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底层

到达MBC后，众人心情忐忑地下车，这次其实是她们成为艺人以来第一次参加有其他公司前辈参与的大型活动，因此，一个个都小心了很多。

一开始众人也担心菲碧会不会出问题，不过菲碧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倒是让大家以为周围陌生人太多，她适应不了这种情况，因此泰妍和杰西卡等人寸步不离菲碧左右，还商议了严格的换班制度。

倒是SUNNY知道菲碧是因为别的事情才这样的，在她的记忆里，菲碧如果在思考什么事情，就会变得异常沉默。

不过现在不是问菲碧原因，向大家解释的时候，所以SUNNY也没多事。

由于她们并不是节目邀请的嘉宾，因此并没有自己的待机室，不过因为柱英在车上的话，她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平，毕竟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前辈们面前露脸。要知道，她们此时连出道曲的MV都没有拍摄，更别提出道单曲了，问候前辈们的时候更多的是嘴上说说而已。

说到出道单曲，封面拍摄的工作其实已经完成了，就差MV的拍摄了，值得一提的是，其实封面的拍摄工作菲碧更早于大家完成，那是在她受训快要结束的时候，李秀满安排她进行的拍摄，当然，最后的合照是通过电脑合成的，这在后来也算是个有趣的话题，之后被少女时代众人在各个综艺或者广播里说起过。

目前除了SJ，韩国歌坛还真没有大型的组合，再加上是金英敏很重视的少女时代，因此她们去问候前辈的时候更是跟了一大帮摄像机和助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在MBC给歌手们准备的休息室之间窜来窜去，弄得不少小公司的艺人心下十分不耻**公司的作风。其实很多人都明白**公司的意思，他们就是要通过这样的大阵仗，让一些大家明白**公司对少女时代的重视程度，避免一些风评不好的前辈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而少女时代众人则被柱英领着一个个的练习室拜访前辈，有成名已久的老前辈，也有混的不好的前辈，也有她们喜欢的前辈，转来转去一个个都激动得晕乎乎得了，一点都没有艺人的自觉，哦，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菲碧。

柱英今天的任务除了带着大家在众多前辈那里露脸，还有一个就是为了观察众人的性情，而跟在后面的助理里面也有类似任务的人，所以在拜访过一部分前辈后，柱英让少女时代众人先休息，与几个助理商量了一番，然后调整了一下进入前辈们练习室时各人的位置和顺序——他们把菲碧提到前面了。

当然，这是助理团队的私心，毕竟少女时代的成绩与他们的收入是直接挂钩的，公司的安排和策划助理团队会执行，但是在小范围内，助理们也会推他们觉得不错的人选，而且从客观条件上看，助理们都觉得菲碧条件是十个人中最好的——尽管公司根本就没有推菲碧的想法。至于前期有关SAT考试的宣传，更多的是处于整体风评的考量，和公司既定的策略是不一样的。

当然，柱英他们也要考虑维护组合内的团结，因此柱英和助理团队商量后，走到正在唧唧喳喳讨论刚才见过的前辈们的少女们跟前，表情严肃地说道：“你们很高兴？很兴奋？”

众人一看柱英的脸色，就不敢笑了。

柱英摇摇头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跟外面的粉丝见了偶像没什么两样！你们要记住，你们也是艺人！”

众人瘪着嘴点头。

柱英这才说他真实的目的：“刚才我看了一下，你们这样的表现太给少女时代丢人了，一会调整一下站位，泰妍、允儿、秀英、菲碧，你们四个站第一排，都注意表情和情绪，其他人依次站后面。”

众人连忙点头答应，菲碧没做表示，泰妍那边赶紧拉起菲碧的手，嘱咐菲碧别离开她左右，又告诉允儿秀英，一定要照顾菲碧。

接下来，柱英继续领着众人拜访前辈，由于摆放顺序的原因，这次没有多少大公司的歌手，而众人也没有刚才那样激动的不像样的表现了。

拜访了几个前辈以后，众人对菲碧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了，大家都觉得菲碧对前辈们的态度有点太冷。当然，大家也挺理解菲碧的，不过，菲碧却也因此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众人在柱英的带领下，又到了一个练习室门口，柱英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众人，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得敲门进入。

少女时代众人跟着柱英依次入内，这是个不太出名的前辈，出道了很久，名气始终不是很大，为人倒是还不错，他有个特点——话多。

“前辈您好，我们是，少女时代！”众人问候。

其实拜访前辈这种事情是要经纪人事先联系的，毕竟突然上门拜访是很是失礼的事情，所以这位前辈倒也知道对方是谁，连忙说走过场似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他忽然就发现戴着眼镜的菲碧。

要知道，在2007年的时候，很多靠舞台效果为卖点的艺人是不会带眼镜的，当然，墨镜什么的除外，主要原因是眼镜镜片如果没有处理好，摄像机拍摄的时候会有反光或者折射，因此在舞台上很可能拍摄菲碧面部的时候会拍不到她的眼睛，又或者拍到的眼睛画面会变形。

这在对舞台效果要求很高的韩国偶像市场是不容出现的。

而菲碧的眼镜是淡茶色的运动眼镜，因此这位前辈好奇地问道：“这位是叫？”

泰妍连忙介绍：“她叫菲碧。”

“哦，菲碧，你上台也戴这幅眼镜吗？”前辈说完，来回晃动，转换角度看向菲碧，又道：“很明显没有进行专门的处理啊。”

这位前辈一说，SUNNY和菲碧一下子想起来，这还真是个问题，菲碧是绝对不能摘下眼镜的。

好在菲碧有急智，说道：“谢谢前辈提醒，我有点散光，舞台上的灯光太炫目了，所以必须戴茶色眼镜。”

SUNNY也赶忙在一旁帮腔：“嗯，额没错，菲碧从小就这样了，没有眼镜她的眼睛被灯光一照会什么都看不见的。”

那位前辈点点头道：“哦，这样啊，还是去配一副经过光学处理不会反光的吧，要不在舞台上的时候镜头根本拍不到你的眼睛，对舞台效果影响很大的。”

菲碧又连忙道谢，这个前辈倒也是好意，出来后众人也有点担心菲碧的镜头问题，不过菲碧却并不在意，因为此时的她，对艺人事业根本就没有任何期待。

一圈拜访下来，对其他公司前辈的拜访总算是完成了，由于各种原因，这些前辈的拜访过程不能做到节目里播出，当然，**公司的前辈们不在此列。

因此，为了满足《少女上学去！》的拍摄计划，**公司的三组前辈被安排在最后拜访。

但也正是拜访**公司前辈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让大家十分生气。

其实，**公司的艺人对菲碧的好奇心比外人重多了，在她们拜访的时候，最能闹腾的SJ里的几个人对菲碧的面孔识别障碍很好奇，看到还有《少女上学去！》的摄像机跟着的时候，他们决定帮菲碧多争取几个镜头，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乎，练习室里众人向少女时代正式地互相介绍后，不让她们离开，并且单独点了菲碧的名，并对着摄像机说他们想到了一个帮助菲碧记住人的方法。

《少女上学去！》的PD一看，SJ这是主动参演，这能提高不少的收视率，便示意大家配合，柱英那边也示意菲碧好好配合。

菲碧见状点点头，其实她很清楚在摄像机下，前后辈的规矩是多么重要，因此决定不管一会发生什么都要忍耐。

倒是泰妍等人担心地看着她。

SJ的众人再次排在菲碧面前，各自说了各自的名字，然后其中一个说道：“菲碧啊，你看，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声线都是不同的，而我们都知道你是有绝对音感的，也就是说，你应该可以通过声音记住我们，对不对？”

菲碧不置可否地说道：“是这样。”

“那就简单了，你只要记住声音特点就好了嘛，怎样，记住我们了吗？”

菲碧点点头。

“好了，下面你转过头去，我们几个换一下位置，然后再说话，你听到后再说明我们的名字，你看，这样不久解决了吗？”

菲碧点点头，转身，面向少女时代众人，就见SUNNY在那微微摇头，菲碧则微微点头。

“可以转过来了。”

菲碧又转身面向SJ他们，几个人并没有换位置，而他们的演出服也是一套一模一样的制服，所以菲碧完全不能通过衣服之类的找到对方的特征，接下来，屋里想起了一个个SJ说话的声音，菲碧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便配合着说了声音对应的人的名字，不过，菲碧说的是“某某的声音”。

不过，SJ这帮人说菲碧记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换过位置，然后笑了起来，然后一个家伙提醒菲碧，千万不能光用声音来记住人，很容易被骗的。

这部分拍摄的内容不管是PD还是柱英都很满意，SJ的经纪人看了也很满意，毕竟SJ算是好意提醒菲碧，菲碧心下却觉得这些人很无聊。而菲碧身后的几人却不这么想，一个个脸色都很严肃。

SJ众人看到少女时代其他人的脸色，觉得莫名其妙的，便也不再闹腾，两方告辞以后，众人在经纪人的带领下来到后台的一个公共化妆间，让她们准备上台。

直到这时，众人才有了小小的私人时间，都对刚才SJ的行为很生气，众人都觉得那是在戏弄菲碧。

尤其是泰妍，还哭了出来，众人连忙安慰她，问她为什么哭，她只说感觉自己很没用，没有保护好成员，倒是又引得大家一起哭了起来，一时间，她们这个角落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倒是菲碧和SUNNY没有哭。

菲碧觉得是无所谓，而且初中的时候就被人用声音骗过，所以她刚才说的也是某某的声音。而SUNNY也知道这些的，而且她跟SJ一点都不熟，所以SJ的众位在她眼里和一开始拜访的那些前辈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原先一直在**公司的这些人才觉得很伤心，一个是菲碧怎么也算她们自己人了，居然被一直信任的前辈戏弄，这让她们很难过，而另外就像泰妍说的，觉得没保护好自己的姐妹。

而一帮助理起先觉得SJ是帮菲碧挣到了有质量的镜头，但是经过众人互相之间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的团队被人小看了，不过眼看上台的时间就要到了，连忙安慰起大家。

菲碧这时候说道：“好了，姐姐们，我们马上就要上台了，大家把早先的不甘和现在的委屈变成燃料，一起呈现一个让所有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的完美的舞台吧。”

众人见当事人菲碧都这样说，便纷纷收拾了心情，咬牙切齿地要在一会的舞台上让前辈们记住她们。

几个助理看到这一切，无不微微点头，至少，组合里有个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振奋士气的人也不错。

在后来的舞台上，少女时代众人比任何一次都要卖力，泰妍、杰西卡和菲碧的和音的，更是让所有观演的前辈们震惊。这是一次极其完美的舞台，虽然，不曾出现在任何视频中，但是很多前辈提起如何记住少女时代的时候，总会说起这次她们的影像没有资格参与播出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