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竖子和匹夫
晁补之倒是看得开,被人当面说只有几分名气,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置之,轻吞慢咽着手上的鱼羹。反而是青衣少女不依不饶,但东方云皇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党争落败,苏大胡子这会儿被贬到岭南吃土,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游湖赏荷?”晁补之苦笑道:“官家一心要恢复先帝旧制,我等也无可奈何。今日我与文叔兄及小山兄三人聚首,就是希望能找出解救子瞻兄的办法。只是都愁眉不展,苦无良策啊!”说到苦闷处,将手里的鱼羹一饮而尽,最后又不自觉撇撇嘴,眼角又扫了扫砂釜,怎么看都有几分意欲未尽的感觉。东方云皇笑道:“苏大胡子满肚子的不合时宜,纵是再回中原,也是继续坐冷板凳的料。”晁补之合掌而笑,“这话说的在理,的确是满肚子的不合时宜。”随即声音又低沉下来,“但至少也比岭南强啊!”苏轼一生起起落落,东奔西走,这次恐怕是他最后一次贬谪旅途了。赵煦亲政后,新党重掌朝堂,苏轼等被贬谪岭南等地。可怜老苏六十高龄被贬岭南,四年时间流转惠州,儋州等地,直到赵佶继位后才被赦免,途中病逝于常州。东方云皇与晁补之二人一唱一和,将青衣少女撇在一旁。听见东方云皇编排苏轼满肚子不合时宜,青衣少女气得妙目圆睁,死死瞪着东方云皇。如果不是顾忌老师就在身旁她非将这个狂徒羞愧至跳湖自尽方才罢休。仿佛注意到青衣少女的举动,东方云皇转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来。“你再瞪也没用,反正这鱼羹已经尽了,哈哈!”“你”,少女气急,晁补之也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无咎,久不见你踪迹,原来在这里纳凉。”画舫中又走出两人,前者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严谨中带着几分孤傲。后者五十少许,目光垂然,颇有另一番风度,说话的正是前者。青衣少女见到来着后,冲东方云皇娇哼一声,乖巧的站到后面那人的身后。看到东方云皇后,前面的老者一声冷哼,“竖子无礼,方才是你在点评苏大学士?”“是又如何?老匹夫何人哉?”敢称他为竖子?相来软硬不吃的东方云皇可不会给他好言语。“好胆!”老头子气的浑身发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侮辱过。“老夫临川晏几道也,你是何方人士?谁人门下?”东方云皇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气势冲霄而起,决裂九天浮云。“本座青州府东方云皇是也!晏老鬼,想报复本座?先试试你有没有那个胆量。”脚下一跺,一股可怕的寒潮漫延开来。明明是八月天气,烈日高悬,所有在大明湖上游玩的人,就这么看着湖面上。在寒气所过之处,无论是湖面上三尺高的荷叶荷花,还是湖面下的游鱼,尽数被寒气冰封。方圆整整三百米内的大明湖面被冰封,东方云皇看了眼对面目瞪口呆的四人。道:“这就是本座嚣张狂昻的资本!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有在去看一眼,身形一动,踏空而去,飘渺豪迈的声音激扬在大明湖上空。“敢以皇字为名,大不敬,大不敬………………”晏几道手指着东方云皇的身影哆哆嗦嗦,一口老血,倒下去人事不醒。晁补之和另一个中年儒生赶紧将他拖进画舫里救治。只有青衣少女,临走前深深看了东方云皇一眼,那发亮的眸子里流转的是好奇,还是神往?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在大明湖上狠狠的装了回逼后,东方云皇心满意足的回了府。付出的代价是整整一天的时间没有再动弹,直到傍晚时分才将真气恢复了九成。冰封三百米大明湖绝不是简单的活计,东方云皇耗光了两个丹田中积累的真气才勉强做到,这个逼险些装漏了。他在府里调养真气,却不知外面因为他一时的举动,闹出多么大的动静。因为泰山大会的原因,许多武林人士在不同时间从各地赶往泰山。有绝世高手现身大明湖的消息立马传了出去,引起巨大的波澜。自慕容龙城,逍遥子,段思平等老一辈的传世高手消声于江湖后,金庸世界武学的黄金大世已经开始倒退。到如今,江湖上寻找一些先天高手都是奢望。天地间的桎梏越来越严重,导致许多人都空有先天的战力而无先天的境界。东方云皇能冰封百丈湖面,这绝非普通的后天武者可以做到。只有本身达到传说中的先天宗师或先天大宗师境界的武者,扭曲元气,施展至阴真气才能做到。因此许多人都才想东方云皇身上有突破先天,乃至先天宗师境界的秘法。这对如饥似渴的江湖人士是何等的诱惑?半个月以来,大明湖附近的城镇里涌入大量的探子,有北宋朝廷的,有西夏的,有辽国的,也有少林,丐帮,姑苏慕容等江湖势力的。逍遥派在普通的江湖人士中鲜有人知,但在这群人眼里却有迹可循。再加上东方云皇出行时也未做多大的保密措施,因此,很容易就被查到踪迹。慑于东方云皇的手段,这些普通的江湖门派很有眼色的没有上前冒犯。但一些自持后台强硬,有实力的势力纷纷出手,企图招揽于他。这些势力中以辽国和西夏为最,权利,地位,财富,美人,只有东方云皇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拿不出的。西夏一品堂甚至明确表示,只要东方云皇愿入一品堂供职,情愿将银川公主下嫁,手笔之大,令人咋舌。唯一让东方云皇感到惊讶的是,作为本土势力的赵宋朝廷,这半月以来令人没有任何动静。招揽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东方云皇从来就不是甘居人下之辈,也没有什么给别人当狗的心思。送来的礼物全数笑纳,但就是不给任何回应,连见也不见一面,把一众人气的够呛,敢怒不敢言。苦候半月后,各方代表黯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