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刀锋气场
黄衣老者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但从他身形开始下落到沈墨头顶的时候，右臂也在同时伸直，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实际上不到眨眼的时间中，他的掌刀已经逼近沈墨头顶不足十尺的距离。
沈墨看向上方，在他强大的感知中四周都荡漾起一道道怒涛般汹涌的凌厉气劲，气劲狂暴霸道，掌未降临，其上的透明刀劲已经劈开空气，嗤一声尖锐的破风声中，一缕缕犹如刀刃般森寒锋利的无形气劲隔空劈斩下来。
哧溜一声，沈墨身上的道衣凭空裂出一道整齐的口子，更有一缕轻微的刺痛从他脸上传来。
沈墨仿佛没有发觉自身的险境，他脸上流露出惊喜和赞叹的神情，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老者急斩而下的掌刀。在他的感知中，眼前所看到的已经不是肉眼看到的一只手掌，而是一道长约四尺，宽约半尺的刀锋气场。
在刀锋气场的范围内似乎构成了一个独立的能量空间，里面充满了无数细小的刀形气劲，或前劈，或飞旋，或转动，每一个刀形气劲的移动都产生一个方向的撕裂之力，任何进入刀锋气场内的东西都会遭受刀形气劲的劈斩。
刀形气劲的源头就是黄衣老者的手掌，以他的手掌为中心向周围激烈散射，看上去就好像无数柄大大小小的透明长刀如烟花爆射般扩散出来。
一种犹如玻璃破碎的感觉在沈墨心中升起，他衣服上的裂口越来越密集，就好像身外笼罩着一股看不见的刀刃风暴。那刀劲虽是无形气场产生，但其上的凌厉和锋锐却和真正的刀剑并无两样，甚至杀伤力更强。
一丝丝裂口从他脸上传出，虽然他的身体素质是普通人的数倍，但他此时并没有动用星灵血脉的晶华能力增强自身防御，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住刀气劈斩，很快十数道长约数公分的细长伤口出现在他的脸和手背上。
“死！”黄衣老者见沈墨不做抵挡，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冷意，神情冰冷地道：“老夫不是正道人士，就算你不抵挡，老夫也不会收手！”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也逼近沈墨身前头顶三尺，手掌微微旋转，两丈长的刀锋气场压缩至四尺，斜斜斩向沈墨左臂。
他口中说的淡漠无情，却还是避开了沈墨要害。
“好一招无形刀气！”沈墨右手向上一拍，两颗银紫色光球螺旋而出，几乎是光球出现的同时，一面脸盆大小的银紫色阴阳鱼光盾在空中飞快成形，螺旋般转动着迎向黄衣老者的刀锋气场。
叮地一道清脆的响声，无形刀气狠狠地劈在波动光阵上，本是无形之物却发出实质般的物体撞击声，空中传出数十道急剧的破风声朝四周激射。
周围的人全都面色大变，守护在正德身前的四名劲装武者神情凝重地抽出了武器将袭来的散乱刀气击散。
“好奇妙的气场，居然还能显示出绚丽的银紫色。”正德看到沈墨施展的念力波动阵，满脸笑意地看向其他人道：“你们修炼的内功心法可能使真气自生光芒？”
众人全都回答不知，他们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见过真气自生光芒的情况，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
在念力波动阵与无形刀气接实的瞬间，沈墨只觉一股凌厉霸道的气劲从波动阵中传出，虽然念力波动阵能够转移和反弹真气力场，但对于黄衣老者的刀锋气场却只能转移三成力量，另外七成的刀形气劲硬生生穿透波动阵朝他右手劈来。
“好强的刀气，不可力敌！”沈墨眼中银光一闪，两道灿烂的银丝随着目光相接的瞬间传入黄衣老者的眼中。银丝的速度很快，众人只觉眼前闪过淡淡的银芒，还没等他们看清楚，银芒已经消失不见。
银丝入眼的瞬间，黄衣老者发现沈墨不知何时消失了，而原本劈向沈墨的掌刀却是劈向自己，一个与他完全相同的人，无论是衣着，面容还是神态，全都和他一无二致，并且那人也和他一般发出一记掌刀，自下方劈来。
黄衣老者看向四周，发觉地方还是在大殿上，只是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正德，公孙剑舞等人全都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中了摄魂术？”黄衣老者心念电转，他对摄魂术之类的精神秘术并不陌生，只是自他领悟刀道以来，任何摄魂之术都无法动摇他意志分毫，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心乱了，他很确信一旦劈伤对方，自己也会受伤。
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心底忽然升起的一道念头，这种念头就如同他对自己的刀一般深信不疑。
黄衣老者心里的念头转瞬即逝，他意志本就坚定，虽然被沈墨的眼识操控乱了心境，但很快就稳定下来，右手直直朝下挥斩而去。尽管他应变能力很快，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眼前的人是假的，但心中饭思绪纷乱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地缓了几分。
就在一缓为沈墨赢得了闪避时间，他脚下踩着奇异的步法，身形如青烟般自刀锋气场笼罩的范围滑移出去，同时右手五指并为指剑，斜斜朝上方黄衣老者的掌心直刺过去，一支透明气剑将前方的空气剖切成两半上涌的气流，因气剑的速度极快，使得空气发出布匹撕裂般的脆响，威势极为惊人。
沈墨身形一动，老者眼前的幻象同时消散，面色淡然地看着沈墨的无形气剑，手腕横斩，四尺长的刀锋气场轻易将气剑斩碎。随后隔空虚斩，数十道散碎的刀形气劲闪电般朝沈墨的身形追袭过去。
“这老者的武功就算不是江湖绝顶，也必然在五指之数。”沈墨心头暗惊黄衣老者刀气的可怕，这种刀锋气场远比单纯的气劲更加凌厉强大，就算他以十倍的精神强度催动体内的天蚕真气发出无形气剑，单独那一支刀形气劲所蕴含的强度都能击溃他的气剑。
而十多道刀形气劲追袭过来，沈墨除了消耗大量真气在身前布下气劲抵挡之外，将所学过的凌波微步和鱼龙百变身法全都施展出来，连续十多次快速闪动，速度之快只在众人眼前留下道道残影。
众人只看到一道人影陡然分化为数道残影在方圆四尺内的圆圈里快速闪动，每一次闪动的虚影都避开了飞斩而来的刀形气劲，凌厉的刀形气劲穿透虚影将下方的青花石地板斩出十多道深约三公分的切痕。
“这人好快的身法！”一人看到沈墨施展的身法惊疑地道：“单凭身法就能避过白老的无形刀气，就算是我的无影枪，只怕也难以奈何他。”
“不但快而且精妙，我好像看到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在空中游摆。”另一个人紧紧地盯着沈墨的身法，面色疑惑地道：“他的身法时而如鱼游流水般灵动，时而如鹰击长空般迅捷，江湖上可曾有什么人擅长此类身法？”
“这般身法太多了，只是像他速度这么快的却很少。”一人沉吟着道：“而且我在他身法中看到六合八极门的八卦步伐，这门身法并不简单。”
“前辈刀技惊人，晚辈自愧不如。”沈墨避过老者一轮刀气追袭后，忽然抬起左手的水晶神印道：“只是武功并非在下擅长的能力，为了让大家好好听我说话，只能对诸位多有得罪了。”说罢将强大的精神力贯入水晶神印中，嗡，一团耀眼的银色光团从水晶身影中爆射而出。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等到银光消散之后，惊觉四周的场景如梦般变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