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官赏你一条生路
“凭什么抓我！”
“有没有王法啦！”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我要到京兆府去告你们！……喂喂喂，这是什么啊！”
女掌柜吵吵嚷嚷之际，手腕上多了两个铁箍。
眼见铁箍中探出细细黑线钻入脉门，吓得她哇哇乱叫却无法挣脱，立刻察觉到那黑线是一股怪异炁息所化，竟沿着经络径直流入丹田气海，自身真炁已无法调动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
女掌柜吓哭了。
小旗官手中出现一块腰牌，在她面前亮了亮。
看清微微冒着蓝光的【敕封御林军锦羽卫】字样，女掌柜不哭了。
哭也没用。
开店半年，锦羽卫大名如雷贯耳。
她在京兆府衙门有熟人，不过别说那个熟人仅仅是个不入品的捕头，就算是京兆尹大人见了锦羽卫也躲着走。
铐上丹田锁，小旗官才收刀后退。
顾淮打量着身材单薄，相貌普通的女掌柜。
微微摇头，上前一步，一指点在她眉心印堂穴上。
短窄额头上竟泛起一层涟漪向全身荡漾而去，随即微光倏然收敛，凝聚成一枚孩童巴掌大小的玉色符箓。
众人眼中的普通女子不见了。
女掌柜显出真容。
十八九岁的模样，如三秋月般俏丽脸庞上眉如柳叶、唇似红樱，天然婴儿肥的稚嫩脸蛋粉嘟嘟煞是可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冒着凶狠的光，好像一只发怒的小奶猫。
顾淮嘿嘿一笑。
这才是真正的宁朵。
女主嘛，哪有不漂亮的。
没玩过唐辰这条线，但对宁朵的全息立绘印象很深。
如今虚拟变现实，只能说算法引擎再如何渲染也难以展现真人之美。
邪恶的眼神扫过那伟岸胸怀，暗赞不愧是主打可爱童颜的女主，真乃大凶之兆！
几名锦羽卫也相视偷笑，内心想法很一致。
怪不得顾大人亲自带队抓人。
这女娃长得就犯罪。
该抓！
被下流目光注视着，宁朵有种癞蛤蟆在身上爬的感觉，有心一拳把那张令人厌恶的帅脸打个朵朵桃花开，奈何丹田被封没了修为，只得咬牙切齿地怒瞪回去。
顾淮无声一笑，掂了掂手中的玉色符箓。
易容符。
珍稀符箓里的私人定制版。
只有极少数符道大师能制作，在符道天才少女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易容符被识破，宁朵反而不怕了，冷声道：“这位大人，世道不太平，小女子为了避免麻烦用易容符，这不犯法吧？”
使用易容符不犯法，使用易容符干坏事就犯法了。
“当然。”顾淮语气淡淡。
“那你凭什么抓我？”宁朵怒道：“锦羽卫也得讲理吧！”
“我锦羽卫行事从不讲理。”
“……！”
“讲理也可以，私自制造售卖违禁符箓是何等罪责，你不会不清楚吧？”
符道阵道炼器道自上古流传至今，历代大一统王朝都会对制造、销售、买卖、使用等行为严加管束，任何带有攻击性或者防御力超过一定限度的制品都会被列为违禁物。
尤其当今女帝登基后数次下旨整饬江湖，对违禁符箓、阵具、法器、丹药等等管的更严。
听到“违禁符箓”四个字，宁朵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大声道：“大人可不能空口辱人清白，凡事都要讲個证据；小女子何曾做过违禁符箓，总要有证据吧！”
其实私制违禁符箓的活她没少做，因为来钱快。
不过自认手脚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储物戒中倒是有几个还没做完的违禁符箓，只要自己不打开，就算锦羽狗强行破解也拿不到什么，所以也不怕搜查。
顾淮没打算公然把宁朵抓回衙门闹得满城风雨，那样就破坏了计划，不由微笑道：“要证据？”
“对！”
“好。”
顾淮眼神飘向小旗官，
心思伶俐的小旗官立刻领会了佥事大人的意思，手中出现一枚银色符箓，明晃晃丢在柜台上，而后拿起装模作样地看了眼。
“启禀大人，发现一枚银锋符，属于丙级违禁符箓！”
“证据有了。”顾淮一笑。
“……！”
宁朵大眼睛瞪地溜圆，涌起一层蒙蒙水雾，小嘴儿一瘪哭道：“不带这样的……你也太欺负人了！”
冷笑一声，顾淮脸上殊无笑意。
……
小旗官带人退下，店里安静了。
宁朵偷瞄着角落里阴影凝聚而成的蒙面女子，暗自惊诧不已。
顾淮手指轻敲柜台发出清脆声响，语气淡淡，“宁朵，十九岁，东海道晏州府白芽庄人氏。”
“幼年时偶遇符道大家寒宵子，得以传授混元一炁功，尽得天元派符道真传，青出于蓝胜于蓝。”
“十五岁家中惨变万幸逃过一劫，不得不避走他乡；以制作违禁符箓为专长，半年前入京租下这间小店。”
顾淮话音一顿，“本官没说错吧？”
应该说本人没记错吧。
虽说游戏玩的时间不长，女主们的攻略没少看，这一点他还是心里有谱的。
果然。
宁朵粉嫩脸蛋上尽是惊讶神情。
没想到这狗官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
一番话不但惊到了宁朵，角落里的红袖也十分惊讶，不清楚这个只会哄圣上开心的小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符箓师如此了解。
“宁朵，眼下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选。”
顾淮拽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其一，进天牢，终身不见天日直到死……”
“没有那么大的罪过吧。”宁朵打断他，强自辩白道：“我问过的，制造违禁符箓最多判十年。”
“太天真了。”
顾淮冷笑，“抓住你一个，玉京城所有违禁符箓未破案件都会按在你头上，数罪并罚，不掉脑袋就不错了。”
宁朵：“……！”
几年来她自认已见识了人间险恶，今日才知还是太浅薄了。
以这狗官的行事作风，那种卑劣事一定做得出来。
耳边再次响起狗官的声音。
“到那时受功领赏的是本官，惨遭凌辱虐待的是你。”顾淮笑得很灿烂，“姑娘，你也不想让本官捡个大便宜吧？”
宁朵咬了咬嘴唇，“第二条路呢？”
“老实交代罪行，入京后做过什么违禁符箓，都卖给了谁，中间人都是谁，态度诚恳的话……”
顾淮食指挑起宁朵白皙下巴，笑容邪恶，“本官就赏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