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雁城 黑鸟传说

北国飘雪，千里冰封，峰峦相抱，雪域孤城。

帝国西北境外，孤雁城，一座在冰峰簇拥下的城市。此城来往只有几条小路，城池虽小且偏僻，但出奇得繁华热闹。

孤雁城中心大街，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即使此时早已入夜，但来往的人们依旧络绎不绝。在这座封闭的城市里，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这里永远都是那么的热闹，也算是天下一大奇观。

热闹大街上，一位雪服青年拖着一位白衣女孩的手在各个摊贩店铺前穿梭。面前的小玩意琳琅满目，各有各的有趣之处，直让人眼花缭乱，而白衣女孩却显得非常愉快，屡屡把玩着放在店铺里的小玩意，不一会儿，又有一大堆的东西被放入了口袋。

“羽，想不到这座小城里居然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语音温柔，直让人迷醉。

凌封羽捏了捏女孩的小手，笑道：“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跟着我来这里会觉得闷。”

白衣女孩笑靥如花，周围的路人无不为这绝世美景所迷醉。女孩名曰柳夕荑，是凌封羽在锋雅学院的同学，当时两人都是不经意的一瞥，没料到却牵上了红线。柳夕荑温柔笑道：“羽在我身边，怎么会闷呢？况且如果不是跟羽一同来这，我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有这么隐蔽而美丽的地方。”

微微笑着，凌封羽牵着柳夕荑的手，继续在这热闹的大街上游荡，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也忘却了他此行而来的目的。

他们也是刚到孤雁城不久，披着夕阳入的城。刚住下休息，凌封羽就打着去打听一下消息的借口，拉着柳夕荑到繁华的街道上晃荡。自从昨天受到林烈云的回信以后，他的心情立即好了不少，而关于延州事件的结局，也陆续由专人发信息给他阅览。

凌封羽瞥了一眼戴着手上的手环，不禁想起了锋雅学院乐院长在他们临行前赠手环的场景。这不是一般的装饰手环，而是一个能兼有发送和接收信息功能的新产品，有了它就相当于把一座信息驿站带在身上，十分方便。这枚手环名叫“信息手环”，三大学院新研发出的产品，制作原理仍属于最高机密，虽然目前的功能只有发送信息和接收信息这两项，但它的造价却昂贵非常，目前投入使用的“信息手环”不超过十枚，比“星辰表”还要珍贵，就连作为乐院长儿子的乐桦阳也没能得到一枚。

“乐院长真是用心良苦，不仅送了我这么珍贵的道具，还把他的儿子送到我身边。”凌封羽默默的想着，就连柳夕荑的呼唤他也没听见。

“羽，你在想什么？”

“啊！”凌封羽被柳夕荑扯了扯胳膊，这才回过神来，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刚刚想‘信息手环’的事情想出了神。夕，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时，两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家卖女生饰品的小摊档前。柳夕荑把握在手中的耳环在凌封羽面前扬了扬，笑道：“羽，你觉得我带上这对耳环好看吗？”说着，她还把耳环在耳朵上比了比。

这是一对黑色鸟儿形状的耳环，雕刻地不是很细致，鸟儿也没有神采。凌封羽笑了笑，刚准备开口，然而小摊档的主人，一位身上裹着厚实大衣的老奶奶却开始给两人介绍起这对耳环：“这款耳环在我们这座小城里可是很受欢迎的，我们这的姑娘每人都会有这么一对耳环，也算是我们孤雁城的特产吧。”

凌封羽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可这对耳环看上去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小伙子你可是有所不知，耳环上的黑鸟可是我们孤雁城的吉祥物。每到了城里有什么大型活动的时候，孤雁城家家户户的姑娘都会带上这款黑鸟耳环去参加活动，如果任何一位姑娘不戴这款耳环参加活动，那么必然会被别人孤立的。”老奶奶耐心地解释道。

“哎呀！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对不住两位，我家老头子身体不是太好，我要早点回家给他熬药。如果你们想要这对耳环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

握着手里的一对黑鸟耳环，即使这只是一对普普通通，做工上毫无亮点的饰品，柳夕荑却依然格外开心。凌封羽笑问道：“怎么把你乐成这样？”

“今晚和羽一起逛街，有你的陪伴，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我当然很开心。”柳夕荑笑容灿烂。

凌封羽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柳夕荑选的都是些便宜的东西，只有几件稍贵的东西也是她犹豫再三才在凌封羽的相劝下买下来的，当然，付款的都是凌封羽。

“小兔崽子，再那么调皮，我就让金乌把你吃掉！”然而一声怒骂打破了两人的你侬我侬。两人朝叫骂声望去，只见一个妇人在街边教训孩子，孩子这时已被打得哇哇大哭，这一幕看得街上的路人皱眉不已。

凌封羽却是愣了一下，低声在柳夕荑耳边道：“夕，你注意到没有？”

“你是说‘金乌’。”柳夕荑回应道。

“没错，”凌封羽微微颔首，道：“先前那位老奶奶说黑鸟是这里的吉祥物，现在金乌的名字又被提到，这座边境城市的信仰也真有点意思。”

凌封羽自言自语：“金乌是太阳的象征，时而为世界带来光明，时而为祸人间。金乌被当做反面象征不稀奇，不过这黑鸟到底是什么？它和金乌有什么联系？”

“可能黑鸟就是金乌的敌对存在吧。”柳夕荑握紧了凌封羽的大手，温柔道：“不如我们找个当地人来问问吧。”

于是乎，两人随意走到一家卖女生饰品的摊档前，凌封羽直接问老板要黑鸟耳环，不久，老板熟练地在一堆饰品中挑出了几对黑鸟耳环。两人看了几眼，这几对黑鸟耳环的做工与老奶奶卖给他们的那对差不多，黑鸟展翅高飞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

“店家，我们之前走过的那家摊档里卖的黑鸟耳环怎么和你的一模一样啊？”凌封羽问道。

摊档老板笑答道：“这你有所不知啊，这黑鸟可是孤雁城的吉祥物，每家出售饰品的店铺摊档都会出售黑鸟耳环，我这自然也不例外。”

“黑鸟在孤雁城很出名吗？”凌封羽继续发问。

摊档老板解释道：“的确如此，黑鸟就是我们这的保护神。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一个在孤雁城里流传了很久的古老传说。相传在上古时代，这里原本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城市里的人们富有而慷慨，原因就在于，城市的附近有一个大金矿。城市里的人们每天从金矿里挖出无数的金子，这些金子的数量，据说可以买下相当于帝国一个大州面积的土地。因此，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过得非常滋润，每家每户都储藏在大量的黄金。”

“不过有一天，城市的上空突然飞来了九只金乌，她们用持续的高温来逼迫人们交出所有的黄金。她们给这座城市定下了最后的死亡时限，如果在超过时限后，人们还不肯交出黄金，她们就会把城市里所有的人烤成焦炭。人们很害怕，他们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对这次的危机，他们想过要决一死战，但他们的实力太弱小了，绝不是神兽的对手。就在人们绝望的时候，黑鸟出现了。”

“黑鸟的实力十分强横，一出现就直接与九只金乌对战起来，最后竟然以少胜多地取得了胜利，把九只金乌赶到了一边。但那九只金乌还不肯死心，一只在远处徘徊，伺机而动，而黑鸟的实力似乎只能勉强胜过她们，却不足以击毙，于是乎，双方就僵持了下来。”

“黑鸟也是奇特的存在，只要黑鸟一出现，原本阳光万丈的天空就会突然转为了黑夜。因此，如果黑鸟一直守护在城市上空的话，这座城市将会永远地陷入黑暗当中。然而黑鸟及其聪明，她完美地实施了一个计划。当她在城市上空守护了几个时辰之后，便突然离开了这座城市。那九只金乌见黑鸟离开了，便又立即飞到城市上空，逼迫着人们交出黄金。她们一来，城市由无尽夜月变为了九日高悬。但是，当人们绝望地以为黑鸟抛弃了他们的时候，又过了几个时辰，黑鸟又飞回来了，再度把金乌们赶走，夜幕也随之降临城市。原来，黑鸟就是依靠这样的方法，令城市尽可能地保持与外界的昼夜一致，人们的生活逐渐在黑鸟的保护下回到了正轨直到九只金乌无奈地离去。”

“听完这个故事以后，我总觉得有好多的疑问。”回去客栈的路上，凌封羽皱眉皱眉思索。

柳夕荑一手拖着凌封羽，另一只手着捧着两对相仿的耳环，她一边打量着耳环，同时笑道：“羽，不必想太多，这只是个古老的传说而已。毕竟时间太久远了，人们流传下来的版本也因模糊不清而漏洞百出，我们只需要汲取有用的信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