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坦诚相见
“晚辈林子轩拜见伯母，祝伯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子轩跪在地上给秦母磕了三个头道。
“快起来，将军如此大礼，老身可担待不起。”秦母急忙站起来将林子轩的扶起来道。
“我和秦大哥是生死兄弟，伯母是秦大哥母亲，那也就是我林子轩的母亲，儿子给母亲磕头有什么担待不起的。”林子轩在秦琼一家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恭敬的说道。
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秦琼的妻子柳氏施礼道：“这位应该是嫂嫂吧！拜见嫂嫂。”
柳氏施了一礼道：“大人折杀妾身了。”
秦琼刚刚出去迎接的人正是林子轩，而下人递给秦琼的那张名贴上写着的正是林子轩三个字。秦琼将林子轩迎接到家之后，林子轩率先提出要给老夫人提前拜个寿，虽然秦琼认为不必了，但是林子轩坚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就这样秦琼将林子轩带到了自己的母亲的房间内。
依着林子轩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没有必要给秦母下跪行这么大的礼，可是他不但跪下了，而且还磕头了，这说明林子轩这次来不是以朝廷国公爷的身份，而是以秦琼的兄弟，林子轩的晚辈身份来的。林子轩的这个行为可是太给他们秦家长面子了，虽然现在秦家没有外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林子轩能够屈尊降贵到这里来，这说出去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呀！
一个朝廷新贵，一个堂堂的国公爷。哪怕他们之间有过很大的交情。但是能够如此的放下身份，怎么能够不让秦琼一家感动呢？
待众人坐下之后，林子轩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话后。对着秦母说道：“伯母，晚辈此次前来齐郡，除了向伯母祝寿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秦大哥帮忙。”
“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吩咐就行，他要是不听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秦母对着秦琼说道。
“母亲，人家还没有说什么事呢？你就答应，这要是做不到。这不是让我为难吗？”秦琼向自己的母亲诉苦道。
“你帮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做不到以后的事情呀！现在你兄弟有事找你帮忙了，你居然还推辞，我看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秦母不高兴的说道。
“兄弟看见了吗？她对你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秦琼装作有些吃醋的样子说道。
“哥哥，这可不怨我。我和老太太那是一见如故。不是娘俩胜似娘俩，你羡慕不来的。”林子轩在一旁笑道。
“这话我爱听，子轩呀！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你尽管找你这个哥哥，他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替你跑跑腿的本事还是有的。”秦母对着林子轩笑道。
“伯母你这句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再怎么着也不能让秦大哥当跑腿的呀！”林子轩笑了笑，然后正色的说道。“伯母，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和大哥聊到很晚。所以还希望伯母和嫂嫂能够见谅。”
“你要是在这么客气，我可就不高兴了。”秦母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是我不对，我向伯母请罪了。”林子轩抱拳说道。
“这才对吗？有事你们就谈吧！天色也不早了，老身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要早点儿休息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恭送伯母。”
“母亲，晚安。”秦琼二人站起身来说道。
秦母站起身来在柳氏的搀扶下，走向自己的卧室。
………
二人离开秦母的房间，来到了秦琼的书房内，二人分宾主坐下后，秦琼让下人上了两杯茶。
“兄弟，你说老太太怎么这么喜欢你呢？”想起刚才的事，秦琼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的儿子呢？”
“我从小就缺少父母的爱！所以我十分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为了体会到父母对自己的爱，我从小就懂得如何取悦老人。”林子轩说道。
“对不起。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秦琼道歉道。
“没事。都已经这么久了，我早就已经看开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两句，如果你在我家再呆几天的话，家里面就没有我的地位了。”秦琼说道这儿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林子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兄弟，刚刚不是说有事需要我帮忙吗？什么事？”笑声过后，秦琼问道。
“此次兄弟出京是奉了皇命，前来调查张须陀的。”林子轩实话实说道。
“调查张将军，为什么？”秦琼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圣上前段时间收到很多弹劾张将军的奏章，所以圣上让我前来调查。”林子轩道。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张将军我可以拿性命担保。”秦琼激动的说道，“张将军在齐郡兢兢业业，对待士兵犹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从来不克扣士兵的粮饷，甚至有的士兵家里困难，他还拿出自己的粮饷来接济。而他的家人却要忍饥挨饿，没办法只能送到京城他兄弟的家里。”
“秦大哥你别激动，好好说。”林子轩急忙站起身来劝慰住激动不已的秦琼道。
“呼。”秦琼重重的呼了一后气，冷静下来道，“兄弟你别见怪呀！”
“我理解，你大哥嫉恶如仇的性格，听到这样的事不激动那才怪呢？”林子轩苦笑一声道。
“兄弟理解哥哥就行。”秦琼道，“对了，都是些什么人上书弹劾张将军的。”
“不知道。”林子轩看着秦琼说道，“不过我听到传言。弹劾张将军的奏折里有两条，一条是收买人心，图谋不轨。二是杀良冒功，欺君罔上。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秦琼听完林子轩的话后，刚想站出来反驳，可是他忽然想到前年他们征讨王薄叛军的时候，张须陀的确下令杀过平民百姓，这是很多人都曾经看到的，所以是无法狡辩的。
至于收买人心。自己刚刚好像说过张须陀将自己的粮饷分给了士兵，这在有心人的眼里不就是收买人心吗？
看着什么话都不说秦琼，林子轩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所以也并没有出言打扰，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喝茶。
半响，秦琼恢复过来，对着林子轩苦笑一声道：“兄弟。对不住了。哥哥刚刚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
“没什么。”林子轩道，“对了，大哥，你对周边各郡的叛乱情况应该有所了解吧！”
“了解。”秦琼问道，“怎么，兄弟对这些乱匪也有兴趣。”
“我是军人出身，这些年没怎么打过仗，手里早就发痒了。所以想找些乱匪试试身手。”林子轩直言相告道。
“哈哈，这话也就你敢说。”秦琼听后大笑道。“这要是让这些乱匪知道了的话，还不被气死呀！”
“还亲哥哥给我仔细说说。”
“自从我们将王薄击溃之后，我们齐郡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匪患了，有的也只是一些漏网之鱼，已经难成大器了。”秦琼感叹道，“齐郡百姓能够有现在的生活说起来还得感谢张将军呀！”
“这附近的州县有什么大的匪患吗？”林子轩问道。
“东平郡有两大匪患，不过东平郡是杨玄感的地盘，我们是不能越界的。”
“那么，如果能够越界，哥哥可愿意陪着弟弟走上一趟。”林子轩问道。
“你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朝廷刚刚下达了准许跨境剿匪的圣旨，哥哥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林子轩好奇的问道。
“没有，真有这么回事。”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和哥哥说过谎话。”林子轩停顿了一下说道，“再说了就算没有这道圣旨，杨玄感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难道你有让杨玄感同意的办法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就算咱们将这些盗匪都给剿灭了，他也不敢那我怎么样？因为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东平郡内的盗匪都是他暗中支持的。”林子轩缓缓的说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把天子唯一的椅子。”
“杨玄感要造反。”
“没错，人的野心会随着自己的欲望无限的扩大，以前他们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可是随着圣上征讨辽东失败，圣上的威严受损，这就给了这帮身怀野心的人以希望。”林子轩解释道。
“难道圣上不知道杨玄感的反心吗？”秦琼问道。
“知道了又如何，圣上现在正在下一盘大棋。杨玄感只不过是他棋盘上一颗棋子而已。”林子轩道，“所以，就算圣上知道杨玄感也谋反，也不会过早的阻拦，反而会不停的刺激他，争取让所有反对他的人都站出来。”
“既然这样，那兄弟为什么还要攻打他们呢？”秦琼问道。
林子轩看着秦琼的眼神，决定和他实话实说，将自己潜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和他分享。林子轩这么做是源于他对秦琼的认知，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人，其人品毕竟不差。所以他愿意在秦琼人品这个问题上赌上一把，赢了能够赢得一员骁将，输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再隐忍几年而已。
“如果有一天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也想当逐鹿中原的那个人，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帮我。”林子轩看着秦琼真诚的说道。
“兄弟这么说，难道不怕哥哥将你给卖了吗？”
“就凭哥哥还叫我一声兄弟，我就只知道哥哥不会这么干。”林子轩说道。
说实话此时的秦琼内心很是混乱，即为林子轩能够这么信任自己，将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而高兴，也为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而感到害怕。没错是害怕，对于秦琼来说，哪怕是斧钺加身都不带眨一下眉头的，可是这毕竟是谋朝篡位的事，一个不慎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呀！自己要不要陪着林子轩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林子轩看出了秦琼的犹豫，毕竟这是一件稍有不慎就会株连九族的大事，如果是秦琼一个人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他还有老娘还有妻子，以秦琼侍母至孝的性格来说，他不得不为她们考虑，所以秦琼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不过林子轩既然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他了，那自然就没有打算让他从自己的手里溜走，所以他是一定要将秦琼拿下的。
林子轩想了想继续说道：“哥哥，你放心，我还没有愚蠢到现在就谋反，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我表面上还是尊隋的。毕竟大隋经过两代帝王的治理已经深入人心，天下忠心于大隋的人还有很多，如果我这个时候站出来，以我寒门出身的身份来说岂不是自讨苦吃吗？而且我信奉的是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等到我的实力达到一战而定天下的时候，那些个有实力的人和杨隋争天下的人已经是两败俱伤了，那个时候才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听完林子轩的话后，他内心中顿时就有了一种想要建立无上功绩的冲动，最终这份冲动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对着林子轩说道：“既然兄弟这么相信哥哥，那哥哥就陪着兄弟拼上一回，就像当年的幽州一样，我还是兄弟的马前卒。”
“谢谢哥哥了。”林子轩有些感动的说道。他感动的是秦琼这种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虽然和他共同经历过患难，但是毕竟已经好几年没见了，而且这又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看来秦琼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声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他中间产生过犹疑，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和自己站在，现在对自己仍然像以前一样，这怎么不令他感动呢？
“大哥在短时间内能够调集多少人？”林子轩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
“一万多人吧！”秦琼看了看林子轩解释道，“张将军调到东平郡以后，齐郡的兵马暂时有我统领。”
“好，等伯母的寿辰一过，我们就立即整兵前往东平郡。”林子轩说道，“对了，大哥，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
“你要在齐郡这个地方找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此次我们剿灭乱匪之后会有很多粮食以及武器，我想将这些东西都藏在这里。”林子轩虽然没有说完全，但是秦琼还是听懂了，这些粮食藏在这里，等着以后起事的时候用。
“我还真知道这么一个地方。”秦琼想了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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