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窍不通
“我……我试试……”怯生生的声音,在何九身边响起。
说话的,是六岁的小师妹素兰。
何九瞧了一眼身旁的素兰,心中并不奇怪,因为素兰每天在听讲了一式绣花拳之后,回到屋子都会偷偷练习,这一百零七天,何九天天看在眼里。
门派挑选弟子,也不会强硬的要求弟子们去练武,而是以这种潜规则的方式进行筛线。
毕竟一个人练武,那洗衣做饭等等杂活就要有别人去干。
每天讲解一招,一百零八天,不说悟性怎么样,只要稍稍努力,回去之后肯复习一遍的,一百零八天也能学会这一百零八式绣花拳。
一个人能不能掌握眼前的机缘的能力,叫做天赋。
素兰虽然才六岁,却是个有天赋之人。
在大师姐素梅点头示意下,素兰红着脸打完了这一套拳。
最后一拳花拳也打了出来,但并没有大师姐素梅那样的炫目,看上去只是平平常常的一拳。
素兰打完之后,有些没底气的询问道:“大师姐,我最后一招,是不是打错了?”
摸了摸素兰的小脑袋,大师姐素梅眼中很是满意:“很好,没有打错,只有绣花拳小成,才能打出我刚才那样的花拳,你现在可以说已经学会了。”
三十多人看着自己,让素兰实在害羞的抬不起头。
不过很快素兰开始惊慌起来:“大师姐,我的身体里有一股热流!”
大师姐素梅却很镇静,解释道:“基础拳脚,打完之后都会有热流,吸收之后强壮身体,传闻有外家拳修炼出内力的高手,就是年复一年的修炼拳脚功夫,所谓水滴石穿便是这个道理。”
‘还会有热流?’何九有些尴尬于自己的盲目自大,一直以为这是一套复杂一点的广播体操,没想到居然打完一套拳就会有什么热流,还能被吸收。
“还有谁能够打完一套绣花拳的?”素梅拍了拍素兰的肩膀,示意她回去坐下。
何九这时候蠢蠢欲动,每天看素兰修炼这套基础拳脚功夫,何九内心身为成年人,看了足足一百零七天,就算没有练过,也能有模有样的打出来。
于是何九举起了手,如同小学生一样充满自信道:“我也能打完这一套绣花拳!”
何九的样子让大师姐素梅有些错愕,在她心中,何九这个道号“素心”的师妹是所有新入门的三十多个师妹当中,最懒最不用功的一个。
稍稍迟疑之后,素梅微笑道:“素心师妹,你来试试吧,不要怕丢人。”
‘不要怕丢人?’何九心中嘀咕了一句,知道素梅师姐话里有话,却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一拳一脚的开始打起了绣花拳。
毕竟刚刚看素兰打完,记忆犹存,生怕再拖下去,多说几句话,就把这套拳忘掉了。
这可是关乎到十岁之后,是可以每天偷懒睡觉,做个闲人;还是挑水砍柴,做个杂役弟子的生活质量问题。
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
随着一拳一脚的打出,何九也平复下来,渐渐地进入了状态,虽然有些不标准,却能够流畅的打下去。
打到第五十招,大师姐素梅的脸上也没有了那种看好戏的期待表情,而是认真的看着何九的一拳一脚。
第一百式……
第一百零七式……
第一百零八式,花拳!
“呼!”何九最后一拳打出,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在他的身体里,一股微微的热流产生,开始随着心跳流动起来。
何九有些小激动,抬头对着素梅大师姐道:“果然我也有热……”
“热”字刚刚出口,“流”字还没有说出,何九就只感觉全身冰凉,大脑当中,一股精神波动如同寒风一样刮了过来。
与此同时,何九仿佛耳边传来了声音:
“绣花拳熟练度加一,总熟练度一,获得熟练度称号:一窍不通。”
素梅看着脸色铁青,身体僵硬的何九,拍了拍何九的小脑袋:“素心师妹,我以前看错你了,你一定有偷偷修炼吧?回去坐下吧,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师妹今天能打完绣花拳的。”
素梅的声音传入何九的耳朵,让发怔的何九猛地惊醒。
紧接着,何九只感觉全身一股磅礴的热流凭空出现,比一开始打完一套绣花拳形成的热流强上百倍千倍,弥漫在何九的四肢百骸,一股脑的被何九吸收。
何九僵硬的身体,铁青的脸色,一瞬间都变得红润起来。
‘这个素心师妹,平时吊儿郎当,脸皮很厚,没想到也很是害羞,居然脸都红到了脖子。’看着脸红到脖子,喘着粗气的何九,大师姐素梅心中升起了一丝好笑。
接下来的时间,很多小道姑都尝试的去打完完整的一套绣花拳,可惜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有的尴尬,有的惋惜。
小师妹素兰则是多次瞧眼身旁的何九,这个平日里看到师姐师妹们接连失败,免不了评头论足一番的素心小师姐,自从刚才打完一套绣花拳之后,就红着脸,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始终低着头看着鞋子,似乎在走神发呆。
当月儿挂上念经房外桂花树上的树枝时,今天的讲课已然结束。
人去屋空,只剩下了还在发呆的何九,以及陪伴在身侧的素兰。
又过了一会儿,素兰也回去洗漱了。
就剩下何九一个人低着头,看着脚上的月光。
半晌后,清脆的童声从何九嘴中发出:“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抬起了头,脸上澎湃着灿烂的笑容,裂着嘴,露出了一个小人得志的坏笑,对着乌漆漆的黑夜,伸出小手中指:“老天爷,我谢谢你。”
就在刚才,何九才发现,自己脑海中,居然出现了前世游戏当中的熟练度作弊器!
这个由何九自己创造的,命名为“技能树”的作弊器,居然让他带着穿越了过来!
每次技能的熟练度,提升到一、十一、二十一、三十一……八十一、九十一的时候,何九都会获得一个称号。
每一个称号,都会获得相应技能修炼一年的提升。
而刚才获得了绣花拳技能的第一个称号“一窍不通”,让何九的身体,也得到了相当于整整修炼一年的强化。
他的大脑中,出现了自己修炼绣花拳整整一年的记忆,足足半个时辰,何九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融合吸收这股修炼绣花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