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忆
如果她的光芒曾经点燃过你,那么这个火苗不会因为远离而熄灭,不会因为时间而无法燃烧,不会因为白发而忘记。你已然是一片阳光,一片明媚。如果爱自己让你迷茫,那就守着自己好了。你会懂,某个莫名的时刻你会流一种眼泪,那就是你。那时而你中有她。然后你开始明白她的一切。
那天开始,我开始注意花朵。那是一根枝条,雪花与寒风拥抱过后独坐在枝头上,寒风走了。有几只麻雀在空中没有雪的时候飞在空气中,离开枝头,那雪花被震落。落在另一只麻雀的背上。枝头还在摇晃。鸟,是有重量的。
一些雪花变成了麻雀的脚印,一串串,小小的爪印,不知道它们在空中能不能看到这地上的“文明”人类总有一瞬不出现在地球上。就像麻雀不走在人行道上。
小小的爪子刨开松软的雪,找吃的并不是很容易。它们知道一个季节,那里没有白色,那里不用穿厚重的“羽绒服”,那里在水面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映在云间。有时它们中的一个会飞的很高很高,翅膀站在风中,它开始缺氧,在最高点开始跌落,这一瞬间它看到一道光,太阳滚滚,地球原来是圆的,那天它给这样的天气起了个名字,两个字叫立春。
他逢麻雀就说天要暖和了,有的问“真的吗?”有的说“你知道啥?”
有的说“二蛋又瞎说了。”
二蛋出生于夏天,鸟们说那是幸福的季节。它记得有一天傍晚就剩它自己了,凡是大人都去参战了。它的羽翼还没有丰满,也没有去过飞行学院。而那天是鸟虫大战。
漫天飞行地是一大团立体的黑影,遥远的在空中乌泱泱的压过来,黑团在视野中逐渐变大,逐渐像像素一样放大,逐渐有颗粒感,逐渐看到了每一个个体,那是专门吃农作物的饕虫群嗡嗡地杀过来,路过的庄稼已经颗粒无收。玉米地里没有一片儿完整的叶子。
一只只鸟被这团黑影裹在其中,它们在黑云里穿梭,黑影像被刀划出一条口子,又迅速愈合。它们被这些黑点猛烈的撞击。
饕虫的头像一支矛尖尖的,身体是扁的,像飞刀,若是打在人的后脑勺上,就像在弹脑瓜当当响,那种疼是尖锐的。
饕虫过境,风卷残云,太阳重见天日,那露珠还挂在这些些破洞摆出的叶子上。绿色的叶子在呼吸,叶绿体在动,光合作用,然而这样的庄稼能有多少收成呢?人们是善于评估损失的。
去年饕虫过来之后,三分之二的土地颗粒无收。那些鸟儿被饕虫像长矛一样扎成了血窟窿,使鸟儿与它同归于尽,这仅仅损失了几只虫,对餮王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餮王是饕虫之王。你大概猜出来这些虫子的繁殖能力特别强。它们的兵被训练成大恶,遇到阻碍就动用“长矛”。
血窟窿?饕虫这么厉害吗?一只饕虫能长到像麻雀那样大,所以鸟虫在一个重量级上。但是当饕虫没有长到这么大时,它们的战术是虫海战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数量巨大,将水滴石穿的能量和强度放大到几个等级以上,短时间那些“矛”连续扎一个地方。而且不止一个地方,鸟只感觉到全身中箭一样。
坠落,飞行的翅膀满是创伤,没有降落伞,没有逃生座椅,痛到不知痛,只听风声呼呼地流动,天地像是倒调过来,像是飞高,像是摸高,高到翅膀可以摸到大地。残损的翅膀,染血的羽毛,直直的砸到地上瞬间被弹起,翻滚了一个角度,最后平静与地上。
垄坎上,垄沟里都是鸟的尸体,残败的玉米叶子在哭诉,风沙沙,风萧萧。
那时我看到鸟儿坠落,坠落地像桥塌了汽车掉下去那样子,坠落地像天空坍塌了一样。
风萧萧又呜呜,此时我看到一朵白色的小花,想到一个人,她那天就是坠落,被导弹击中,无法控制飞机。
我只是听到她逝去的消息,看到这朵花,我眼泪直流,我也许开始懂她了。明天我要穿好飞行服,驾驶战机继续她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