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次的事，还是姥姥身上发生的，也是晚上去邻村开大会，好像也就是鬼节差不多的，我是记不清了总是是一个十五的晚上，那晚月亮特别圆特别亮，那天晚上大伙都去邻村开大会，和上次走赵官庄那次比，这次就安分多了，因为这次走的是后村，赵官庄是前村，所以没什么邪乎的地方，况且姥姥这次可找到搭伴的人了，邻居家一个妹子，那时候家里孩子们稍大了些，姥姥出门也不是那么着急的赶了，和邻居家妹子一同去开的大会，那年代的大会，还有文艺表演，其实很多人都是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大伙都聚集在村委会大院里，说说笑笑的坐着小板凳在观看节目，那时候也不算早了，估计也得九点多钟了，等到散戏时，姥姥都有些犯困了，那时候就得十点多了，姥姥坐在板凳上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人们散场时她也没动弹，直到那妹子唤醒姥姥，她比姥姥小，一直叫姥姥姐姐，迷迷糊糊中姥姥就听她说：“姐姐快起来，俺带你去个好耍的地方。”姥姥迷迷糊糊的也没说出什么，就被妹子拉起来跟着晃晃悠悠的走了，那天月亮很亮路很好走，姥姥迷迷糊糊地被拉着走了有一段路，也没怎么看路，她们走得挺快，身边也没有同行的人，姥姥迷迷糊糊地看看月亮，真圆真亮啊，怎么就是没有力气抬起头，走了会突然听到妹子在和自己说什么，然后突然松开手姥姥猛然一下清醒了，看看周围这是又一个村，这村子姥姥认识，有时走路经过这，回村子不远，哎，妹子哪去了，那个妹子究竟叫什么我也忘了，姥姥大声喊了几下她的名字，周围不算黑，但是家家户户没有点灯的，要么就是早些回来睡了明天还得下地，要么就是大伙还在村委会还没到家，姥姥也没多想，妹子去解手了？不对啊，她听着自己叫她肯定会答应啊，怎么没人回应，是不是自己先回去了？姥姥还是不放心，妹子岁数还不大，万一遇上什么事咋办，姥姥有点着急，四下走着，边走边喊着妹子的名字，借着月光，姥姥能看清楚道路，边走边找回村子的路，或许妹子先走了在路上等她，其实这想法确实有些牵强，但是那种情形没办法了，姥姥就往村里路子走去，走了一会，哎？这村儿白天经常来啊，怎么今儿个晚上走那么长时间还是在这块转悠，出了这小路不就到地里了么，怎么还不到啊，是不是走错了，姥姥看看四周，又走了一个方向，继续走了一段时间，哎呦这怎么还在村子里啊，这村不大啊，应该几步就出村啊，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姥姥有些出汗了，走了这会有些累，也有些着急，怎么还没出村啊，姥姥又走了一个方向，哎，这回，肯定肯定错不了，村口那颗老树就是在那，姥姥心里有些敞亮了，终于转出来了，到这时候姥姥已经在村里转悠半小时了，姥姥顺着那条小胡同往村外走，穿过胡同就是村外地里，直走就回自己村子了，姥姥走着走着，借着月光走的也快，突然一抬头！哎呀！这是哪！路怎么没啦？姥姥有些惊讶，这条路怎么就没了？挡在姥姥面前的是一堵又黑又高的大石墙，看样子也翻不过去，再说了这地儿修上墙干嘛啊，这不堵着路了么，姥姥有些不相信，伸手摸了摸墙，是实心的大石墙，咦，这怪了事了，什么时候添这么个大墙，姥姥有些纳闷，她倒是没觉得害怕就是有些着急，妹子到哪去了，这墙，怎么回家啊，哎？怎么周围都看不清楚了，怎么这时候起雾了？哎呦这可坏了，算是今晚的月亮再亮，也架不住这雾气，姥姥四下望了望，看到后面空地那快有个高土堆，姥姥皱了皱眉头，今天穿的是新买的球鞋，还没舍得让沾土灰呢，这就得糟蹋了唉，算了，好歹先回家再说啊，姥姥蹬了几下爬了上去，上面挺高，视线也不错，姥姥拍了拍鞋，看了看四周，又招呼了几声妹子的名字，家家户户都是紧闭门窗，也没有个点灯的，姥姥没多想，上去望了望下面，哟，草堆那怎么活动了，还露着个大白尾巴，呀，狐狸啊那不是么，嘿，姥姥瞅着那狐狸挺俊，多瞄了几眼，这时，从旁边草丛里又蹿出两只大狐狸，一共三只狐狸就在姥姥所站的土堆下面溜了过去，丝毫没有关心姥姥的存在，姥姥看狐狸跑了，就转过身看那边，晚上这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姥姥望着土堆周围，视线在这块还是不错的，就这时，嗖嗖，两下，姥姥分明看到什么东西窜了出来，姥姥没活动，怕弄出动静别等吓跑了什么东西，姥姥非要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姥姥低下身子蹲下来，看了看那蹿出来停下的东西，那原来是两个大黄鼠狼，那时候村子里黄鼠狼闹得凶，都说那是黄大仙躲都来不及哪有敢打的，这些害物就到处为非作歹而且个个肥头大耳的，就这时，从旁边草丛里嗖嗖又蹿出了几个大黄鼠狼，那些个黄鼠狼有一个较大的像是领头的样子，姥姥没作声，非要看看这些个牲畜到底要干嘛，黄鼠狼也没注意到姥姥的存在，只见冲着月光，黄鼠狼们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双脚直立了起来，姥姥有些惊奇，这是干啥呢，排队这么齐，姥姥数了数，足足七只黄鼠狼，那些黄鼠狼，双脚直立后，拱起前爪，冲着月亮磕头便拜，那可真是整整齐齐毫无偏差，姥姥就更觉得好玩了，听说过拜月，没听说这号物件还拜月的，哟，这下可开了眼了，姥姥看那一个个傻乎乎的黄鼠狼磕着头，便不由得笑了出来，嘴里还说了句：“哟，还真有意思咧。”这时黄鼠狼停下了磕头纷纷转过头来望着在高处的姥姥，黑暗中，那七双绿幽幽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姥姥，姥姥也不害怕，也望望他们七个，盯了也就一小会，姥姥见它们都不活动了，于是便想先下来再说，没想到姥姥步一挪动，七只黄鼠狼一下散开，全都没了踪影，姥姥寻思今晚可奇了，又是白狐狸又是黄鼠狼拜月的，就这时，雾慢慢的散了，姥姥四下望了望，屋子里也有点灯的了，也找到那条回村的道了，姥姥不敢耽误，赶紧走回村子里了，回村后，村子里人们都睡着了，家里孩子们也已经睡了，姥姥也累了，洗了洗也睡下了，第二天一早，那妹子就来敲姥姥家门，问姥姥昨晚去哪了，怎么自己拉着姥姥走了走姥姥就不见了，姥姥也不想说昨晚的事，说出来还嫌麻烦，别人指定都不信呢，姥姥随口应付几句便赶紧去村委准备工作了，妹子打算去地里干点活，于是和姥姥搭伴走了，走在半路上，村里一个叔叔叔叔辈的对妹子说：“哎，闺女，昨晚我回来时听着邻村有人招呼你呢，你听着没。”那妹子摇摇头说没有，姥姥也没吱声，心里还寻思万一听了昨晚事还让人笑话呢，于是，姥姥这件事，外人还真没有知道的，姥姥也就和她孩子们说了说，然后，到我长大了，又告诉了我这个黄大仙拜月的诡异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