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天赐姻缘
朱冉点了点头,面现回忆之色道:“说起来,是丞相还未出兵的那年冬天,龙台下了好大的雪,大雪足足下了好几天,那日清晨,我走出门去,想要去军营,可打开门,便看到一个女娘正蜷缩在我的门前,已经晕了过去,整个人身上都覆盖了冰雪,由于是清晨,再加上雪大,我门前并无行人,所以无人发觉......”
“她便是婉贞吗?......”苏凌问道。
朱冉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见她已经昏迷不醒,眼看就要被活活的冻死了,......
陈景明站在高处,望着远处三座关隘上密布的敌军旗帜,心中暗自警惕。霍仲达显然早有准备,不仅在正面设下重兵把守,还在山谷两侧布置了大量弓箭手和火油陷阱。若非他临机应变,下令暂缓进攻,恐怕这三万精锐便会陷入死局。
“赵远。”他低声唤道,身旁副将立刻上前,“传令各营,佯攻左翼,吸引敌军注意力。同时,命第三营绕行北侧山道,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抵达预定位置。”
赵远点头领命,迅速离去。
陈景明深吸一口气,望向天边乌云翻涌的方向,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这场战事,似乎远比他们预想的更为复杂。霍仲达与北狄王子耶律察罕的秘密会面,究竟达成了何种协议?而萧怀远那位昔日先帝旧臣,又为何会在多年沉寂后突然现身于幕后?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策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人,属下刚刚截获一封敌军密信,内容涉及凉州城内的兵力部署!”
陈景明眼神一凛,立即接过密信展开细看,只见其中写道:
>“……北狄援军已至三百里外,预计两日内可抵达战场。霍将军已与耶律王子达成协议,待其主力入关,便可联手夹击大赵军队,务必将陈景明所部歼灭于凉州城下……”
陈景明脸色骤变,猛地攥紧信纸。
果然,霍仲达早已与北狄勾结,而这封密信,极有可能是敌军内部传递失误所致。若非如此,恐怕等到北狄大军压境之时,他们才会察觉到真正的危机。
“传我命令!”他当即下令,“所有部队立即调整阵型,放弃正面强攻,改为分散撤退,诱敌深入。同时,派快马通知李崇文,让他率军回防中军,以防敌军突袭!”
众将领命而去,战场上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然而,就在赵远刚要转身离开之际,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哨音划破天际,紧接着,数十支火箭从山头激射而下,落在前方空地上,引燃了大片枯草!
“不好!”赵远惊呼,“敌军埋伏!”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左侧山谷竟塌陷半边,无数滚石砸下,伴随着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瞬间将部分赵军掩埋!
陈景明瞳孔微缩,立刻拔剑高喝:“全军撤退,分三路突围!赵远,你带第一队往东,避开山谷,直取敌军侧翼;第二队随我冲出中央缺口;第三队由王德统领,负责断后!”
赵远咬牙应命,带着数百骑兵冲向东侧,试图绕开敌军主阵地。
陈景明则亲自率领中军,迎着漫天箭雨奋力突破,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声与倒地声。他知道,这一战,若不能稳住阵脚,恐怕整个西北战局都将崩盘。
而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道黑影悄然潜伏于乱石之间,手中握着一把短刀,静静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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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紫宸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赵昭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冷峻,扫视殿内群臣。自从周廷义中毒昏迷之后,兵部便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虽然太医令已经紧急接手,但朝中仍有诸多疑虑,尤其是那些曾经依附于太傅一党的官员,更是蠢蠢欲动。
“陛下。”魏承泽率先开口,语气谨慎,“周尚书中毒之事,是否已有眉目?此事若不尽快查明,恐怕人心难安。”
赵昭淡淡一笑,目光幽深:“朕已命监察司彻查此案。据初步调查,周尚书近几日曾与兵部几位侍郎共饮,其中包括顾长风。”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什么?”沈世昌震惊道,“顾大人?不可能吧?他可是陛下亲信之人!”
赵昭缓缓起身,走到殿前,声音低沉:“朕当然知道顾长风忠心耿耿。但正因为他是朕的心腹,才更需查清真相。否则,若有人借机栽赃嫁祸,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众人闻言,皆露出恍然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入殿中,跪地禀报:“陛下,监察司刚刚送来最新情报周尚书府中发现一枚刻有‘萧’字的玉佩,疑似与萧怀远有关!”
赵昭眉头微皱:“萧怀远?”
他心中猛然一震。那个名字,再次出现,仿佛阴魂不散,缠绕在他心头。
“立刻封锁兵部尚书府邸,所有人不得进出!”赵昭果断下令,“另,命监察司彻查周尚书身边所有亲信,若有可疑者,一律拘押审讯!”
“遵旨!”小太监连忙领命而去。
赵昭回到龙椅坐下,手指轻敲扶手,思索着这一切背后的关联。
萧怀远、霍仲达、北狄……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名字,如今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大赵笼罩其中。而这张网的中心,究竟是谁?
他必须尽快找出答案,否则,这场风暴,将会吞噬整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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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西北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
陈景明坐在临时营地的帐篷中,望着桌上的地图,神色凝重。今日一战,虽未彻底溃败,但也损失惨重。敌军的战术太过精准,几乎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地打在他们的薄弱点上。
“大人。”赵远走进帐中,神情疲惫,“敌军攻势暂歇,但我们伤亡不小。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属下怀疑,我们之中,可能混入了敌军间谍。”
陈景明抬起头,目光凌厉:“何以见得?”
赵远低声道:“今日一战,敌军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提前在关键位置布下陷阱。这绝非偶然。更何况,那封密信,来得太巧了。”
陈景明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彻查此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士兵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新的密报。
“大人,前线斥候回报,敌军主力正在集结,意图趁夜发动突袭!”
陈景明眼神一寒,缓缓站起:“看来,霍仲达是打算今晚一举歼灭我们。”
他环视帐中众人,沉声道:“传令各营,严加戒备。今夜之战,关乎生死存亡。若能守住,或许还能扭转局势。”
赵远拱手应命,转身离去。
陈景明站在帐门口,望着夜色下的战场,心中默念:霍仲达,萧怀远……你们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而这场对弈,才刚刚开始。
夜色沉沉,凉州城外的战场被硝烟与血气笼罩。陈景明站在营地高处,望着远方敌军营帐中闪烁的火光,心中思绪翻涌。
这一战,远比他预想的更为艰难。霍仲达不仅精通兵法,更善于利用地形与人心。而北狄王子耶律察罕的到来,则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大人。”赵远低声走近,“斥候刚刚回报,敌军正在调动骑兵,似乎准备夜间突袭。”
陈景明微微颔首,目光冷峻:“果然如此。霍仲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转身走向营帐,召来几位将领:“传我命令,全军分三队轮守,弓弩手、火铳手全部进入阵地,务必在敌人靠近前给予重创。同时,命工兵在主营外围布设陷阱,防止敌军偷袭。”
众人领命而去。
赵远犹豫片刻,低声道:“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敌军能如此精准地掌握我们的动向?今日一战,他们仿佛早已知晓我们的部署。”
陈景明神色微沉:“我也正有此疑。此事,恐怕并非偶然。”
他缓缓踱步至案前,取出一封密信,正是此前截获的那封敌军密报。信上字迹潦草,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信息敌军内部似乎有人专门负责传递情报,甚至可能就在大赵军中。
“赵远。”陈景明忽然开口,“你可还记得,数日前从京城送来的一名随军文书?”
赵远一愣,随即点头:“是那个自称来自兵部的文书李承泽?”
“不错。”陈景明语气凝重,“此人来历蹊跷,且从未参与过真正的军务。若说军中有内应,他极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赵远皱眉:“大人之意,是要将他拿下审讯?”
“暂且按兵不动。”陈景明摆手,“若是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设下一计,让他主动暴露。”
赵远沉吟片刻,忽而眼前一亮:“属下明白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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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皇宫深处,一场暗流也在悄然涌动。
赵昭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握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奏。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陛下,臣已查明,萧怀远藏身于江南临安府外三十里处的古寺之中。然其身边高手众多,不可轻举妄动。请陛下示下。”
赵昭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思忖良久。
萧怀远……终于找到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下一道密旨:
>“命暗卫司即刻前往临安,秘密监视萧怀远行踪。不得惊动此人,待朕亲自下令再行抓捕。”
写罢,他将密旨封好,交给身旁太监:“送去苏婉儿处。”
太监恭敬接过,快步离去。
赵昭望向窗外,夜色如墨,风声呼啸。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棋局的关键一步。无论是西北战局,还是朝堂之争,都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迎来最终的对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一名侍卫匆匆入殿,单膝跪地,“不好了!兵部尚书周廷义突然暴毙,死状极其诡异,口吐黑血,七窍流血,似中毒极深!”
赵昭猛然起身,脸色阴沉:“立刻封锁兵部,任何人不得进出。同时,命监察司彻查此案,务必找出幕后真凶!”
侍卫应声而去。
赵昭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周廷义之死,绝非偶然。背后之人,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他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既然你们迫不及待要动手……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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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西北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敌军的号角声隐隐传来,仿佛催命的钟声,令人不寒而栗。
陈景明立于主营高台之上,遥望远方,心中已有决断。
“赵远。”他低声唤道,“去把那个文书李承泽叫来。”
不多时,李承泽便被带至帐中。他神色镇定,拱手行礼:“卑职见过陈大人。”
陈景明目光如炬,淡淡道:“本官听说,你近日曾私下查阅过军中布防图?”
李承泽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回大人,属下只是奉命整理军务,并无他意。”
“是吗?”陈景明冷笑一声,“那你可知,今日之战,敌军为何能如此精准地布置防御?”
李承泽眼神微闪,但仍保持镇定:“属下不知,或许只是巧合。”
“巧合?”陈景明缓步走近,声音低沉,“本官倒觉得,更像是有人提前泄露了军情。”
话音落下,帐中气氛骤然凝固。
赵远上前一步,冷声道:“李承泽,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李承泽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既然已被识破,多言无益。”
他缓缓抬头,目光幽深:“陈大人,你可知道,这场战争,从一开始便注定无法取胜?”
陈景明眼神微冷:“哦?愿闻其详。”
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你们面对的,不只是霍仲达,还有整个北狄王庭。”
此言一出,帐中众人皆是一震。
陈景明神色不变,继续追问:“那么,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李承泽缓缓站直身躯,语气淡漠:“我是萧先生的人。”
萧先生……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利刃,直刺陈景明心头。
他终于明白,一切阴谋的源头,皆来自那个蛰伏多年的旧臣萧怀远。
而这场对弈,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