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陈潇:等你以后…再说这话不迟

金陵

甄家,前厅之中,甄应嘉与甄晴引着贾珩落座,重又品茗叙话。

甄应嘉面带歉意说道:

其实,双方都是心照不宣,无非是将甄溪送给贾珩做小,弥补先前甄铸的错漏,同时在以后期望如日中天的贾珩,能够对甄家给与照拂。

甄家的姿态已经够低,这也是贾珩没有直言拒绝之故。

嫡女都送来给你做妾,还毫不犹豫的拒绝,就是啪啪在抽打甄老太君的脸,当然,退一步说,就算心里同意,也不能欣然应允。

因为后者的表现,无疑应了甄老君的照拂之请。

贾珩选择的策略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贾珩默然片刻,轻声说道:

甄晴将一双妩媚流波的凤眸看向贾珩,目光及下,向下看着贾珩小腹之下的熟悉之地,柔声道:

她和这混蛋这么多次的交情,她家小妹这么好的品格,先过去怎么了?这个混蛋还不情不愿的。

贾珩抬眸看向眸光潋滟的甄晴,在那张愈见绮韵流溢,娇媚如花的容颜上停留了下,这个妖精,当着她爹的面都给他眉目传情,楚王夫目前,指日可待,嗯....

不过,这时候也不便惩治磨盘,轻声道:

甄应嘉见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贾珩又与甄应嘉以及甄晴说了一会话,借口还有军务在身,这才起身出了甄家,并未骑马,而是唤着陈潇上了一辆马车。

车厢之中,陈潇抬眸看向那少年,听完少年叙说经过。

陈潇清绝玉容上见着一抹讥诮,说道。

也不知为何,从一开始的担忧,到现在再见这等事,已经如同看着热闹一般。

贾珩闻言,凝眸看向陈潇,摇头道:

方才,他拒绝也不是,应允也不是,而甄晴先前说着要将甄溪带回京里,送到宁国府上去,如果排除磨盘故意提及可卿,存着一些小三挑衅元配的心思,其实反而解了他的围。

就算现在勉强答应,等事后也未尝转圜之机。陈潇清丽眉眼中现出一抹不以为然,冷声道。

贾珩面色微怔,抬眸看向陈潇,直将少女看的神色不自在,轻笑了下道:

说不得,潇潇还偷看了他与晴雯共浴的场景,反正她身怀武艺,飞檐走壁的功夫都会,趁机观摩学些别的技能也是有的。

陈潇冷声说道:

贾珩笑了笑,也没再斗嘴,道:

陈潇:

她发现还是低估了这人的冷酷,那两个妖妃说到底也没有起什么用。

陈潇抿了抿樱唇,忽而幽幽说道。

那妖妃真不是个好的,别的小姑娘她都觉得还好,唯有甄晴还有甄雪,不好长期瓜葛不清,后患太大,不然就如废太子般,终究在女人身上吃了亏。

这般一想,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贾珩沉吟说道:

与磨盘断着关系,从上次来看,正处热恋期的磨盘估计能当场疯掉,女人丧失理智起来,以磨盘的狠毒,不定要做出什么歹事来。

现在虽然冒着一些风险,但甄晴还是牢牢在他掌控之中,已经快被他撬过来了。

陈潇眉头微蹙,低声道。

贾珩面色平静,低声道:

甄家就算被抄,女子也不大可能落入教坊司任人欺凌,毕竟有两位王妃兜底,不过甄兰的亲事,多半是要被人退婚。

嗯,他想另外一个小姨子做什么?

先前不接受甄溪,只是他不喜欢被甄家道德绑架,从而为甄家劳心费力,而且甄家也不会感恩。

陈潇清眸闪烁,抿了抿樱唇,道:

贾珩低声道。

毕竟这一路上陪着他没少折腾,一开始还只是......现在,日久生情总归是有的。

陈潇一阵无语,冷睨了一眼贾珩,有些不想理少年。

贾珩打定了主意,抬眸看向陈潇,安静半晌,忽而轻声道:

陈潇玉颜宛如清霜微覆,目中冷色涌动,低声说道:

贾珩看向那神色清冷的少女,柔声道:

陈潇冷哼一声,转过清绝俏脸,伸手挑帘看向马车之外的场景。

贾珩凝眸看向忽而变得缄默的少女,近前而去,伸手轻轻拉过少女的素手,放在自己掌心,温声说道:

陈潇挣脱着贾珩的手,秀眉蹙起,羞恼道:

这个下流胚子,完全是不挑食的,从刚刚长大的小姑娘到***,他百无禁忌,只怕就算她告诉他是堂姐,他也多半仅仅愣怔下,然后说不得......欣喜若狂?

因为先前贾珩与甄晴的痴缠,骚话都没少说着,陈潇也渐渐了解贾珩的一些本性。

念及此处,陈潇芳心一跳,脸颊浮起浅浅红晕,心湖涟漪暗生,但只是片刻,心湖重又恢复平静无波。

贾珩只是简单握着陈潇的手,再无其他,打量着容颜清丽,眉宇英秀的少女,目光含笑,轻声道:

陈潇:

孩子气?究竟谁大?你该唤着姐姐才是。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少女,轻声说道:

陈潇五官相貌虽与咸宁有几许相似,但性情却截然不同,相比咸宁公主性情外冷内热,犹如骚媚藏心的痴女,陈潇是真有些性冷淡,身体接触之时,也很迟钝,这不是作假。

所以,他已渐渐不强求就如朋友平常相处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习惯才是最感动人心的力量。

陈潇喃喃说着,面上不自觉现出一抹恼意,她总觉得这人此言不怀好意,不过秀眉之下,清眸之中现出回忆之色,幽声道:

贾珩凝声道:

陈潇逼视向那少年,冷哼一声,道:

贾珩:

毕竟有着血缘关系,其实还是不希望陈潇手刃忠顺王,否则此举只能让陈潇变得冷心冷意。

陈潇面上煞气隐隐,冷声说道:

说着,睨了贾珩一眼,目光幽沉,顿住不言。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波及到眼前之人,她早就付诸行动。

贾珩心头微动,面色默然,轻轻拍了拍陈潇的手背,看向螓首地转过一旁,似在眺望着窗外景色的陈潇,低声说道:

他不是让陈潇一下子就放下仇恨,而是不能让情绪左右了判断,他还是想让她能成为他的好帮手。

陈潇没有再说话,转而凝眸看向对面眉宇坚毅的少年,冷笑说道:

是有些不一样,当初父王与那人亲如一母同胞,但自始至终都为他暗中加害,除却她一个女

儿,再无所出,自是无缘大位,等到帮着他夺取了皇位,又天不假年。

眼前少年现在还不知那人的绝情,等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一天,就知道所谓的不一样,只是还未危及到那人的宝座。

贾珩面色顿了顿,也不再劝,因为将来的事,其实他也说不准。

江南大营

这座驻扎在钟山山脚之畔,远处山麓深深,草木郁郁,高大修直的林木上空,不时有一只只飞鸟迅速掠过,而围绕着溪河下方是一幢幢青檐碧瓦的房舍,排列整齐。

因为锦衣府卫一早就递送来消息,故而一些江南大营五卫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纷纷在营前相迎,只是偶尔有军将发出窃窃私议。

安南侯叶真也在其子叶楷,以及家将叶成等人的陪同下,站在一众军将身前,眺望躺着。

见着远处的锦衣缇骑前来,恭候的军将抬眸看去,一个个面上见着审视之色。

叶真同样抬起一双虎目,打量向那少年。

伴随着马嘶之音,打着旗幡的大批扈从抵近了大营。

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贾珩以及刘积贤领着大批兵马来到营房近前,下得马来。

营房之前的将校,面色一肃,抱拳说道。

贾珩将马缰绳递给一旁的刘积贤,双手虚扶道:

众将齐声应道。

贾珩将目光落在为首须发灰白,精神矍铄的老将脸上,顷刻之间,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让人心头一凛。

情知是安南侯叶真,而今日这众将出营相迎的一幕,叶真率众相迎,只怕也是某种程度的示威。

贾珩近得前去,面上不见生分,微笑道:

叶真在此,无疑给这些看着皓首苍髯的老将壮了胆,当然,目前也不一定,如是积极配合也说不定。

叶真面上见着微笑,寒暄道:

其实,贾珩并非贾代化这一脉,但叶真这么说问题也不大。

贾珩道:

然后,看向叶真身后的几位高阶武官,笑问道:

叶真笑道:

被介绍到的将校,纷纷笑着向贾珩还礼,只是年岁普遍在五十上下,江南大营没有检校副使,只有叶真这么一位超品武侯担任的正使。

叶真说着,介绍到了甄韶,笑了笑道:

贾珩看向甄韶,冲其点了点头。甄韶拱手道:

叶真简单介绍而毕,笑着伸手相邀说道:

贾珩在江南大营军将的相邀下,步入营房。

众人行走在路上,脚下是青砖铺就的干道,两旁种植有白杨,远处一间间营房房舍军卒和兵将进进出出,有的则是好奇地看向那前呼后拥的少年,低头交谈着什么。

中军营房,在叶真的相请中,贾珩在帅案后的椅子上落座,看向安南侯叶真,说道:

叶真道:

这时,一个中年文吏连忙近前,是江南大营的行军司马,拱手道:

在贾珩这位通晓兵事的国朝勋贵面前,也不好隐瞒,只是含糊其辞地说着。

贾珩目光沉静地看向中年文吏,并没有让其蒙混过关,追问道:

那位王节判面色讷讷,一时语塞,不停拿眼神看向一旁的叶真。

叶真沉喝道。

王节判吓得打了个哆嗦,斟酌着言辞,拱手道:

贾珩面色不喜不怒,沉声道:

王节判一时又是支支吾吾起来,拿眼去瞧着一旁的叶真,在贾珩目光逼视下,一副马科长脸的模样。

周围默然而立的军将,脸上神色也多不自然。贾珩不再询问那突然马科长脸的节度判官,而是看向叶真,问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将都看向叶真,静待其反应。

叶真面容上却见不到什么慌乱,道:

其实,现在的兵额已是整顿、补额过的。

贾珩毫不避讳道:

此言一出,下方的众军将,神色多有不善。

而甄韶则是眯了眯眼,静静看着那少年如何处置军务,江南大营可不比江北,这些军将不少都是当年安南之战的骄兵悍将。

这时,叶真沉默了下,解释道:

贾珩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江南大营裁汰老弱,缩小编制,已是刻不容缓,但安南侯叶真坐在这里本身就表达了态度,这是在为江南大营的部将撑腰,但若说安南侯抵挡整军经武大计,他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说白了,还是想谈条件,这些就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叙说。

贾珩心头打定主意,吩咐道:

王判官闻言,如蒙大赦,拱手应是。

安南侯叶真虎目看向那少年,笑了笑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

整顿江南大营,势必要与叶真有着一番交锋,叶真如果识时务的话,就知道大势难违。

叶真笑道:

说话间,告辞离了中军营房,贾珩则唤着王判官,以及五个卫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等属官,检视江南大营诸卫。

江南大营辖飞熊、豹韬、金吾、虎贲左右卫,如是再加上镇海军的前身镇海卫,这就是江南大营的六卫,本质上是南都的卫戍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