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十四章 “指明方向”
菲碧自然知道李秀满这次去美国之后，四处打听青少年选择奖忽然扩大评选范围的事，当然了，如果李秀满不是跑去打听来打听去的，菲碧也未必会知道他去美国的真正目的，毕竟菲碧还没丧心病狂到连土卫九之外的人也要全盘监视的程度——好吧，实际上并不是她不想，而是现在还做不到。
这因为目前人类的生活中，还做不到可以让一个人全无防备地处于被监视环境中，除非菲碧开放土卫九的技术，把阿斯特瑞雅的经验辅助系统开放给全人类，否则没人愿意进入这种监控机制的。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菲碧的想法则是除了土卫九，其他人类没有被全方位监控的价值，哪怕因此产生了信息延误，也不会对她造成本质上的伤害，反而会因为信息延误造成的损失，让土卫九人更加依赖她这个领袖——就像在任何时候，美国都需要给民众找到一个敌人一样，所以菲碧自然不会让土卫九人毫无危机感。
而在土卫九之外，以外交集团为核心组成的新势力集团，本身就是即将或者已经被其他上层势力挤出上层圈子的各种零散的小家族甚至个人，所以至少在两代以内，这些人的危机感也没问题，并不需要她刻意地去营造，其他人也会自然而然地围拢在土卫九周围。
但不管怎么说，土卫九，甚至围绕土卫九构建的新集团，在整个人类社会的人数比例，最多也就是万分之一而已，所以无论如何，菲碧是没法做到全面监视的。
当然了，如果菲碧想的话，对撒满公司高层进行重点监视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如果她真的组织资源去进行监视的话，那么很多人就会把目光集中在撒满公司，集中在少女时代身上了，这对少女时代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菲碧虽然对公司里的前辈不大看得上，但是在菲碧看来，正是因为她没有采取对公司全面监视的做法，反而使得前辈们跟少女时代一样，获得了不会被人太过瞩目，不会被人当成可利用的道具，逃过了更加悲惨的命运，所以她对公司的前辈是有恩的，就因为她没做过一些事。
基于这样的思维模型——当然，在普通人看来，这种思维模型显然是一种强盗逻辑——菲碧在任何事情上对于前辈们都是理直气壮的，甚至于想要把手伸进下个月就要出道的新组合里，也同样理直气壮就毫不奇怪了。
“没把你牵扯进来，你就应该偷着乐了。”
在菲碧的思维之中，她认为这就是尊敬前辈了，毕竟她没有导致前辈们背负起他们根本没资格，也没能力背负的责任和关注，这不正好说明了她还是挺有人情味，挺尊重前辈的吗？
当然，对于外人以及少女时代内部对她“不尊重”前辈的不理解，菲碧也只能一笑置之，假托“因为面孔识别障碍不能相信外人”，毕竟，很多事情是没法对姐姐们解释清楚的，因为一旦解释清楚，姐姐们的未来愿景是否还是少女时代，就不好说了，在这一点上，菲碧必须保证所有人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就是让太阳姐姐的个人梦想。
可以说，菲碧一方面营造了少女时代是她的小玩具的印象，另一方面，也借助少女时代成功地把太阳姐姐给隐藏了起来，如果少女时代成员开始分裂，菲碧仍然跟着Sunny的话，显然会让Sunny变得异常显眼，到那个时候，谁都能看明白，Sunny就是菲碧的弱点了。
所以，菲碧无论如何都要维护住少女时代的团结，任何会导致团队分裂的事，菲碧都会无情地扼杀掉。
这也是菲碧加入少女时代后，一直努力的——即让姐姐们看不出来她真正的想法，又让姐姐们认为维护团结是理所应当的。
同样的，就像撒满公司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地给了菲碧不少特权一样，菲碧在少女时代里，也同样是有特权的。
按照合约规定的那些，菲碧可以选择是否接单人行程就不说了，GEE时期离开组合，跑去南美参加达喀尔拉力赛这件事本身，就有让姐姐们习惯于她的特殊的目的——当然，这次的心理影响菲碧纯粹只是稍带给姐姐们灌输的。
而只让姐姐们参加青少年选择奖，而她不去参加，也显得顺理成章了许多。
当然，跟前一次一样，菲碧并没有隐瞒自己要去干嘛——至少是没有对姐姐们隐瞒，但是不管是她还是芭芭拉，都要求大家保密，毕竟英国高级贵族仍然留在少女时代里的可能性太小了，用菲碧的原话来说：“我很贪心，那是这世界上唯一仍然和我有血脉联系的人了……但是，我又很喜欢少女时代，很喜欢跟姐姐们一起，所以，姐姐们一定要帮我瞒着，甚至不能告诉公司……”
实际上，本来按照芭芭拉的设想，菲碧是不会告诉少女时代成员的，但是菲碧做出的决定再次让她目瞪口呆，不过，这也让芭芭拉加深了一个印象：永远不要用凡人的智慧去揣度菲碧。
当然，菲碧把自己即将承袭爵位的事告诉姐姐们之后，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在菲碧看来，姐姐们很有可能在青少年选择奖的颁奖典礼上露怯，而在美国的娱乐圈里，露怯是最大的原罪，这甚至跟吸毒同罪。
因此，菲碧之前安排让芭芭拉借首饰和礼服给姐姐们培养贵气，其实还仅仅是第一步，让姐姐们明白，自己的队友是个贵族，则是菲碧影响姐姐们心态的第二部了。
至于说这会不会导致姐姐们从此变得狂妄起来，菲碧自然不会担心，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英国贵族并不像两个世纪以前那么尊贵了，而世袭贵族，顶多是血脉上占了一些便宜而已。
最重要的还是，姐姐们全都郑重地答应了她，不会吧这个消息泄露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维持秘密会让一个团队团结，而保守的秘密越高级，团结就来的越紧密，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菲碧真的是为了少女时代的团结做出了远超其他人的努力。
而她的种种努力，自然从来都不会被外界所知，更不会有人因此感激她——当然，菲碧对此毫不介意。
在很多人看来，菲碧一直都是那个什么事都需要姐姐们照顾的，身世可怜同时又自强不息的小忙内。而在另一波人眼里，菲碧则是需要一个放松和玩耍的地方，而少女时代，正好被她选中了而已……
“你们现在都知道了，由于经济合约的关系，撒满公司和环球音乐对你们的长远定位是不一样的。就环球音乐这边的分析来看，韩国的偶像组合一般都会在出道三年到四年之间，便开始成为收取投资回报的角色，虽然你们现在还只是出道临近两年，但是经过环球音乐的分析，金社长的在管理方面的改革，以及撒满公司继续拓宽与国际上其他经纪公司的合作，使得撒满公司必须在盈利方面交出一个让投资者满意的资产报表，因此，你们这个出道不到两年的组合，也必须加入为公司大量盈利这个工作中去。”
JN区某酒店会议室里，芭芭拉在少女时代成员、少女时代经纪团队主要负责人的瞩目下，用英语激昂地演说着——不必担心大家听不懂，能听懂的就跟着听，听不懂的也拿到了芭芭拉发言稿的翻译文本。
“在这件事上，环球音乐认为少女时代这种模式的歌唱组合，太早进入演唱会回笼资金的模式是得不偿失的，毕竟演唱会会导致你们的形象彻底定型，也会让以前没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暴露出来，比如，团队中总有人不是以唱歌见长的，她们还需要继续训练。”
芭芭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特意看向谁，但是几个不是以唱歌见长的成员还是吐了吐舌头，尤其是前一阵子为了演戏，想要练出沙哑嗓音的允儿，更是躲到了杰西卡身后。
“环球音乐相信，你们这个团队是仍然有更进一步挖掘潜能的可能性的。因此，环球音乐方面仍然有些不太乐于见到你们这么早就开演唱会，但是，这并不代表环球音乐反对撒满公司让你们开亚洲巡演的想法，毕竟，除了韩国，其他地区的演唱会都将由环球音乐负责组织协调。所以，在这件事上，环球音乐的态度就是，既然已经不可更改了，那还不如帮助撒满公司把这次巡演的事情闹得更大一些，让更多人注意到你们。因此，环球音乐势必要通过一些手段来营造你们的知名度，好让巡演地区对你们的关注度更高一些。”
菲碧跟姐姐们坐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芭芭拉瞪着眼睛说胡话——当然，这套说辞其实就是出自菲碧——听到芭芭拉说道增加关注度之后，菲碧遍也跟姐姐们一样，露出了然的神情点了点头。
没错，其实芭芭拉现在是在为少女时代成员解释，为什么她们会被青少年选择奖提名，但是在音乐方面无法被提名的原因。
芭芭拉自然也看到了菲碧的表情和动作，这让她差点笑场了，芭芭拉赶紧转头看向金斗锡和几个团队核心助理，继续说道：
“但是，你们也知道，在美国那边青少年很少有听韩语歌的，除非他们的朋友中有韩国人，当然，这也就造成了你们的所有音乐作品，根本无法被美国娱乐市场所接受。环球音乐为了为了增加你们的关注度，只能做出了这样一个有可能会导致你们的身份降低的决定——把你们当成真人秀明星先推广出去。在这一点上，请你们相信，环球音乐对此只是无奈之举，毕竟我刚才说了，你们开巡演，真的有些早了，很多让你们在世界舞台登录的计划，甚至都没有开始运作。”
“你们可能会说，你们是有英语歌曲的，可在母语是英语的人看来，你们的英语歌曲有些不是很吸引人，很多歌词你们唱的毫无感情，也因此，也让人没有听的欲望。因此在现阶段，也就是你们的歌曲的英文改编权被撒满公司牢牢把握的情况下，环球音乐没办法把你们更好地包装并介绍给观众。”
“所以，借用真人秀明星的通道先让更多观众认识你们，也就成了唯一选择。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并不是真人秀明星，而是正式经过的选拔和培训才得以出道的歌星，因此除了之前让你们培养贵气这一点以外，你们还要记住，这次去美国，每个人的行为都会影响到少女时代的未来，你们必须对其他美国艺人表现出不卑不亢的态度，哪怕他们说话你们完全听不懂，你们也要保持好自己的仪态，千万不能暴露出任何怯懦的行为。”
芭芭拉的话让几个能听懂英语的连连点头，当然，大家对照着手上的翻译文稿，也搞懂了芭芭拉强烈要求的组织这次会议的原因。
“所以，这次去美国，是对你们全体成员演技的最大考验，而杰西卡、Tiffany还有Sunny，你们三个的任务也将会非常之重，你们必须时刻注意其他成员，提醒她们不要因为听不懂英语而表现得胆怯。另外，根据环球音乐掌握的信息，你们走完红毯进入会场后，也就是颁奖会举办期间，总计会给予你们大约七分钟的镜头，所以你们必须注意，既要表现出对颁奖会的重视，但是同时又要表现得很淡然。你们要让通过电视机看到你们的人感到，你们的表现，比普通真人秀明星要好的多，也有素养的多，只有这样，才能配合后期宣传，让大众扭转你们是真人秀明星的看法。”
众人再次点头，当然也包括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菲碧，也在跟着像听懂了什么似的点头。
芭芭拉想了想，感觉菲碧让自己说的内容自己都说了，于是微笑了一下，改用不熟练的韩语说道：“你们不要觉得这很难，我觉得你们能做到，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抗压能力可是比很多好莱坞明星都要高。”
看着芭芭拉笑嘻嘻地说着韩语，少女时代众人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刚才芭芭拉用英语说的那些，真的让她们觉得压力很大，毕竟，这是在要求他们去美国的颁奖典礼上演戏啊——实际上，少女时代成员不知道的是，菲碧还让芭芭拉联络了环球音乐，把在美国打探消息的李秀满，也骗得头晕目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