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 美丽的夜上海
“远。”
没有应答。
朱波波穿好睡衣，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远。”
二楼只有她一人，下到一楼还是只有她一人。
朱波波跑三楼，跑地下室，只有她一人。
漫天的寂寞席卷而来。
朱波波颓然在玄关处，好想好想掉眼泪。
“远——远——”只剩呼唤。
没有应答的呼唤。
昨夜仿佛一场梦啊。
只有身体的酸痛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邹平打来电话，还是那句问话：“你还好吗？”
朱波波哭：“很不好。”
“公司有事，他只好走了，他说留言在电脑里。”
“留言？”
“对，书房的电脑里。”
丫头，你睡的很熟，不忍心叫醒你。有事我先走，记得吃饭，早中晚要好好吃，注意营养搭配。我没有采取措施，你记得避孕，千万千万不要忘记。如果我来，会有人通知你，不必傻等我。别忘记去公证合同，记得去买衣服。这个家太空，买东西填满它。看完即删除。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觉得我能将你永久隐藏下去，如果有一天被人发现，只要没有证据，我父亲不会为难我，更不会为难你。他年纪大了，我得事事顺着他，不想他操心。
请删除。
朱波波看了三遍，删除。
上超市买面包牛奶水果，吃。
吃的饱饱的，去药店。
问穿白大褂的阿姨：“怎么避孕？”
阿姨被问的发愣：“你想怎么避就怎么避。”
“我不知道。”
“你多大了，不知道”
“真不懂。”
“让男的避孕，方便又舒服，要不要？”
“他没有。”
阿姨见的人多，立马明白：“你是做完了，来补救的？”
朱波波红着脸点头。
“害什么羞啊，做都做了，我看你呀，是第一次，不会被男人骗了吧。男人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小姑娘，要懂的保护好自己。”
白大褂阿姨拿出一盒药：“下次记得要男的外用，是药三分毒，尽量少吃。最好不吃。”
朱波波害怕吃药，从小就怕：“阿姨，我可以不吃吗？”
“吃不吃你自己决定。”
“不吃会有什么后果？”
药店没有其他客人，白大褂阿姨无聊，有人聊天总比无聊好。
“有可能怀毛毛，怀了毛毛，你不要，就得流产。流产很伤身。你现在白里透红，肤色很好，流产后，就没这么好的肤色了。”
“一定会怀上吗？”朱波波存在侥幸心理。
“当然不一定，主要看你的生理期……”阿姨正要长篇大论，有客人进来，丢下无知的女孩，招呼客人去。
朱波波生怕别人知道她买的什么药，藏好药盒，回到别墅，上网查。
从小到大，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这是一个完全空白的领域。朱波波认真搜索，认真学习。
根据网上的说法，结合自己的生理期，昨晚属于安全日。
朱波波紧张的心情放松，将药放进抽屉，不用吃毒啦。
小样在别墅寂寞，饿狼在公司忙的四脚朝天。
秘书室里的秘书是张新面孔，韩晶两个月以前离职，当然是被荣董事长气跑的。
这半年来，董事长脾气特别火爆，按刘天晴的说法：自从朱董秘被赶走后，荣董的脾气比以前更爆，真正是，人见人怕，花见花败。
高层怕，中层怕，小屁屁们更怕。
一句话，只要荣董在公司，从57层到60层，一律静悄悄，所有员工轻手轻脚走路，轻声轻语讲话，电话的铃声小的只有本人听的见，更有甚者，将手机调成震动，甚至静音。
哎呀，压抑的远大总部啊！
刘天晴有很多话想说给朱波波听，可这丫被迫离开后，心情一直不好，不赴约出来吃饭。每次打电话吧，这丫就问一句话：董事长在公司吗？刘天晴一个小小的人事专员，当然不知道大大人物的行踪，一问三不知。刘天晴被问烦后，讽刺朱波波：“你丫是不是看上荣董了，乘早死了这条心，他已婚，未婚你也没戏，别做美梦。”两个女孩在电话里吵了一通架，死气。
这气死的，谁也不让步，都不主动求和。这两个曾经在公司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已经四个月没联系。
可是，公司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刘天晴好想告诉朱波波：宋丽被迫离职啦，新人力资源总监今天刚到，工作交接一个月，只有一个月了哟，她将再也不用受离婚结婚离婚大龄女人的气啦！
宋丽在玻璃门里——哭，哭的很伤心啊。
刘天晴不相信眼睛：这个女人房子车子票子都有，离开远大照样生活不愁，有什么好哭的。
哭吧，无论你哭的多么伤心，没人同情你。远大被你搞走的人不少，从中层到小屁屁，你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挤兑走人时，说话毫不留情，不少人掉眼泪走啊。
朱董秘就是哭着跑的。那天，刘天晴看的清清楚楚，泪流满面的朱波波跌跌撞撞跑进地铁站。
之后，再也没来。
午餐时间，刘天晴约上一个文员去餐厅吃饭，新董秘端着餐盘坐过来：“一个人吃饭无聊，以后我加入你们。”
刘天晴表示欢迎：“董事长在办公室？”
“出去了，他出去，我轻松。”
“很难伺候？”
“超级难，上班时间叫我做这做那，我没意见，可是，下了班，他还命令我做事，烦死了。”
“这话不能被董事长听到，他听到，肯定吼你滚蛋。”
“不会吧，加班没有加班费，我有权拒绝。”
刘天晴骚骚头皮：“你和前任的前任的前任很像，她叫vivian。”美丽的夜上海。
荣远坐进加长林肯，选择一本财经杂志翻看，悠扬的小提琴曲飘荡。
忙到深夜，终于可以这样放松。
手机突然响，是荣恒的秘书打来的。
深夜来电，荣远焦急地接：“什么事？”
“您父亲持续几天血压高，吃完药后，头晕。刚刚我去看他，他说头晕的厉害。”
“我马上过来，医生不在吗？”
“医生建议您父亲找个森林氧吧住段时间，青山绿水的环境，不要想烦心事，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