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愚蠢的孙氏
林子轩是听见一名手下的禀报才急追而来，他见长孙无垢都快哭了，还不知她受了什么欺辱，他心中不由勃然大怒，马鞭一指夏侯俨：“你好大的狗胆！”
夏侯俨心中本来就对林子轩的威风看不惯，而且此时他自以为已经有了对抗林子轩的把握，所以更加的不屑了。♀，▲x.他冷笑道：“林子轩，我知道你位高权重，可是我也不吃醋的。再说了我喜欢长孙姑娘，想娶她为妻，她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你的官职再高，恐怕也管不着这个吧！你现在蹦出来算什么呀！不会是不怀好意吧！”
“你胡说！”
长孙无垢见他当着自己喜欢的人也胡言乱语，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美眸中涌了出来：“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你这个无耻之徒。”
夏侯俨得意地笑了起来：“裴姑娘，你喜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我会让我的父亲去贵府求亲，一个月后，你就会成为我新妇。”
林子轩心中杀机已现，他对长孙无垢道：“你先回去！”
长孙无垢转身便向自己营帐奔去，林子轩见她走远，这才缓缓拔出刀，一指夏侯俨：“既然如此，拔出你的刀！”
夏侯俨一愣，“林子轩，你要做什么？”
“很简单，长孙姑娘我也喜欢，既然你想夺我所爱，那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拔出你的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夏侯俨心中一惊，后退了两步。虽然他不知道林子轩的本事有多大，但是就凭他一刀一枪拼出现在的地位。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林子轩对手，于是他大喊一声：“林子轩，我不会跟你比武，有本事看谁先娶走她。”
说完，他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便走，林子轩冷笑一声张弓搭箭，一箭向他的马射去，这一箭射入了夏侯俨坐骑后腿。战马一声惨叫，人立而起，将夏侯俨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在摔下战马的那一霎那，他好像感觉到什么，本能的向旁边滚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他躲过了危机。因为那战马此时已经重重的倒在他落地的地方，如果他刚才没有向旁边避让的话。此时的恐怕已经被战马压的站不起来了。
林子轩催马上前，用手中的长刀对着他，冷冷道：“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就要你的命。”
夏侯俨被摔得是头昏眼花的，战马虽然没有压住他，但是也使得他身上痛疼不已。在见识到了林子轩的狠辣之后，对于林子轩他是又恨又怕。只得服软道：“林子轩，算你狠。我不跟你抢了。”
林子轩冷笑一声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否则我会让你如这匹马一样。”
说完，林子轩手中的长刀已经将战马的马头给砍下来了，看着那凌厉的刀锋，看着马头处不断外冒的鲜血，夏侯俨被吓呆了，他没想到林子轩会这么恨，这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自己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林子轩看着他那吓傻了的模样，冷笑一声，不再搭理他，转身而去。
………
一场原本旨在融洽世家关系而举行的狩猎，却因为林子轩下手狠辣的教训了夏侯俨一顿而不欢而散，众人各自匆匆回府，狩猎的兴致荡然无存。
李渊的书房内，李渊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谋主裴寂道：“早就知道林子轩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可是我依旧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狠，这次他算是彻底的得罪虞世基了。”
裴寂却有点不以为然，他捋须笑道：“主公长期生活在中原盛世，或许对林子轩下手狠辣有点难以理解，但我却能够理解，他是平民出身，他能够有现在的地位，靠的是圣上的赏识，而圣上为什么赏识他呢？就是因为他的凶狠和无情，因为只有这样的林子轩才是他手中最好的刀。就拿征讨高丽来说，如果不是他的很辣无情，如果不是他将高丽人杀怕了，高丽人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投降的。对异族讲仁义是没有用的，他们只认拳头，你拳头硬，他们就服你。”
“话虽如此，可他却因此得罪了虞世基，这对于他来说不明智啊！”李渊还是摇了摇头。
旁边站着的长子李建成却忍不住道：“父亲，我倒觉得林子轩这一次恐怕是借机发挥，从表面上看好像是争风吃醋，实际上他是另有所图。”
李渊知道自己长子不轻言表态，他这样说，倒有点让李渊感到意外，李渊便笑道：“说说你的理由。”
“父亲，随着此次朝廷重臣的调整，苏威虽然名义是首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朝廷的大权还是掌控在虞世基的手里。而虞世基自己也知道，更是借着此次机会欺上瞒下，独霸吏权，收受贿赂，交换人情，顺他者升，逆他者免，已是满朝怨言，他的几个儿子更是横行不法，在京中恶名昭著，林子轩的行动看似莽撞，实际上则是精心准备的。这一来时交好群臣，二来则是想圣上表明，他看不惯虞世基的为人。更重要是他这次行动会赢得满朝喝彩，因为朝中同情虞世基的人没有几个。”
裴寂很赞成李建成的分析，点点头道：“虞世基之所以嚣张这么久，无非是圣上的宠眷，但林子轩，圣上更为看重，因为这是他为后继之君准备的擎天保驾的人，所以圣上不但不会惩罚林子轩，说不定还会悬赏他呢？至于虞世基恐怕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不过在我看来，虞世基正巴不得吃这个哑巴亏呢？因为他吃了这个亏，圣上就会觉得对不起他，以后对于弹劾他的事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也恰恰是他的保命的本事之一。”
“依照虞世基的个性。他肯定会忍气吞声的！”李渊笑道，“因为他会认为。林子轩的行动是圣上默许的，目的无非是敲打他。”
“要论揣测圣心。满朝之中虞世基当为第一。”裴寂说道。
李渊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了，他便岔开话题问道：“这次圣上南巡，你说圣上会叫我随驾吗？”
裴寂摇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主公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太原。”
“洛阳城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李渊有些怨气的说道。
对于李渊的怨气，裴寂很清楚，像李渊这样善于隐忍，野心很大的人。让他在杨广面前忍气吞声，当缩头乌龟他又怎么受的了，尽管他已经当了很多年的锁头乌龟了。
可是那时候当缩头乌龟是因为大隋还很强大。杨广还是英明神武的君主，但是现在大隋已经风雨飘摇了，杨广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已经下降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君主了，所以他的野心也就渐渐的暴漏了出来。
裴寂和李渊又寒暄几句，然后起身告辞了。
李渊送走裴寂回到书房，见李建成还在，便笑道：“打猎累了一天，你还不去休息吗？”
“孩儿感觉父亲似乎有话要说。所以留下。”
李渊点点头：“坐下吧！”
“是！
李建成坐了下来，李渊微微叹息一声：“其实我知道林子轩射夏侯俨一箭不是那么简单，就像你所说，他是借机发挥。只是当着裴寂的面，我不想深谈此事。”
李建成愕然：“父亲连裴先生也不相信吗？”
李渊摇摇头：“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这件事的背后透着很多诡异。可能涉及到更深层的东西，最好和谁都不要深谈。”
“父亲。我不大明白。”
“其实最初我也不明白，后来才慢慢想通。”
李渊叹口气道：“我怀疑这次林子轩射伤夏侯俨。是他和虞世基合谋的一场戏。”
“假的，可是为什么呀！”李建成被他父亲的这个推断吓到了。
“还能是为什么？自保而已。”李渊解释道，“圣上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像林子轩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怀疑呢？哪怕林子轩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他也不会百分之一百的相信。至于虞世基，他就更不会相信了，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他在等。”
“等，他在等什么？”李渊问道。
“再等满朝文武都不满的时候，他就可以将虞世基推出去当替罪羔羊。”李渊苦笑一声道，“虞世基所有的行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说不定还有很多都是他默许的。”
“虞世基也是看到了这种危机，所以才和林子轩一起合演了这出戏是吗？”李建成好像有些明白了。
“说他们事前有商量我是不信的，因为他们没有接触的机会。我的倾向是这一切都是林子轩临时想到的，然后他又能够肯定虞世基会看懂他的计策，所以他才会出手的，否则以林子轩一向的狠辣，他没有理由只是教训夏侯俨。”李渊道。
“他就确信虞世基能够明白。”李建成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不管虞世基明不明白，林子轩都没有将虞世基彻底的得罪死，否则此时的夏侯俨已经是具尸体了。”李渊感叹了一声道，“林子轩年纪轻轻就心思慎密、手段毒辣，这样的人我不喜欢，以后要尽可能少和他交往，以免被其所害。”
.......
重伤了夏侯俨，林子轩像没事一般让人将崔婷、崔萍以及长孙无垢送回各自的府上，然后他带着崔莹莹和长孙无忌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就像李渊分析的那样，他这么做就是自保。只有自己将朝廷的重臣都得罪了，只有自己彻底的做个孤臣，杨广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自己。
对于虞世基现在的处境，林子轩也很清楚，知道虞世基现在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相信虞世基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林子轩才会选择和虞世基以这样的方式合作。他也相信虞世基能够明白他的心意，而且虞世基肯定会选择配合自己。要不然他也不会爬到现在的位置上。
林子轩对于虞世基应该有的反应料的很是透彻，但是却没有料到夏侯俨母子二人的反应。正是因为这个疏忽，差一点儿就使得林子轩的计划泡汤。
.......
傍晚时分。虞府大门敞开，一群家丁抬着担架，紧急将受伤的夏侯俨抬进府内，孙氏从府内飞奔而出：“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夏侯俨身上虽然没有流血，但是身上的疼痛以及害怕，依旧使得他的脸色苍白，此时的他因为害怕或者因为疼痛，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一名随从解释道：“今天公子和林子轩发生了冲突。公子被林子轩用箭射与马下，还将公子的坐骑给杀了。”
孙氏慢慢掀开被子，见自己的儿子浑身是土，更重要的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这让她怎么不担心，一时间她心疼得大叫起来：“还不快去找名医，还不快去！”
家人们已经去找名医了，片刻，一名老御医拎着药箱匆匆走进虞府。虞门家人连忙将他请进内府给公子治伤，孙氏却要追问儿子受伤的详请，家人们的消息都很零散，东一句。西一句，最后才慢慢理清了线索，竟然是儿子和林子轩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
让孙氏又恨又气。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林子轩竟然是朝廷高官。还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以报复，情急之下。孙氏急忙派人去朝廷办公的地方通知虞世基，请他立刻赶回家中。
给夏侯俨治疗伤势的御医姓唐，是宫中里的老御医，很善于处理各种伤情，他已经给夏侯俨处理好了身上的皮外伤，并替他包扎好，这才走出房间.
“唐御医，我儿怎么样了？”孙氏迎上来问道。
唐御医出了口气道：“夫人不要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骨头什么的都没事。”
“那他为什么不说话？”孙氏急道。
“在我看来，应该是受到惊吓所致。夫人放心，等会儿我给公子开几副定惊安神的药，喝了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那就好，多谢唐御医了。”
孙氏听完大夫的话后，终于放心了。让人陪着唐御医去写药方，然后去抓药。
送走了唐御医之后，她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床榻上，经过这番折腾夏侯俨也恢复了一些神色，他声音微弱地对母亲道：“母亲，孩儿后悔没有好好学武，以至于打不过别人，受此屈辱。”
孙氏见到此时的忍不住哭了起来：“儿啊！你为什么要招惹林子轩，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呀！你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偏偏去和他争女人？”
“母亲，孩儿没有和他争女人，长孙姑娘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既没有许给他，也没有和他定亲，孩儿是因为真心想娶她为妻，才去表达爱慕之情，长孙姑娘也对我有意思了，可他却自以为是，把长孙姑娘视作他的妾室，不但射伤我的马，将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如果不是我的反应快，我现在已经被战马给砸死了。我都表示认输不争了，他还不放过我，不但将我的马给杀了，还用被他砍下来的马头威胁我。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所以说这个仇儿子一定得报。”
儿子的述说使孙氏恨得咬牙切齿，她决不能容忍儿子被人如此欺辱。她告诉自己的儿子，这个仇她给他报。
一个时辰后，一名掮客被人领进了孙氏的客房内，他躬身施礼：“在下金刀，参见夫人，愿为夫人效力。”
孙氏喝了一口茶，缓缓问道：“我听说的你的本事很大，三教九流没有你不认识的是吗？”
“不敢，小的在市面上混，的的确确也认识了不少人。所以不是特别难办的事，小的都能办下来。”金刀有些吹嘘的说道。
“那好，那你给我找几个武艺高强之人，最好是那种以一抵十的那种，因为我要杀的这个人不简单。只要你能找到这样的人，价码随便你开。”
掮客金刀大喜，连忙道：“这一点请夫人放心，我金刀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信誉还是有的。我介绍的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人很可靠，不过夫人想杀谁，他们定能给你办妥。”
“嗯！我想知道他们要多少钱？”
“夫人，这里面有个区别，如果是普通民众，最多二千吊钱便足够了，可如果是朝廷命官，最少都要一万吊钱，而且还要根据人不同来定价，不知夫人想杀谁？”
孙氏一字一句道：“左骁卫大将军，燕国公林子轩。”
“是他！”掮客金刀惊呼一声，连忙道：“夫人，此人位高权重，出行都有侍卫随护，而且他自己本事的武艺就不低，要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重要的是杀了他，那可是惊天的案子，没有足够的价码，恐怕没有愿意出手。”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要他死。至于价钱你开个价，我绝不还口。”孙氏冷声道。
“这个.....”掮客金刀知道林子轩这个人不好惹，也知道他的可怕，但是他却架不住金钱的诱惑，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夫人，若是此人，要价十万吊，夫人应该知道这个身份有多敏感，我们风险有多大。”
孙氏冷笑一声：“那好，我们就一言为定，十万吊，我先付五千吊钱，作为你们的经费，事成之后，凭他的人头来领赏，我会把余钱一次付清。”
“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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