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深海兽潮：骑士不死于徒手

如果请教一位航海家或者冒险家，那片被厄喀德娜三角环流包围的怪兽之海里，最着名的特产是什么东西？哪怕问一百个人，都只会得到唯一的一个答案：“怪兽之海的特产当然是怪兽！”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很大！非常大！“该死的，难道我们这是被厄运女神眷顾了吗？以前从来都是单独行动的海怪，这次怎么忽然一起扎堆全都跑出来了。我见过海豚群，鲨鱼群，沙丁鱼群，磷虾群，偏偏就是没有见过海怪群啊。完蛋了，完蛋了。表哥都怪你，说什么王国再次陷入王位战争，无论帮哪个都会触犯【王国守护】的誓约，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出来钓鱼躲清净。从去年伯爵党拥立克拉伦斯公爵乔治竖起反旗开始，这一躲就是大半年。还偏偏不走寻常路，仗着幽灵船【尖啸女妖号】可以逆风、逆水行驶，非要去探索第三环流带。这下可好，因为你【打窝之主】的称号特性，不光钓上来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一头撞上了海怪兽潮。今天大雨倾盆，风高浪急，再多的【龙粪药剂】都得被稀释，我们根本不可能让它们转向。又来了又来了，啊呀呀呀”“闭嘴，弗朗西斯，你吵得我脑仁都开始疼了。凡事应该往好处想，要不是我们去‘第三环流带’钓鱼，又怎么可能提前发现这次突如其来的兽潮？万一被打个措手不及，王国沿海地区可就要糟糕了。现在我们至少可以提前预警，帮助沿海城市最大限度降低损失。”暴风雨中，一艘灵光湛湛的奇物幽灵船正鼓满风帆，劈波斩浪向着黑廷斯本土的方向一路疾驰。船上的人员看起来远比正常的冒险船要少得多。除了正在掌舵的中年船长，也就是黑廷斯唯一一位【王国守护】约翰·霍金斯之外，只有一个大呼小叫的人类青年。他是霍金斯的表弟弗朗西斯，兼这艘船上的大副。剩下的乘员不像是这条幽灵船上的水手，甚至明显不是正常人类。有半人半水母、有半人半河豚、有半人半鲨鱼加起来一共有几十个，全都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整体画风倒是和海瑟薇、萨兰特这种美人鱼有些像，十分符合东方大陆海底王国的生物特点。但是跟十分符合人类审美的“人鱼”相比，他们这一批只能被称为“鱼人”了，等级和身份明显要比前者低得多。而且这些鱼人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难以掩饰的疲惫，还有骤遭厄难后的惶恐不安。看着霍金斯的眼神在感激中，也隐含一丝警惕。这个组合在外人看来自然显得十分奇怪，但要是再加上【王国守护】霍金斯的称号【打窝之主】，一切就全都变得合理起来。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的钓鱼佬们主要分为三种类型：渔获为王型；技术优先型；极致体验型。钓鱼有瘾的霍金斯始终在追求第二种和第三种，不断钻研各种钓鱼技术精进自己，就算乘坐【尖啸女妖号】去到亡者世界的时候，都不忘甩上一杆。梦想着未来的自己可以专攻巨物，钓到世界上最大的鱼。然后像每一个收获满满的钓鱼佬一样，职业性迷路，然后从白天到夜晚，三过家门而不入，即使违反宵禁被抓住，也希望能得到全国性的通报批评。可惜，他在钓鱼一道上毫无天赋，无论怎么努力，钓鱼技术都只能停留在第一种渔获为王型的阶段，而且还是悲剧的2.0版本。1.0版本：每次买饵料时都会精打细算钓到多少鱼才能回本，用最便宜的工具和饵食获取最多的渔获，大多都能够回本。但2.0版本的技术却更加拉胯，许多鱼塘的鱼都是靠他们来钓鱼才能活着。打窝十斤渔获三两，鱼群天天都盼着他们来：“只要我们定时献上一对童男童女，打窝之主就会保全我们的富足安康”。久而久之，霍金斯的称号就渐渐凑够了传说度，获得了相应的超凡能力。【打窝之主】的能力有两种。【野钓藏宝图】：能记录野钓生涯中每一个曾经打窝的地点，或者是通过渔获定位它们生活的位置。只要他想就可以连人带船一起传送到那里，但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在凌晨十二点时重置。【永不空军】：许多鱼在靠着霍金斯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同时，他也得到了鱼群和鱼塘的祝福，获得了“永不空军”的特性。但是因为低劣的钓鱼技术，即使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大多数时候钓上来的往往也不是鱼，而是水草、破皮鞋、蛇、破玩偶、甚至是溺毙者的骸骨。典型的人菜瘾还大。当然，他偶尔也能钓上来一些让人惊喜的东西，比如装着财宝的海底沉船，以及这一次的“鱼人”。先前他一杆甩下去，钓上来一只体长三十米的海怪级膨腹海马，这些貌似正在逃难的鱼人就躲在海马的育儿袋里。他们受到兽潮波及，整体损失不轻，海马也很快就因为伤势过重没了声息。要不是【尖啸女妖号】这些鱼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了。虽然他们没有跟霍金斯主动说过一句话，霍金斯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他们身上隐藏的巨大价值。或许使用【野钓藏宝图】就有可能锁定一个海底的文明国度，这可比任何宝藏都要珍贵的太多了。但他暂时却顾不上这一点。“嗷嗷嗷”“嘤嘤嘤”在幽灵船【尖啸女妖号】身后，海中大浪翻涌，更有许多体型完全不逊色于这条战舰的庞大黑影破水而出，搏击风雨又重新落回海里。可以明显看出这些来自怪兽之海深处的海怪，和其他地方的正常海怪不太一样。身上大多长着额外的鳍叶、节肢，甚至是畸形的第二、三、四、五条尾巴。更有甚者，身上还有各种藤壶、珊瑚、鳞甲、羽毛、蹄子之类不分海、陆、空的冗余增生。看起来比当初那场“珊瑚病”的效果更恐怖，像是被整个“世界生态圈”中的其他外来遗传信息污染。不幸中的万幸，它们身上还没有长出人脸、人手之类的玩意。不然就不再是海怪，而是专门捕食人类这种“变”的【怪诞】了。所以这一群海怪兽潮，就好像是普通鱼类的渔汛一样，众多的个体都遵从着集体的意志径直扑向陆地。并没有去目标明确地集体对这条船穷追猛打，只是无意识地波及到了他们而已。可哪怕仅仅是其中少数海怪在混乱意识驱使下对他们发动的袭击，也足够让【尖啸女妖号】好好喝上一壶了。【王国守护】霍金斯虽然想不明白平静了多年的怪兽之海为什么会忽然暴乱，但五阶的实力却也让他有底气临危不乱。呵斥了正哇哇乱叫的表弟，又抬头喊了一声：“珍妮，今天船上活人太多，要是借世界边缘逃跑，他们全都会被亡者世界夺走性命。我肩负【王国守护】的责任也不能放任它们袭击沿海。你向王国示警让各大港口城市做好准备，我先去和弗朗西斯阻拦一下兽潮的前锋，为王国争取时间，顺便试试能不能让兽潮改变前进方向。唉，为了躲清净，我主动关闭了国内的通讯，谁也不联系。出来钓鱼这么久，现在也不知道王党和伯爵党到底打成什么样子了。”呼——！阴风刮过。一位和真人外表相差不大的女性幽灵浮现在他面前，红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舞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像白瓷一样精巧的下巴。身穿一条布满刀痕的黑色长裙，脚不沾地飘在半空中。好像一位淑女般将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对霍金斯点头应是，从他手里接过了对幽灵船的控制权。“交给我吧，亲爱的。”从称呼就看得出来，【王国守护】约翰·霍金斯作为一位骑士，在四阶时用驯龙术驯服的“龙”正是这条强大的幽灵船。而且他不仅仅是亡灵骑士，更是亡灵“骑”士，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幽灵船和幽灵的身心。女幽灵挥挥手：“炼金火炮，开火！”轰！轰！轰！轰！虽然形制只是一艘冒险船，但幽灵船上的每一门火炮都是火力强劲的炼金火炮，炮口一圈符文亮起，将一轮又一轮弹幕倾泻出去。船底的木板缝隙里也挤出一只只苍白的鬼手，一通乱抓乱扯，将妄图从水下袭击他们的海怪逼退。霍金斯对珍妮这位可以陪伴自己走到世界尽头，照顾他衣食起居、战斗策应，还十分支持自己钓鱼爱好的妻子万分满意。为了能在死后转化成亡灵生物和她永远在一起，连禁忌知识都没学，算是难得的真爱了。“我们去了。”然后，他没有拿出刀剑或其他武器，反而拎起身边的表弟弗朗西斯就冲天而起。“啊——！”在弗朗西斯的尖叫声中，单手抓着他的脚踝，好像使用一件传说中的兵器“独脚铜人”般狠狠抡起。轰隆！伴随着惊天巨响，一头向着幽灵船凌空跃起的畸形海怪瞬间头都被打扁，凄惨地落入海中，立刻就被其他的同伴分食一空。反观被自家表哥当成兵器使用的弗朗西斯却毫发无伤，甚至浑身金光灿灿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铜人，皮肤表面还覆盖了一层层明亮的金色符文。之所以出现这种效果，除了他本人学习的禁忌之书【黄铜齿轮】能把肉体转化为铜魔像之外，更重要的是霍金斯五阶传奇级的奇术【骑士不死于徒手】：身边的石块、板凳、草木在他的手里都能成为绝世的凶器，赋予其一系列加成，获得各种强力圣遗物的效果。把衣服沾水束衣成棍一击打碎巨岩，随意吐出一根牙签都能在百米之外射杀一个重甲骑士。早就到了摘叶飞花都能杀人的地步。而他最惯用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表弟。因为铜魔像的晋升仪式就叫作“千锤百炼”，挨打的次数越多，强度越高，晋升的就越快。霍金斯手握表弟搅动漫天风雷，朝着下一头扑来的海怪一捅，凌厉的寒光爆闪，血雨漫天间，一头鳗鱼模样的海怪就被捅穿了脑袋。“哈哈哈，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表弟的大头和小咳，在我手里都是神兵利器啊！”调整呼吸节奏，头顶亮起【天神降圣】的光圈，沟通这片海洋踩着浪尖一跃上百米。左手随手捻起头顶无穷无尽的雨丝，暴射出一片锋锐无匹的“暴雨梨花针”！附近的两头海怪瞬间就被前后洞穿，浑身鲜血狂喷，好像破破烂烂的筛子一样坠入大海。这些好像杂交品种的海怪虽然更丑，但大多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超凡能力，只是胜在体型庞大，外加成群结队。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体长刚刚超过三十米的小型种，大型种和巨型种并不多见。霍金斯猜测，它们大概不是因为突破种族极限而天然晋升，而是被某种高位格存在污染后的眷族。至于污染源是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怪兽之母·厄喀德娜和祂的眷属！”人类有记录的历史时期分为三大部分：古生纪、神话纪、白银纪，传说中厄喀德娜就是古生纪诞生的远古神明，象征着最原始的生命力。包括【百首龙母·提亚玛特】、【千面之蛇·海德拉】等等着名的旧神都是祂的后代。危机重重的怪兽之海则是祂的神域，无数年来对周围三块大陆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力。传说，只要物质世界的生态圈还存在，哪怕只剩一只草履虫、一个细菌，祂也不会真正死去。除此之外，这个比古老更古老的存在，对人类来说就只剩下无尽的谜团。但活跃在已知世界边缘地带的超凡者和冒险家们，很多人都相信第一个复活归来的旧神非常有可能就是祂！至少也能像【沉眠之神·克拉肯】一样，用“我生我自己”的方式，将一位化身提前送回物质世界。这种等级的存在，完全不需要任何智慧和计划，单单是存在本身，就会污染巨量的海洋生物让它们冲出海底，为沿海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只不过，霍金斯对兽潮组成成分的判断显然不是那么准确。或许那些充满畸变的小型种是完全来自于上位存在的污染，可如果某些个体本来就是海怪又被二次污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正当霍金斯挥舞着表弟弗里西斯，一连击杀了几头比梅氏利维坦鲸强不了太多的海怪时，他脚下的海水突然炸开。几十条布满环状蓝色斑纹的触手破水而出，从四面八方向着他们席卷而来。嗖！嗖！嗖！等看清袭来的是什么东西，以霍金斯的大胆也不由立刻头皮发麻。就连他手里变成“铜人”的弗朗西斯都差点当场软掉，嘴里惊慌地直喊：“拿开拿开，别让我碰这玩意儿。”突然跑出来的这一条堪比三级舰的大型种海怪，本体竟是剧毒的蓝环章鱼！自然界的普通个体即使展开触手，也不如人的一只手掌大，但只要一只就能毒死二十个成年人。可想而知，一头体型膨胀到40米长的超凡种，毒性到底会有多么猛烈。而且像这样的怪物远远不止一头，他们一通乱杀不仅没有吓退兽潮，反而引得四面八方都有大型种渐渐围拢上来。霍金斯和弗朗西斯腿肚都有些发颤，咬咬牙正要下令让【尖啸女妖号】跳进世界边缘，优先赶回王国协防，那些鱼人能不能经受亡者世界的恶劣环境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时，他的【神见】突然被触发。“咦？是闪电？是流星？不对，是一柄长枪！”一道亮蓝色的电光从他感知尽头的极远处飞射而来，好像霹雳一样只是当空一闪就来到他们面前。电光火石之间，让霍金斯隐约看清那是一杆古朴的长枪。枪杆似乎是某种金色的木质，枪头则是半透明的蓝色晶石，两面各刻着一串卢恩字符，一面是“猎杀”，一面则是“驯服”。正是【必中之枪·冈格尼尔】！传说中是【预言、王权与狂猎之神】沃登的武器。在终结神话时代的那场末日之战中，就是由这位神明拿着这柄神枪投出了第一击。冷兵器时期的古代湾民在作战时，通常会由指挥官先向敌人投掷长枪的习俗就是承袭自此。当沃登将此枪掷出时，会发出照亮空际的光辉，地上的人称之为“闪电”，另一说法则是“流星”。拜伦成神之后，两大称号合并成【狂猎之王】，再使用这一杆来自于【王号】的神枪，貌似已经有了一分那位湾民神王的霸道威势。气爆环一层层炸开，沿途所有的雨滴都被震成了水雾，白色的长长尾迹绵延数公里。轰隆！！！最终，宛若高天上的流星坠地，【必中之枪】破水而入，又在一瞬间击穿了大型种海怪蓝环章鱼的脑门。剧烈的神性辉光爆发，从内部将章鱼炸的四分五裂。携带着剧毒的肢体四散，让周围来不及躲避的海怪身体抽搐着凄惨暴毙，眨眼间就在兽潮中空出了一个巨大的空白地带。“这是”霍金斯兄弟两个扭头一看，恰巧看到一个头戴璀璨王冠，身穿黑廷斯海军元帅制服的高大人影缓缓从天而降。手里还拎着一只水元素锤头鲨，浑身电光闪烁，宛若威风霸气的雷神降世。在接近最前方一只领头的巨型种海怪【远古龙王鲸】时，猛然抡起手里的水元素锤头鲨，好像抡动一只大锤，狠狠敲在它的脑袋上。duang——！“王国境内，眷族禁行！给我转向！”电光爆闪中，有残缺三叉戟的光影在兽潮上空一闪而逝。海怪们像是受到了惊吓集体剧烈一抖。本来无论霍金斯杀多少都无法改变前进方向的兽潮，竟然就此转道向北，避开了黑廷斯王国的本土。拜伦手里的锤头鲨这才晃了晃脑袋开口说道：“兽潮是继珊瑚云、死亡搁浅事故之后，进入潮间带的又一种自然现象，东方大陆【真理回廊】全都经历过。通常没有指挥者，是海怪和各种海洋生物在对陆地生物敌视的本能驱使下，做出的无意识行为。只要别出现【怪兽之母】麾下的那些神话生物指挥官，由【海王三叉戟】配合你本身的神性辉光应该能暂时震慑住它们。撑过前面几轮兽潮应该没问题。不过，表哥，亲表哥，我头有点晕，你能把我放下来了吗？”【海王三叉戟】中代表气体的戟刃可以让持有者千变万化，可以变成不同海洋生物，并支配其他的海洋生物。配合拜伦本身【伪神】的力量才让它们顺利转向。这种应对方案当初在美人鱼王国就已经证实过有效性，他们也只要有样学样就可以了。但是气态戟刃的天命要求使用者，必须当一位各种意义上的博爱“海王”，热爱整个海洋生物圈。同时还会提升持有者生育能力，偶然引发身边一定范围内的魔怪躁动。拜伦不想浪费这件零级圣遗物的能力，又不想承担一言难尽的后果。尤其是表弟萨兰特说：植食性鱼类没有牙，用起来还可以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那就只能让表弟使用三叉戟，自己再使用表弟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随即，拜伦也扭头看向跟自己一样，拎着表弟当武器的【王国守护】约翰·霍金斯。对他露出一个热情中夹杂着惺惺相惜的笑容：“霍金斯先生，日安，好久不见啊。不过，真是巧啊，原来伱家表弟也这么耐造，不如改天咱们交流一下使用经验？”霍金斯一开始还想向这位从天而降的援军道谢，但等到看清黑廷斯王冠下那一张熟悉至极的脸时，嘴巴却不由一点点张大。口中喃喃道：“王位战争的最终胜利者，黑廷斯新国王竟然是捣蛋鬼拜伦？！主啊，这大半年时间王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加冕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不会是要炸掉你当年就读的伊顿公学吧？”【铜魔像】弗朗西斯体内齿轮转动，配合着表哥吃惊的表情，好像八音盒一样模仿他的声音唱了起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不见了”然后回过神来的霍金斯又接着道：“完了，完了，这是我约翰·霍金斯的一生之敌。黑廷斯的历代先王，我对不起你们啊——！”拜伦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但又无法反驳。因为当年的秘密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歌里“老师不知道”的那个老师，就是眼前这位曾经担任伊顿公学客座教授的【王国守护】先生！“又是两个知道我太多黑历史的家伙，还是赶紧趁着没人把他们刀了，送去喂海怪吧。”不过，没等杀心大起的拜伦付诸行动。兽潮的北方也有金光爆闪，同样亮起了三叉戟的虚影。那是搭乘着【传奇战舰·金鹿号】一起行动的母亲海瑟薇，驱动了她持有的那一根“固态”戟刃。不仅阻止兽潮去南方的黑廷斯，也要阻止它们去往更北方的铁锚湾。两边都不能去，这支庞大的兽潮只能穿过黑廷斯和铁锚湾之间的公海，直奔卡尔马联盟统治的法罗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