰尘,伸手去端底座,底座入手云渡咋舌,这底座分明是一本厚册子啊。

云渡失笑将册子捧了起来往书桌走去:“呵,还挺重。”当然重了,这可是姻缘石和姻缘册啊。

云渡抖了抖册子上的灰翻了几页笑了:“天助我也,有了这姻缘册,我也省着事情。至少不至于牵错红线,误人姻缘。”云渡手下停顿拿起册子里的字条看了,“原是狐狸仙嫌弃册子所定姻缘太过无趣,遂才自己动手牵引,倒是便宜了我”

云渡合上姻缘册,将姻缘石端到面前,围着它转了几圈,捏诀开启。

那姻缘石渐渐变大,桌几不能承受其重,轰的坍塌了,路过仙侍隔着门担心询问:“仙君,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云渡回话,眼睛只管看了那半人高的石头,这石头上布满小字,云渡待仙侍离去,又捏了法诀,石头上的小字如同活了一般开始转动,而后字体变成正常大小,这些字都是仙家名讳,且成双成对。

云渡轻笑拍手:“果然多读书有好处啊,若不然我也操纵不了这天命姻缘石啊,传说姻缘石头上刻录了仙家的天命姻缘,三世不可灭,待我好好看上一番。”

云渡控了姻缘石,先寻了水神的名字,水神洛霖旁侧刻录的乃是花神梓芬,云渡皱眉,那水神旁侧的名字金光一闪,花神梓芬的名字隐去,显出风神临秀的名讳。云渡摸了下巴:“真是奇怪。”

云渡到底不是专司姻缘的月老,自是想不通这般现象背后的意思。云渡挥手,面前名讳再变,几番下来倒是再没出过变故,云渡以为是她娘亲陨身,故而引得姻缘石上有所改变。

云渡翻了翻那些名讳,寻找起自己的名讳,奈何到了小半个时辰都不曾翻到,云渡不甘心继续翻找,看到两对名字,怔愣原地。

那两对名字分别是旭凤和穗禾,润玉和锦觅……云渡走神,那两对名字如同先前水神和先花神的名字一般出了变故,旭凤旁侧的穗禾消散,其中生了锦觅的名字,只是那名字暗淡无光,而润玉旁侧的名字消散过后竟是一片空白。

云渡惶恐不安,翻找穗禾的名字,穗禾名字竟是生在了蛇仙彦佑旁侧,只是穗禾的名字亦灰暗无光。

“阿姐!你醒了没有?”锦觅走进姻缘府,云渡稳了稳心神,捏诀收了姻缘石,姻缘石恢复成假山盆景发现,云渡随手将它放置回多宝阁上推门走出,“覓儿,你怎么来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锦觅欢快的走过去挽了云渡胳膊,“阿姐,可是你推狐狸仙下界的?”锦觅一副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的模样。

云渡伸手:“嘘,小点声,她们可是被风刮下去的。”

“嗯嗯,被风刮下去的,阿姐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锦觅捂着嘴附到云渡耳边细语。

云渡点了点锦觅的头:“不错啊,历劫回来变机灵了。”

“真的吗?昨日凤凰也夸我机灵了……”锦觅越说越低沉。

云渡翻翻眼皮转移话题:“明日便是初一,届时元君亲临九霄云殿召开法会,阿爹和临秀姨定是为此事回来的吧。”

“可我是为着你。”锦觅反驳,云渡背手,“那你一来就垂头丧气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阿姐,你说天后为什么针对我们啊?爹爹和临秀姨为此很是担心,我是不是不该和凤凰在一起啊?可是我……”锦觅说着又捂了心口,云渡紧张,“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我一想到不能和凤凰在一起,我心口就很难受。”锦觅皱眉。

云渡想到姻缘石上的那一幕,摆摆手:“不开心就不要想啦,走,阿姐带你去看尘缘镜。”

“嗯”锦觅收了心思跟着云渡去了正殿,云渡挥袖开了尘缘镜,两人消磨起时光来。

燎原君得知锦觅返回天界,连忙禀报了旭凤,旭凤听了很是高兴,起身去姻缘府寻人。

“云渡,你这月老当的比叔父还清闲啊。”旭凤走进姻缘府正殿瞧两人吃着零嘴津津有味的点评着尘缘镜里的人。

“凤凰?你怎么来了?可是来找阿姐讨红线的?”锦觅放了手中零嘴站起身。

“我哪敢啊,我是来寻你的。”

“我?……我……你寻我做什么?”锦觅面露纠结。

“走走走,赶紧把人领走。”云渡头也不回,出声赶人。

“阿姐,你……”锦觅瞪了云渡,“诶……凤凰,你拉我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锦觅被旭凤拉着离去了,云渡放了手里果脯,眉眼隐藏忧虑:为何锦觅会和旭凤润玉在姻缘石上形成双龙夺珠走势?云渡一直在想先前的景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长叹一声掏出姻缘薄以尘缘镜为媒介替凡人牵引起红线来。

点水走进来对着云渡一阵耳语,云渡笑了:“鱼儿入网啦,点水辛苦你了,快去歇歇吧。”

“那明日?”

“明日?自然是入局扑鸟喽,难不成让那老妇反吃了我不成?”

“今日天帝不在,比明日机会更好,天后为何会选在明日动手?”点水疑惑。

云渡合上手中册子,靠着桌几:“要不说天后娘娘嚣张跋扈啊,她这是示威呢,不用担心,本君自有打算,到时还需你掐好时间替我去九霄云殿求救啊。”

“那仙君可要注意安全。”

“放心,去休息吧”

“是”

点水从昨夜起便潜入紫方云宫,方才偷听得天后和穗禾公主的谈话,天后要在明日将云渡和锦觅引入紫方云宫,一并灭杀。

云渡摸了腰间玉扇,垂头思量,明日是场硬战,早不得,晚不得,早了荼姚定有借口开脱,晚了她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不过一夜,须臾便过。

因着此次法会的重要,润玉和旭凤二人皆要出席参加。两人在九霄云殿外碰面相视无语,但气氛还算融洽,一起进了九霄云殿。

九霄云殿中众仙盘坐,天帝,水神,风神也早早到了。润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垂眼静思。

旭凤坐在润玉旁侧,若有所思的看了天后的空位:如此重要的法会,母神为何迟迟不来?

锦觅昨夜留宿栖梧宫,睡醒后去姻缘府寻云渡。在姻缘府门口碰到点水。

“锦觅仙上好。”点水行礼。

锦觅笑笑:“点水,阿姐可在?”

“仙君在忙着推衍命数,点水正在去酒仙府里替仙君讨酒呢,锦觅仙上不如和我同去?”点水拉了锦觅,锦觅听云渡在忙点头答应,“好啊,那一起去吧。”点水笑了。

点水带着锦觅前往酒仙府邸,一小童于二人擦肩而过,锦觅疑惑的回了头,点水询问:“仙上在看什么?”

“嗷,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仙侍有些眼熟”锦觅回头,“走吧,走吧,阿姐一向断不得酒,免得她到时候没了酒心情不好。”

点水看了那仙侍背影一眼眯眼眯眼笑了:“仙上当真心疼仙君。”两人继续往酒仙府邸走去。

酒仙府邸未到便闻着了好大一股酒香,甚是醉人,点水掏出来两块避酒石,一块含在嘴里,另一块拿给锦觅:“仙上将此物含于舌下,可免被这扑人的酒气熏醉。”

锦觅接了那石头犹豫要不要含下,点水笑了:“这块是新的,仙上且放心用。”

锦觅朝点水眯了眯眼睛嘿嘿笑了,将避酒石含放在舌下,两人进了那酒气迷障。

那眼熟的仙侍一路来到姻缘府,“仙君,我家酒仙酿了新酒,知道仙上爱酒,前来邀您前去品鉴。”仙侍殷切的笑着。

云渡收了姻缘薄关了尘缘镜:“酒仙果然懂我,你稍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然后一同前去。”

“是”

云渡回了寝殿,换了一身莲粉仙裙,又拢了一件月皎纱衣在外面,随那仙侍出了姻缘府。

锦觅和点水取了酒返回姻缘府,途径花苑,锦觅遥遥指着云渡说:“那不是阿姐吗?那个仙侍……”锦觅翻了白眼瘫软下去,点水接了人,“锦觅仙上得罪……”点水话未说完也瘫软过去,穗禾走出来,“去,把她二人放在石桌那边去。”穗禾身边的侍女应下将两人拖了过去安置好。

穗禾看了一眼两人,往九霄云殿去了。她有些不忍心,可姨母的命令,她不能不听。

穗禾也是无意中看到二人,怕二人坏了天后的事情,遂要将两人敲晕,哪知那点水会自己敲了锦觅,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九霄云殿中

法会就快开始了,穗禾走进寻了位置坐下,旭凤抬眼看了天后的位置依然空着,心里疑虑愈发大了。

紫方云宫

云渡抬眼看了头上的牌匾垂了垂眼:“果然宴无好宴啊。”

“仙君,到了。”仙侍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伸手推了云渡,云渡假意脚下不稳朝门跌了过去,云渡跌里进屋里,身后的门嘭的合上了。

云渡低头打理衣袍:“本君倒是头一次听闻天后娘娘还会酿酒,只是不知道天后娘娘用的何物酿酒,若是神仙血,本君可不敢饮。”

“呵”天后轻呵之声从屋后纱帐处传了出来,云渡踱步走进仙障内,四处张望,“天后娘娘将本君请来,却不露面,也不端酒,莫不是后悔邀了本君前来?若如此,本君今日忙的很,就不再此处浪费时间了。”

燎原君眼看着云渡进了紫方云宫,犹豫良久往九霄云殿中去,殿内坐满了仙家,法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燎原君从旁侧绕路到旭凤身后,旭凤侧耳,燎原君将他看到的事情说了来,旭凤有些焦急的站起身,向天帝告了罪而后离去。润玉睁眼看了旭凤的空位,心中疑惑。

紫方云宫

云渡垂了眼不见天后露面,转身要离开,门窗上现了一层灼人烫手的结界来。

“这酒还未启,仙君何必如此心急?”天后慢悠悠的从纱帐后走了出来。

云渡垂头轻笑,转过身去:“今日乃是斗姆元君法会,如此重要的场合,天后娘娘却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吧?不若天后娘娘慷慨些,将酒坛整个给云渡,云渡拎回去独酌可好?”

“这酒尚未酿好,只因还缺了一样东西。”天后拿眼皮看了云渡。

云渡灿灿一笑,天后只觉碍眼的很:“不知这酒还缺了什么?天后娘娘不如告诉我,我去替天后寻来。”

“不劳仙君奔波,这东西已经在了。”天后抖了袖袍,仙障瞬间消失,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太极图,云渡站在阴极,天后位于阳极。

“天后这是何意?”云渡看着地上隐现火光的太极纹路。

“哼”天后再度甩袖,太极图腾然冒了半人多高的火苗,“本座听说以好酒之人为引,所酿酒酿最为香醇,听闻仙君自幼饮酒,不正是一味尚好的酒引嘛”天后斜眼看了云渡,“不如仙君就以身献酒,让本座酿上一酿。”

“呵”云渡轻呵手指在围绕周身的火苗上拨动,“第四阶纯酿之火,本君好酒,自然也擅酿酒,却是没见过这种酿酒之法,天后娘娘的架势到像是要拿本君炼丹啊。”

“哦~酿也好,炼也罢,本座今日定是要验一验你这妖女的真身!”天后立了眉毛。

云渡收回手:“妖女?!好名字,本君喜欢,天后莫不是年级太大了?这天界何人不知本君真身乃是一朵拒霜花啊。”

“哼,你这妖女,休要呈口舌之快,本座从未听闻拒霜花可容纳琉璃净火而不死,谁知道你是不是水神的女儿,梓芬当年仗着自己貌美,迷惑了不知多少人,水神也在其中,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水神的骨肉,只怕水神自己也未必清楚。”天后眯着眼睛,“业火分八阶,想当年你母亲可以挨到最后一阶,不知你能挨到那一阶。”天后张口就污蔑先花神梓芬行举不端,云渡身世不明。

“果然,我娘亲的死和你有关!”云渡捏了法印,周身弥漫了水幕结界,“我娘亲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残害于她?!”

天后咬牙切齿:“无冤无仇!?那是她自作孽,本座不过是成全了她。”天后将当年她如何迫害先花神梓芬的经过炫耀一般的向云渡道出,云渡听了磨了磨牙,手下法诀变动,“你如今已经是天后了,地位稳固,又何必揪着我姐妹不放?非要致我们姐妹二人于死地?”

天后瞪眼:“怪只怪你生了一张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锦觅那个小妖精,也和梓芬有几分神似,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迷惑旭儿,挑拨我们母子感情,一样该死!”

“杀戮亲母,迫害胞妹,荼姚,今日本君便灭了你,也算是替天界除了一祸害。”云渡手中法诀一个接一个的变换。

“就凭你?”天后不以为然,将太极图内业火升至七阶。

云渡轻蔑的看了天后:“就凭我。”云渡手中法诀定格,在她周身围绕的水幕霜化成冰,太极图阴极一面的火刹那熄灭,天后双眼微突。

“呵”云渡手印反转,阴极纹路腾然升了蓝色火苗,那火苗冒着寒气朝天后周边逼迫而去,天后不可置信的看了云渡,“你可控火?!你不是洛霖之子!你是……那就更留不得你了!!”天后掌心升起一朵红莲,她这是将云渡误以为天帝骨血,联想到天帝种种异常,若是他的女儿,当真也说的过去。

“虽说净火有灵,不伤同根,但那也要本君乐意才行。”云渡一手捏了花印在胸前,一手捏了叶印托与花印之下,指尖生出一朵拒霜花,这朵拒霜花一半水凝,一半火聚,“本君如何不是水神之女?本君可以生而控火,还要多谢你当年留在我母亲体内的残余净火啊。”

“哼”天后冷哼,将手中红莲甩向云渡,云渡手作抛花动作,那拒霜花和净火红莲撞击在一起,竟然反灭了天后的净火,而后呼啸朝天后飞去。

一红影自天而降,挡在了来不及反应的天后身前,天后和云渡皆愣住了。

“旭儿!旭儿你怎么样?”天后痛心的看了旭凤,旭凤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云渡,我知我母神杀了你母亲在前,暗害你和锦觅在后,罪不可恕”旭凤捂着胸口嘴角挂血,“但看在你我的交情上,还请你留她一命。”

云渡法诀再捏,眯着眼睛看向旭凤:“交情?火神把自己看的未免太重了吧。”

旭凤有些急了:“便是没有交情,我愿意替她偿还,请你饶她一命。”

“偿还?”云渡垂下手,旭凤稍松了气,“是,我愿替我母神偿还。”

云渡直视旭凤,眼中清寒气犹如实质:“前些日子,天后娘娘为铲除异己而在九霄云殿中逼迫夜神殿下母债子偿,受了三万天罚,不知今日火神打算如何偿还啊?”

“母债子偿!我可以的!”旭凤稍稍犹豫,快速回了话,云渡低头轻笑,“好一个母债子偿!倘若今日在这里的不是我,是锦觅!你可曾想过以她的修为,她可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说你要护着锦觅,本君信了,本君替你除了你和锦觅姻缘路上的杀障,如今这情形倒是出乎意料。”

“我断不会让我母神伤害锦觅半分!但是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我的至交好友亲手杀了我母神!”

“好!”云渡拍手鼓掌,“火神高义,本君愧叹不如,当年你母神以净火烧灼我母亲,逼的她跳了临渊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受一受净火灼烧,过一道临渊台,你若接我三招不死,我便饶她一命!”

“旭儿,你让开!”天后自旭凤出现便暗中蓄力,此刻势成,推开旭凤偷袭云渡,云渡甩出玉扇,扇面展开半面,天后那丛净火尽数被吞,而后一根细如发丝的冰针射了出去,没入天后体内,天后口吐鲜血,竟是被那毛针所伤。

“云渡!母神!”这一招过的太快,旭凤竟然不知道该去救谁,见天后被伤,转身扶了天后,“云渡!我答应你,你动手吧!”

云渡眯了眼睛,双手操控玉扇,玉扇化作一抹流光向旭凤打去。

“姐姐!不要!”锦觅推门闯入,直扑到旭凤身前,云渡立眉纵身追上玉扇,将其握在手里,嘴角溢出鲜血,玉扇之势皆反噬到云渡自身之上。

“凤凰,”锦觅看了看旭凤,回头看云渡,“姐姐莫要伤他。”

“杀母之子,你也要护着吗?”云渡咬牙,锦觅怔愣,“什么?凤凰,我阿姐她喝多了对不对?她说的不是真的。”

旭凤错开锦觅眼睛:“是……是我母神杀了你母亲。”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锦觅有些崩溃的走离旭凤,走到云渡身边,“姐姐……是假的,对吗?凤凰也喝多了,对吗?”

“是真的!”云渡暗中心疼,点水为何让她来此处?!

“云渡,你动手吧。”

云渡立眉:“你当覓儿来了我就会轻放了你吗?”说罢一手生出一朵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拒霜花分别朝旭凤甩去。锦觅瞪了眼睛竟是一步跨到旭凤身前,又要阻拦。云渡惊恐不已,第二朵花儿才飞出竟然生生被她自己抓回捏散,云渡皱眉咽下翻涌而上的鲜血。

“锦觅!”旭凤大惊伸手将二人位置反转,以后背接下云渡一招,旭凤口吐鲜血,锦觅捂着心口满脸痛苦的看了旭凤,而后昏厥过去。

旭凤慌张接住:“锦觅!”

“覓儿?!”云渡惊慌,纵身从旭凤手里夺过锦觅,生怕天后借机伤人抱着锦觅远离了他二人。云渡拉开一些距离,低头去瞧锦觅,这时一丛琉璃净火再度从天后掌心甩出,旭凤负伤,只得出声提醒,“云渡!快闪开。”

云渡抬眼,净火已经到了面前,躲避不得,云渡下意识的将锦觅护住,净火尽数没入云渡体内,云渡轻咳,地上多了几朵血花。

“母神!你为什么一定要致她们于死地呢?”旭凤挡在云渡和锦觅面前,“母神,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罢手呢?难道你要杀了你的孙子,和我儿子的娘亲,让我再为她母子殉情陪葬吗?”

云渡瞪眼:“你说什么?!”

“锦觅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怀了我的骨血,母神,求你放过她和云渡”旭凤有些慌乱的张开双臂将锦觅和云渡全部遮挡。

“果然和她娘亲一样可恶,不知羞耻,”天后气的咬牙,“既然如此今日我非得焚了她不可,便是你也拦不得。”天后说罢一袖子将旭凤甩飞,掌心再生净火红莲,只待红莲成型朝云渡姐妹二人投去,旭凤被术法束缚,动弹不得。

云渡先为护锦觅被玉扇反噬,后又为护锦觅生接了自己全力一击,再加上方才接下天后一道净火,眼下内里经脉已经破败不堪,若她一人自保尚可,若要同时护住怀里的锦觅,那她姐妹二人今日只怕是出不得这紫方云宫了。

云渡看了旭凤:“旭凤,你记住你说的话,要护好她每一根汗毛。”

旭凤急眼:“母神不要!”

天后恨恨的看着云渡,抬手就要将手中净火投掷,云渡垂了眉眼,自她周身阴极一面的地面浮了霜层,霜上开了洁白无瑕的花朵,天后冷哼,净火飞出,云渡身形虚化,一朵巨大的花影将锦觅包裹,她这是拿真身来护下锦觅,她知道既然锦觅出现,想必点水定是去寻救援,只要拖住,锦觅便可活。

原来锦觅和点水被穗禾敲晕在花园子里,良久后彦佑路过以为二人酒醉,将锦觅唤醒,锦觅慌张的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彦佑,要彦佑去九霄云殿找她爹爹水神求救,而她自己则朝紫方云宫寻了去。彦佑化了真身并没有去寻水神,而是将此事告诉了润玉,润玉又将事情告诉了天帝和水神,三人向斗姆元君密语告假这才往紫方云宫赶来。

一抹水色飞来与净火互撞,净火消散,水色化作人形单膝跪地捂胸出现。

“润玉?!”天后气急败坏,咬着后槽牙再次将净火投掷过去,一道水幕浮现,替润玉抵挡这一下。

“小白龙?!爹爹!”地面霜寒溃散,云渡身体凝实,润玉顾不得擦拭嘴边血迹,扶了云渡。

水神现身,快步走到云渡旁侧,门外紧跟传来一声怒斥:“荼姚!”天后慌了心神,掌心火焰消失,天帝走了进来,沉着脸看向天后。

“我没事。”云渡瘫软在润玉身上,口中说着没事,身体却是撒谎不得,分明呈了垂死颓相。润玉抱住云渡,查探二人情况,抬眼盯了天后,眉宇间肃杀气息极力克制。天后竟然逼的漪儿以真身护卫锦觅,他若是晚到一步,那……润玉想到这里腮边青筋凸起。

“仙上,锦觅仙子暂无大碍,漪儿她……经脉俱伤……”润玉垂了眼睑。

天帝听到润玉的话看着天后痛恨极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只是脾气暴躁一些,如果不是润玉带我过来,亲眼目睹,可曾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她们姐妹完全”天后眼眶竟是红了,很不服气的看向天帝。

“天后好威风,当年杀戮花神害得我徒一临世便受净火烧灼元灵之苦,如今还妄图取她性命,当真以为本尊不敢杀了你吗?”殿内威压突重,一抹星光飞入,直直朝天后坠去,云渡闭眼玉扇飞出,堪堪停在了天后胸前,星光击在玉扇上溃散不见,来人冷哼一声,坠地现身。

“渡儿!”紫薇大帝气急败坏,云渡气若游丝,“渡儿不愿累及师尊坏了上清天的规矩。”

“见过紫薇帝君”天帝拱手行礼,满目震惊,梓芬竟然是被荼姚杀死的?

“杀吾爱,戮吾女,此仇不共戴天。”水神垂着眼朝紫薇帝君拱拱手,紫薇帝君默言走到云渡身后,润玉接过锦觅,又将云渡扶正,撑起结界,帝君起掌为其疗伤。

殿内气温忽的降低,地面结出一层冰凌,水神抬掌打向天后,这一掌之重可要了天后性命,旭凤见此,纵身扑向天后,替她挨了这一击,水神见此大吃一惊,连忙收势。

旭凤本来伤重再受水神这一击便直接倒在天后怀里,锦觅此时醒来见到旭凤吐血不止,心痛难当再度晕厥。

天帝和润玉双双瞪了眼睛,润玉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天后张皇失措的抱了旭凤,旭凤看向水神,气息不稳的开口替天后求情:“水神仙上,我母神杀害先花神,重伤云渡,暗刺锦觅,罪孽深重,仙上的仇,旭凤愿代母受之,只求仙上能留我母神性命。”天后抱着旭凤啜泣不已,“旭儿,旭儿……”

水神眼睑全红垂眼不去看旭凤,天帝震怒:“什么?!梓芬竟是为你所害!”

水神双目无神看了虚空:“梓芬不愿天界再起纷争,遗言将此事隐瞒众人,可是天后竟然不仅毫无悔意。”水神愤恨看向天后,“今日又再添新罪!”

“来人!”天帝厉声唤人,“将天后压入毗娑牢狱,削去后位,永世不得再入神籍。”天后认命将旭凤放下,被天兵压去毗娑牢狱。

紫薇大帝收了术法看向水神:“渡儿伤势太重,本尊便带她回上清天了。”

“有劳大帝看护,洛霖稍后便到。”

“覓儿,师尊,带她一同回去。”云渡睁开眼,很是担忧的看了昏厥的锦觅,紫薇帝君直接将二人裹夹离去。

天后杀戮上神被打入毗娑牢狱,水神和夜神,作为当事人还需和天帝一同处理此事。天帝命人将旭凤送回栖梧宫,派了岐黄仙官为其医治。润玉亦是有伤,伤的也不轻,但他硬是强撑着看天帝将此事处理完了才回了璇玑宫,一踏入寝殿便昏厥过去。水神挂念云渡姐妹二人,当时并没察觉润玉伤重,遂事情结束后匆匆赶往上清天。

【作者有话说:1-真的不是我吐槽,这一段电视剧里面的旭凤让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锦觅被杀,却可以替天后挡下伤害。讲真,不给他提前说明被天后控制动弹不得,估计是没法让他们he。

2*锦觅最重要的人是旭凤,这就是我的观点,水神被杀未曾想过救人,旭凤死了因为自己误杀就要救他,这个女儿可真孝顺,所以此处锦觅陨丹并没有被润玉修复,她最重要的人是旭凤,下意识救旭凤,她绝对干得出来。其实这么看来,锦觅真的坑姐,云渡的伤三分之二是因为她乱扑……

3*润玉之前就有伤啊,替天帝顶了天道落雷……如今伤的一点不比旭凤轻,但是天帝忘记了……呵呵呵天帝个大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