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惊雷追鬼
龙仁峰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一定是龙仁启又在害人!这二十多年来,龙仁峰和龙仁启一直相互斗争,还互有胜负。
其实,谁也搞不清龙仁启和龙仁峰他们兄弟俩到底在搞什么,到底有多大仇?现在倒好,整个村子的人几乎全部划为了两派,很多人站在了龙仁启那一边,也有一部分人选择跟龙仁峰走得很近。
龙仁峰也不算一个笨人,家里也很有钱,和龙仁启他们兄弟俩可以并称为我们村的领导人物了。现在看上去,似乎龙仁峰那一派的势力更弱一些。
原因也很好了解释,因为我们家,龙仁海这一门的人多,龙仁海自己就有六个儿子,外加一个侄子,并且是站在龙仁启这一边的,龙仁启这人还算很仗义,所以也团结了一部分的人。
龙仁启和龙仁峰这兄弟俩的矛盾到此也就先放一放了!
一转眼,我已经8岁了,早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于是,父母亲把我送到了学校里面读小学一年级。
那天下午放学,我百无聊赖,就送了一送我们隔壁村刘家坝的两个女同学。但是,当我送她们回到家我再自己转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逐渐地暗了下来。
这时母亲“不要天黑走夜路”的叮嘱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但是,正当我走到我们生产队的生产地的拐角处时,我仿佛听见不远处的玉米地里有响动!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害怕的,但是,仗着这天色还算亮,我的好奇心最终还是趋使我拨开玉米丛,走向前去一看究竟。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我敢肯定,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人的事,后来,我每每想起这一幕,都会有想要自杀的冲动。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玉米也到了该收获的时节,当我拨开玉米丛的那一瞬间,我彻底被眼前的一这幕给深深地吓到,我看到我的爷爷龙仁海和大奶在玉米丛中宽衣解带,深深相拥。
他们也许太投入,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然后飞快地逃跑了。
我本想回到家问母亲个究竟,但是,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眼前的另一幕更是让我难过万分。
奶奶让我回村后头的宅子上去,说我父亲母亲已经和她分了家,村后头的分给父亲的宅子上空荡荡一无所有。母亲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宅子上堆满的她来的时候的嫁妆,不由得抽泣连连。
父亲在一旁安慰。
原来,母亲父亲被奶奶爷爷赶出了家门,让他们另立门户。说的好听的是另立门户,其实就是不要他们了,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宅子以外,其它一无所有。
我母亲的娘家是一家有钱人家,所以母亲刚嫁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的嫁妆,如今,这嫁妆连一个藏身之所都没有,邻居左右不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对我家恶语相加,极尽嘲笑。
父亲虽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但是,刚刚开始自立,还没有能力独自撑起整个家庭,况且,分家爷爷奶奶连一个小棍棍都没有分出来。
父亲见状,思索了一会儿,坚定地扶起了母亲,当晚,他把我和母亲安排到了村后头的破庙里住,他一个人独自地搭建起了房屋。
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次有了“家”,两间矮矮地茅草房,草房虽小,却能装住心,装住温情。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艰难度日。
爷爷和大奶相好这个传言,我早就听说过,只是一时不敢相信罢了,没想到,那次竟然让我亲眼看到。不过,这种现象也很好理解,奶奶是一个软弱的没能耐的人,而大奶却相对强势些,用农村的话来说就是有本事。况且,大爷龙仁彪早已去世,大奶产生寂寞想要二叔安慰安慰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奶的儿子龙义勇,也就是爷爷的侄子,在爷爷面前特别的得混,说来也奇怪的很,爷爷有六个儿子,除了最宠爱他的侄子龙义勇和他的第四个儿子龙义堂外,其它的儿子都不喜欢,全部都是扔到外面任其自生自灭。父亲就是一个例子。
无论如何说,无论爷爷奶奶如何待我们,只要有爸爸妈妈在,我就能生存,我的童年也就能过得轻松而快乐。只不过,让我的父亲母亲更辛苦罢了。所以,从小到大,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我的父母能过上好日子,让我的父母能不再那么辛苦,仅此而已!
一晃我已到十二岁,也算是少年啦。
我以为,少年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殊不知,12岁,对于我来说,是第二大恶梦。
我,还没有忘记,我的命,是从哪里来?
是突发事件来临之前,将来的一切都还是未知,世界还是那样的平静。这年冬天,大雪纷飞,雪过之后,母亲站在门口量了量雪的厚度。
“这快有一米深啦!”母亲兴奋异常。
这种洁白的东西,几乎很少人憎恶它,它看上去洁白无瑕,化成水可以滋润庄稼,是人间难得的好东西。正如中国古人所言:瑞雪兆丰年。
父亲也在一旁感慨:“看年景,今年是一个好收成啊。”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会儿,父亲拿起铁锹发动我和他一起去拉雪。
这么冷的天,我呆在屋子里还嫌冷,更呆在外面了。母校见我不太乐意,鼓励我出去运动运动。既然母亲这样,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父亲一块去拉雪。
母亲说,等路上大家踩出了路,用架子车(一种农村常见用木材做的双轮长方形板车)把院里的雪拉到地里去,那样,地里的庄稼来年会长势更好。
我听母亲这样说,也很乐意,毕竟,这么冷的天,多运动运动也会暖和些。
很快,我和父亲就一块拉了起来。我家的生产地离我家还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要过两个小桥,拐两个弯,大概离家得有一千来米远的样子。
我穿着一个大棉袄,戴了一双厚厚的大手套,父亲装了满满一车雪,在前面拉,我拿起铁揪拄着车上的雪往前推,遇到路不平的地方,就要使劲推,这样,父亲会轻松一点。
来来回回我和父亲拉的得有十来多车子,此时的我累得已是满头大汗,我想把身上的棉袄脱掉,无奈母亲不让,也只好作罢。
父亲鼓励我,承诺再拉一车,就歇工,我深吸一口气,鼓鼓劲儿跟着父亲再拉一车。我跟着父亲拉着车子,刚一出门,天空中突然炸起了响雷,呼隆隆地响个不停,父亲停下来,望了望天。
“好奇怪的天气啊,哪有冬天下雪还打雷的!”父亲说罢,也不放在心上,又只顾拉着往前走。当我们走到第一座桥快有500米的时候(远离村庄),天空中的雷声就更响了,而且连续的更紧。
父亲也感觉到了这雷声像是在追着我们跑似的,他加快了脚步,但是,父亲走的越快,头上掠过的雷声貌似越响。我也一时慌了神,像我们这种正经人家,又不干什么缺德的事儿,凭什么怕雷?想到此,有一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感觉。
当我们行至到第二座桥的时候,我们已经彻底远离了村庄,而此时头上的雷声像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
父亲也慌乱了手脚,我俩停了下来,双双站立在雪地里。
父亲好歹是有经验的人,他知道,这种诡异的现象绝不会无故发生。
“咔嚓嚓……”
“呼隆隆……”
“呼……”
雷声太大了,仿佛一下要劈开大地似的。
又一连串的“咔嚓嚓……”
不知道从何方,也不知是哪个方向,突然跳出一只长毛狗来,这个披毛狗,一见我像是抓住了生命的最后一颗稻草,猛然一窜,死死地抱住我的大腿。
我本也是个爱狗的人,一些可爱的好看的动物我都喜欢,如何,虽说这个浑身长着黑色长毛看不清眼睛和鼻子,皮毛也并不太干净,但是,看它那矫健的动作,可怜的神态,还是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我抱起那条小披毛狗,蹲下去,轻轻地抚慰它。
但是,此时的雷声响的像是100颗原子弹集体爆炸,更像是成千上成只发怒的狮子般在我头顶上盘旋,呼喊。
父亲也察觉到了我的危险,他示意我赶紧离家那个地方,走向别处,最起码也得是一个移动目标。
过了一会儿,天空中残落地飘着的雪也不飘了,天空放晴,万里无云。
那恐怖的雷声见我时时不肯离开那只披毛犬,估计是时刻已到,也就“呼噜噜”地退去了。
我本以为安全之后更可以好好地抚慰那只小狗,看看它的表情,没想到,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