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凝元丹
“什么，他死了？怎么可能？他，他是怎么死的？”那老者听了，一脸震惊，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继而出现一抹哀伤，似乎同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天启见此，已经猜出，眼前这位前辈多半是爷爷生前的故友，而且交情颇深，便恭声回道：“回禀前辈，具体的原因，晚辈也不太清楚，当时我见他身上有多处被某种野兽袭击的迹象，想必是某种凶兽，就连爷爷也对付不了的凶兽所为。”
他边说边观察着老人，见他似乎也在思索，便接着道：“只是晚辈有一点不明，我和爷爷从未分开，为何那野兽没有袭击我，当时我只是昏迷而已，而怎么昏迷的我却一点也记不清，似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那老人又多看了天启一眼，眼神闪着复杂的神色，追问道：“你爷爷死时可有什么对你说么？”
据他所知，能置师弟子牙于死地的野兽不多见，但天启山肯定不会出现，那又是怎么发生的，倒令也他破为不解。
姜天启稍微一怔，老人不问别的，单问这个怪异的问题，似乎对自己颇为在意，他便回想起当时爷爷临死前用手指在地上写的几个字。
他又望望老人，沉吟了片刻，便老实回道：“我醒来时爷爷已经仙去了，但我在他倒地的附近发现了几个字，只是不解到底是什么意思，请老前辈明示。”
“哦，是哪几个字？”老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当即问道。
“一定要坚信你是谁！”姜天启回道。
“一定要坚信你是谁，一定要坚信你是谁……”老人默默重复了几遍，眉目紧蹙，眼睛频频看向天启。
片刻之后，却也不知他是否想通了，眉宇间稍稍舒展，但他仍叹息了一声，心里沉吟道：“我这师弟还是这么神秘，想他一生为情所困，如今却也去了，唉，早登极乐也好。”
天启见老人沉浸在思绪之中，也不便打扰，在一旁敬候着，而千木雪则在一旁与鳞儿逗玩着，很快便和它混熟了。
片刻过后，老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没有说话，又瞄了天启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古怪神色，从袖袍内拿出一物，随手扔向天启。
天启不知何物，却也忙伸手去接，那块红色之物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了他的手里，他低头看去，却见是一块圆形之物，手掌大小，晶莹剔透，闪着淡淡红芒，碧若映日池水，他又抬头看向老人，不知他有何意。
那红光也映在千木雪了眼里，只见她眼前一亮，看到那老头给了天启一个东西，她知道这老头不简单，想必拿出来的东西也绝非凡品，便在心里开始打起注意来。
“以后若有什么劫难，且到三危山来找我。”那老人又深深看了天启一眼，对他叮嘱道。
言罢，不等他二人回话，他便坐上金彪消失在月影里。
千木雪见那老头走远了，忙伸手从天启手里将那个莫名的东西抢了过来，天启一怔，却是摇头苦笑。
千木雪拿在手里细细察看，突然，她眼前一亮，这东西极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凝元丹，喜从天降怎么不令她兴奋，她心里默默祈祷这个一定是货真价实的吧。
她连忙掏出那古卷，以便对比这到底是不是古兽的凝元丹，是哪种古兽。
千木雪正低着头查阅古卷，自是不去理会那老头，姜天启望着那老头已经远去的方向，凝望许久。
他心里却在思索着，感觉这老头对自己似乎另有深意，却也不知为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老人一定很强，如果能拜他为师就好了。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不自觉摇头叹息，回过神来，发现千木雪正忙着翻阅古卷，便凑上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千木雪头也不抬，借着月光在古卷上搜索着，开口回道：“我在确认这东西是不是凝元丹，你也来帮我对照一下。”
姜天启便蹲下身子，凑近那本古卷，他看到卷轴上罗列着各种奇异的野兽，且附有图画，文字介绍古朴考究，像是有些年代了。
他经常听爷爷给他讲一些关于自然造化的事，其中包括各种奇异野兽，但毕竟没有见过，如今看到了书中记载，他也不禁生出好奇之心。
“这到底是什么野兽的凝元丹。”千木雪自言自语，手里却不停地翻阅着，突然，她神色一喜，盯着卷轴的一页，兴奋地喊道，“咦，是这个，穷奇。”
姜天启见的惊声喊道，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古卷上画着一头野兽，外貌似虎似象，身披坚韧的毛刺，生有双翅，头顶一只巨角，浑身赤红，面目狰狞无比。
他挠了挠头，表示没见过。
千木雪再三对比，终于确定了，她无比兴奋，肯定道：“这是穷奇的凝元丹，没错，这次绝对错不了的。”
她又突然思索着，也不知那老头怎么得到的，若不是他给了天启，我岂不是白忙一场，旋即又想着，目前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待以后找到使用方法再用也不迟。
姜天启听到凝元丹，却是眉头微皱，不知是什么东西，见千木雪对此如此热衷，以为是什么宝物，不由问道：“你要这东西有何用？莫非你知这东西为何物？”
千木雪将那枚红色的凝元丹捧在手心，得意道：“我也是从书中了解的，只知道这是凝元丹，是上古之兽生前所凝练而成，死后呢，体内所有的天地灵力全部集中在了这凝元丹里，乃是集天之灵气方可成形，蕴含巨大能量，于修行者却有巨大助力，但对于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更加有用咯。”
说到这，她很是得意，似乎已经获得了这凝元丹所赐予的能量，不过她沉浸了这神往片刻，却又黯然道：“只是书中却未记载如何使用，所以我还不知道怎么用，不过以后或许会有办法，那时你也可以使用它来提升修为了。”
姜天启听了，却也是无动于衷，他还是头次听说还有这种方法修行的，以前爷爷只教他靠个人不断训练，突破身体极限，不断超越自己来提升修为，怎么还有这种捷径可寻，不过他此时并不热衷于修为的高低，于他而言，修行本身就妙趣横生。
他突然又想起了刚才那头金彪，相貌狰狞，体型硕大，定然不简单，至少他之前从未见过，便问道：“那金彪又是什么样的野兽，能生成这凝元丹么？”
千木雪摇了摇头，解释道：“金彪自是不比上古之兽，它只算是灵兽的一种，但凡金彪认主之后，终生绝不变更，只听主人的话，颇具灵性，虽然稀少，但也算不得久远，称不上古兽。”
此事便告一段落，他二人在这荒郊野外又过了一晚，一夜无话，月头高挂，冷漠不语。
天启山西南大约一千里处，便是神州浩土上另一座城池赤阳城，赤阳城是九大城池之一，方圆少说在百里之大，其中不乏有修行高手。
赤阳城属于兽纹山庄的实力范围，这里的修行者多半出自兽纹山庄。
兽纹山庄是当今三大修真门派之一，门徒多收自于赤阳城以及赤阳城南两千里外的华阳城和西边距离十万大山最近的赤霞城，而兽纹山庄便建立在赤霞城以西的西皇山上。
时间一晃而过，姜天启和千木雪二人已经结伴而行了十多天，这日，他二人来到离赤阳城以东百里外的一座集镇，这已经是他们来到赤阳城附近见到的第三处集镇了，而且皆是如此。
虽说是一座集镇，却看到一片凋零，残破不堪，人丁稀落，倒像是个荒芜野村，毫无生机可言，这里距离赤阳城算不得远，竟荒芜如斯，却有些奇怪。
姜天启到没觉得什么破落，毕竟他从小生活在山野密林，并不知道人们居住的村落应当怎样的情况，所以感觉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房屋，令他有些吃惊。
千木雪不得不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惊讶，这里与千幻城周边方圆百里的附庸集镇却是迥然不同，后者街道整洁，房舍俨然，虽不及主城繁华，却也生机盎然，总不及这里这般的死气沉沉，倒像是正在经历着一场毁灭性的瘟疫般。
二人牵马走在村里的街道上，正值午时，大街上却难得见上一人，万人空巷倒也不过如此。街两边店铺稀稀疏疏几家尚在惨淡经营，只是门可罗雀，就连店铺的招牌也或倒或歪，随风摆柳般在风中摇曳，咯咯作响。
二人走在路上时不时看到街角屋舍下伸出来的头来观望着他二人，神色慌张，他们的脸却显得很稚嫩，比姜天启似乎还要小上几岁。
姜天启倒没觉得怎么样，但千木雪则被盯得浑身不自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馆，门口高挂的招牌“万客来”，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姜天启把马栓在店旁立柱上，便随着千木雪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一看走进二人，先是惊愕，怔了半天，想是很久没来客人了，此刻突然闯进两人，倒不知如何应酬了。
店老板倒是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赔笑道：“哎呀，二位客观，里面请，里面请，小柱，快点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