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各怀鬼胎!
五月二十七日傍晚关中,洛安,安府。在安家新的主事人安山河等一众安家人的亲自迎接下,有些受宠若惊的袁嵩也是客随主便走进了安府中···························之前因为刚刚进入洛安事情繁忙,以及自己身份特殊为了避嫌,所以进入洛安解救了安家后袁嵩也没有跟安家多做接触。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安山河前几天给他送来了请柬,说是要在府中宴请袁嵩答谢袁嵩的解救之恩。对此袁嵩是有一些意外的,他知道因为安妙依的关系,所有的洛安勋贵这几天都往安家跑想要跟安家攀攀关系。因此这几天安家可以说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对于安家能够抽一天时间出来宴请自己,袁嵩也是感到有一些惊讶。这几天有太多的洛安权贵想要宴请他,但是因为摸不清大帅对这些昨日王侯的态度,所以都被袁嵩给拒绝了,袁嵩原本也想要这么对待安家,但是想着人家请柬都给自己送来了,措辞也非常的诚恳,自己婉拒就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安家的面子其实给不给都无所谓,但是安家后面可是有一尊真神啊!袁嵩虽然不想要跟对方走的太近,引发叶明盛的猜忌,但是也不想要得罪人家························所以思来想去之后,袁嵩最终决定亲自赴宴给足安家的面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宴席上坐在主位的安山河向着袁嵩真情实意的讲道:“真是多谢袁将将我等从敌人魔爪中解救出来!我们安家上上下下都是铭记袁将军您的大恩大德!”听着这位面前这位安家最是德高望重的叔公,也是被继安之榕死后新推选出的安家当家人的话,袁嵩也是笑着摆了摆手讲道:“安先生你此话严重了,这都是袁某的分内之事!您真是太客气了!”“大帅深知这些年安家因为我们奉武军受了不少牵连,遭受了奸贼上官父子不少的折磨,此外为了你们安家的安全,我们奉武军也是通过多方渠道,警告上官奸贼莫要自误!”“这一次我部攻进关中之后,大帅就特意下了一道命令,让我部一定要保障安家的安全!”“如今奸贼上官父子已然伏诛,我奉武军平定关中,安家也终于是苦尽甘来啊!”听着袁嵩的这一番话,安山河也是老泪纵横道:“老朽带我们安氏一族多谢大帅天恩,若不是叶大帅麾下的天兵杀到,我安氏一族怕是再难见天日····························”“只是可怜我河图,之榕两个侄儿,命丧那上官奸贼之手!”“我们安氏一族与上官奸贼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老朽恨不得将那上官奸贼食肉寝皮以解这心头之恨!”袁嵩闻言也是笑着安抚起了安山河的情绪,待到安山河情绪平静下来,这位六十多岁的安家叔公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向着袁嵩问道:“不知道大夫人她和景仁公子情况可好啊?”袁嵩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大夫人和小少爷一切安康,大夫人一向很是惦念安家的情况,之前听说安家被上官奸贼圈禁的时候,平日里也是吃斋念佛为安家祈福,希望就是你们大家平安无事!”“不满您说我这一次前来赴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请您让老夫人给大夫人写一封家书,以缓解大夫人思念家人之情!”“这是我们大帅特意在命令中安排的,当然若是可以的话老夫人也不妨去一趟易京,亲眼看一看大夫人和景仁公子!”此话一出安山河神情也是神色一动,虽然之前被圈禁的时候,大部分的安家族人都是对安妙依的破口大骂,觉得她是猪脑子嫁给了反贼叶明盛,不仅让她自己成了反贼,更是牵连了家族让安氏一族沦落到如此境地···························甚至有些人还担心奉武军被上官宏远剿灭后,朝廷会诛灭叶明盛九族,而他们安家也会被满门抄斩。所以拼了命的想要和安妙依划清界限,为此一些人甚至还孤立辱骂安妙依的娘亲杨氏!但是在此刻奉武军洛安后,安氏一族得以被解放后,这些族人立刻就是意识到安妙依对安家的重要性。纷纷立刻都是摇身一变,称赞起了安妙依慧眼识珠是安家的骄傲,巴结起了安妙依的娘亲杨氏。现在外界虽然普遍认为安妙依会是未来的皇后,他们安家也要跟着飞黄腾达,但是作为现在安家的主事人安山河也是有着一丝顾虑。安山河的这丝顾虑就是担心之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传到了安妙依的耳朵里,导致安妙依对家族有一些怨恨。所以安山河此次做主请袁嵩来家中赴宴,一来是为了感谢袁嵩的救助之恩,二来也是想要探一探袁嵩的口风,看看安妙依对娘家的这帮人的态度是什么样,这样也有助他制定下一步的方针计划。从目前袁嵩的话语来看,安妙依应该还不知道家族中这些烂事,对家族还是很牵挂的,对此安山河也是安心了不少,笑着向袁嵩回答道:“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劳烦大夫人费心了,老朽一会就去安排························”话音落下安山河就是下定了决心,一会他要跟杨氏好好谈一谈,让杨氏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曾经的一些误会跟安妙依埋怨家族,要多向安妙依说家族的好话,让安妙依多多在叶大帅的面前进言提携安家这些子弟又是和安山河寒暄了一会后,袁嵩见聊的差不多了便是向着安山河告辞,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此次来安家已是破例。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他袁某人现在也该回去了!见袁嵩要走,安山河也是亲自将袁嵩送到了府门外给足了袁嵩面子,并且保证明天将杨氏的家书给袁嵩送过去。回到了自己在洛安的住处后,袁嵩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会,便是见到参将郑闯前来跟他做汇报。“袁大人,这几天我将上官奸贼党羽的家都抄的差不多了,具体的明细都在这里呢麻烦大人您过目一下!”一边说着郑闯递过来了一个小册子,从郑闯手中接过小册子,袁嵩便是仔细看了起来。只见小册子上赫然写着银两七十五万余两,黄金三万两,金银玉器三千余件,文玩古董一千多件,绸缎两千匹,布一万五千匹,粮食三十万石,盐一万石!”“地契六百零五张包括店铺两百三十七张,宅子一百五十三张,田契二百一十五张··························看着小册子上的这些金银财货,袁嵩虽然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但是也不由暗暗咂舌惊叹这些洛安权贵的财富之多。见袁嵩看着小册子不说话,郑闯还以为袁嵩对此并不满意旋即解释道:“袁大人上官奸贼的党羽们之前很多人逃去了川蜀,这些人都是携金带银去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搜到了这么多!”“除了登记在册的这些金银财货外,我们还抄出了七千多人的女卷,其中一半都是适龄女子!”说到这里郑闯话音一转,压地声音说道:“以上是登记在册的财货,私下里卑职给大人和各位将军也都是留了一份厚礼,女卷方面大人和各位将军也都可以随时去挑!”此话一出袁嵩神色一愣,没有想到郑闯还有这样的操作,感受着袁嵩神色中的意外郑闯也是心生疑惑抄家之活无疑是一件肥差,所以当袁嵩把这件事情交给他的时候,郑闯便是以为袁嵩是在对他暗示什么。但是现在看着袁嵩意外的神情,郑闯也是不由心生诧异,意识到自己似乎领会错了袁嵩的意思··························而就在郑闯心生忐忑的时候,袁嵩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准备了多少?”见袁嵩问起这个,郑闯也是不假思索的说道:“袁大人我给您准备了十万两银子,一百根金条,金银玉器之类的挑好的给您准备了五百余件,文玩古董也是五百多件,府宅地契五座,店铺地契十座,良田地契共计五千亩”“给各位将军准备了每人三万两银子,三十根金条,金银玉器一百余件,文玩古董一百余件!府宅地契一座,店铺地契三座,良田一千亩左右”郑闯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袁嵩复杂的目光便是看向了他,感受着袁嵩的目光郑闯以为袁嵩还不满足便又是说道:“暂时就是这么多,袁大人你看哪里还需要,卑职再作调整!”此时的袁嵩已经被郑闯给吓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郑闯这厮竟然这么贪,给自己和这些将军私自留下的银子就已经接近三十万两,算上那些金银玉器,文玩古董,还有田契地契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要超过七十万两银子!要知道在年初顾寿庭只不过贪了两三万两银子,就被叶明盛毫不犹豫处决了,郑闯一个参将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数字袁嵩立刻就是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奉武军内部那些对叶明盛上书,要求往自己身边派监军的声音,袁嵩陷入了思考之中,想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袁嵩向着郑闯吩咐道:“给我留银子一万两,金条三十根,文玩古董,金银玉器我一概不要,府宅给我留一座,店铺留三间,田地我也不要了!”“给各位将军你就不要准备了,把这些东西包括郑闯你自己的那份也一定要登记在册,不准有任何的私藏!”听到这里郑闯立刻就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不等他开口,袁嵩便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郑闯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我这是在救你!此次攻取洛安斩杀上官奸贼,我们全军都立下了大功,大帅一定会重赏我们!”郑闯闻言脸上顿时变的十分郁闷,但是在袁嵩严厉的目光下,他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卑职遵命,一定将这些财货都登记在册!”听到了郑闯这么说,袁嵩才是微微额首说道:“还有其他事情吗?”郑闯想了一下说道:“统调处那边似乎找到了慕容伦的亲卷和一些慕容族人,大人您看您要不要接见他们一下?”袁嵩稍作思量便是摇了摇头道:“就说我公务繁忙婉拒了·····················”“是!”说完了这件事情,没有其他的事情的郑闯,也是识趣的向袁嵩告辞。看着离去的郑闯逐渐化作一个小黑点,袁嵩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郑闯这厮胆子竟然这么大!他也不想一想他隐藏了这么多的财货,统调处能不察觉吗?但愿他能听自己的话把东西都登记在册的上缴,但若是他听不进去也没办法了,毕竟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想到这里袁嵩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封还没有写完的信,这是袁嵩准备写给叶明盛的奏本。奏本中袁嵩向叶明盛介绍了攻克洛安的一些情况,以及应对钦察人他的一些想法,而在最后袁嵩也是向叶明盛建议,第二军参将郑闯很是不错,可担当大用!袁嵩向叶明盛举荐叶东担任第二师将军这件事情,在目前军队中并不是秘密,而这也让郑闯意识到了机会,他也是暗示袁嵩他想要补叶东调任第二师后,第八师将军这个空缺!对此袁嵩虽然没有直接答应郑闯,但是想着自己调任第二军后,郑闯就积极向自己靠拢,这段时间在自己身边的工作也很让人满意,所以袁嵩也是打算成全郑闯向叶明盛举荐他!但是现在想着郑闯的胆大包天,袁嵩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信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