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母仪天下

泪难尽,

痴心谁人怜?

来的是非人,

是非人未来。

千万恨,

恨极在天涯。

冷风冷月孤灯影。

星河牛郎共织女,

鹊鸟未报喜。

欲乘鸾凤天上去,

却骑虬龙人间来。

谁赏我九天羽衣裳?

君陪我海角弄潮头。

笔友这席怪有道理的话可把屋里的女孩给气疯了,她突然拉开门,顺手将一杯水泼向笔友,极快的骂了一句“畜牲”,便又迅疾关上门,扑在床上咬住被子憋足劲地往心里流着泪。一直以来,她都以认识了笔友这样的男人而高兴,以能和他相爱而感到幸福,因为他儒雅智慧,更是儒释道·仁的使者。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原以为他的心灵是多么的真善美,他对爱是多么的忠诚,却原来是个极端自私自利的,完全心是口非的小人。纵然他有了阿古丽妹妹,她也还是相信他对自己的忠诚,原来这一切全是他的伪装,其实他的骨质里是花心的,三个,他竟然想要娶三个妻子。在他心里,除了自己和阿古丽,还有谁,春萍姐吗?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人意!吕希燕觉得自己被男人给骗了,一份天真无邪真挚的感情就这样被这个畜牲不如的家伙给骗了,她悲她恨她感觉这个世界太无耻,那欲禁难止的行行悲愤的热泪随着她的心碎纷纷滴落在软软地柔柔的被褥上。

女孩突然的攻击令笔友防不胜防,一杯水全数被泼在他的脸上,黏黏地还有一点儿甜味。他添着嘴唇,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的自我解嘲道:“这就叫着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是耶。”

突然的变天,令在场的人惊讶万分,大家纷纷站起来,不声不响地各自散去。李人国忙给笔友拿来毛巾擦脸,史五来似笑非笑地说道:“笔友,做人还是不要太花心。”

白善见吕希燕愤怒了,心中便暗自高兴,他就是希望女孩能够仇恨笔友。看笔友的笑话,他感觉莫大的宽慰,忍不住他说道:“笔友,你这是活该。”

笔笙仿佛预料到会有如此后果,倒显得不惊不怪,看着傻愣愣的兄弟,只淡淡的说道:“笔友,该怎么善后,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童筹张嘴刚说道:“大师傅,你也太不给我哥面子了吧。”便被杨忠祥给拉走了。倒是曹寿智笑嘻嘻地说道:“笔友,快去给你的吕妹妹陪个不是吧。”

大伙儿各自散去,只留笔友呆在原地哭笑不得,这个女子真是太霸道了,自己就信口胡扯了几句男人们的心里话,就怎么得罪她了呢?真是难以理解。但是吕希燕生气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怎么办?自己真的要去给她赔礼道歉吗?看着女孩的房门紧闭着,笔友心里说道,我有什么错,没有必要给她去道歉吧。于是,他决定回宿舍睡觉去。

白善依在自己的房门边,乐呵呵地看着笔友没事儿一般从眼前经过,心中暗喜,这可是个机会啊!于是等笔友进了屋里,他便径直朝吕希燕的房间走去。他们的房间,中间只隔了一条道路一间厨房而已,他肯定她这会儿正把笔友恨之入骨,自己如能适时地再去糗事一番那个丑男人,姑娘不想恶心笔友都难。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也许就不会再白干下去了。他兴高采烈地敲响了姑娘的房门,没见动静,正待要推门,门却开了,吕希燕双眼噙着泪,惊异地看着白善道:“怎么是你?”

白善显得心情沉重,道:“别气坏了身体,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吕希燕抹抹眼泪,勉强笑道:“你有事吗?”

白善笑道:“上次我买的那几只鸡娃,昨儿死了两只,我担心再由我养下去,恐怕得全死掉。我想把剩下的鸡娃送给你养,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如真不想养了,就卖给我吧,我把它们交给我表嫂去养。”

“我们之间还说钱干什么,就算我送你的礼物吧。那些鸡娃很可爱,每次我喂它们,它们都要爬到我的脚背上戏耍,好玩得很。”

姑娘言及谢意,又道:“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白善不愿意走啊,看女孩红肿的双眼泪汪汪地楚楚动人多怜人同情啊!他说:“笔友不是个东西,你别拿他的过错来自己生气,气坏了身体还得自己遭罪。”

“别提他了好不好?”女孩有点儿反感,似听非听地翻弄着《尴尬浪漫曲》的手稿。白善不识意趣,道:“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好多男人有了老婆还要养情人,这些家伙真是连畜牲都不如。我始终认为,男人只应该有一个妻子,而且要绝对的忠心妻子。”

吕希燕火了,她毫不客气地指着门说道:“你出去。”

白善先是惊愕,然后尴尬地笑笑,道:“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他千万分不愿意不甘心的出门离去。见白善离去,吕希燕气得一脚将门踢关上,恨声道:“男人真不是东西。”说着便把手稿狠狠地掷在地上。那红里框着黑的稿纸散了一地,有那么几页竟撕裂了好几厘米长的口子。灯光下,吕希燕痛苦的眨眨眼,便慢慢地蹲下来,将手稿一页页地码好,并自言自语道:“春萍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你的。”女孩长叹一声,自己究竟在发什么火呢,是笔友的那番宏论吗?明知道那个家伙的话掺水的成分特别多,自己竟然还是为了那些话而气得失去了理智。唉,春萍姐啊,我理解你的心情,要是笔友现在来了,我非帮你好好教训他不可,我非把他的嘴巴给撕烂,让他反省反省娶了三个老婆会是什么后果。

该气的气了,该怒的怒了,要流的泪也流干了,姑娘照照镜子,还真楚楚怜人可悲的紧哩。于是她拿盆去厨房取水,门口有个黑影却骇得她噔噔噔倒退三步,她没好气道:“你鬼样,气不出屁不放想吓死人啊?”

那人正是笔友,原来他回到宿舍,童筹着实将他臭骂了一顿。一个婆娘都还没有弄到手,就想娶三个婆娘,真是花心花上了天,小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也不会为你开放。现在好了,得罪了你的雪莲花妹妹,看你怎么收场。童筹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把他推到门外,该怎么办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该怎么办,给那个爱发无名火的女娃娃赔礼认错吗?别的人智商低没有关系,怎么你也如此低的智商呢?笔友觉得自己没有错,这全是人们低智商惹的祸。纵观人类社会,女人的好坏是社会文明程度的标尺。天地鸿蒙,由于有了女娲的补天,生生万物方才繁衍不息;人之初始,母氏耕耘天地,共产社会无阶级划分;尧舜后世,启心不良坏人纲,全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纣王无道,全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好妲己,所以成汤灰飞湮灭;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好女人,所以他不懂得仁慈,最后落得个几个世纪才得来的帝国在短短十几年间便崩塌;希特勒身边因为没有一个好女人,所以他成了杀人狂魔,把灾难带给了欧洲;裕仁天皇身边没有好女人,所以他带给了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无尽的苦难!从盘古开天辟地,到女娲补天造人起,男女之人便相互支撑着促进这个社会向着文明的方向发展。从男人的欲望开始膨胀到盖过天地时,女人便失去了女娲赋予她们抚育文明社会的作用,阴阳失调,文明开始堕落,物欲横流,灾难不断。如果女人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崇尚仁慈,那么男人就是丈夫,子女就是栋梁。如果女人是文明导师,先天下之忧而忧,那么男人就会立道成佛。如果女人是红颜知己,如一潭柔美清透的泉水,滋润着男人疲惫的身心,那么男人会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心无邪念。

男人娶三个老婆,那不成“爪”了吗?畜牲哩!原来,笔友的意思是,女人在男人的生活中,应该同时扮演三种角色,妻子,伙伴,和情人。吕希燕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得喜上眉梢,一边洗着脸,一边说道:“假如可能的话,你真会娶三个老婆吗?”

笔友见女孩和缓了语气,也就放松了警惕,笑道:“那还用说,三个不嫌少,总是多多益善的好。”

原来这畜牲真是花心啊!吕希燕将洗脸帕甩在盆里,指着门外怒声道:“出去,我这屋里不许畜牲来。”

笔友面上的笑容凝固了,见女孩铁青着脸瞪着自己,他搓搓手,出去吧,不甘心,也感觉太失面子;不出去吧,你看她这幅尊容,她眼中喷出的怒火足够把自己给烧成灰烬。走不是,留不得,笔友一时间杵立在屋当中,耷拉着脑袋,仅仅敢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盛怒中的姑娘。吕希燕瞪着眼前这个家伙,心中可乐,这家伙没一点心机,太容易着道了,好玩!看着他那憨样熊像,她佯怒,没好气道:“你哑巴了,你死了吗?你给我出去。”

当然不能就这样滚出去。笔友虽然害怕姑娘发怒,但却不甘心这样离去,今天的事情总要有个说法.他决定,横竖赖着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于是,他抬起头看了女孩一眼,然后一扭屁股坐在女孩的床沿上。

吕希燕见状,真的火了?她去拉笔友,并气呼呼地说道:“你起来,你给我出去。”

笔友任由女孩使着大劲拉他,压低声音轰他出去,他就是纹丝不动且不言不语的如生根般的坐在床沿上不作理会。女孩见男人石像一般没了心肺,便猛的推了他一掌,恨声道:“你不走,你不走我走。”

她甩门出屋就走,一股冷风吹来,她的情绪一下子爽朗了起来,我这是去哪儿呀?这就是我的屋啊!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真是被这个家伙给气昏头了,怎么倒让那个家伙把我给挤兑了出来呢?

她搂搂秀发,捂住胸作了个深呼吸,然后回到屋里,也不看小伙子一眼,便重重地坐在床沿上。笔友见女孩才去又回来,心中突然乐了起来,但他却装着迷糊般呓语道:“你,你又来干什么?”

女孩这个气啊,这个家伙竟然无羞无耻到如此的地步,真是天下头号厚脸皮无赖。她侧头瞪着小伙子恨恨地说道:“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来干什么了?”

笔友哦了一声,似乎才想起原来自己来者是客,于是挠挠头道:“雪芹,我来干什么了?”

吕希燕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小伙子嘿嘿一笑,道:“雪芹,我可以在这儿呆会儿吗?”

姑娘怒道:“出去,我要休息了。”

笔友突然起身以手撑在床沿上,将头凑近女孩,微笑着轻轻说道:“雪芹,我爱你。”

吕希燕感觉脸庞滚烫,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虎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怀里如当揣了一只小兔儿活蹦着要跳出来。笔友看着女孩儿盛怒中的俊面还有几分羞涩,心中痒痒的,道:“雪芹,青春苦短,别浪费了这花样年华。”

女孩儿的瞳孔迸射出了凶光,笔友仿佛没有发现一般,仍旧含笑梦呓道:“美人微笑转星眸。月华羞,捧金瓯。歌扇萦风,吹散一春愁。雪芹,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来,我们一起来笑一笑,笑笑,笑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笑笑吧!对了,回眸一笑百媚生,金刚石人骨髓酥!”

女孩真就笑了起来,她差点误会了男人的意思,但她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怀好意的,于是又敛住笑容,但语气却和缓了许多,道:“你这个流氓,滚一边去。”

趁女孩不设防,笔友闪电般地吻了女孩的俊面,然后就抱着头滚向床头。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被男子的举动给迷

惑了,她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笔友抱着头盯着女孩道:“你不是叫我滚一边去吗?”

吕希燕笑了,嗔声娇语道:“你就这点胆量啊,真是没出息!”

笔友也笑了,他重新站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女孩。看着男子嘴角那诡异的笑,女孩突然害怕起来,她禁不住往后挪挪身子,颤声道:“你,你干什么?”

笔友伸手去解自己的衬衣纽扣,晃晃头道:“我想和你······”

女孩愈显惊恐,道:“你,你别乱来。”

哈哈!笔友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他伸手将门拉开,道:“我的女王陛下,我想和你出去走走。”

吕希燕恍然大悟,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即她又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一般,失望之余芳心大怒,冲上去就一个劲的捶着小伙子,并笑骂道:“你不是东西,你不是男人。”

笔友并不躲闪,反而扭扭腰,耸耸肩,笑道:“啊,真舒服!往左点儿,对了,再捶重一点。啊,真舒服!”

吕希燕停手了,她佯怒,感觉却是高兴,当然也有几丝不爽,想来春萍姐的几次暗示,他怎么就不开窍呢?他既然都知道春萍姐的意思,他怎么没有反应呢,不是他真有缺陷吧?不像啊!看着笔友小孩一般灿烂的笑脸,吕希燕悠悠地长叹一声,道:“你闹够了没有,我要休息了。”

笔友近乎乞求道:“雪芹,我们出去走走吧。”

吕希燕盯着小伙子看了良久,心中一动,乐了,道:“好吧,就出去走走。”仿佛是无意识的,她随手拿了一卷纸巾装进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