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室密库

沈骁跟杨烁烁约架比斗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学堂。

“听说，你要跟杨烁烁比斗？哼，代理讲师跟学生比斗，成何体统？”对面的蓝袍中年男子神态倨傲，眼神中满是嘲讽之色。

沈骁也没给他好脸色，说道：“不劳蓝讲师费心，我们只是互相切磋。”

这家伙名叫蓝润扬，长得人模狗样一身买办气息，也是练气十层的修士，练气班的指导老师。当年他自视甚高，暗恋吴若玲又放不下身段追求，没想到被老爹捷足先登。因此，对沈家的几个孩子自然横竖看不顺眼。

以前，沈骁表现优秀，他也只能背地里酸两句。自从沈骁检测没有灵根后，他便时不时出来挑刺，并多次表示，若是当初吴若玲选择他，也不至于生出个没灵根的儿子。

要不是打不过，沈骁恨不得敲他闷一棍，装麻袋里扔进沼泽。

蓝润扬嫌弃道：“呵，你毕竟是代理讲师，若是输了，岂不丢尽我们讲师的脸面？”

若是一般少年，此时肯定爆一句：“我不会输！”不过，沈骁清楚蓝润扬的秉性，要是接他的话头，会被恶心个半死。他直接怼道：“没错，我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丢脸。”

“你……哼！输了丢的是你自己的脸。”

沈骁反问道：“那你操什么心？”

“我……，臭小子，油嘴滑舌死皮赖脸，跟你爹一样。”

“对啊！所以，我爹娶到了我娘，而你没有。”

“找死！”蓝润扬顿时炸了，抬手劈出一道水波将沈骁打退。

寨主吴清源陡然出现，一把拎起蓝润扬把他的脸摁在墙上训斥道：“蓝润扬，你吃屎啦！人家沈骁至少还知道光明正大地约战，你倒好，一言不合就动手。就你这心性，一辈子也别想筑基！”

打发了蓝润扬，吴清源和颜悦色地问道：“听说，你要跟杨烁烁比斗？”

沈骁是看到吴清源从后面走来才挑衅蓝润扬的，顺着水波就地一滚，倒没受伤。吴清源和颜悦色的，倒是让他不由心生警惕。

沈骁可不敢像怼蓝润扬那样说话，而是笑道：“寨主爷爷，我们就是闹着玩。切磋验证，互相提高。”

吴清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光闭门练气也不是个事，互相切磋才能提高实力。”

“可您老不是要带八年级吗？”

吴清源道：“你娘来找过我了，小七给你姥姥带，她回学校带八年级，条件就是让我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这个机会可不好拿。这么着，你只要全力跟练气班每个人打一场，我就让你去挑一件对你想要的东西。”

练气班都是刚刚引气的菜鸟修士，他们有两年的时间专心修炼，除了少数像老娘那样的技术人才，其他人不是加入狩猎队就是守卫队，都要与妖兽作战。目前大多是练气两三层的样子。

“什么东西这么紧俏？我妈的面子也只给一个机会，还要我跟练气班每人打一场。不行！我得先验货，看看值不值。”沈骁说道。

吴清源取出一块令牌，在上面印上自己的专属符文，抛给沈骁道：“去内寨找库房老抠。里面看到的一切烂在肚子里，连家人面前都不许提及。”

专属符文就像签名一样，外人基本无法模仿，信物加专属符文就能防止假传军令。沈骁接过之后，立刻跑去内寨库房。

掌管库房的老头出了名的抠门，大家都叫他老抠，以至于沈骁这样的小辈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跟我来！”老抠确认过令牌，拎起一大串几乎一模一样的钥匙往库房里走。这么多相似的钥匙放在一起，就算被偷走，敌人也无法分辨哪个钥匙开哪个门。

库房很大，外面是建造的周转仓库，储放常用物品。里面是掏空山腹挖掘出来的一座座石室。外层十多间石室是常规仓库，里面数十间是战备武库和粮库，据说这些物资足够磐石寨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坚持一年。

老抠把沈骁领到半深处，打开一间石室门，里面堆放着少量杂物，看起来极为普通。老抠却在一堆杂物后面打开了一闪暗门，指了指上面的凹槽，道：“把令牌放进去。”

沈骁依言放入令牌，老抠也放入自己的信物。暗门上闪过一道灵光，咔嚓一声解锁。

老抠把长明灯交给沈骁，沙哑的嗓音叮嘱道：“自己进去，一个时辰后我来开门，不要动法术封印，不许带任何东西出来，不许跟任何人谈论里面的东西。”

进个仓库都如此郑重其事，沈骁自然不敢怠慢，复述一遍后，提着灯推门进去。暗门自动复位锁上。

“这是……”由于沈骁很小就展现了惊人的学习天赋，每次考100分是因为考卷只有100分。他在课后经常跟祭司学一些额外的东西，直到五年前祭司奶奶战死。不过，老人家留下的笔记传给了娘，沈骁也经常拿来学习。

这间秘密仓库中就有一些祭司笔记中讲解过的东西。

最令人动容的是一排被法术封印起来的货架。法术封印可以确保物品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损坏，但需要消耗灵石，不是贵重物品不会用法术封印。

里面是几套类似外骨骼的装甲和一排类似电磁步枪的武器，旁边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和使用神念才能阅读的玉简(修仙版U盘）。

另一边的普通货架上放着几件对面武器铠甲的零部件，但没有封印维持，上面的灵力已经消散，变成一堆废铁。旁边是一些老旧的书本笔记，只有一块玉简。

沈骁拿起唯一的玉简，贴在额头用神念阅读。

“火种研究报告！”

第一段信息就惊得他神念不稳，差点把玉简扔了出去。

火种，是被所有世家大族联合通缉，却依然时不时出来搞事的叛乱组织。可谓沾之即死，碰到就亡。

据说蓝润扬所在的蓝家曾是控制一府的金丹家族，只因沾到火种而被人灭门。他一个旁支子弟只能流落到边远山寨教学生。

神霄军的衰落也都是拜火种叛军所致。怎么在磐石寨居然有火种的研究报告？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能让所有世家大族放下内斗联合起来的势力，一个是侵吞北方三州的妖族联盟，另一个就是火种。

妖族联盟由多股妖族势力联合组建，共有百余位妖王。其首领天妖皇自称火羽神族，是上古神灵的眷属，从道君时代就跟人族作战，一直延续至今。

火种何德何能，可以跟妖族联盟并列？是实打实打出来的！被火种灭掉的世家大族比妖族联盟干掉的更多。叛乱最严重的北方三州几乎被打成一片白地，这才被妖族联盟趁虚而入。

关于火种的记载很少，但这个组织能存在，必然有其拿手绝活。神霄军与火种打了几十年，对火种有研究很正常。

沈骁再次拿起玉简凝神阅读。里面内容分三块：人才培养、军械制造和其他。

先看人才培养，沈骁差点又一次神念不稳。这特么不就是磐石寨学堂那一套吗？培训体系完全是从火种那儿抄来的。识字、数学、体术、修仙通识等内容大同小异，应该是神霄军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调整，但有一门课则被完全删除——思想政治课。

“啊这……”如果不是还要探索没有灵根的修炼方式，沈骁肯定要好好挖掘一下思想政治课的内容。

神念的阅读效率比看书高得多，不多时，沈骁就找到了想要的内容。火种也在研究没有灵根的修仙方式，可惜并没有成功。想想也是，若火种成功了，神霄军肯定会拿来用啊！

不过，里面有一段话引起了沈骁的注意：

“据考证，在道君时代，天灵根约0.1%，双灵根约10%，伪灵根较少(数据不足）。而当今，天灵根不足万分之一，双灵根约3%，三灵根约9%，四灵根约11%。可以看到，几千年来，天灵根比例大副减少，伪灵根比例增加。灵根属性在变得平均！

“既然有四灵根，那有没有五灵根呢？没有！因为传统灵根检测方式采用了比较法，即以最低属性为基准，测试其他属性。如果五行属性平均，测试结果就是没有灵根。建议总部研发新型灵根测试系统，检测灵根绝对值。”

如果五行属性平均，测试结果就是没有灵根！沈骁的心顿时火热起来。对啊，测出来没灵根，不代表真的没灵根，有可能是我五行灵根比较平均。

继续往下看，是一段对此的回复：“灵根绝对值测试系统已完成。经检测，每个人的灵根属性总值有限，如果灵根属性平均，则说明每一种灵根属性都不高，勉强修炼成就有限，无培养价值。灵根绝对值测试系统工艺复杂成本高昂，现阶段不予推广。”

刚看到希望的沈骁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是啊，平均就代表没有一项属性突出，修仙的投入产出比太低。

继续下翻，还有回复：“但实验室检测五灵根绝对值全部超过3的人超过30%，绝对值全部超过2的有70%。此类人群发展潜力较大。现有功法主要针对一两种灵根属性，需要先开发适合五灵根的功法。

“道君便是全属性修士，已有成功案例，目前总部正着手对《道典》进行深入研究。”

下面呢？没了！

“靠，死太监！吊我胃口呢！”沈骁几欲抓狂，看了一下落款日期更是差点吐血：大夏4296年9月13日，如果没记错的话正是神霄军进剿火种叛军前夕。

“好嘛！这死太监的命根子是神霄军老祖宗亲手砍下来的。”

沈骁翻了翻其他笔记，神霄军后来也想做这方面的研究，可惜新立国的大楚不放心神霄军这支前朝的军团。神霄军日子不好过，根本没多少资源投入。倒是记录过两名金水土三系伪灵根修士修练五气同生流成功的案例，都有一定机缘巧合的因素。但这两人练气进度不够，最终只能勉强筑基，还不如中规中矩地修炼常规功法。

沈骁暗道：“人家是先引气，然后体气双休。还是没办法模仿，看来只能先修炼体术，试试炼精化气。”

“咔嚓！”密室门锁被打开，外面传来老抠的声音：“时间到了，出来吧！”

沈骁有点惋惜地走了出去。这趟也算收获不小，至少知道了没灵根还有可能是五灵根绝对值比较平均，而不是完全没灵根。《道典》是有人能练成的。

此外，密室里还有很多秘密待发掘。类似单兵外骨骼装甲和枪械的武器装备是哪儿来的？那些被封印的玉简中有些什么知识？火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只要干翻练气班那帮菜鸟修士，我就可以挑一件。这买卖划算！”沈骁摩拳擦掌。虽说吴清源只要求他跟每个人全力打一场，但他怎么愿意输？练气两三层的菜鸟修士，施法还要读条，就不信能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